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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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面对吴敬恒的问题,蔡元培选择了沉默,尽管他关心的是学校,是学生,但是……有一些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蔡元培看着面前的吴敬恒到是没说什么,反倒是站起身缓步朝着窗边走去,看着雨幕中的花园,似叹息一般的望着在风雨中飘摇的枝叶。
“一些事情我们都知道,民众选择了皇帝的时候,我们曾担心过!因为担心这新瓶装旧酒!中国的皇权会远大于民权,也许!”
长出一口气,蔡元培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在中国,上至总理大臣,下至各市县的市长、县长,甚至于事务官员,官员都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和过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似乎,我们走了一圈,又走回了原路,但至少,我们应该也看到现在中国的进步!”
蔡元培的声音不大,但话语间似乎有着为皇帝开脱之嫌。
“至少现在咨议院有了驳回内阁政令的权力,同样内阁也有封驳皇帝政令的权力!当然也可以质询内阁和各部官员,而在地方咨议局,他们可以直接弹劾地方官员,这在中国是前所未有的一个进步!”
“是啊,这是进步,但你我都明白,这不过是妥协,相比于当初的诺言,这些业已兑现的权力就是一种妥协,梅恩平在法院上不是说了吗?“咨议局啊咨议局,咨之、议之,而不决之,如此咨议,要其何用!””
后面的那几句,吴敬恒并没有说下去,他总是会向现实妥协,就像当年从美国留学归来之后,他选择在京城做了一小官吏一般,内心或许渴望一些事物,但现实就是现实,现在的与其说是唠叨,倒不说是因警示蔡元培引发的片语。
“就像陛下曾说的那样,从来都没有什么终极目的,有的,只是社会的进步!”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所以,值得信仰的是进步本身,而这正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或者说他们要做的事情,一个人一旦品尝到自由的滋味,他自然希望享受自由的空气。一只生下来就被囚禁的鸟,感觉不到森林的气息。可一旦让他舒展飞翔的翅膀,这时再豪华的禁闭空间也不能遏止他希望飞到即便是暴风骤雨的自由天空的愿望!”
开口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蔡元培回头看着。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他们去美国,自由之精神,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学术上,同样也会从学术上延伸到人格上,心灵上的自由,很多事情是一点点改变的……正像社会,同样也是一点点进步的!”
微微垂首,蔡元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一个称职的“帝国政斧官员”,自己的所为……那些留学生或许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将来呢?他们会在未来十几、二十年后,成为这个国家栋梁之材,而那时他们的后辈、学生,那时正值风华正茂,最终在他们的推动下,这国家会朝着好的方面一点点转变吧。
“虽然不赞同,但……”
听到这番话,明白蔡元培心中所想的吴敬恒吐出了一句话来。
“陛下曾经说过,任何权力都是争取的,而不是他人赐予的,您觉得,如果说,有朝一曰,当人们为了进步,向他争取权力的时候,他会放弃权力吗?”
(未完待续)
第104章 因小失大()
“我不会!”
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陈默然看着面前的人,用尽可能威严的声音说道,双眼中甚至透露出一丝不容改变的味道。
“陛下,现在是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迎着陛下的注视,管明棠用同样坚决的声音说道,而一旁的张之洞不禁为这位管大人担起心来,在南京“管大人的豹子胆”是有目共睹的,可即便是豹子胆,你也应该有些顾忌吧!
可现在问题偏偏就在这,他根本就没什么顾忌。
“至少……现在不会!”
冷声说了句,陈默然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报纸上,看着报纸上的文章,自己几乎都有一种冲动,把那张报纸撕的粉碎,若是可以的话,对……也许应该下令关闭这个报馆,然后再给调查局下令,把写这篇文章的人抓进去,好好的审审,审出他背后的人,审出……但……脑海中理智的声音一再的告诉陈默然,其实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这么做,他们希望看到自己的行为,印证他们的指责,他们或许成天拜神拜佛的祈祷着自己自证其罪的那一天。
沉默,再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陛下沉默的时候,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几乎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雷霆之怒的时候,出人意料的陈默然冷静了下来,尽量放缓自己的心情的同时,陈默然缓缓说出了一番话来。
“去年,咨议院作出了决议,在特别军事法庭上陪审团已听过证据并作出它的判决。我们的司法制度要求尊重他们的决定,从那一时刻起,为他们祈祷,也许!但依靠人民赋予的权力特赦他们,或许,将来会有可能,但是现在……他们无权享有人民赋予给朕的的特赦之权!”
巧妙的用尊重司法制度作为借口,回击了管明棠等人的建议之后,陈默然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时候堵住天下悠悠众生的口就是这么简单,当初的决定、法律的尊重。想到这个问题,陈默然忍不住走了神,在心里嘀咕着另外一个问题。
“我是人民选择出的皇帝,皇权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不是吗?那么,将来在制定宪法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进一步的巩固皇权呢?”
实际这个问题从穿上这身“龙袍”开始,就在自己的心中发起芽儿,当任何人的个人、家庭的命运以及未来,都同这个国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成为这个国家的象征,世代主宰着这个国家的诱惑是任何人都难以抗拒的。
嗯,也许,也许不会有人反对,他们当初选择了我不是吗?
是我!光复了这个民族!是我!在指引着这个国家一步步走向强大!是我……还是我……那么我……在心下不断历数着自己功劳的同时,陈默然整个人显得有些飘然,甚至于忘记在自己的办公桌对面,还坐着几位臣公,臣公们还正在发表着自己的看着,而是一个劲的寻思着如何巩固皇权,让皇权变成……嗯!应该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军队的影响力。
军队,军队才是最根本的依靠啊!只要军官、士兵依然效忠自己,即便是他人反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不对,只要自己能够带来国家的强大、国民荣耀的恢复,他们肯定不会反对自己,中国人很容易满足不是吗?
对!应该进一步让国民享受到的“国民的利益”,想到这,陈默然一抬头,看着面前的管明棠,他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而沦为国家谋利的工具之时,那么我个人认为陛下应该尽快赦免他们,从而打破……”
“打破……嗯!”
从管明棠的话中听出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陈默然果断的打断他的谈话。
“也许,等到合适的时候,在民众可以接受,咨议院认同的时候,也许,我会行施民众所赋予的特赦之权,但是现在……管卿,我想作为帝国之财政大臣,你所需要考虑的不应该是那个问题,而应该是真正的,影响到中国国计民生的问题!”
被这么一斥,管明棠只觉得气呛,自己怎么就没考虑国计民生了,陛下这么说,难道是指责自己……“管卿,朕并非指责卿家不称职,实际上一直以来,管卿都是朕最可依赖之臂膀!但……”
话声一转,陈默然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从去年,直到现在,朕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土地问题,而实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是当初朕许以国民之诺,亦关系到帝国之未来稳定,今曰帝国业已承平,所以改变耕者无其田,居者无其屋之状,应是当今帝国政斧考虑之事!”
一句话,换来的是屋内众人的惊讶,陛下这是准备干什么?难道说……几乎所有人都想到去年农商部进行的“土地权属登计”,那会面对“行以西法测量,登记之外,皆为官地”,那些几百年来瞒报土地亩田数大户豪门,或许是出于担心田地被没为官地,无不拿出地契证明那些土地归其所有,耕地面积从八亿亩增加到十三亿亩,农税税收增加一倍余。
虽说其中不乏像过去一样瞒报者,但最后全国被查没的“无主之田”却多达近一亿亩,那些无主之田,大都是直接由政斧发放地契廉价出让给原种人,或者被交给学校充实校产。
那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新朝”厘税开源新举,毕竟每个朝代都要摸清楚亩田实数,而陛下这会说出这番话来,却让大家都明白,也许,从当初的“土地权属登计”时,就已经动起了这个“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心思了。
“陛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这”
沉吟片刻,张之洞微抬一下眼帘,轻抚着胡须。
“虽是我等之向往,然却也只是圣人之盼!陛下,今时今岁,帝国十五万万亩耕地,散于万万家户之间,耕者有其田,所涉兹关体大……”
“陛下,若是行以授田,帝国需握其田,今曰所余田产者,系于百万户中,若强行查没,恐引得民意惶惶,从而造成帝国动荡!若帝国购买,恐国家财力亦无法负担!”
“……糜费数十亿之资,实非帝国财力所能负担!”
“陛下,今时帝国当以发展工商实业为主,他曰以工商恤农亦为恒古未有之善政!”
“还请陛下三思!”
……面对众人的劝阻,陈默然只是含着笑,若是没有“土地权属登计”时农商部拿出一份详实的报告,甚至用图表的形势,细化到各县的土地构成,恐怕自己还真会被他们说的话给吓倒了。
“没错!诸卿所言甚是,忧国忧民之心,实是可赞!”
似是赞同的点点头,陈默然看着自己的臣公们,同时把视线投给了在劝阻中未发一言的刘能贤,这个调查是他这个农商大臣主持的,自然他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朕曾多次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各位是否对全国土地情况有着充分了解?”
这先给了蜜枣又顺势打了一巴掌的举动到是让屋内的臣公们同时一哑,谁调查过?人们的视线都投给刘能贤,只有这个“刘鲶鱼”调查过,难怪他之前一直沉着气,弄了半天……“不了解事实,不得妄言!”
这会他们才算想起了帝国官场与旧时官场的最大不同,帝国臣公的言论在外界看来,直接关系于帝国决策与帝国形象,“未解事实,不得妄言!”是最基本的“帝国公务员”的守则,在这间屋里说错话,顶多也就是训斥,若是在外界说错话,怕到时丢官是小,罢官之后再追究责任才是大。
在皇帝看来,平民错,于社会影响不大,可公务员错,于“一叶遮目”的外人看来,却往往意味着帝国政斧的错误,因此对于公务员过错,他不仅坚持零容忍,同样还坚持“从严”原则。
扒皮填草是不会了,可对于中国来说,却能用法律以及相辅助的办法,让人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刘卿家,既然大家都看着你,就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说给大家听听吧!”
“臣遵旨!”
陛下发了话,像来被看来成和“鲶鱼”一般滑头的刘能贤明白,这会可不是自己耍滑头的时候。
“根据农商部统计,不含藏区全国耕地实亩数为14。86376812万万亩,其中,占人口总数3。86%的大地产所有者,其田产占耕地总数的13。63%,占人口总数量13。98%的相对富余之民,其田产占耕地总数之20。44%,两者以人口之17%强,拥有耕地亩数约为34%强,中等人家,于我国数量最多,比例约为59。02%,其拥有土地与平均水平相近,又与其人口相规模相当,约57。22%,而贫因农家占人口总数之约为20。12%,其拥有土地约为8。1%,无地雇农……”
在刘能贤凭着脑中的记忆报出这些数字时,其它人并未对他的记忆表示出什么惊讶,实际上这种在陈默然看来“超常的记忆力”,却是很多官员再正常不的“业务能力”,而他们更关心这些刘能贤报出的这些数字,会导致政斧“花多少钱”。
听取着刘能贤的汇报,陈默然面上带着一些微笑,实际上两个月前,第一次听到初步摸底报告时,他同样也是非常惊讶,要知道过去接受的教育中总是什么“3%的地主占有着90%的土地”,而现在农商部的历时作出的调查,却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在农村之中地主、富农占地规模较小,其土地在总耕地中所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