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自己 by 蛰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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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脚冰凉，再也使不上力气。眼皮也开始上下接吻，明明想要反驳02的话却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来。我要死了吗？或许只要我一闭上眼睛的话，就真的回挂了。
　　不过左也是挨02两枪死，右也是挨02两枪死，区别只是中间的5年而已。
　　我吃亏的不多。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馅入肉里。
　　现在睡着的话，绝对会死。
　　〃告诉我现在你还会别人挨两枪吗？〃02居高临下得问我。
　　02想要确认的东西实在可笑，他以为我挨了他的两枪以后就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为某人而挡子弹。却不知道那个我和现在的我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总不至于因为5年前的我为别人挡了几枪，而拿我撒气吧。02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没有分到糖而在那里乱发脾气的坏孩子。
　　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我只是中了不致命的两枪，却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挂了一样。
　　02望着我，把头低了下来凑到了我的嘴前。
　　〃你是个变态。〃我的嘴哆哆嗦嗦的动着，声音小得可怜。却足以让02听得明白。
　　我也终于扳回了一居。望着02发白的脸色，我只想大笑出声。
　　才张口，却从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我要死了，不过倒真的是改变了未来。
　　姚照啊，姚照。如果我死了，你也就不会因为小零的死而痛苦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5年后的我了。
　　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想着别人。
　　看来我是真的不是我自己了。
　　我开始鄙视起自己来，却又咳了一大口血。
　　〃那么我们再继续第三枪吧，宝贝。〃02的声音开始离我越来越远了。
　　这样的结束实在是有够窝囊的。
　　不死也变残废，实在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未来。
　　我静等02的第三枪，却意外得被02松开了束缚手脚的绳子。
　　02的所有行动已经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了。
　　我被02抱在怀中，肚子上，小腿上的血勃勃地流着。我的体温越来越低，任何的动弹都是妄想。02根本不用害怕我的抵抗。
　　我只能任由02像抱小猫一样的抚摩我，我蜷缩在02的怀里却不敢放松自己的神经。
　　我生怕02又会在我最放松的时候开上一枪。
　　这样的折磨，简直要人的命。
　　〃我伤了你最宝贝的东西，你还沉得住气？〃02的手抚摩着我的脸，却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露出讥讽之情。
　　这句话明显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姚照说的。只是02明显搞错了一点，我不是姚照的宝贝，5年后的我自己才是。所以姚照看见我中枪，才会如此冷静。
　　我只想笑02的愚蠢，却不敢开口生怕又会吐口血出来。
　　姚照来了多少时间？姚照又看见了多少内容呢？
　　姚照拿着枪从过道的死角里转了出来。
　　〃真忍得住，你就不怕我一枪打死他？〃02的枪抵住了我的喉咙。
　　一向来都是我杀人，现在我却在指望人救我。
　　〃杀他？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5年后的小零已经死了，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姚照的神色从容。
　　我原本也不指望姚照有什么好话，只是此时的感觉竟是如此糟糕。
　　02大笑着吻上我的唇：〃听见了吗，宝贝。谁也不在乎现在的你。〃
　　谁在乎过现在的我，5年后的我自己介意的是会变成小零的我，姚照关心的是5年后的我，02在乎的是和他是同类的我。
　　那么又有谁在乎真实的我呢？
　　我又到底是什么呢？
　　我还是另一个我？
　　现在的我还是5年后的我？
　　我忽然觉得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我还有心的话。
　　我的整个人开始抖得厉害，我的求生意志已经被还站在那里的两个混蛋消灭得差不多了。我实在是不介意自己再挨上一枪。
　　〃你认为现在我们谁会赢？〃02倨傲地问着姚照。
　　〃没有负担的人会赢。〃姚照的回答不急不慢。
　　负担？呵呵我绝对是个大负担，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这个大负担应该算谁的？谁愿意承认我是他的负担。
　　〃说得有道理，我不会要负担的。不如给你吧。〃02的口气绝对就好象是要扔一包垃圾一样，02潇洒得拍了拍身上的血迹站了起来。
　　姚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只怕比垃圾还不如。
　　我被扔在地板上，而姚照和02居然都站在那里冷眼向望。我的样子一定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小猫。我全身是血，用怨恨的眼神望着姚照。我真的很狼狈。
　　〃你实在是难得的对手。居然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我朝04开了两枪，你都可以等。我把04扔在地上，你连脸色也不变一下。难道你没看见04现在有多伤心吗？〃02站在那里开始大发议论。
　　我猛然醒悟，原来02朝我开的两枪只是想引姚照出来，而后面的戏码只怕也是想扰乱姚照的心智。02分明是在等着姚照难得的分神。我大骂自己愚蠢，几乎做了02的帮手。
　　〃我一动不是就踩到你的陷阱里去了吗？我可不想在你死之前死。〃姚照的眼睛看向房间的一角。
　　我顺着姚照的目光看去，居然是自动伏击器。02居然在那里装了自动伏击器。如果不是姚照的步步为营一直用枪指着02。自动伏击器完全可以把姚照打成马蜂窝。只是为什么我在这个房间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的东西，姚照可以一眼就看穿它。
　　〃明白了吗？小笨蛋。他心痛的你要命。可是他不敢贸然出来。他只有看着我朝开了你一枪又一枪。〃02朝我眨眨眼睛。
　　我一直不屑一故的自动伏击器正安放在墙角不起眼的位置上。自动伏击器是一种智能控制的伏击武器。也就是说如果姚照贸然行动的话，他即使能躲得过02，也不一定躲得过自动伏击器。
　　拿我198的智商放到他们面前大概和白痴差不多。
　　〃你不要他，那我就收下了。〃02再一次将我揽入他的怀里，他不必顾及姚照。姚照虽然已经用枪指着他了，但是相比与自动伏击器的威力。02更掌握胜算。
　　〃生命苦短。如果我这次杀死了04，是不是将改变所有的事情呢？〃02的手指开始在我的枪伤上打圈。甚至将手指也伸了进去，我原本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我的双手发软，身体被02的恶意弄得疼痛加剧。可是我的思维却因为疼痛而开始复苏了。我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大脑，现在却因为过度的疼痛而清醒。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我和姚照并不是无路可走，我们还有赢的希望。
　　现在我们是两个人，对付一个02应该要比我一个人的时候容易。
　　而我也正是因为在等待这一刻，而隐忍到现在的。
　　虽然我这次并没有带什么刀片，也没有带什么匕首，但02不应该这么粗心。我虽然不如02和姚照一般天才，但我却决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蠢材。
　　我手腕上的四维定位器里还有一根金属线。
　　02实在不应该因为我一开始的毫无抵抗，而误以为我手无寸铁。
　　我只是在等姚照来而已。
　　02的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上，手指则深深馅入了我被射伤的伤口里，另一只手则拿着枪。也就是说现在的02只有一只手可以行动，我只需要对付02的一只手就可以了。
　　我脸色发白，汗如雨下，我挨的两枪着实不轻。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让02放松警惕，不会在乎我的小动作。
　　感谢上帝02射的是我的腿和肚子，而不是手腕。
　　我靠着02气若游丝，我奋力一博的机会只有一个。我的力气也只怕刚够我这最后一博的了。我只希望姚照不要放过那唯一的一分钟，能射掉那个自动伏击器。
　　我脚一软，作势要滑倒在地。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中枪反映。
　　精细如02也不会怀疑，02本能的在揽住我的左手上加力。
　　这是唯一的机会，02注意分散的千分之一秒。
　　我手腕一翻，四维定位器里的金属线从表里被我抽出。02实在是太小看我了，毕竟我也是猎杀者中的数一数二的人物。
　　下一秒，金属线已经牢牢得缠住了02拿着枪的右手。
　　姚照是何其聪明的人哪会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他也几乎在同一刻一枪射穿了自动伏击器。这种事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若不是绝顶聪明，沉着冷静的人又哪里来这么快的反映。
　　形式逆转，02处于下风。
　　〃02你实在太小看暗夜猎杀者了。〃　我气息虚弱，手却紧紧的勒进金属线。
　　〃雕虫小技，04你也太小看我了。哪怕有这根线我也照样能开枪。〃02的手更加用力得握住枪，金属线深陷入02的皮肉里面。即使是废了02的手他也要开枪。
　　这次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02，你给我看清楚。〃我又抽紧了金属线。
　　我的金属线分为两股一股粗的缠紧了02的手腕让02的手不能动弹，而另一股则几乎像头发丝一样纤细则扣住了扳机。哪怕02的手能恢复自由，他也决开不了枪。
　　〃可是你的线能支持多久，你自己又能支持多久呢？〃02问我。
　　〃你不要忘记还有姚照在。〃我提醒着02。
　　此时姚照的枪正指着02，却迟迟没有开枪。
　　02一阵大笑：〃宝贝你还在我手上，我虽然不能用枪杀了姚照。但是要用左手纽断你的脖子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你的姚照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开枪的缘故。〃
　　我脸色一白，02说的没错。我还在02的手里，姚照根本不会开枪。而一旦我昏倒的话，也就失去了对02的牵制。到那个时候胜负实在难料。
　　而经过刚才的一番较量后，我确信自己的力气实在是剩得不多。
　　〃把你的枪扔给我，伙计。〃02空着的手勒紧了我的脖子。
　　我倒真的希望姚照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开枪打爆02的头，而不必管我。
　　只是现在的姚照居然该死的听话，不但听话而且还是非常听话。
　　姚照只是忧郁了一会，就把枪扔了过去。
　　你个大白痴，你在犹豫什么？你又在担心什么，心痛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模糊你的视线，打扰你的思考的吗？我暗骂姚照。姚照已经为了我错过了无数次能杀死02的好机会了。
　　02的右手已经被我的金属线缠住，他只能用另外的一只手接枪抓住我的左手。
　　就在02空出手接枪的一瞬间，02对我已没有威胁。我被姚照紧紧得抓入了怀里。
　　这个傻瓜。
　　看来，我们两个人都得死了。
　　〃还好你没死。〃姚照在我的耳边叹息道。
　　这样的叹息，这样的选择，被这样聪明的人做来却是说不出的壮烈。
　　可是过一会我们就全得死了，你把枪扔给了02。我实在很想骂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怀里我只是觉得很舒服。舒服到了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能死在姚照的怀里，实在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我已经被彻底地改造了。
　　〃呵呵，我还真没看见过这么痴情的人。不过幸好我不是这样的人。〃02的左手用枪指着我们。
　　我相信他左手的枪法一定也和右手的一样好。
　　〃说再见吧，游戏结束。〃02左手扣紧了扳机。
　　我的身子紧靠在姚照身上。只希望5年后的我保护的人此时千万不要受伤。反正我已经挨了两枪，再为姚照吃上几枪只怕也不会多亏。
　　但是子弹居然没有射出，当然了这决不是02的心软他分明已经扣动了扳机。
　　我看了看姚照的脸，他一定在枪上动了手脚。
　　02看了看枪，又本能反应得扣了一次扳机。
　　下一秒，我和姚照都趴到了地板上。
　　炸弹爆炸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烟雾。02在一一瞬间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我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姚照的枪里居然只装了一发子弹，而02在扣了两次扳机后居然引动了炸弹。姚照如果不是在枪里动了手脚是绝不可能会有如此的意想不到的结局的。难不成那把枪还是个易爆炸的物质，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我虽然迟钝，但绝不是笨蛋。
　　〃你在枪里放了一颗我扔在武器堆上的震动式炸弹？〃我望着将我抱起的姚照。
　　〃不错，虽然现在的枪震动力非常之弱。但是一旦开枪还是会产生震动，我只是改良了一下那种炸弹，减少了它的敏感度和它的威力而已。〃姚照开始利落得为我止血。
　　也正因为减少了震动式炸弹的敏感度所以在开第一枪的时候会毫无危险，而减少威力则保证了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我们不会被波及。
　　〃你开一枪的原因，是为了怕02会产生怀疑？你一直忍耐也是这个原因？〃我看着埋头处理我的伤口的姚照。
　　除了这个原因，还会是什么原因呢？从头到尾都在姚照的算计之内。他受伤也好，他打烂镜子也好，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