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自己 by 蛰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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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姚照能读懂02的暗示。
　　我将纸条拿给了姚照，我实在是不愿打搅他和5年后的我自己在那里亲密。毕竟和一个死人争一个活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姚照皱着眉头问我。
　　哈，现在他也开始关心起时间来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焦虑。
　　〃大概已经过了1个小时。〃
　　〃我们必须赶快走。〃姚照一把抱起5年后的我自己，拖着我疾步往外走。
　　一开始说不急的也是他，现在要走的也是他。难道他真的能读懂02留下来的暗示。我跌跌撞撞地被姚照拖了出去。
　　却在出去的一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02居然在走之前，在基因锁的旁边装了个定时炸弹。而定时炸弹的时间设置正是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真的在房间里等足了2个小时，灰飞烟灭的绝对是我们。02甚至不用浪费一枪一弹，就可以致我们于死地。
　　而最让人敬佩的是，02用的定时炸弹的威力大概只够在平时用来炸开一扇大门的。可是不要忘记，那堆放在房间里的重型武器。只要一个小小的火花就等于是引爆了一颗威力不下于一个小型火药库的小导弹。
　　难怪02要说什么〃爱情容易破碎，生命容易枯萎，鲜花容易凋谢，时光偷走一切。〃只是这样隐晦的暗示，姚照又是怎么明白的？
　　〃我们必须快走。〃我望着姚照，第一次如此信任他。
　　〃不行，如果真的爆炸的话诺亚会有损失的。〃姚照又慢慢地将5年后的我抱回了床上。一开始，他绝对是想带着5年后的我自己的尸体离开。可是在看到这个定时器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我望了望那些红色的管道，他说的没错。一旦爆炸，那些浮游生物是最先倒霉的，而那势必将进一步恶化已经有所改良的地球环境。
　　〃可是，只有1个小时不到了。〃我指了指在定时器上跳跃的数字。如果在最后时刻都没有拆开炸弹的话，不光那些浮游生物倒霉我们更是会死得很惨。还没有和02正面交锋，我们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我不会再让小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姚照开始不紧不慢地拆起定时器来。
　　打开那个黑色的匣子，里面居然是最原始的引爆装置！
　　里面只有三条导线。
　　看来02是要和我们玩爆破游戏。
　　我看得满头是汗，02要我们剪导线可问题是自从这种装置在20世纪被淘汰后，还有谁会接受这样的专业训练。
　　姚照也在对着那三条颜色各异的导线发呆，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十全十美。
　　〃这是他留给你的话。〃姚照将那个黑色的匣子扔给了我。匣子的里面居然也有一张粘纸。难道02呆在屋顶上就干了这些事情吗？
　　我拿起那张粘纸。
　　〃左边的是我对你的爱，右边的是我自己，中间的是对我最重要的工作。
　　我该放弃什么？〃
　　我几乎想一头撞死在2069年，我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为什么我还会被人耍了一次又一次。02留给我的话，必定和这次的三根导线有关。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拆这个炸弹，我们一定不会任由这里被炸光，所以他又留了暗示。
　　我几乎开始痛恨起02的暗示来了。姚照看得懂，02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不明白呢。
　　左边的是我对你的爱那么也就是指左边的那根红线，右边的是我自己也就是指那根绿线，中间的是对我最重要的工作当然是那根黄线。
　　三根线代表三种感情，02在问我应该放弃那一种。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02认为自己应该放弃的也就是我们要剪的那根导线。
　　只是，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求助似的望着姚照，可惜姚照不是我他并没有和02有过什么接触，他再聪明也解不开这样的谜语：〃04，你仔细想想你和02之间的一些对话。〃
　　时间还只剩下30分钟了，姚照可以冷静，但我却不可能再这么气定神闲。
　　什么话，我和02说过什么话。我开始拼命地思索。
　　〃移民是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这里。04你回到过去，却发现没有这里有趣。你会不会回来？〃
　　〃可以杀人啊。跑到任何时间里杀人，感觉就和神一样。〃
　　〃错了。04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你有猎杀者最优秀的本能，但你永远不可能是最优秀的。因为我把猎杀看成一种享受，可你只是把它当作一份工作。所以你不可能有什么‘才华'，你也不可能超越我。〃
　　02最不可能放弃的就是这份工作，暗杀对他来说不是工作而是享受。所以第一根可以排除的就是中间的那根线。
　　〃姚照不要动中间的那根。〃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还有20分钟，见鬼了难道我们会真的被炸死吗？
　　〃那么是那根，左边的还是右边的？04你慢慢想。〃姚照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沉稳。
　　到底是那一条，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04，你可真无情。你明知道我这么爱你。你还这么做。〃
　　〃毕竟除了这份工作，我最喜欢的就是可爱的04了。〃
　　02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吗？聪明如02难道也相信这个，或者他只是在耍弄我。
　　我还是不能相信有谁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而时间也在催促着我早点做决定。左边的代表02对我的〃爱〃。我决定赌一把：〃姚照剪左边的那条。〃
　　〃左边的吗？〃姚照将剪刀移向了左边，代表着02对我的爱的那条。
　　我的手掌里都是汗，我不知道这次的决定到底正确与否。到底是能止爆，还是引爆。
　　〃等等，再让我想想。〃在姚照要剪的最后一刻，我大喊。
　　〃我舍不得杀你，除了工作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02在走的时候对我说，他舍不得杀我。那句话难道是指现在？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拆炸弹会这么痛苦。
　　右边的代表02自己。
　　〃是右边的，姚照剪右边的。〃
　　姚照的剪刀又移向右边，我不再多话静静地闭上眼睛。
　　生死有命，我只能尽量争取而已。
　　啪的一声，导线被剪掉了，再最后的几分钟里那个炸药居然被我们拆除了。
　　记时器停在了最后的几分钟上。
　　几个字忽然在记时器的屏幕上出现。
　　04真聪明。我这么爱你，当然不忍心现在就杀了你，所以我决定放弃一次。只有一次哦。为了你，我愿意牺牲自己。好好把握机会，游戏才刚开始。
　　顺便说一句这只是个记时器，我没放炸药。
　　爱你的人。
　　我不知道姚照看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反映，反正我是一拳将整个屏幕都打碎了。02是玩得很开心，却把我们折腾得要死。
　　02虽然走了2个小时，可在这两个小时里我和姚照却并没有休息。我们被02耍得团团转。
　　而当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解决了的时候，02居然又提醒我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在这场游戏里，不知道到底谁是猫，谁才是老鼠。
　　〃我们走吧，游戏才刚开始。〃姚照抓住我砸在屏幕上的手。
　　〃就这么走了，不和5年后的我自己说再见？〃见惯了姚照和5年后的我自己生离死别，现在我倒有点诧异了。
　　姚照沉默地向前走着，不再理我。
　　我实在不应该多管闲事，特别是在姚照和5年后的我自己的问题上。我摸了摸插在怀里的枪，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游戏才刚开始。
　　游戏才刚开始。
　　这个迷宫我很熟悉，可问题是这次我们的任务不是走迷宫而是要在迷宫里找〃奶酪〃。我们根本就不知道02会躲在哪个角落里。
　　或者以02的个性，他实在应该在沿路都贴满各种各样的小纸片，让我和姚照一路上猜着谜语直到终点。可惜整条过道上干净地不像是有人走过。
　　我跟在姚照的后面，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02，我也不相信姚照会知道应该去哪里找02。
　　〃我们要去哪里找02？〃我实在是厌烦透顶了这种毫无目的的乱跑，感觉比那个时候我拖着5年后的我自己逃跑还要让人来得无趣。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一直都在这附近。他如果只要我们死的话，也不会浪费这么多精力了。〃
　　02要玩猫捉老鼠，那么02自然不愿放弃每一次看着我们紧张、惶恐的机会。所以02正如姚照所说的应该一直都在附近。
　　可是姚照的回答只能让我觉得自己更白痴。他可以在失去了至爱后冷静，他可以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思绪不乱，他的那些话我自然也全都能听懂。
　　可我要的不是可能，应该，我只想知道我们到哪里可以找到02。
　　自从5年后的我自己死后，姚照的克制与疏远就仿佛是一道墙一样限制了他的魅力。他救了我两次，可是我却没有一次领他的情。
　　我不能确定姚照是否真的能干掉02，或许他有这个能力。可现在的他却实在让人担心，他的冷静好象更仍我不安。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的一样反着光的东西吸引住了。
　　我就知道02那个混蛋一定会在一路上留下什么暗示来证明别人的愚蠢和自己的聪明。
　　只是这次居然不是小纸片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姚照明显得放慢了脚步，不错我们在这种时候确实必须处处设防。谁能确定这不是02设的一个陷阱呢？
　　我和姚照慢慢的靠近那块反光物质。
　　居然是块玻璃镜，02居然将伏击枪上的镜片拆了下来粘在了过道上。
　　除了那块玻璃镜在反着光外，四周围正常得异常。
　　又是一个〃过关谜语〃，我朝姚照看看。
　　四周没有异常，很安全。姚照朝我点点头，示意我们可以靠近。
　　反光的镜子，倒影出我的脸。在红色管道的反射下，飘渺地不像是我自己。却像及了5年后的我自己。
　　镜子的旁边用红色的笔写着几句话：
　　你看到了谁？
　　你或者是另外一个你？
　　我看到的是谁？我呆呆地望着那面镜子，却整个人抖得厉害？镜子里的人是谁？我还是5年后的我自己？
　　我曾经也在这样的地方看到过一张同样的脸，5年后的我自己的脸。自从5年后的我自己死后，我就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的东西又被02的提问招了回来。
　　我正在重复着5年后的我自己所走过的路，再这样下去我将无可就要的喜欢上一个人姚照。我到底是在重复着5年后的我自己走过的老路，还是在尝试着要改变未来。
　　现在的我到底是那个一心要杀姚照的04，还是那个为了救他而甘心一死的小零。
　　我直直的死盯着那面镜子，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被吸到镜子里面去了一样。镜子里的是我，还是5年后的我自己。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又到底是04，还是小零。
　　02的问题一枪中靶。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谁？
　　我还是小零？
　　这样的游戏还没开始，就已经全输了。我脸色苍白。
　　我眼神涣散的转过头去看着也是一脸恍惚的在盯着镜子看的姚照，他看到的又是谁我还是5年后的我？
　　〃你看到的是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再这样下去第一个倒下的人绝对是我。
　　他看到的是什么？
　　为什么一向来冷静的人，除了在5年后的我死的时候失控过的人，现在也会这个样子？
　　他看到的，一定比我看到的更悲惨。他所能想起的又何止是5年后的我自己的容貌？5年后的我自己的一笑，一怒，一句话只怕都会在那面镜子上重现吧？一面镜子就可以打败我们。
　　我虚弱得靠在过道上，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两个人还想去杀人，最应该死的大概就是我们了。
　　我不再去看姚照，看他也是枉然。
　　我们的心理防线已经被02撕破了，现在要做的可能只剩下把自己擦洗干净等着猫来吃了吧？
　　我靠在过道上，感觉到重重的一震。
　　〃你和小零不一样。〃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姚照的那只受伤的手已经捏紧成拳头，砸碎了那面镜子。
　　我和5年后的我不一样！
　　我看着那面已经破碎了的镜子，镜子里的我破碎成无数的小碎片却仍然骄傲得笑着。
　　人只要有了希望就决不会绝望。
　　我是谁？
　　我是独一无二，冷血冷心的04，猎杀者中的精英。
　　我又站直了身体。
　　可下一秒，我却又被姚照按倒在了地上还捂住了嘴巴。
　　一股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该死，02居然在镜子后面的粘合剂里裹进了一枚神经毒气。
　　如果我们不去碰那面镜子自然不会有毒气泄露，可是02算准了姚照或者我一定会砸碎这面镜子的。
　　紫色的烟雾笼罩住了整个过道，我开始怀念起2064年的人造空气和空气过滤面罩来了。
　　紫色的烟雾笼罩住了整个过道，我开始怀念起2064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