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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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侍卫也不是白眼狼,自然是知恩图报。刚才见对方不识时务就已经火大,此刻听到动手命令当即一拥而上。别说是拿下,就算当场将这群碍事的砍成八瓣也不待犹豫的。
关系归关系,这手底下若是没活儿也干不到武官的职位。平时遇事打起来,那个也是三五个人近不了身的练家子。双方自然也没话说,叮叮当当地斗在一处。大厅之内其实也不算小,可也要分多少人在里面。将近三十人斗殴再加上里面还有些座椅板凳,打起来也确实感觉有些施展不开。若不是身为近侍所带兵刃都是短兵的话,冷不丁谁跳起来都能把屋顶捅个窟窿。
客栈掌柜的见自家的座椅被砍得七零八落,暗自佩服自己有远见之外的同时也是肉痛的紧。兵器不长眼,随便碰上一下都够瞧的,于是决定与其留在这掉眼泪还不如逃去后院躲避灾祸。正准备离开发现一个黑衣人被官兵赶到柜台这边,见这人正好背对着他顺手摸起陶坛子给扣在头上。竟敢连国相都不放在眼里?没大没小的,任谁看着不生气!?
侍卫长持剑在手挡在吕子和春申君的前面,小心在意地守护着。刚才在二楼上偷袭的弓箭手已经撤走,看来暂时不会再过来捡漏。不过当前的场面太复杂,还是速速离开的好。于是建议主人去后院躲避,毕竟相比之下还是那里安全一些。
在那个战国年代里是没有真正的文弱书生的,是个人就会点防身的剑技。他们挂在腰间的兵器确实会用,而不象后来文人那样将所佩戴的武器变成一件装饰品。吕子平时又没机会像个武将似的立于千军万马之前,此次有幸碰到高手群殴也是倍感技痒难耐。若不是有他的侍卫长拦着,相信这会儿也加入战团进去打得热闹。
人家春申君就不同了,攻城略地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自打太子继位以后,他也随后回国述职。领王命出征御敌,平原作战是所向披靡。象这种场面对他而言,顶多不过算是个不起眼的小场面。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群殴之时,眼皮都不待眨一下的。
回头见吕子在那跃跃欲试,误以为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忙宽慰几句,严重表示此处安全的很。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场面再得不到有效控制,立马调集地方部队赶过来。这可是在楚国!还反了谁不成!?作为一名领国家俸禄的官员再保护不了投资商的安全,此事传扬出去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所幸相府家的一帮侍卫手底结实,这才没有让主人当场将脸面碎了一地。其实这也是出国打过架和一直在国内打架的不同之处,而且里面有相当明显的分界线。出去那可是面对面的真刀真枪地真玩命儿,时运不济稍不留神说回来真就能回不来。
在国内虽然也玩真刀枪但不一定真玩命儿,内卫府的众差官面对的往往都是小规模的抵抗。就算碰上难搞的也不用担心吃亏,不是还可以申请正规部队过来帮忙嘛!兵阵只需往那一摆,单这气势就能立见分晓。骑兵队的冲击对于抵抗者们而言,简直就是个噩梦级别的!
随着打斗之声彻底消退下来,胳膊和膝盖受伤的内卫统领被侍卫们押解到春申君的面前等候发落。此时只要国相一声令下,这项上人头立马就会脱离原来位置。
“我是都城内卫府的,是在周天子那里登记在册的官员!你们无权杀我!”内卫统领发现自己无法挣脱,看着周围明晃晃的的兵器毫不畏惧。他深知法办一名政府公务员是需要走标准程序的,否则便名不正言不顺。就算现在早已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各国诸侯都还是尽力去遵循而不是去破坏。
规矩就好比是一道禁忌之墙,每个人都能轻松地翻越过去,可问题是翻越过去以后怎么办?好人多的时候,偶尔耍个流氓还有便宜可赚。可要是都变成流氓了,你耍谁去!?
春申君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之所以不想当场杀人还是考虑到朋友的脸面。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句话可不是当玩笑说的。凭空得罪个当今君上的大舅哥,以后这皮球还真就不好踢了。只要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明着来为好。再说刚才实施偷袭的目标不是自己,也就是说还不到正式翻脸的时候。可当着好友兼恩人的面又不能就此作罢,于是转头问道:“吕子!老夫毕竟是路过的,现在就将此人交给你处置好了!”
黄歇和李园之间的关系,在各国早已穿得沸沸扬扬。因为有怀孕的李嫣的出现,直接将两个人紧紧地捆绑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借此能将二人的关系搞僵,对未来的楚国百害而无一利。如果黄歇二话不说就将李园的这位部下正法,吕子当然乐得坐享其成而且还不会阻拦。
可问题是对方将这个皮球踢给自己,里面需要考证的东西就多了。此时就算建议将此人推出去斩首,恐怕其中也会存有很多变故。与其无端得罪李园再顺便疏远黄歇的买卖毫无利益可言,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打定主意后,建议道:“刚才小人就已经说过,这里面可能跟李大人之间有些误会。如果在这杀掉他的老部下,这个误会就会越来越深。生意经中提到商人从商的至理,那就是遇事要以和为贵。只有和才能让未来充满商机,这也是小人所希望并乐见的。”
好人总会给别人找台阶,黄歇见吕子并不打算难为谁也是满心欢喜。其实他也是有心里准备的,杀个人回去解释明白就是了。再说跟君上提前吕子来,相信楚王还是记得的。如果当初没有人家冒死帮忙,自己此时还在秦国醉生梦死也说不定呢!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事后处理的结果永远都是未知的。
春申君跟李园交往也不是三年两年了,深知此人乃一小肚鸡肠之人。别看表面上待人接物大大咧咧的,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假象!虽然这位昔日的门客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要是万一记恨此事再跟他那位言听计从的妹妹说事就复杂了。没事再吹吹枕边风,搞不好是能要人命的!当初听那个狐狸精的话送进宫去就是个错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的儿子是下一任国君,他总不能听外人的话谋害自己的父亲吧!
其实黄歇还真就猜对了!当楚考烈王病故以后,他随即也在奔丧的途中被李园提前安排好的刺客杀死在宫门口。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杀死他的那名刺客就是他此时将要打算放走的这位内卫统领!如果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许是可以改写历史的。
第15章 自强不息()
自古以来的权力争斗都是无父无母无兄无弟的,而历史往往都是由那位最终的上位者来撰写的。至于其中那些谁英雄谁狗熊的真相,早已随着时间的变迁而变得荒芜。被有心人看到的沙漠之中深埋着的昔日城堡,也已是让人一笑而过的存在罢了。
吕子深知李园的为人,典型的一个只为权势且会不择手段之人。为达目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亲人的幸福,就算踩着他们的尸体上位都毫不犹豫。一个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不顾的人,你春申君在人家心里又能算个什么?不过就是个梯子!垫脚石!单凭这一点,还需要再说点别的吗?
别看黄歇此时位高权重,那也全依仗他跟当今楚王昔日建立起来的情谊。这份情谊有时是会变质的,尤其是身边有个小人的时候。作为李园的妹妹,估计也不是个什么好鸟。若是个贞洁烈女,岂能听她哥哥的话跟了这个跟那个!?为了实现她哥哥的执念,别说是在楚王耳边念叨黄歇的好处,能不说坏话都属于个奇迹。想来这个没主见的妹妹也是个悲剧人物,满脑子认为靠着哥哥的心机再加上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实现梦想。夺得王位继承权就可以得到楚国的天下吗?如果真是如此打算,那么有些人的悲惨下场在此时便可预见!
当吕子看到春申君只是怒斥内卫统领几句后便令其离开,只好在心底暗叹一声没再说什么。都说人生是个悲剧,其实不然。当你懂得回头观望之时,就会发现脚下的路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每当面临人生十字路口的方向选择时,上天并没有告诉你该去往何方。最终的决定权其实一直都在你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在别人的口中。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春申君并不知道吕子看自己的原因,还以为人家对这个处理意见不满意。于是过去揽住吕子的肩膀以示亲热,大包大揽道:“吕子尽管放心!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等老夫回去以后,必然要讨回个公道的!”
这种官面上的话不过就是糊弄人玩的,吕子并没有去计较而是很认真地表示感谢。经刚才这么一闹,原本打算叙旧的两位顿感无话可谈。再次谢过春申君的盛情邀请后,两个人决定就在此陋地畅饮。
人多就是好办事!经相府一干人等上手一通忙活,打得七零八落的大厅又被重新规整好。又从后院把藏身地窖的掌柜和厨子请出来,红红火火的生意再度开张。春申君倒也大方,落座以后命手下赏给店家一锭金子。表示这算是装修费用的补助,毕竟刚才差点将人家的店铺给就地拆除了。
不管对方是谁,这赏下来的钱是不能推辞的。这可是个传下来的讲究,万万不能坏了规矩。掌柜的自然也是眉开眼笑,凭这块金子的重量别说重新装修就是拆了重建都富余。于是千恩万谢以后,亲自带着几名兵士去后厨规整酒菜,只留下勇敢的小二哥在前厅服侍二位贵客。
跑了一天说不累的,简直不是人!侍卫队长安排好值守的次序,然后让不当班的准备吃饭休息。等这座陈旧不堪的客栈被把守的安全直至以后,这做好的酒菜也上桌了。此时的大厅中间只有一张桌子,桌子旁边也只是坐着两位。既然是故友重逢,手下人等也不便在此打扰。
吕子的侍卫长刚才过来说,十三确实被内卫府的人给控制起来了。因为国相的原因,现在已经被释放正在后院喂马呢。此一行一共有三人,吕子得到安全的消息后这才把心放下。示意侍卫长去后院等十三忙活完再一起吃饭,饭后就不必来前厅了。倒不是他心大,而是由于对面坐着的这位一国之相。别看春申君宅心仁厚,那也要分跟谁。现在的地面可是在楚国,就算有人想来取自己的性命,若是没有这位楚相点头同意也是痴心妄想。当前的形式也可以这么理解,此时的安全保卫甚至比在都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地驻军和衙门得知国相至此,急忙调拨过一队人马前来保护。此次的行动形同于官长到地方视察检阅,当地驻军自然出动的都是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这个时候若是再瞪不上眼去派些歪瓜裂枣来,也就休怪上天为何总不给自己提拔的机会。此时的客栈外围布满军兵,照这个劲头去打一次小规模的战斗貌似都有点绰绰有余。
调拨军队是需要虎符的,若是没这个东西擅自出动军队会被楚王质疑的。当吕子将这个担心说出来时,春申君已经从怀里掏出令牌表示贤弟不必为哥哥担心。规矩总还是要循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久别重逢自然是往事再提,情到深处两位也是嚎啕大哭。好在大厅就剩两个大老爷们,偷着放肆一把也就无话可说。期间春申君见吕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地看传菜的店小二,凑趣道:“带回去吗?”
吕子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听到这话竟然不经意地点点头。
见这位没来上一通大道理,春申君心里暗暗纳罕。刚才不过是句玩笑话,可这会儿也就收不回去了!于是叫来掌柜的询价,希望客栈老板能识时务。就算是自家的女儿也无妨,这样的姑爷打着灯笼都难找!现在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富贵,女娃这辈子是享尽荣华的。
先不说有刚才那锭金子做铺垫,就是相爷不给钱当场领走也没人敢说别的。掌柜的倒也识趣,马上叫来小二哥给两位大人磕头。嘱咐以后可就是官家的人儿了,平时可要用心伺候二位大人才是。
此话一出,差点没把正在喝酒的春申君给呛死。等把气喘匀了,摆手让掌柜的赶紧去后面歇着去。这可是我吕兄弟家的女人!若是再来伺候老夫,老夫还有何脸面为人处世!
这酒喝着喝着就多了,春申君显然有些不胜酒力。刚端起陶碗打算再敬酒,话没出口便爬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见他醉得这样,吕子也是倍感无奈。只好叫来相府侍卫将他们老大抬回屋内休息,然后独自注视着破碎的窗外兵营中闪耀的灯火出神。听到不远处传来巡逻兵队的马玲声响,顺口念道:“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君子至止,鸾声哕哕。”
看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