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洗冤录 作者:宛妮(晋江vip2014-07-20正文完结)-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迷糊之间,我听到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就下了起来,这是一场暴雨,听这哗然的雨水声来势凶猛,似乎要把这屋顶都给凿穿了,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小雨,我听到他们对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彭诩好像说要出去采药什么的……到后来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的意识还在转动着,他要出去了好啊,那我就可以伺机脱身了,我要去找何予恪,就这样想着想着竟然昏了过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半夜我烧得昏天暗地,痛苦万分,有人影在床边晃动,我感觉自己像咸鱼一般被翻来覆去,敷药,喂药,药味萦绕着整个屋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彭诩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我看到他耳廓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红,伤口已经结痂。
“筠儿饿了吧,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他说的轻轻巧巧,似乎我和他的关系一如往昔,还是亲密无间的师徒。
此刻我十分厌烦他这张嘴脸,得了,他这么费劲救我性命,还不是因为我死了他也要跟着去吗?
他就着勺子吹了吹,把粥递到了我嘴前,此刻我若是真的乖乖配合,还真有鬼了。我抬手一把挥开凑到嘴边的勺子,彭诩虽然避开,雪白晶莹的粥还是有一部分洒到了地上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只听到老婆婆一声痛彻心腑的呐喝,随后竟然俯□子去抓起那几颗粥粒忙不迭往嘴里送去。
我惊愕道:“婆婆,你这是……”
老婆婆抬头,刹那间竟已是两眼通红:“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碗粥是这位道长花重金从村长家买来的啊。我们附近几户人家都已经很久没有吃上饭了。”
我困惑地望向彭诩:“怎么会这样?”
“今岁因涝灾粮食歉收,又有山贼隔三差五地来劫掠,所以村民食不果腹。”彭诩说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将粥递给了老婆婆,又取过搁在床头的剑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彭诩突然暴走所为何事,只想着这是个机会,于是一看到彭诩出门,忙对着老婆婆诉苦道:“婆婆,你有所不知,刚才那个人他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是个人贩子,我被他拐骗至此,多次想脱逃,结果只落得个遍体鳞伤,婆婆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老婆婆看着我,完全没有惊讶的反应,只道:“姑娘,你也应该懂事了,不要再想着离家出走了。那个道长他是个好人啊,他冒着这么大的雨给你去采药,照顾了你一晚上没有休息,你看你这姑娘已经病成这样了,你就别再瞎折腾了,乖乖地跟着你的师父回家吧。”
我离家出走?这什么话啊!彭诩那厮到底给他们洗了什么脑!“欸,不是这样的,婆婆,你听我说,他……”
老婆婆打断我道:“我虽然老眼昏花,但是心里还是雪亮的,那个道长是真心真意为你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1度娘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第39章
我见这老婆子被彭诩灌输了一些荒谬的想法;是非不分,顽固不化;只能不再与她计较;就算身子再虚弱也等不及了;直接身体力行;抬脚就要下床去。
老太婆见状一边止住我,一边朝外面喊道:“老头子,这姑娘耍性子了;快把里屋锁起来诶。”
“咳咳咳……”外面响起了一串痛苦的咳嗽声;然后是铁条抽动的声音。
擦,我欲哭无泪;彭诩这厮到底花了多少手段贿赂了这对老年夫妇?
既然门都锁上了;我干脆往床头上一靠;整理一下思路,组织一下语言,重新耐心讲解,试图将黑白颠倒的事实真相还原给老婆婆。
老婆婆听了半天,只是端起粥碗作势喂我:“姑娘,人要有良心啊,你不能这样说你师父的坏话。”
瞬间,我整个人都崩溃到了挺尸的状态。这种感觉就好像玩杀人游戏的时候,明明自己是警察却被乱民当做匪徒票死!
我恨恨地瞪了一眼老婆婆手里的粥,“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吧。”
老婆婆也真是实诚的可以,垂涎三尺地看着那碗却始终不肯动口。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抓住老婆婆的手道:“婆婆,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走了,我会跟师父乖乖回去,但是有件事请你一定要帮我。”
老人看着我道:“姑娘可有什么难处?”
我正色道:“婆婆这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了吧,对附近的地形可熟悉?”
“自小在这村子里长大,方圆几里无有不知的。”
我向她描述了一下何予恪坠落瀑布附近的地形和所在方位,对上地点后,欣然得知瀑布之后确实有个山洞。我忙道:“婆婆,山洞那里有个人受了重伤需要帮助,请婆婆找几个年轻人去救他。”
老婆婆惊讶地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完又取出自己的匕首,匕首出鞘,用刀尖将刀鞘上的红宝石给掘了下来,递给老婆婆:“婆婆,我在外面流落久了,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还请婆婆收下,找人的时候好有个张罗。”
老婆婆这才反应过来:“姑娘不用了,街坊邻居的帮个忙不需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软磨硬泡愣是让她收下了,这才让我安心一点,贿赂是非常有必要的。又道:“婆婆,我之前就是因为想跟这个人私奔才被师父抓回去的,我师父不喜欢我提到他,请婆婆也不要提起他,等我和师父离开,再请人去救他好不好。”
老婆婆点了点头:“姑娘,你这样才算懂事了呢。”
我点了点头,朝她咧嘴笑了笑,估计笑得比哭还难看。
大概是正午时分,彭诩回来了,听说他回来的时候还绑来了山贼头子,他把山贼头子往村落的井边这么一丢,村民们都过去围观了,然后各种打砸。再后面是山贼罗罗们把前段时间抢劫村民的钱粮又送回来了。
这些都是在婆婆的赞不绝口声中得知的信息。
彭诩在忙完之后回到这破屋慢慢向我走来,我用口型轻轻地向他吐出两个字:“虚伪。”
他楞了一下,然后扯了下嘴角,不甚了了地看着我。
我因为心里有事,也不愿过多刺激他,向他抱怨道:“彭诩,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个地方条件太差了,吃不好睡不好,对我的身体健康影响很大。”
他点了点头道:“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说:“好啊,你若是真的能确保我安全,我也就不浪费力气跟你作对了。“
彭诩弯下腰来,那清新俊逸的脸庞突然凑近我,眼带笑意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昨天还这么恨我,今天就这么配合?”
我忽然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紧张,讷讷而言:“怎么着,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吧……我还等着你引颈就死呢。”
他笑道:“好!”而后直起身来。
“我们去哪里?”我问他。
他说:“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镇。”
用过午膳,彭诩从山贼那里掳来了两匹马,就拉着我上路了。他走的不快,快到傍晚的时候到了城郊外,还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
我感到有点怪异,探头向外看去,看到眼前场景的一刹那,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城门外枯叶漫卷尘土,尤见萧瑟,大批的流民在城墙下逗留,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个个都面带饥色,表情或悲愤或麻木,有的斜靠在墙根,有的直直地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固若金汤的城池,紧闭的大门上方赫然写着“临阳”二字。那铁铸的城门,粗粝的城砖,看上去显得无比冷漠。
我突然想到那日朝堂之上木元帅提到的饥荒和□□。那个时候觉得这天灾*虽是令人唏嘘,却离得自己很远,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民不聊生的悲悯。
我嘲讽道:“彭诩,这就是你说的安全的地方吗?如今你看这里还安全吗?”
彭诩没有说话,驾着马车直往城门而去。等离得近了,四周的难民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蹒跚着步伐,看到我们的马车两眼发出嗜血的光芒。彭诩目光冰冷,气势慑人,那些难民围观却不敢贴近。
临近城下,彭诩对着垛口的守城兵大喊着:“叫你们的城守出来!”
片刻之后,一穿臻朝官服模样的人出现,彭诩向他展示了一块玉牒,随后城门打开,有许多守城兵涌了出来,把流民挡在外面只护着我们进去。
彭诩背起我,把马留在了城门外,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了马儿的悲声嘶鸣。
我想彭诩能特权大开顺利进入这座城,说明这也是赵家的地盘。
他附一入城便寒声问城守:“为什么不放难民进来?”
城守是个圆头大耳之人,他的红润脸色与难民的面黄肌瘦形成了鲜明对比:“彭掌门有所不知,我们临阳城内也是仓廪空虚,自顾不暇啊。”
“临阳不是号称鱼米之乡吗,何以至此?”
城守道:“今年因为涝灾粮食产量有所下降,又因为战事南粮北调了一部分,城里的存粮也只够勉强维系本城内部的供给。”
彭诩追问:“南粮北调,谁授意的?”
“此事赵丞相没有跟您说吗?”
彭诩听完只阖了下眼皮,“城里有多少存粮,可以维系多久,城外有多少难民,如果开仓赈粮又能坚持多久,这些你稍后都说与我听。我先去安顿一下别的事宜。”
城守忙应和着,又指着我道:“这位姑娘是?”
彭诩轻淡地瞟了他一眼:“路上搭救的一个难民。”
城守不再多话,让手下之人护送我们,被彭诩拒绝了。
彭诩背着我走了一段路,我看到这城里的酒馆花楼运作如初,人气不低,城里城外两派气象。
拐到一处巷子里,彭诩用轻功倏忽几个起落,不多久翻入一座白墙黛瓦的院落,这是整座城里比较清静的一隅。
院子里,头上盘髻的小道士正在清扫一地的落叶,青石板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扫帚划过,拖起一缕缕水渍。
小道士抬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立马恭谨道:“彭掌门,您来了!”
彭诩点点头,轻轻嗯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往廊下走去,然后走入了一间厢房,屋内的陈设简单,干净异常,除了最基础的桌椅床榻没有其他装饰之物,家具的木质也是很老旧了。
他我扶在床上躺下:“筠儿,你看这里还住得惯吗?”
我又要开始抵制着斯德哥尔摩症状,时刻保持着警醒,我是被绑架至此的,无所谓住得惯住不惯。我没有回答他,只问他道:“你要放粮赈灾吗?”
他目若悬珠的眼睛有些许黯淡,犹自迷离着:“嗯?”
我讥讽道:“如果你是伪善,那就继续。如果因为良心未泯,想做点好事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那只是徒劳,因为只要战事一起,难民只会多不会少。一边放火一边救火,未免太过可笑。”
“彭诩,你助纣为虐,取小仁,舍大义。眼睁睁地看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做再多善事都无济于事。”
融入这个世界越多,我就越无法置身事外,我想我能做的最有用的事就是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彭诩突然站了起来,眼中仅剩的华彩瞬息覆灭:“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退开一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叩门之声。彭诩过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国字脸八字胡的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看到彭诩一脸欣喜道:“师弟,难得你过来了。”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彭诩指着我道:“师兄,帮我照顾她。”随后就走了出去。
我打量着眼前的道士,想着怎么称呼他,师父的师兄,那就是……师伯?
不不不,我都不想承认彭诩是我师父,所以这层关系也就断在那里了。我颔首道:“道长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还在码
第40章
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鄙人姓许;道号无缺。姑娘何许人也?”此道长身形合中,站在面前有一种浑然之气;犹如立在山顶。
我叹道:“道长器宇不凡;隐有仙人之姿;让人肃然起敬。晚辈只是个村妇而已。”
他笑了笑道:“姑娘刚才所言掷地有声;颇有见解,可不像是村妇所言。”
我那些辱骂彭诩的话居然都被他听到了,十分不好意思:“晚辈无礼;道长见笑了;不知道长如何看待晚辈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