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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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闵岬妹矗蛉毡疽涣維UV可以买中国的三辆。不惯他们这毛病!“小王,你工作时间也不短了,这点儿事儿摆不平?实在不行你去找张平,让他帮帮你。”
业务员听着秦爽这话音不对,知道今天自己倒霉碰上老板心情不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这边秦爽心里也确实不得劲,手边明明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内线电话里秘书的声音传来:“经理,北京来的电话。”老头子这时候还凑什么热闹!心里这么想,秦爽嘴上却还是说:“接过来吧。”
“哥们儿,上回跟你说的那事儿,想没想?”谁知却是段志国。“什么事?”“嘿!你还真是乐不思蜀啊,我是听说您老现在‘升官’了,可在那么个小公司当个经理你就知足了 ?要这样,哥哥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有事说事!”就知道贫。“行行行,”见他不耐烦,段志国打住:“就上回跟你说的回北京来帮忙的事儿。那哥们儿说了,只要你肯来,职位随便你挑。”秦爽听得直想乐:职位随便他挑?话倒是说得挺好听,背后那点儿意思谁不明白,不过是想借他当个跳板,真正值钱的,还是他身后老头儿这个大靠山:“不去。”“兄弟,你说你老跟自己家里混,有意思么?”被段志国这么挤兑,秦爽也毫不在意。外人看着他是躲在老头儿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自己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在干什么,要整天活在别人嘴皮子底下那还不得累死。“总之不去。”“……秦爽,你别是真的——”“什么?”“我可听说,你窝在XX是因为那谁——”“是。”本来只是打算调戏一下,段志国没想到秦爽回答得这么干脆,自己反倒噎了一下,犯贱也不是这么个犯法:“呃,你之前还没吃够她的亏啊?!”“没够,打算接着吃。”心里疼得难受,秦爽还是坚持输人不输阵,索性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得得得,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言归正传。”段志国听不下去了,说正事儿:“我手头有个俄罗斯的单,皮卡,你要不要?”在北京还愁这个?秦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回事?”“有些手续上的事儿,这边不是很好办,你那儿山高皇帝远应该能好点儿,行不行你给句话。”
“我给你找找人。”“你接不了?”“俄罗斯那块儿我这儿差得远呢,万一给你弄砸了不上算,不行你直接找我老头儿试试?”
“你可拉倒吧。”段志国叹气:“你这家伙谈恋爱是谈疯了吧,什么都大撒把儿。行,我再找别人。”“回头回北京我给你赔不是。”“那倒也不至于。不过秦爽,为了个女人,至于么?听哥哥一句劝,实在不行咱就换人,条件摆那儿呢,你何苦!”“我知道。”撂了电话,秦爽怔怔地出神。志国是在男女之事上顺风顺水惯了的人,最见不得女孩子拿乔,再怎么喜欢,一旦女孩子假模假式地跟他拿架子,一定二话不说立马抬屁股走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有的是”。就因为这样,当初眼看着他追孟洁,废了那么老大劲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志国就一句评价——“这女人太涩,欠修理。”** * ** **其实后来这两人倒是见过一面,不过在他看,那一次很难说清到底是谁修理了谁。
那时他和孟洁都还在做学生,志国大晚上的叫他出去happy,他怕孟洁有意见,想推,志国一听就明白了:“被女人管住了?真有出息啊你!”声音太大被他旁边的人听见了,孟洁只斜眼看了做贼心虚的他一眼,没做声。
他还真是有点儿紧张,只能跟志国赔笑:“下次、下次。”志国不耐烦,直接挂了电话。这边孟洁放了手里的书,站起来穿上外套,他以为她生气了要走,也站起来想拦,谁知她回头冲他特甜美地一笑:“地方在哪儿?赶紧带路。” 她是笑得轻松,他的心里却直打鼓:平时光是面对他,孟洁时不时都还敲打敲打,总不忘提醒他别太忘形地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为着她,他倒能收敛,但志国那帮人,比他嚣张,这要是带着她过去,搞不好自己要遭殃。孟洁大概看出了他的担心,又冲他一笑:“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没办法,只好还是和她一起过去。到了地方,果然不出他所料,志国根本是存心要孟洁难看,明明平时嘴没那么贱,那天偏偏句句都像是故意要招惹她:“听说你家在XX?”“嗯。”“那地方不大。”“是不大。”“有啥特产没?”“有。”孟洁笑:“拖拉机,央视都有广告。”他在旁边听得直想笑,这才明白孟洁分明是有备而来。志国果然听得一愣,然后明白被奚落了,但还不服气:“别告诉我你家是生产拖拉机的。”
“那倒不是。”孟洁还是笑得温婉:“我家在那边农村。”“哦——”志国拖一个长音,拖得他身边的几个人都笑起来:“那你来北京上学不容易吧?”
“还行。”志国觉着孟洁在逞强,手指着他,嘴角挑了挑:“也是,学校里花不了几个钱。更何况,有我兄弟在呢。”听到这儿,他又开始紧张,转头去看孟洁的脸色,正碰上孟洁也转眼来看他,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轻轻一句:“他?他能解决什么问题?”志国不信地怪叫:“呦呦呦,小丫头嘴挺硬,挺爱逞能啊。”“没逞能。在北京待着有时候确实挺没劲的,”孟洁手朝着包厢里的茶几一划拉:“就说你们这儿吃水果吧,吃来吃去就这几样儿。改天你上我家去,我带你上果园里吃,比这儿过瘾。”
志国还没反应过来:“就你家的果园,几亩地啊?瞧把你这小姑娘得瑟的。”
“是没几亩地,不过要按照这儿的价格把我家那些水果都卖给你,你可能连这身衣服都得当了。”志国一听这话,整个人差点儿没蹦起来。是他硬憋着笑把人给摁住了,回头楼过孟洁敲了敲她的头:“怎么这么跟我哥们儿说话?你这女人欠管教。”孟洁知道他是在做面子,从来在外面也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冲着他一笑:“老公我错了。”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转头乖乖地对志国说:“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不是从小地方来的么,您就别跟我计较了。”志国见了这场面,当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在事后警告他:“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样儿了,图人家不待见你,新鲜是吧?哼,我看玄,最可怕就是这种小地方出来还心气儿特高的女孩儿,秦爽,我话摆在这儿,以后啊,有你受的!”看来多少还是让志国说对了,他现在不就受着呢吗?起身拿上外套,秦爽出了办公室,朝秘书丢了句“有要紧事打我手机”,大步走人。
其实说让孟洁帮他找房就是个借口,他自己早看好了地方,原本是怕突然搬过去孟洁知道了又不待见他,打算想法儿先给她透个信儿,现在行不通了,那还是做了再说。车刚开到那小区门口,电控栏杆就已经升起来了,左边值班室的小保安隔着窗对他点头笑笑,秦爽见了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他来了这几次,连保安对他都熟了,偏偏该察觉的人一点儿没察觉——就上次,他终于下好定金开车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下班的孟洁向他迎面走来,心里不由惊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谁知这动作根本就多余,人眼光都没偏一下,愣是直挺挺地和他的车擦身而过。
不怪志国替他不值,他真就是个榆木脑袋,孟洁在他俩恋爱的时候都冷静得不行,更不要说现在这样了,还指望她对他另眼相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事情一步步来吧,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扛造,要再次拿下孟洁,也只剩这一条路了。
金光闪闪的工作机会
因为有吉吉之前那番不靠谱的猜测在前,再看到经理,孟洁不由得便有些不自在。
“这次的北京双年展,你去一趟。”北京双年展?自己公司一向不在那个级别,上一次陈赞他们要求,公司还嫌多事,最后陈赞自费去了一趟,回来还被骂了。这样的好事,怎么会凭白掉在她的头上?“……这回的策划委员会里有个人是我原来的同学,建议我过去看看,你也知道,深圳那边咱们才接的那个展会,我走不开,还是你去吧,你不是在北京上的学?我那同学常年都不在国内,这回挂个名回来看看,你去的话正好,个人学习之外顺便帮我给他当个导游。”简直是不知所谓,怎么听怎么不是那么回事。但她能说什么?金光闪亮的机会,不容错过。
领命回到座位上还没坐稳,吉吉就颠颠儿地跑了过来:“上天言好事去了吧?你要不要回宫降吉祥?”什么跟什么,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孟洁好笑:“苦差事。想不想要?我让给你。”
“真的假的?到底什么事?”“出差,北京双年展。”“嘘——”没想到她话刚出口,吉吉就紧张地嘘她,然后站直身体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看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背着她悄悄挥了挥手。早已经习惯了吉吉的神神叨叨,孟洁笑着“嗯”了一声,果然看着吉吉故作镇定地向茶水间走。
隔了一会儿才跟过去,刚到门口就被吉吉一把扯进去:“你还笑?!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今天上午你请假没来,不然我看你现在还笑得出来。”看她还一副无知无畏的样子,吉吉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怪我,乌鸦嘴。你知不知道经理夫人今天早上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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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太太偶尔会过来探班一下,大家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吉吉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我去送深圳那边传过来的资料,正撞上她从里面出来,那个脸色!”吉吉说得自己鼻子眉毛挤成一团:“经理被扔了一头的碎纸,喏,我还从桌上顺了一片出来。”说着吉吉就从口袋里摸出一角纸屑递给她。孟洁接过来,是类似发票的东西,揉得太皱了,又是残破的,只隐约看见一个“坊”字。
“这什么?”“什么?送花的凭据!”吉吉压低了声音大叫:“我说那花儿是他送的你不信,自己看看。你以为经理为什么这么好心派你去北京,那是因为以他夫人那彪悍劲儿,肯定要一查到底的,现在是拿到了收据,接下来肯定就是打听收花的人!”所以经理急着打发她走是么?看来,这世上还真没那么多平白无故的好事,痴心不已的仰慕者?金光闪闪的工作机会?统统变成一场笑话。“喂,你不是打算找经理闹吧?”看着孟洁脸上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吉吉担心地问。
“我傻啊?”孟洁摇头。谁会去做那种此地无银的蠢事?经理自己惹的祸,就让他自己去擦屁股;至于她,只当是借这个机会透口气——虽说那天秦爽听了她的话,脸惨白惨白的,不过以他一贯的轴劲儿,是不是肯就此放过她,她心里可一点儿谱都没有。想顺了这些道理,孟洁自问无愧于心,也就不再纠缠在无谓的问题上,回家准备出差要用的东西。临要出发前,经理来了个电话,说是还有一家报社的记者要一起去,让她跟这位记者先联系联系。
约了时间,她跟女孩子见了个面。女孩极瘦,个子也高,会打扮,米色带帽夹克,深灰抽脚裤,棕色登山靴,看起来干练得很。说话也很猛,上来第一句就是——“拉拉。”孟洁吓一跳,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大方。女孩笑起来:“我的名字。叫我‘拉拉’就行。”为自己之前的想法尴尬,孟洁只能自我介绍:“孟洁。”拉拉并不在意,只问:“那个梁准,你对他了解么?”梁准?孟洁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经理的同学,那位策划委员:“呃,不是很了解。”
拉拉听了,“哦”了一声岔开话题。完了。她听经理说,这女孩这次去的任务主要就是采访这个梁准,看来是个挺敬业的人,估计是希望从她这里先行了解一些内部资料,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孟洁是由于“特殊原因”被派出去的。
没法跟拉拉解释自己这是因为上司家变被驱逐,孟洁只能僵着张脸傻笑。回到家想想又觉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出去,这毕竟是个工作任务,还是抓紧补补课为好。结果不补还好,补完了更觉得自己这趟出的是闲差:那策划委员超级牛,本地人,中央美术学院硕士,上世纪末移居巴黎,现在是阿姆斯特丹皇家美术学院教授、美国明尼苏达州沃克艺术中心国际艺术委员会成员,专业领域内的行家里手,成绩卓著——芬兰的“从中心出走”展览、伦敦的“巴黎人”展览、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双年展”,还有墨西哥的“国际摄影双年展”。你说,这样一个满世界飞的人,怎么会需要导游?心里对吉吉的那番话的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孟洁彻底相信自己是遭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