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 完本-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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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紧张忌惮样子众人不由莞尔笑俞济时和王世和、曾扩情三人了解内情知道炮兵指挥部司令蔡忠笏奉蒋校长之命明天安毅部接收数量缴获火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蒋校长亲口将这件事通知安毅安毅如此剧烈反应先是愣随即乐了蔡忠笏怎么办胡宗南、宣铁吾、黄杰等人也从蔡忠笏和安毅对话中听出了名堂
酒菜陆续端上蔡忠笏满脸笑容地吩咐侍女倒酒根不与安毅争论副志在必得样子惹来弟兄们又阵笑声
安毅气闷地摇了摇头不再话转向右边胡宗南刚诉苦胡宗南已经了起来迎向雅间门口把位身穿银灰色西装、年约三十精明汉子领了座位旁非常高兴地向大家介绍：
“诸位这是我结义兄弟戴笠戴雨农上个月刚从武汉回来由于我黄埔军校面临四分五裂之残局雨农和他六期学友们只能留在南京等候安置……雨农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炮兵司令蔡忠笏大哥这位是……这位就是我跟你过师弟安毅这家伙人长帅打仗猛如今官职过我们绝大数师兄了……毅你怎么了？傻了？”
大家起来致礼唯独安毅像中邪似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盯着脸型稍长额头饱满拥个挺直大鼻子厚嘴唇戴笠心里百感交集浮联翩他根不知道戴笠是黄埔六期入伍生如今竟然落魄从武汉流落南京等待安置窘境
安毅听胡宗南笑骂连忙了起来紧紧握着戴笠手转向门口漂亮侍女大声喊道：
“美女傻了？不搬张凳子过来？”
“就来、就来！”
身穿蓝色碎花短旗袍侍女匆匆搬来张椅子心翼翼地放在安毅指位置听安毅礼貌致谢不由呆了下抬头望了眼安毅脸上暧昧笑容立刻低下头来张粉嫩脸顿时红云密布惹来大家阵大笑
安毅大大咧咧地戴笠坐在自己和胡宗南中间把自己酒杯轻轻送尚餐具戴笠面前接过侍女递来酒杯自己斟上杯等候座上老大蔡忠笏话
无酒不欢蔡忠笏起来爽朗致辞两三句话就完事了十个酒杯“咣咣铛铛”碰在起个个饮而尽亮出空杯随即齐齐发出欢笑声
刚坐下胡宗南就接过侍女手中酒瓶亲手给每个人倒酒安毅连忙起来抢过酒瓶在座他年纪辈分也这点礼他是懂
胡宗南安毅双手捧着酒瓶恭恭敬敬地给蔡忠笏、蔡培元和每个师兄斟酒满意地点点头转向众弟兄感叹声：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黄埔同袍在张桌子上吃饭在个屋顶下喝酒可如今……只可惜绝大数同袍了武汉边光亭兄（杜聿明）等数十名我期同窗逃离武汉之后正领着百余名二三期学友在杭州无所事事巫山（蒋先云）了张发奎将军那边不愿回来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校长召唤甘愿在十军二十六师当他七十七团上校团长老贺和陈赓他们那帮佼佼者仍在苏俄留学尚未回来唯我第军各师聚集了三百余学友却因连连征战牺牲大半每次念起令人感慨万千！”
众人发出声声长叹不胜唏嘘谁也这么就四分五裂了刀枪相向地步
曾扩情长叹声幽幽道：“邓主任（邓演达）在武汉组建了教导师我期二期同窗数百俊杰聚集其下张主任（张治中）又以四期、五期、六期同窗为骨干组建了教导二师两千余黄埔同袍汇集其中我那老乡卢帮鼎（卢德铭）干脆就担任了武汉政府警卫团少将团长次我路过武汉他避而不见唐生智竟然污蔑我叛党乱军对我下达了缉拿令唉……不堪回首！”
蔡忠笏安毅回座位上摇摇头举起酒杯：“今日难得相聚大家不尽些丧气话来来！再干杯喝完吃菜边吃边聊这么好菜放着实在可惜了！”
众人又是起饮而尽放下酒杯坐下吐出口粗气接下来个个举杯相互敬酒不善饮酒俞济时也因心情沉重而破例连喝了三杯
好人缘安毅成了大家敬酒对象圈喝下来又回敬圈二十杯下肚也把安毅喝得摇摇晃晃俊脸通红场面也因轮敬酒而热闹起来得出个个在刻意忘记现实不希望在难得相聚中拥瞬间真正乐和满足
安毅非常聪明趁自己肚子空空吃什么东西悄悄歉前往楼下洗手间将手指伸进喉咙把肚子酒吐了个干干净净走柜台了杯热茶慢慢喝完这才上楼悄悄进门蔡忠笏和王世和谈得正欢黄杰与曾扩情、俞济时边吃边谈胡宗南与对面蔡培元商量完炮兵培训事高兴地起来举杯就碰唯独人理睬戴笠含笑坐在原位从容不迫地享用佳肴
安毅出戴笠虽然脸平静但是颇受冷落了从侍女手中接过酒瓶给戴笠斟上杯戴笠起来致谢连忙伸手压在他肩膀上：
“老戴你坐客气什么？大家是兄弟又同出脉哪儿用得着这么客气师兄们也是整天各忙各难得聚在起弟也是刚从江前线奉校长之命回南京述职才幸聚聚来我们俩喝杯！”
戴笠颇为感激地举起杯子两人碰了杯仰头就喝同时亮出杯底齐声大笑
胡宗南聊完加入进来安毅和戴笠彼此间处得不错也高兴俯身向前隔着戴笠对安毅悄悄道：“毅你知道雨农和你铭三（蒋鼎）大哥交情吗？”
安毅惊讶地摇了摇头：“弟不知道！自从在海宁见过蒋大哥面就见过了倒是在弟拿下泰州城第二天蒋大哥从杭州给弟发来份贺电弟回电之后就赶来南京了”
胡宗南低声笑了笑：“诉你吧雨农不但是愚兄结义兄弟也是你蒋大哥结义兄弟而且是杜镛先生（杜月笙名）结义手足你不知道这层关系吧？”
安毅大吃惊立即示意侍女倒酒恭恭敬敬地举起杯对戴笠道：“戴大哥弟不知其中渊源如怠慢地方戴大哥见谅！”
“安兄千万不这么今日得见安兄且得安兄如此盛情接纳戴笠已经感激莫名了！哈哈来敬你杯！”
戴笠端起酒杯和安毅轻轻碰
“慢！”
安毅收回酒杯皱起眉头望着戴笠：“什么安兄？戴大哥是否需弟也像寻常人样绉绉地尊称声雨农兄然后再抖抖袖子弯腰作揖？”
戴笠和胡宗南笑了起来胡宗南拍拍戴笠肩膀豪爽地笑道：“雨农你也别客气了毅就是这种脾气对投缘人他从来是大毫无规矩地乱叫刚进黄埔时因为这种风格被视为异类不少被师长们教训可他就是我行我素哈哈！他是规规矩矩地称呼你官职或者先生之类那才是敷衍了事敬而远之客气话你也别生分了和我样叫他毅吧！”
戴笠高兴地笑道：“好！毅！”
安毅畅笑举杯相碰略表敬意干而尽回头望着笑脸红扑扑侍女大声喊道：“姑娘麻烦你帮忙斟酒吧我这手点儿抖了”
众弟兄听得趣开怀大笑安毅蔡忠笏和黄杰不怀好意地端起酒杯立刻拿起了筷子边求饶边大口吃菜把桌旁三个侍女逗乐了
众兄弟笑过之后齐齐举杯又轮敬酒开始了唯俞济时、王世和和曾扩情歉意地了起来今晚值班不能喝逐与弟兄们辞完毕俞济时诉安毅已经留下辆车和司机送他回住处就跟随王世和、曾扩情匆匆离去
戴笠望着安毅恭敬地将王世和、俞济时和曾扩情三人送下楼转过身对胡宗南低声叹道：“毅果然名不虚传对兄长彬彬礼诚心诚意这样兄弟确是福气！”
胡宗南放下筷子擦擦嘴：“你是闲慌干脆就毅独立师待上段时间吧替我教教他怎么学会圆滑些这子练兵打仗是个天才我们这帮做大哥每次提起他历次战斗感慨不已自愧弗如可在官场规矩和政治方面这子反应迟钝我估计报上发表**声明不是他写”
戴笠点点头：“我也这么也和毅这样好兄弟加深下感情不过这次恐怕去不成了慕沂兄（曾扩情）下午悄悄通知弟让弟明天和他起赶赴杭州协助他把黄埔同学会工作做好把流散在上海、南昌等地黄埔同袍召集起来是校长下命令亲自点名把你和毅列入同学会理事名单”
胡宗南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校长军中不终于坐不住了杜光亭等百余名从武汉络绎逃过来黄埔二期同袍如今正在杭州特别政训班学习由酆力余（酆悌）和三期康兆民（康泽）等人负责组织不是当初光亭他们跟随邓主任前往武汉在校长发出召唤之后犹犹不前不他们中人成为我第军和军中营团长了
我估计校长就会从中挑选出批人充实即将扩编军中各部这个机会贤弟抓住等办完杭州事情我陪你起去见见校长校长这人非常念旧当年你从周凤岐将军部退出赋闲上海时也和校长和杜先生起经营过交易所嘛你完不必犹犹豫豫直接和我去见见校长好些对你前途帮助”
“弟明白但是先做出点成绩再去见校长谢谢大哥！”
戴笠示意侍女过来斟酒举起酒杯敬了同年出生义兄胡宗南杯
安毅送别俞济时回来胡宗南和戴笠碰杯哈哈笑刚加入就被蔡忠笏抓住黄杰和王世和等人早已把满满三杯酒递了过来时间“擅离职守、久候不至罚酒三杯、以儆效尤”呼声高涨就算安毅精似鬼也不得不杯接杯地把酒倒进喉咙
戴笠在旁不动声色地着眼里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第二五八章 且把梦乡当故乡（）
第二五八
且把梦乡当故乡
轿车驶过灯光昏暗鼓楼向右拐入古老厚载巷在座门口摆放两个雕花石凳青砖楼前停下坚持将每位弟兄送回去才罢休安毅费力地钻出后座醉眼迷蒙地向侍从室两位警卫司机致谢
中尉侍从官恭敬地询问用不用通知长官卫队长前来？安毅连忙摇头拒绝弟兄们来趟南京不容易让他们在风花雪月扬子饭店开开心心地过晚吧
侍卫官笑了笑敬礼上车离去安毅下意识地拉紧腰间武装带将手枪向边上挪了挪让肚子好受些眨眨眼仔细辨认正面门牌号码嘴里嘀嘀咕咕地叨念起来：“三十六……怎么是三十六不是三十五？三十五在左边是右边呢……”
“在你背后”
美艳动人龚茜披着面宽大透花披肩已经在安毅身后上前步扶住摇摇晃晃安毅低声责怪：“你你怎么喝成这样？点儿风度也了活脱脱个酒鬼跟我回去身酒气臭命……”
安毅哈哈笑不自觉地搂住龚茜纤弱腰肢笑着解释：
“姐我早回来了永和园菜哪我吴妈做地道？可是……老胡和今天刚认识戴雨农、和弟关系好黄杰个起使坏轮流折磨我我悄悄洗手间吐了三次才把老黄、蔡大哥和他副官喝趴下大家这才不敢惹……呃……惹我了我们个把蔡大哥和他副官抱上车送回去连连走错三条巷子蔡大哥那孙子喝了胡八道会是鸡鹅巷会是如意里气死我了搬上搬下搬了他四次才找家原来是相府营北边炮兵司令部宿舍哈哈好玩吧姐？
奶奶老胡也吐了下车就扶着墙晃悠我不敢他怕受传染连忙让司机送我回来了哈哈……姐你别生气！弟我是酒醉人清醒哈哈……”
“清醒你个头！接你电话半你就挂了我赶回来和吴妈做了桌子菜等你肚皮贴了脊梁骨舍不得先吃气死我了！你这心肝啪——”
龚茜好气地打了安毅手臂巴掌费力地推着安毅进入大门吴妈已经赶来关上门立刻上来帮龚茜扶着安毅走过前院进入楼前堂个劲儿地唠叨怎么喝这么蚊子被熏跑了
进入前堂安毅屁股坐在红木椅子上歉意地望着灯光下不停擦去额头汗珠龚茜：“姐对……对不起了姐吴妈对不起了！我也不愿喝这么是那个孙子硬灌我我来不这么晚来打扰可我……明天上午就得回前线这去起码……起码完成北伐才能回来时间太长弟心里实在舍不得姐姐和吴妈所以……所以明知被你们骂弟也来了”
龚茜心中暖接过吴妈递来湿毛巾给安毅擦脸安毅抬起手连忙命令他放下安毅老老实实仰起脸惬意地享受龚茜温柔服侍吴妈叹了口气去给安毅煮姜糖水醒酒
龚茜为安毅擦完脖子刚骂他两句安毅闭目微笑甜甜面孔不由得呆住了伸出手轻轻抚摸安毅脸庞低声问道：
“毅能走动吗？姐给你打洗澡水去你得去洗个澡身汗……”
“哦？嗯……我能行我自己去姐你睡吧我洗完就睡沙发上凉我热……”
安毅挣扎着起来可刚走红木雕花长沙发边上就无法支持“砰”地声重重坐下身子歪睡死过去了双长腿无力地悬在沙发之外
龚茜急忙上去摇醒他可不管怎么摇无法让安毅醒来回答龚茜低声哀求只沉重而均匀呼吸声
龚茜长叹声费力地将安毅双脚挪沙发上怜爱地替安毅解开鞋带脱下生胶底军用皮鞋屏住呼吸飞脱下安毅双臭袜子晃眼立刻被安毅伤痕累累双脚惊呆了颗颗泪水顺着龚茜白皙光滑脸上滚滚下落
这是双与普通士兵毫无区别脚厚厚老茧遍布脚板和凸起关处条条愈合不久粉红色划痕分布在块块烧伤疤痕之间青紫瘀伤遍布胫骨周围左脚大脚趾甲刚刚长出嫩嫩指甲显然是整块指甲被掀掉之后才成了这摸样
龚茜再也不记得安毅双大脚异味伸出颤抖手捧住毫无知觉脚板伤心哭泣她不知道安毅走今天花了大代价但她知道这条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