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亲亲御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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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听到鸟叫声,感受到了阳光。早上了啊……手伸到旁边想看看有没人,还在。
眼睛都笑眯了,仿佛回到少年时期了。很单纯的笑,发自内心的笑。尽管那人没发觉,其实他的手是颤抖著的。
那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只剩一个人了,连句话也没说,那人就离开,那时只有空虚,就算找再多的借口都一样,自己像块破布一样,让人避恐惟之不及。或许那日的发烧是为了惩罚他的无情。
而今日的早晨,他没离开他留下来了,身子慢慢地倾向那个人,脸往胸膛上蹭蹭。好温暖心里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躺在床上的凌晨其实很早也睡醒了,就是没起身离开,是恐惧太子再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举动吗?还是担心太子又一次地发了寒热?连他自己都得不出答案,索性就这么躺著陪著那孩子吧,也不用找什么破理由烂借口。想睡这,就睡这,不要再残害脑细胞了。
当太子的手摸到自己的时候僵了一下,同时自己也感觉到了他的颤抖。这人,不需那么激动吧?真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啧,怎么又联想到兔子了。这人还真多变。
躺在自己身上的他很安静,没攻击性。冷严的本性不坏,是个好小孩,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就像是那毒瘤啃蚀著人的心,等心里完全被寂寞占领时,那份想要人伸手拯救自己的乞求的情感,会逼疯人。自己其实也有过,太子他,不是真的爱自己吧,只是想找个人赶走那寂寞,只要是人都行。
其实自己也寂寞过,只是他懂得压抑。罢了,就让他靠著自己得到些安慰吧。
安宁也得来不易呵,多少人都说过,幸福是短暂的。没多久,凌晨最讨厌的太监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皇上驾到——」皇帝怎么这时候来?凌晨这才注意到他和太子还同睡一张床上,著衣已来不及,看样子又要去吃牢饭了。真不合算啊!才刚放出来,还没吃点好的,又要进去吃坏的了。欲哭无泪,他是招谁惹谁了他。
「严儿,既然父皇把凌晨放出来了,那你是不是——」兴匆匆地赶进屋子,却发现……两个男人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可怜的老父,就这么张著可以塞进卤蛋的嘴巴呆住了。
被打搅到安稳时光的冷严有点冒火,好不容易才能在没有春药的情况下和凌亲近亲近,这老鬼又来,真是该死的!「啧,那么早到我寝宫里来做什么?扰人清梦啊?」顿了顿,又说:「父皇,你的嘴里可以放小鸟了……」
颇受打击的老父终于清醒过来,「你、你们……我已经放过凌晨一次了,你还要害他回天牢吗!?」抖抖抖,不仅手指在抖,人也气的发抖。平时的形象都没了唉。
「我想和谁享鱼水之欢是我的事吧,父皇,容我提醒您,您说过不会插手我任何的事,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眼睛不再看著冷严,望著凌晨的眸子又恢复成一派冷漠,「凌御医,我到是要问问你了,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害人的。」原来,那人只有面对太子的时候才会失控啊,看其他人的眼神就是那么冷,那么高傲。
推开太子的手,拾起地上的衣物,就当著他们两个人的面,著手穿衣了起来,屋子里只有人呼吸的声音,谁也没开口,因为一旦开口了,会发生什么口角谁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决的了的。
穿戴整齐后的凌晨看看坐在床上的太子一眼,然后又看了站在门口的皇帝一眼,随后,开口了,「请皇上安心,自此以后微臣再不会和太子有任何『深入』的接触,如有违背一次,微臣就砍掉微臣的手指一根以示警。皇上还满意吗?」
无视太子那灼热地要刺穿自己的眼神,凌晨挑衅般地看著皇帝,这是第一次,他的眼里不带一点爱慕。
「哦?那,请爱卿记得你所说的。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去早朝了,爱卿也快些回你的寝居吧,爱卿这些日子在牢里辛苦了,应该多多进补才是。」见好就收,既然凌晨给了诺言,那皇上也不刁难,准备摆驾回宫。
「等等,我不同意!说什么我都不同意,如果你们想看我绝食而死的话,就尽管去兑现那该死的诺言吧!」急了,不安了,太子知道凌晨是说真的,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不行,不能这么对他,他不能这么对他!
掀开被子,冷严不顾一切地拉住皇帝,要改变他们的约定要从他下手。「你不会想要我死吧?父皇?你欠我的,你记得吗?」他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太子的眼神这么说著。若是他执意要和凌晨制定那该死的约定的话,那他们就撕破脸皮吧!
制止太子的是凌晨,启了口,说出的是决断的话,「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皇上了,若是太子殿下非常想看到微臣的断指的话,微臣当然义不容辞了。」想求他不要,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凌晨拿出了根丝线绑住了左手的一截手指之后用力——
「不!!!」心、碎、欲、裂——
断的是凌晨的指,碎的却是太子的心。
他以断指来暗喻他们的关系,好狠,世上最狠的人就是他凌晨了。知道自己舍不得伤害他一根毫毛,却自己伤害自己,来胁迫他放开他吗?很好,很好啊凌晨,你做的非常成功。
凌晨,我、恨、你——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哈哈哈,你们都是我看过最懂得让人绝望的人了。滚啊啊!!」崩溃地乱喊乱挥,不要让他再见到他们,不要再看到他们。滚出他的视线吧,统统滚蛋!去他的!
第五章
「太子殿下您身体不好,微臣不放心,还是留下来……」接下来的话,被那双赤红的双眼给吓吞回去了,就一瞬间的事,太子怎么会?眼睛怎么会那么红?
「滚出去,听到了没?你这个奴才听不懂本宫的话吗!?还是说本宫不值得人尊敬了!?」
「严儿!不许对凌爱卿无礼!」还停留在屋子里的冷睿皱著眉呵斥著冷严,这是太子该有的举动吗?太不像话了!只不过是个奴才断指而已,又没要他去死。这也算是最轻的惩罚了,要不是看在严儿的份上,凌晨那奴才……哼!
待心情稍微平复些后,太子说道,「本宫昨晚运动量过大,需要休息了,请父皇和凌御医离开吧。还有,本宫的身体好多了,以后凌御医就不用来照顾本宫了。本宫想换个听话的大夫。既然凌御医那么不甘愿,本宫怎么能勉强别人呢,本宫可不想被人说成是冷面暴君。」太冷静,这不是个感情受创后该有的反应。
凌晨有些不安,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该留,还是该走?
他清楚,若是他能伸出手去拥抱他,去说几句中听的。太子就不会那么生气了,会听自己的话的。停——这能想吗?这关系能长久吗?这是种欺骗,所以还是早早了结吧。
默然地看著疲惫的太子,无力地倚靠著床沿,还是让他静静好了,让他看清他们是没有结果的,让他知道自己并不爱他。「微臣告退。」
凌晨退出去了,那皇上自然也不再逗留,目的总是达到了,严儿只是一时的兴起,过些时日等兴趣散了,自然会又回到以前那个……惹人怜的乖孩子的呵。得意地笑了起来,皇帝就要举步离开。
「父皇,请您以后没事不要来我的寝宫,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搅我,任何人!」用著阴鸷地嗓音对著冷睿说道。
身子震了震,严儿讨厌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看来还是不能接受啊。「我明白了。」
两个人都走了,就只剩一个人了。孤寂的黑洞要把他吞没了。娘,我好空虚,谁来救救我……
曲著腰,把头埋在双腿里,像是回到母体里的婴儿,泪止不住地沿著腿间的空隙滴落到地面。娘,没人爱我,为什么您要把我生下来……
空无的房间里没人来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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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直很内疚,一向很洒脱的他,居然为了那日太子崩溃的身影,而耿耿于怀。托了其他御医问了太子的近况,都说太子很听话没什么大碍,多亏了凌御医先前把太子的身子调好了,如此云云。
还是放心不下,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怎么就没行动了呢?凌晨不相信太子就能就此放手的。
可是又几日过去了,还是没听到太子的任何传唤。真……放手了?心里怪怪的,看著那断了一指的左手,凌晨五味杂阵。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反正他也不需要自己了。哼,明天就离开这该死的皇宫!
耳边突然冒出个声音:你好自私!
凌晨吓了一跳,立刻反驳:不是,没有,我哪里自私了?!我离开我那逍遥快活的华山来这个讨人厌的皇宫,我哪里自私了?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就是!你就是自私!那可怜的太子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副施恩的模样,好像你有多伟大。逼你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他放开你,可是你自己那紧紧抱住他的身体算什么?现下他不要你了,你就找借口要离开,不肯正视你被抛弃的现实!
不是不是!没有,你说谎,没有没有。我做御医是为了师父的命令。我拥抱他也是因为他小人手段让我吃了春药。我离开是因为他好了!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你滚开!
哈!真的是这样吗?命令?你会是那种接受命令的人吗?说是命令,你可以用你忘记师父说的话而拒绝啊,你可以装傻啊,你不是有健忘症吗?春药?那玩意儿能困住你?太子那病恹恹的身体,根本没你的力气大,你真要推开他,离去也是很容易的,别说什么不想伤害他的傻话,做那档子事,比起用力甩开他的伤害更加的大。他好了?你确定他真正的根除病原了吗?不会再来个四年又病发?切!
不是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
虚伪的家伙。说完这句话,那个声音也就消失了。
他虚伪?他哪里虚伪了!?他明天就去请辞,这见鬼的鬼地方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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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了,只要再参拜下皇上就能走了呵。
只是还没等皇上露面,就看到一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去,一瞬间皇上和太监一起走了出来。皇上的脸上是那种恨不得身上长翅膀飞过去的神情。能让皇上这么著急的人,世上只有一个——太子!而且他肯定出事了。
凌晨也不由自主地急了起来,也跟著皇帝他们向太子殿走去。皇上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他也是御医有用的著的地方。
一路上,那太监还在皇帝耳边不断地说著,「皇上,今晨小的进太子殿下的寝宫要为太子殿下梳洗的时候,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太子一下子吐了好大一口血在脸盆里。小的一下子懵了,所以才来找皇上想办法的。小的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吐过血,就算身体再微弱都没……」之后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但是都进不了凌晨的耳朵了。他的意识里只有「吐血、吐血、吐血」这几个字。
不会的,他不会的!前些天还从其他大夫那里打听他的消息,明明是说身体转好的,为什么会这样。那么柔弱的人,为什么会吐血?吐血只有在情绪攻心或者身体极度败坏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啊,无论哪种情况都不乐观……怎么会……
此时的凌晨不能思考,慌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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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如何了?皇上来了——」一进门,凌晨就看到一大群宫女和太监在太子的床榻上围著他,问东问西,老御医也是束手无策的坐在太子旁边。
「你们倒是给我好好解释下,太子怎么了?」冷睿凝著一张脸对著在场的每个人问道。
老御医「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颤抖著声音说道:「皇上,太子殿下自从吐过血后,就一直陷入昏迷中,而且时不时地喊什么『他要晨曦的光芒,把晨曦的光芒给他』什么的。老臣怎么叫也叫不醒,试过喂太子殿下喝药,可是太子殿下像是抗拒什么,把药都吐了出来。而且不管喂什么都吐什么,皇上,老臣也无能为力……」
不仅皇帝的脸一下子刷白了,连凌晨的脸也白无血色。晨曦的光芒?晨曦的光芒?记忆中他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语?可恶!那该死的健忘症,他从没像此刻一样恨过自己记性不好的病。抱著头,凌晨知道这句话很重要,刚听到老御医说的时候,自己窒息了下。到底他曾对那太子说过什么?
「不论用什么办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