错穿三国-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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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穿着一身簇新的官服,安安静静的躺在大厅的简略灵床之上。他的妻儿子女、小妾们跪了一地,也没来得及换上孝衣,一个个只是伏地恸哭。
“孝直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刘备冲到灵床前,用手捶打着灵床大哭。
他满脸泪痕,是真的悲恸不已。顿时,大厅内化作了一片哭的海洋。法正的家眷们和仆妇们哭得更起劲了。
突然,哭声里夹杂着几声惊呼:“夫人。夫人!”
仆妇们乱成了一团。原来是法正的妻子活活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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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她旁边的儿媳哭哭啼啼的领着几个婆子把她扶进了一旁的厢房。
大厅内乱哄哄的,可刘备却全然不知,只是望着法正。泪如雨下,他想起了两人相处的往事。
前年攻打汉中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和曹军主力遭遇,当时的战况对他很不利,不宜久战。可是,刘备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欲与曹军一决高下。众将没有一个敢出来劝谏。
面对着曹军的箭雨,法正拔出佩剑,毅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刘备着了大急,一把拉住他:“孝直,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法正扬眉,大声答道:“主公都不畏死。就算曹贼的箭密如麻,兵马数倍于我军,正又怎么会惧怕呢?”
刘备发热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下来,心里暖洋洋的,笑道:“好!”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可是,那个扬着长剑替他挡箭的人已经倒下了。刘备不禁失声痛哭。法正死了,他失去的不止是一个重要的谋士,一个大功臣,更是失去了一名知音,一个铁哥们。
“君侯,逝者已矣。。。。。。”看他哭得这般伤心,侍者小心的上前劝慰着。法正的子女们也跪伏在地上边哭边叩头。
终于,刘备回过神来了。在侍者的搀扶下,他回到了王府。
第二天上午,刘备带着王太子刘禅亲自过来上祭。刘备上表天子,谥法正为翼侯,风光大葬。
一时间,益州上下皆惊。这是刘备第一次为手下请赐谥号。之前,连关羽都没有得到这份殊荣。
张飞的脾气又见长了。他麾下的将领们挨他鞭子的几率大幅度提高。许多人更是一提起主帐,腿肚子就直打哆嗦。
孟达接到丧报之后,双目无神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这回真的是完了。”
法正病死的消息很快到了孙权的耳朵里。他撇撇嘴,“只不过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而已,也值得刘备这样兴师动众的为他请封!哼哼,真真的物以类聚。”想着刘备又失去了一个得力的手下,他心情大爽。这个刘备果然不是天命之人。
他第一时间和吕蒙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希望能让吕蒙心情大好,病情减轻一些。
吕蒙病重之后,孙权就遍请名医,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府里好生照顾。可是,吕蒙的病时好时坏,可把孙权给愁坏了。为了能治好他,孙权甚至采纳了步夫人的谏议,请了一帮道士过来做法事,为他打礁延寿。
这些年,吕蒙一门心思全放在对付刘备上面,对那边的情况很熟。听了之后,他脸上泛起红光,喜道:“主公,法正一死,只怕孟达的心思也不会稳了。之前,他屠杀了蒯祺全家,已经多次被打压了。主公,不如快派人去说降孟达。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为太兴奋了,他一时走岔了气,连忙用锦帕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孙权起身,一边轻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一边柔声说道,“子明(吕蒙的字),你呀就是忧虑过多。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安心养病,争取早日痊愈。
吕蒙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感觉到喉咙里有一丝腥甜,他不动声色的把锦帕收进了被子里,笑道:“主公教诲的是,蒙记住了。”
孙权想着说降孟达的事,见他气色不错,没有什么大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去。
送走孙权之后,吕蒙从被子里摸出那块锦帕。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粘有一口殷红的血痰。
他咧开嘴无声的苦笑。他的大限之日也不远了。听到外门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忙将锦帕揉成团扔到了卧榻下面。
一个侍者用大红托盘端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了,“大都督,该喝药了。”
吕蒙轻轻叹了一声。
孙权很快向陆逊下达了一道指令,让他派人潜入新三郡,密切关注孟达的动向,争取能够说降孟达。
那个成功说降士仁的虞翻主动请缨。这一次,他连孟达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申耽兄弟打了回来。
事后孟达问起。申耽这样解释道:“将军,彭羕只是写了一封信,发了几句牢骚,又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主公的事来,就被打进了死牢。可见,主公一心之重。现在,法大人已故,主公那边,我们连个说情地人都没有。诸葛亮心机很重,将军又把得罪苦了。所以,这个时候,将军还是不要和东吴那边的仁接触的好。万一有小人在主公面前说点什么是非,令主公对将军也起了疑。将军就是百口莫辩了。”
孟达听得后背上直冒冷汗,连忙拱手谢过他。
虞翻无功而返,很是恼火。一次,他和几个同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有人戏笑他也有失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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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气的答道:“你以为那边的将军们一个个的都是密封、士仁之流的么?刘备能有今天,手里也是有几个忠心的硬骨头的。”语气中颇为不快。
其余同僚见话不对,连忙将话题叉开。
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虞翻的话在东吴将领们的圈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士仁也知道了。
他提了一壶酒,跑到糜芳的帐内,找他喝闷酒。
酒入愁肠,醉煞人。几口酒下肚,他就醉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糜芳哭诉:“子方(糜芳的字),都怪我当时被猪油蒙了脑子,中了这厮的奸计。如今自己落到这步田地不说,还连累了你。”
糜芳愧疚不已,抚着他的后背幽幽说道:“不,真的与兄台无关。。。。。。唉,事已至此,再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又有何益?不如一醉解千愁。”说罢,他一仰头,抱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投降东吴之后,他就收到了大哥糜竺的亲笔信。一向待他最为亲厚的大哥居然口口声声说没有他这个弟弟。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和他断绝兄弟情谊,沦为陌路人。听送信的老管家说,大哥一听他投降的消息,就气得吐血,一病不起。
真的大哥受到这样沉重的打击,这几个月来,糜芳受尽了良心的折磨。
一边是小妹,一边是大哥,都是骨肉至亲。他痛苦不堪。当年,大哥拆散和两小无猜的钱应,强将她嫁给刘备。看着活泼可爱的小妹变得像个木偶一样,麻木的数着日子过活,他一直是怀愧在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加倍补偿小妹。
长坂坡一战后,从诸葛亮嘴里得知小妹在诸葛亮夫人的帮助下,已经和钱应再续前缘,他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喜悦和祝福。
后来,钱应拿着小妹的书信来找他,他才知道,孙权也是小妹的救命恩人。于是,他的意志就开始动摇了。
第228章 为了什么而战
见秘方有些动摇,钱应又说道:“二哥,先父生前也很##刘备,认为他是能平天下的贤人。但是,这些年,小弟辗转走了许多地方。看遍人间沧桑,小弟也有些领悟。曹操、刘备,还有这个孙将军,他们一个个都说是为了匡复大汉而战。
可是,哪一个不是想着削除异己,争天下!小弟算是看透了。这三人之中,无论是谁最终打赢了,都和天下人无关。现在小弟只一心祈盼上天仁慈,早些派下天命之人能快快结束战乱,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过几天安稳日子。我们受够了,再也经不起战乱之苦了。”
听了他的话,糜芳也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他不禁扪心自问: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功?名?利?禄?想当年,糜家本来就是徐州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家!作为糜家的二公子,自己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相反,自从大哥捐出全部家财,决定追随主公之后,日子徒然就变得艰难起来。吃没吃好,驻美煮好,犹如丧家之犬,甚至还有好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后来,跟着主公投奔了刘表,这才慢慢的稳定下来。又后来,助攻得到了诸葛先生的辅佐,情况终于一天一天的好转起来。然而,舒心的日子才过了几天,自己就陷入了眼下这种绝境!投降的话,冥界全无!不投降的话,小命不保……
“二哥!”钱应打断了她的沉思,轻声问道,“小弟从城外来,外面全是东吴兵。士人在公安已降。关羽,舅久久没有回援,独木难支啊。二哥!您真的想拖上全城老少为刘备尽忠吗?几万条人命啊!这,值得吗?难道您忘了当年徐州城的惨状吗?”
眼前立马浮现出了当年曹操屠城之后的惨状:徐州一日之内化作修罗场。城池化作焦土,尸骨堆积如山,千里无鸡鸣!糜芳轻“啊”了一声,打了一个哆嗦,全身冷汗涔涔,连连摆手:“不不不。”
“二哥,谁的了天下,与我等何干!就算生前得到了天大的功名,死都都会化作尘土。”钱应起身,“咚”的一声跪伏在地上。
糜芳慌忙起身相扶:“妹夫,你这是做什么?”
钱应不肯起身,乞求道:“二哥,小弟斗胆为满城民众求一个情。现在只要您一句话,就可以救了这城内几万男女老少的命,甚至可以免除他们世世代代的奴役之苦。这是多大的功德啊!”
糜芳垂下双臂,无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妹夫,你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你劝我投降,倒是还了孙权的恩情,可是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钱应闻言,泪流满面:“二哥,事到如今,您真以为小弟是为了报恩才来的吗?实话对您说吧。明白了孙权的使臣的来意后,贞儿难过得一宿没合眼。她对小弟哭诉,早知是这样,她宁可当年死在难民堆里。”
“那小妹为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孙权?”糜芳心里“咚噔”一响,紧张万分,双手不觉紧握成拳,“难不成孙权抓了她当人质?可恶!”
钱应用袍袖拭去眼泪,连忙解释道:“不,二哥,您别误会。第二天,孙权的使臣说了,如果我们感到为难的话,就当他没来过。贞儿就是听了这话才决定写这封信的。二哥,当年,大哥之所以决定追随刘备,不就是被他的仁义打动了吗?你再看看孙权,他的仁义比刘备少吗?呵呵,刘备也好,孙权也罢,还有北边的曹操,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啊,有区别吗?所以,贞儿才在信里反复劝您,不要累及无辜的江陵民众。他们争天下,最无辜的就是我们这帮蚁民!最后,他们中的某人,或者是另外的人得到了天下,成为帝王。可是天下的民众呢?又得到了什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家园尽毁,流离失所!二哥,您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糜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失声苦笑。钱应说的没错,戎马半生,他造下了多少少杀孽啊!是应该积点德了。
“子方(糜芳的字),是我对不住你!”士仁醉酗酗左右开弓,“啪啪啪”的使劲打着自己的脸,“我该死!我该死……”
噼里啪啦的耳光声把糜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见士仁的脸颊上已经印满了红手印,他连忙死死地把人拉住了,吼道:“你这是做什么?都说了与你无关!”
士仁稍一愣神,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伏在他的右肩上嚎啕大哭:“哥,你说,我为什么会这般的傻呀?”
糜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劝慰道:“其实傻人也有傻福。主公这次是做足了准备,对荆州是志在必得。要不是我们这两个大傻瓜,只怕公安、江陵早已生灵涂炭,化作了焦土。呵呵,和十来万条人命相比,区区几句流言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任他们说去!”他这样劝告士仁,顺带着也劝自己。
“对,唾沫星子又淹不死人。”士仁抬起头来,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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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仁和糜芳醉酒的事,很快就被孙权知道了。他不动声色的将他们俩调离了荆州战区,派他们去了山越前线。现在,东吴的主力全放在荆州站区,那里兵力有些吃紧。他心里很清楚这二人视为了什么投降的,不想再去考验他们的“忠心”。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孙权想明白了学多事。手下能够死心塌地的忠于自己,固然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正是开疆扩土的大好时机,他只恨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所以没有忠心,也不要紧。只要能听他指挥,愿意为他所用,也是好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