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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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坐商还是行商,真定赵家相当有名气,当时赵云的母亲赵张氏就是赵孟与张家在一次生意的时候相中的。
前世的赵子龙没什么钱,最喜欢吃京城的猪下水,经济实惠,吃一顿肚子里面就有油水了。
姆妈并不会做饭,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吃到他想要的东西,偷偷摸摸到厨房学习。
她一点一滴地学,从如何拿刀,怎么切东西,到放盐的多少,刚开始还把手给划出血来。
可惜当年的赵云小孩儿心性,还十分不满,认为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做猪下水,简直有些丢人。甚至气得有好几天不叫人不理她。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小时候,赵云的性格不是很成熟。
上辈子是宅,太宅了。也许用自卑比较合适吧,出身寒微,他把大多数的时间用来和书籍打交道,偶尔在教授那里拿到一个课题开始研究。
有了考古任务,他是跑得最快的,日积月累之下,竟然有了独立操作的能力。
这一辈子,赵云肯定是不足的,时时想融入这个时代,又怕人看出自己是重生者的破绽。
以至于在失去姆妈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辈子都见不到人,痛彻心扉追上去哭了起来。
惜乎幼小的赵云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只好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这栋房子是泥坯房,好像也就一丈多高的样子,估计典韦那丫进门会使劲低头才能进去。
一间是厨房,在角落里用石头垒砌,上面搭几块木板,一层薄薄的茅草铺着,只有一床看上去很是老旧的被子。
另一间是堂屋,里面除了矮小的木几以外,连桌子和凳子都没有。
厨房与堂屋是相通的,要喂猪得走出堂屋到旁边快要垮塌的猪圈里去。
“姆妈,猪就别杀了。”赵云见到她以后,泪水就没有断过:“猛子,你死到哪儿去了?”
“主公,我在呢!”樊猛一脸烂笑:“有何吩咐?”
“去,到亭里买肉,细粮、盐巴。”赵云舒了一口气:“今儿我要和姆妈好好吃一顿。”
“主公,没碗呢,不能抱着瓦罐吧?”樊猛其实早就观察到里面的一切。
“知道还问?”赵云没好气地低斥,扭头笑笑:“姆妈,这小子就是欠扁。”
“小公子,我给你钱。”田小娥掏出了荷包。
“夫人,我有钱,主公给的。”樊猛呵呵笑着,已然打马远去。
姆妈还是爱干净,家里虽然清贫,收拾得一尘不染。
古语说,有奶就是娘,其实就是指的乳母,小孩子管喂养自己的人叫娘或者姆妈很正常。
长大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田小娥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赵云的脸上,她时不时用手在他脸上蹭一下。
当年回到娘家以后,父母自然是不高兴的,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离异与后来的弯弯绕绕说出来,毕竟在这个年代的人看起来十分丢脸。
倒是有好几家听说她单身以后上门来,其时,真定赵家已经小有名气,巨鹿郡和常山国挨着,加上不少人吃的盐都是赵家的。
他们原以为田小娥从赵家出来,必然受到很好的调教。
谁知她连赵字都不想提,把所有上门的全部轰走,老父母气得一命呜呼,要知道她的父亲可是远近闻名的先生,定然清楚里面有些不为外人道的事情。
从那以后,她拿出赵家给的一百金,开始买田置地,准备好好过日子,一个从来五谷不分的女性,根本就不会操持,家道衰落下来。
“姆妈,那你这么多年就一个人过?”赵云听得心头在滴血,自己有多么不孝哇。
“没有,你还有个妹妹,是我哥哥家的闺女。”田小娥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她的哥哥和父亲一样,都是教书的,对于农田里的东西,啥都不懂。一来二去,父亲死后,媳妇儿也离开了他,留下嗷嗷待哺的女儿。
“她叫田翠翠,在族长那里帮工呢。”田小娥也很久没有见到侄女了,在她心里,田翠翠和赵云是这辈子唯二的亲人。
樊猛把肉很快买了回来,这小子办事还挺利索的,牛肉、羊肉、猪肉一应俱全,买的东西挺多,雇了个驴车拉回来的。
田小娥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把东西摆得井井有条,高高兴兴去做饭。
樊猛这家伙负责烧火,估计他也从来没干过这事儿,满屋子都是烟。
赵云把他一把扯开,在姆妈的指导下,一点点往灶洞里添加柴火。
田小娥如今做饭练出来了,不到一个时辰,木几上摆满了菜。
冬天本身就凉得快,她连连催促赵云和樊猛去吃。
两人怎肯先下筷子?
三人坐定,姆妈看到几个菜凉了,赶紧又去热好,开始吃起她好久没有吃过的丰盛晚餐。
“砰砰砰!”木门发出剧烈的响声,连屋顶的茅草都震落在菜里。
冬天吃饭肯定要关门,不然的话菜根本就不等吃全凉了。
“我去吧!”田小娥刚夹了一箸菜在碗里,刚才他一直给赵云夹菜来着。
“哟哟哟,有客人啦,是你们家翠翠的男人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田永兴,你给我滚,不想看到你。”田小娥怒声呵斥。
“怎么着?我们家给你们干了一年上头,难不成还不给工钱?”声音很嚣张,十分欠扁,樊猛都站了起来,被赵云给压住。
“今天我儿子来了,不和你闹。”田小娥着恼:“明天一大早去族长那边讲理去,他最是正直无私,咱辩个明白。”
“看来这两小男人是你自己的?啧啧啧,十年前还可以,现在有人看得上?”田永兴恶语相向:“田丰?他不来便吧,来的话,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猛子出离愤怒了,
赵云眉眼都在笑,田丰?难不成是田元皓么?正直无私不是他还能是谁?!
第一百一十章 黄巾又在露踪影()
大汉的农村,非常闭塞。田小娥至今都不清楚,赵家已然成为天下有数的家族。
小时候天天抱在怀里喂奶的儿子,更是成为汉庭四镇将军之一。
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学会过日子,担心的是油盐柴米酱醋茶。
“胆子不小!”樊猛到门外把田永兴给提溜进来,一拳打在心口上,打得他眼睛翻白。
“你没把他打死吧?”田小娥吓得不行:“快,云儿,你们快走,要吃官司的。”
“姆妈,没事儿,他下手有轻重。”赵云上前拉着她的手重新入座,这有些平整当凳子的石头是猛子抽空房前屋后寻找的。
“樊猛,你还呆着干嘛?把门关上,顺便在那小子嘴里塞点儿东西,别让他吵吵!”
这样的事情猛子做起来得心应手,一把茅草塞进去,田永兴的嘴巴估计都被插疼了。刚要动弹,樊猛手脚麻利地把草搓成绳子绑上。
“姆妈,快吃,不然凉了。”赵云看到田小娥惊魂未定,出声安慰:“我们吃饱了,就去会会田族长,看他如何给你主持公道。”
田小娥当年买田本身就被人给宰了,这些人尽管姓田,看到那么大一笔钱,谁都想扑上来咬一口,反正她啥都不懂。
结果到手的地东一块西一纽,不是成片的。雇佣的帮工自然也欺负主人不懂,什么年成不好,今天要交徭役,明天顶兵役。
一来二去,到如今他们居然还找主家拿钱,说自家贴钱,听起来挺搞笑的,还真发生了。
赵云家的地不少,他没有踏实地干过农活,也知道这些事情很荒谬。
看到姆妈虽然担心还是很愉快地吃着饭菜,赵云觉得很温馨。
这样的环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来没有呆过。这可是从小喂养自己的乳娘住的地方啊,一住就是十年。
田小娥一个人忙忙活活收拾着碗筷,动作熟练至极,这些年来没少干啊。
冬天的薄落亭黑得很早,屋里点着油灯吃饭,两匹马在屋外吃着草料。
本来是准备拴到猪圈去的,飞云人性化地嫌太脏,死活不肯进去,最后和樊猛的黄骠马一起在门外吃着,姆妈还拿了个瓦罐放上清水。
不然的话,为啥这个田永兴好死不死今天来呢,就是瞅着主家来了客人。骑马的人,钱还会少吗?哪知道一脚踢在铁板上。
“云儿,要不把他放了吧,天又黑了。”田小娥出得门来,看到一瘸一拐的田永兴,于心不忍,她总是那么善良。
“没事儿的,姆妈,我们不去,让你们族长来接。”赵云轻拍她有些粗糙布满皴口的手背。
他吁了一口气:“大汉镇南将军真定赵云赵子龙,前来拜访田氏族长元皓先生,现在田小娥处,请速速派人前来。”
赵云已经了解过,这个田丰就是田元皓,住处离这里也就一里路左右的样子。
因此,他也有意把声音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儿子,你这么小声,族长能听到吗?”田小娥不懂武功,尽管她在赵家呆了好几年,也没机会接触到宗师强者。
“夫人说笑了,我们主公的声音,不要说一里路远近,就是十里路都能听见。”猛子在一旁有些哆嗦,他的功力还不够,目前勉强三流境界。
连田小娥自己都没发觉,从和赵云见面以后,自己都不觉得冷,那是因为被渡了内力过去,温度再低一些也不会冷。
“咦?”田小娥大吃一惊:“真来了!”
一辆马车,车前挂着气死风灯,马儿的脖子上应该有铃铛,响声她很熟悉。
“请问是祭酒当面吗?”马车近前,一个青年从马车里面出来,疾步跑向前。
“学生田权田东生这厢有礼了。”他纳头便拜。
“不必多礼,看来你也是书院的学子了,”赵云莞尔:“是哪一科的?”
“学生主攻《春秋》,乃水镜先生弟子。”田权站起来,恭恭敬敬立在一边:“祭酒前来,何不派人告之,学生好亲自迎接。”
“姑姑,何事?”这时,马车才到了门前。
田权尽管学了几手剑术,却没有导引术傍身,还是较为灵活,是故先下车跑过来的。
想当初,赵温让赵云做书院的祭酒,是大有深意的。只要有机会回真定,就给学子们上课。不意此刻就能见到学子,今后会越来越多。
“翠儿,快见过兄长。”田小娥本来在赵云身边,见侄女前来,笑嘻嘻地上前拉起手。
“你是云哥么?”田翠翠没见过世面,有些胆小:“姑姑经常和我提起过你的。”
看来,田丰也好,田权也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丫头带上,也是煞费苦心。
历史书上说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凡人都有七情六欲,田家想在乱世里崛起,自然会找一座靠山,目前来看,赵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东生有心了,”赵云别有深意地看了田权一眼,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翠儿,你没有其他兄长,叫我哥哥吧,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子。”
田翠翠不知所措,田小娥笑嘻嘻地吩咐:“既然是你哥哥送给你的,那就收下!”
“谢谢哥哥!”玉器在什么年代都能吸引女性的目光,小姑娘欢呼雀跃,赶紧接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一旁,赵云用简短的语言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请祭酒放心,”田权看到萎顿在地的田永兴,眼睛像要冒火:“此等害群之马,我田家定然要给小娥姑姑一个公道。”
马车里光线不好,田小娥的目光,一直都在儿子身上。
她也有所发觉,猛子叫主公,刚才更是说镇南将军,田权称呼祭酒。
不管赵云是什么人,是她的儿子,能把她放在心上。不要说这些位置,在田小娥的眼里,自家儿子就是皇帝都做得。
田丰早就和家人开了中门在门口迎接,他不苟言笑,脸上的神色很奇怪。
自家儿子在燕赵书院上学不假,也不是多受博士们重视的学子。
当下,把人迎到书房,听到田权的讲述,他气得只喘粗气。
“来人,田晟源呢?”田丰带着怒火。
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人很快到来:“族长有何吩咐?”
“田晟源,我且问你。”田丰余怒未消:“你可知田小娥与田永兴之间的瓜葛?”
“族长,有所耳闻。”田晟源小声道:“此子可是黄巾道众,不可莽撞。”
“黄巾道么?”田丰气急:“我田氏自秦时居于此,不惹事但从不怕事。”
“吩咐下去,让田永兴把这些年欠下的租子全交上,不然,逐出田家,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