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柒柒 作者:花妖柒柒(晋江2012-04-06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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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感，严颜觉得心安静了不少。
　　那天晚上，严颜没有更新关于莫小聪的故事，就让那个杏花般干净的少年暂时隐去，陪回忆沉寂。

　　第　9　章

　　“严颜，是你吗？”
　　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熟悉的声音，年少时在耳边响起过千千万万遍的声音，是错觉吗？
　　那声音又唤了一遍，“严颜？”
　　严颜木然的转过身，半是熟悉的脸，只是脱去了青春的稚嫩，染上了岁月的深邃。
　　“莫小聪？”
　　莫小聪笑了起来，依然是很干净的样子，有着成熟的俊朗。
　　严颜愣神了片刻，是在做梦吗，怎么想着想着，回忆里的人就从画卷深处走了出来，还笑着唤自己的名字。
　　遇到莫小聪是在严颜走了几十次的那个十字路口，这样看来，那天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莫小聪了，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严颜问道：“你怎么在这？”
　　莫小聪看了看周围，“我们能换个地方谈吗？”
　　知道严颜喜欢吃甜点，莫小聪带她去了Bakerzin，两人点了一份Tiramisu和一份Cookies&Cream　Cheesecake，都是这里的招牌甜点。
　　甜点上来的时候，严颜觉得那些甜腻的色泽与质地竟勾不起自己的食欲，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了叉子。
　　是莫小聪先开的口，“严颜，这些年，你还好吗？”
　　严颜点了点头，“挺好的。”低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结婚了。”
　　“哦”，莫小聪不自然的应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严颜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三个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严颜问道，“那你呢，怎么样？”
　　“也还好，开始有些不适，但是想慢慢来总会好的，后来也就真的好起来了。”
　　莫小聪有技巧的避过了感情的话题，严颜也就没有再往深里问，而是顺着他的思路说道，“那你这次回国是为了……？”
　　“我是回来结婚的。”终究这个话题还是没有避开。
　　严颜觉得很多时候，很多场合，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去面对。虽然分开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对方有家室是很可能的，但是听他这样面对面的说与自己听，还是觉得心脏有些不堪负重，毕竟爱了那么久。
　　“恭喜啊”，严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话头太多找不到可以切入点，在相对空白的时间里滋长出的生疏，让他们竟都不知该怎么继续这场谈话。
　　严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呢？”
　　莫小聪转头看着窗外，像是陷入了某种遥远的思绪，“十字路口后面的那条街，有家做棉花糖的，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吃。”严颜有一刻的恍惚，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只听莫小聪继续说道，“回国后，我有空的时候会经常去看看，我想说不定会在那里遇到你。”
　　那家做棉花糖的从他们初中的时候就在了，严颜放学的时候会特意饶了远路来买，莫小聪虽然对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但每次都会陪着她一起来。莫小聪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每次严颜都会半是捉弄的将棉花糖送到莫小聪嘴边，直到莫小聪最后没有办法，妥协的尝一口。大学的时候，莫小聪出国了，严颜偶尔也会自己去买棉花糖，总觉得少了那么点东西，心里空洞洞的，所以，后来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与许嘉齐在一起以后，严颜再也没有去过，现在想来，自己竟是连它在哪里都不记得了，每天买菜的时候会经过的十字路口后面就是，而严颜却从未察觉。
　　“严颜？”莫小聪叫了严颜一声，“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想我之前有见过你。”
　　“哦？”莫小聪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严颜说道：“就是那个十字路口，那天我看到一个特别像你的背影，以为是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原来，他们是有遇见的。错过了第一次，可能中间也错过了好几十次，但终究是遇见了。然而，就算遇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已嫁作人妇，他也即将要组建一个家庭，在他们的未来里没有彼此。
　　莫小聪若有所思的看着严颜，没有再开口，两人安静的将甜点吃完，太阳已被抛向西边的天际，光线在红霞中生出橘黄，暧昧不清。莫小聪去结了帐，开车送严颜回家。
　　要走的时候，莫小聪说道，“严颜，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严颜的眼睛，“我觉得我接受不了这样子做朋友。”
　　严颜愣了一下，点头说好，他已经说了，自己就没有再挽留的必要，因为所有的步调都被推入了死角，走不出来，就只能陷入围城。
　　看着莫小聪的车子疾驰着离开，严颜突然很想追上去，但还是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可能莫小聪之于自己就是这样一种存在，看不到未来，但却活跃在脑海。严颜觉得自己对于这份感情并没有死心，要是当时莫小聪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觉得彻底绝望，也许就会不一样，但是什么都没有，他们在爱的状态里和平的分手，数年后再见就弄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不能说不爱，也不能说在一起，只能是属于一种往事重现。

　　第　10　章

　　莫小聪并没有严颜以为的会与自己彻底断绝联系，在严颜的MSN或是微博上有时会看到莫小聪的留言，他们像多年的老友那样聊天，谈及以前的事情。
　　被莫小聪约出来的时候，严颜没有再提他上次说不要再见面的事情，他们在以一种朋友的关系交往，所以再去提反而显得自己想法多余了。
　　这次是在DQ的店里，严颜以前就有冬天里吃冰激凌的习惯，然后就把莫小聪教的也这样了。严颜要了一杯暴风雪系的巧克力脆，滑滑腻腻的软体冰激凌让严颜的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而莫小聪则要了一杯梦幻雪，点缀上的植物奶油和美味浇酱，让人有种很梦幻的感觉。
　　两人随便聊了些话题，但都很默契的避开了对方的恋爱与婚姻，与其知道了觉得难过，到不如不知道的好吧，反正严颜是这样想的。
　　心情好的时候时间会变得很快，倒不是有很多话可以聊，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就会觉得很放松。严颜带着这种欢快的心情回到家的时候，许嘉齐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许嘉齐抽烟的姿势很优雅，很英伦的绅士感，但他并不经常抽烟。最近，严颜半夜起来，都会看到许嘉齐在卧室的阳台抽烟，那明灭的红色烟头，有点烟花凋零的落寞感，让严颜不禁有些担心。
　　许嘉齐看到她，说了一句你会来了，声音因抽烟的关系有些沙哑，还透着一种疲倦。
　　严颜应了一声，看着他问道，“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许嘉齐含糊的嗯了一声，就陷入了半睡眠的状态，严颜没有打扰他，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男人睡觉的样子很好看，棱角分明的轮廓和□的鼻梁，严颜用手轻轻的刮了下许嘉齐的鼻子，嘴角不禁带了笑意。
　　可能许嘉齐就是这样的人，睁开眼的时候让人想依赖，闭上眼的时候让人想守护。严颜已经不会拿他与莫小聪做比较了，因为他就是他，不会变成别人的样子，每个人都是独立且唯一的存在，而且许嘉齐带给自己的感觉是与别人不一样的。专注于许嘉齐睡容的严颜，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的面部表情有多柔和。
　　许嘉齐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忙了，都是到夜里两三点才回家，身上带着浓重的冷意与疲乏。因为担心许嘉齐的缘故，再与莫小聪见面的的时候，严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莫小聪倒是没有问缘由，只是叮嘱严颜要好好休息，这让严颜觉得很感激。
　　周末的时候，严颜与莫小聪约好去母校看一看，早上出门刚准备出门，苗小兑打来电话，说了一个另严颜觉得震惊无比的消息，她说，严颜，我要结婚了。
　　因为苗小兑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欣喜与激动，所以连严颜也被带的很懵懂，讷讷的问了一句，“今天是愚人节吗？”
　　苗小兑猛的提高了八度声音，吓得严颜差一点没拿住手机，“我是说真的。”
　　严颜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奉行恋爱不推崇婚姻的苗小兑竟然说要结婚了，“跟谁？”
　　“一个男人。”
　　“什么时候？”
　　“还没确定。”
　　“哦”，严颜还是觉得有一大堆想问的，但无奈已经到了约好的时间，于是只好说道，“小兑，我现在要出门，等回来再说。”
　　“让许嘉齐等一会又不会死掉”，苗小兑理所当然的认为。
　　严颜有些尴尬的道，“不是许嘉齐。”
　　“那是谁？”
　　“莫小聪。”
　　苗小兑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明天直接来机场吧，我十点的飞机。”
　　“好。”
　　严颜到学校的时候，莫小聪已经在了，两人沿着校园里的路走了一圈，学校真的变化很大。老教学楼大都拆了，路也重铺了，连学校外的那片桃园都给伐了。一片浓郁的现代化气息里，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份干净与纯白的感觉了。严颜有些微微的失落。
　　因为莫小聪还有事情，所以两人并没有呆多久，回去以后，严颜更新了微博，我总渴望有一丝温存的回忆可以不落窠臼，但事实上连走过的路途都不再纯粹，我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当天晚上，莫小聪就给她回复了，事物失去了固体的形态，那是因为他们在精神中得到永存，这样才会长久。严颜看完后，并没有继续回复，而是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第二天去机场送苗小兑，严颜差一点没认出来。苗小兑将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减去了一半，而且染回了黑色，束成马尾扎在脑后，前面没有留刘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苗小兑当天穿了一件TOUGH的草色混搭套装，牛仔短裤和黑色的马丁靴，看起来就像是刚进大学的学生。
　　严颜注意到苗小兑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眼睛与头发是一样的琥珀色，皮肤属于欧洲男子特有的奶油色，身材偏瘦，但又不是羸弱的那种，是很修身的瘦，人长得也很俊美。他跟苗小兑说话的时候，身子会微微的向她那一边倾斜，面带笑意，神情也很专注。

　　第　11　章

　　苗小兑看到严颜，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介绍道：“这是Jacob，我的未婚夫。”又转头对男子说道，“这是严颜，我最好的朋友。”
　　Jacob用很流利的中文跟严颜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严颜微笑着说了声，“你好。”
　　Jacob说要去买饮品，将空间留给严颜跟苗小兑。严颜看着Jacob离去的背影问苗小兑，“你的眼光不错。”
　　苗小兑并没有谦虚，“那是当然。”
　　“你俩认识多久了？”
　　“三个周吧。”
　　严颜诧异的重复了一遍，“三个周？小兑你还玩闪婚啊？”
　　苗小兑不置可否，收起了随意的表情，“我是很认真的”，她注视着严颜的眼睛，“严颜，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人了，你明白吗？”
　　严颜拉起苗小兑是手，“我相信你的选择。重要的不是你们认识了多久，而是你们可以携手走多久。小兑，你终于找到那个懂得珍惜你的男子了。”
　　苗小兑幸福的笑了起来，笑容也感染了严颜，严颜说道，“你也要好好珍惜啊。”
　　苗小兑郑重的点了点头。
　　Jacob回来了，买了热果珍，严颜觉察到，他给苗小兑的那杯，细心的吹了吹热气还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的。严颜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Jacob看了看表，提醒苗小兑到了登记时间，苗小兑看着严颜，说道，“我要走了，可能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了，安顿下来之后我会把那边的联系方式用E…mail发给你的。”
　　“好。”
　　“严颜……”
　　“什么？”
　　苗小兑想了想，说道：“莫小聪不是你的良人，你不要再执迷了，你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什么感情就都会淡了。”
　　“我知道。”严颜低着头说道。
　　“严颜，我一直觉得你不是跟我一样做事冲动的人，所以你当时嫁给许嘉齐，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你是真的心动了。”
　　严颜没有做声，听苗小兑继续说道，“你也该好好珍惜的，他已经是你的丈夫了。”
　　严颜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那我走了。”苗小兑说道。
　　“嗯，去那里好好生活”，严颜觉得有些不舍，“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但还是送上我的祝福，希望你们幸福。”
　　Jacob微笑着道谢，而苗小兑眼中已有了湿意，不想让严颜看到，于是快步向登机口走去。
　　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