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激情H文电子书 > 幸福帽 >

第5部分

幸福帽-第5部分

小说: 幸福帽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翘焓梗蚁嘈藕笳叩目赡苄愿蟆

  看到记录着他童年的那几页,那个酸溜溜东西又顶上了孙山的喉咙,他不愿在这种不快的记忆里停留,撕下来那几页塞进口袋里,接着往下看,看到了他的第九十九中学,灰暗的记忆渐渐明亮起来,就像太阳升起,驱散了冬雾。

  初秋时节的早晨,最后的晨蔼徘徊在一行梧桐树下,金色的阳光穿过密密的树叶落在一排湿滑的青石板上,忽现忽隐的光斑好似无数根轻快的手指留在琴键上的指印,凉风吹过一道道细直的光柱,又好似一只手抚拨千万根琴弦,引得树叶颤晃发出阵阵嗄嗄声。一位身材修长的女教师匆匆走进这以看为主的音乐中,老师穿着一双褐色的平底皮鞋,脚步轻盈,落在坚硬的石头上,就像踩在风上,留下一条笔直的脚印却听不到一点声音。老师穿着一双齐踝的白色短袜,袜口上,两条细直的小腿抖动得像钢琴家弹键的手指一样轻快。老师的膝关节落地时绷得很紧,整条腿直得像一根伞柄,齐膝的黑色麻布短裙就像一把半撑开的伞。老师的腰紧裹在雪蓝的冰丝体恤里,纤细而挺拔,扭得很节制但节奏很快,显得灵活而有力。老师的脊背略微向后弯曲,有点像弓身,细长的手臂摆到身后时有点像弓弦,Ru房不大但很挺,尖尖的像箭头,好在老师身上找不到什么部位像箭杆,不用担心她的Ru房会飞出去射进谁的眼珠里。老师的双臂紧贴着肋部,前后摆动得张弛有度,抬着头扬起下巴,脑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在早晨稍显凝滞的空气中留下一串一瞬即逝的音符。这就是她的身体,轻盈而有力,不动的时候很漂亮,动起来不仅更漂亮,还能让你“看”到音乐。如果Ru房再大一点,屁股撅得再高一点,肩膀再端一点,那她就不是二十二岁的解小珍了,该是二十二岁的我老婆了——我老婆二十二岁时的身材完美无缺,毕竟是跳芭蕾的,身材之好不是做过跳高运动员的解老师所能比的,解老师身材的漂亮主要体现在轻盈与力量的统一,但缺少一种平衡的美,不够匀称,干瘦了点,所以就差点风韵了。而我老婆身材的漂亮却是面面俱到且和谐统一,所以就风情万种了。比过身材,我老婆先拔头筹,至于面容,就不用拿我老婆的来比了,拿解老师自己的脸一配她自己的身材,足以让嫉妒心强的女人拍手称快,让惜香怜玉的男人痛心疾首。解老师一年四季都爱扎个马尾辫,头发稀疏枯黄,瘦干干的小脸有棱有角,眼睛小而且三角,颧骨高凸鼻孔外露,灰白的嘴唇薄得像两片刀刃,下巴尖得能戳死人,在这张脸上,除了两排洁白整齐的小米牙显得温柔俏皮外,其他的地方无不让人联想到严厉冷酷。还没说到她的皮肤,不是漏了,而是要重点讲一下,解老师的脸皮紧绷绷的没有一道皱纹,但就是显得老,起码比实纪年龄老了十岁,原因就是她的皮肤,肤色倒不难看,古铜色,但肤质很糟,既不油也不水,而是一种泥土一样的沙质。这样一来,虽然整张脸上找不到一根皱纹,却又给人一种到处都是皱纹的感觉,这就使她显得老了。

  在这样的一个能看得见音乐的早上,解老师走进第九十九中学,准备教她的第一堂几何课——也是她给初二(三)班的学生们上的第一堂几何课。孙山就在这个班上,此时的孙山是个长得像根豆芽儿似的十五岁男孩,一年四季总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绿军装,不爱说话,也不好动,上课时身子趴在课桌上,目光迷离地对着黑板和老师,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时准备着,细长的脖子不是东倒西歪,就是像鹅颈似的曲着,总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课间他也不大离座,伏在桌子似睡非睡的发傻,学习成绩很差,经常考试不及格,所有教过孙山的老师私下里都认为这个孩子脑子不好,智力低下反应迟顿。但又都认为不是先天因素造成的,而是后天的。其中的原因,显而易见:家境贫寒且缺少母爱。但他们都无能为力,那个时候大家都贫寒,大家都缺少母爱,也就爱莫能助了。现在时代进步了,人的认识水平提高了,所以我才发现他们说的还不够全。最近我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就买了许多天才的传记回来看,想知道人家聪明过人的诀窍,好让自己也变得聪明起来。结果发现我只能这样了,不可能更聪明了,因为我的俄底浦斯情结不浓郁且不可能再浓郁了。要把我的观点表达的有理有据,太冗长了,所以就打个比方,力求生动形象言简意赅,但这样又会造成歧义,所以我的话你不必当真。我们知道母|乳喂养有两大好处,一是营养,二是提高免疫力。以此作一个未必恰当的类推,人的精神生命也需要母|乳的喂养,我猜想,俄底浦斯情结就是一个人精神生命的母|乳。我们知道俄底浦斯情结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一,依恋母亲(不是乱仑)。二,敌视父亲(视为敌但不是恨)——我也是父亲,也被一个小坏蛋敌视。前者帮我们建立起一个基本的人生态度:这是一个可以找到依靠的世界。当我们感到悲观绝望时,我们的精神之所以垮不掉,或者垮掉了之后又能自动地重建;原因就是无论我们自觉不自觉,总有一种力量在呵护着支撑着我们的精神生命,那就是一个人记忆深处的母爱的力量。但它是不完整的,只是一个面,在真实的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个面,所以一个人还需要另一种基本的人生态度,这就是俄底浦斯情结的第二部分给我们的启示:这是一个竟争的世界,你想占有的一切背后总有一个竟争者。这我就不想多说了,因为我也被一个觊觎者视为竟争者,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总之两者合一,一个人对世界就有了一个完整的正确的基本态度:这是一个可以找到依靠的世界,且处处充满凶险。前者提供营养,后者提供免疫力。

  这个观点可能错得离奇,但不能全赖我,因为在下所知道的天才有限,而且他们身上的俄底浦斯情结都很浓,一辈子依恋母亲——一辈子能量充沛,一辈子敌视父亲——一辈子身体健康。而在下过去不是天才——我爸爸很温柔我没有理由敌视他,以后也不可能成为天才了——我爸爸不仅温柔而且老了,说错话也就情有可原了。但我有说话的权力,所以有话还是要说。

  孙山比起同时代的普通人还惨,不仅缺少母爱,而且从来就没有过俄底浦斯情结了。在他的世界观还未形成时,孙姑娘是爱他的(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愿意爱他),虽然她养孙山就像养一头小猪,饿了,喂饭;病了,喂药;拉屎拉尿了,看到就洗,看不到拉倒——大多数时间看不到,但已经尽责了,像她这样的底层人总是很忙碌,但挣不到多少钱,吃了上顿愁下顿,那有闲钱雇保姆,只能把他往家里一锁,随他满地乱爬。回到家也没多少力气来抱他了,而且她很反感孙山碰她的Ru房(怕他长大了像他老子一样好吃豆腐,这也是为他好),抱他时不是把他抱在怀里,头放在在胸前;而是像夹着一只枕头似的把他夹在胳肢窝里,屁股朝她脸朝外。这个时候的孙姑娘才二十多岁,胸肌发达Ru房饱满,鲜红的|乳头只有豌豆那么大,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脱光衣服,仰面朝天平躺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默默地对冥冥中的那个流氓许愿到:除了你,我谁也不让他摸的,连我自己都不让。为了不违背誓言,孙姑娘洗澡时总是戴上一副炼钢工人用的帆布手套,这种布料粗糙得像砂纸,很快就把她全身上下磨出了一层茧子,|乳头也慢慢变得灰暗了。



  等到孙山开始有能力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既没有父亲好敌视(一直没有),也没有母亲好爱。四年过去了,孙姑娘也到了三十岁的坎儿了,这时如果有一位王子来给她一个吻,也许她就会像我一样从梦里面醒过来了,但她没有遇到这等好事。孙姑娘是我上一辈的人,她年轻时的那个时代是一个荒诞的时代,大家成天忙忙碌碌,为的就是让大家都过不上好日子。那个时代大家接收的情感教育主要是恨,爱也不是一点没有,老师说起来还很多,我童年时代有幸受到过这样的爱的教育:首先由头儿决定你爱谁,然后你就不用动脑子了,那个谁要你干嘛你就干嘛。在那个时代这就叫爱,而那个时代的头儿就是那个谁,换句话说,那个时代的头儿决定大家都来爱他,并且决定把荒诞进行到底,所以除了这一条爱的教育外(重复进行,总量并不少),其他的就是恨的教育了,因为恨的最大好处是让人变得愚蠢,大家都愚蠢了,荒诞才能进行下去。所以那个时代的头儿并不笨,而且还是个天才——我所知道天才之一,换句话说,俄底浦斯情结浓郁。那个时代的头儿和大家一样也过不到好日子,每天工作得很辛苦,起早带晚地为大家按排节目,因为大家每天都要过愚人节。当然我不是说在那个时代除了头儿其他人都是愚人,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愚,只是那个时代又是一个《皇帝的新装》的时代,所以大家就不好意思不当愚人了。俱体到孙姑娘,就不能简单地把她划为愚人还是非愚人,因为她是一个人,而不是统计员笔下的百分之几。和一般同时代的人相比,她有的方面很聪明,有的方面很愚蠢,前者表现在她知道钱很重要,不过要说明一下,任何时代除了白痴,谁都知道钱很重要。但在那个时代,一般人不会去为钱忙碌,因为头儿希望大家恨钱,而大家又很爱他,也就不好意思让头儿失望了。而孙姑娘之所以要为钱忙碌,是因为她是个多余的人,头儿不爱理她。孙姑娘是一个住在城里的农民,农民在那个时代除了种田就不可以做其他的工作,而孙姑娘又没有田好种,只好拣垃圾收旧货——在当时这不算工作,而在当时没有工作就享受不到社会福利,孙姑娘虽然收入并不低,花的钱却总是比市民多,别人买大米只要八分钱一斤,孙姑娘就要一毛三,别人看病不要钱,孙姑娘一分钱少不了,所以她总是没钱用,只好不停地为钱忙碌,一句话,她在这方面的聪明是被逼出来的。后者表现在她是一个农民,偏又看不起农民,想嫁给一个市民,这样的事情在当时并非童话,但童话里的王子都是英俊潇洒,而真实中的王子都是歪瓜裂枣,孙姑娘情愿做梦,也不愿意接受歪瓜裂枣的招唤,所以她一直没醒。另外还表现在她爱了一个人之后又要恨他,恨不到他就恨他的儿子自己的养子,恨孙山耽误了她的花样年华。她从一个爱的美梦掉进了一个恨的恶梦。不过这个变化经历了漫长的反复,就像我一梦醒来后,并没有彻底的醒,而要经过一段半梦半醒的过程,孙姑娘在恨孙山的(在孙姑娘眼里,他就是那个流氓的化身)过程中,也是半爱半恨,爱恨交替,有的时候因为一点过失对他施暴,有的时候又很放纵他。她的反复无常让孙山无所适从,渐渐的,对养母的感情由依恋变成了畏惧。

  总之,孙山从来就没有过俄底浦斯情结,换句话说,他的精神生命没有喝到母|乳,既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世界,也不知道需要努力才能击败竟争对手。慢慢长的孙山一直是个反应迟顿感觉麻木的小孩,学习一踏糊涂,小学差点就没毕业,孙姑娘看到他会写字会做四则运算了,就不想在他身上再花钱了,要他跟着一起拾荒货,自己养活自己。要不是居委会的张主任,孙山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解老师了。张主任出面劝到:孙姑娘,读九年书是国家的规定,你这么做可犯法。孙姑娘一撇嘴:狗屁,谁来给钱?张主任说:学杂费全免,要什么钱?孙姑娘不依不饶:吃饭穿衣不要钱啊?!去偷去抢?!张主任反问道:卖房子的钱呢?你用到哪里去了?张主任说的房子是孙山父亲留下的那间私房,孙姑娘把它卖了,说是把钱留着养孙山,所以听到这话,她也就松了口,勉强让孙山上了中学。

  孙山上的是全市最差的九十九中,学生都来自社会底层,父母没文化没正当职业没稳定收入,有的只是不良习气的:嗜酒滥赌乱搞男女关系,甚至犯罪坐牢。这时的孙姑娘快到四十岁了,身形臃肿,一脸浮肉,烟不离口杯不离手,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脏得像抹布,比男人还像男人。除了好烟好酒,还好赌,准确地说是小赌,最多玩玩十块钱的圆子(“十块钱的圆子”就是一局最多输十块钱的牌局,穷人发明的游戏之一),算是小赌怡情,不能算不良嗜好。好上这三样后,孙姑娘就不像以前那样勤劳了,在自家的院子开了个废品店(时代变了,拾垃圾收旧货也算工作了),坐地收货,而以前为了省一毛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