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 作者:之釉(起点vip2012-08-13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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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三个人,正放肆地大笑,一声音粗嘎的胖仆妇笑道:
“胡管事,拿这么一只鼠做文章,有用吗?”
一声音略高亢的中年女子声音响起:
“肖婆子,你胡说什么?谁拿一只鼠做文章了?你俩把嘴闭严实了。这鼠从外面来,脏得很,不保证绝对干净,怎么能送到尊贵的娘子面前呢?”
“一个小姑娘,不会为了一只鼠来为难管事的。怎么处理这鼠呢?”
旁边站着的年轻女子声音柔和地笑道:
“刮洗干净,就这么养着?”
胡嬷嬷笑道:“路二娘,拿你家的粮出来养?到时候,炒了吃,可香了。你们没吃过吧?”
路二娘道:“胡管事,您就是嘴馋了,才找这鼠的麻烦吧?这鼠可真大,做个锅子吃,我们仨能喝几杯。”
“呸。做鼠要用大料,否则压不住腥膻味。做一大盘,也够我们喝一杯了。”
肖婆子怪笑着:“娘子刚回来,您就把她的鼠给吃了,今后,她那院还不是您怎么摆弄她怎么听。老奴那小丫头也可以服侍人了,管事给个人情,让她进来做个二等婢子吧。”
“好说。过了今天,什么都好说。回来这么几天,也没见什么猫动,想来也是个懦弱的,奴也能交差了。准备动手吧,一会卸了差事,喝酒去。”
肖婆子粗大的手猛拍桌子:“好咧,奴来送这鼠上路吧。”
串儿眼一眯,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门推了推,竟然推了开来:
“各位嬷嬷有礼了。”
拿刀的肖婆子,突然看见几个小丫头无声无息鱼贯而入,吓了一跳,尺把长的刀“呛”地一声掉落在地。
串儿瞥了一眼:杀鼠焉用牛刀
波力看见串儿来了,没劲地看她一眼:
“吱吱,来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没开始玩呢。”
串儿瞪它:你个死耗子,被这样五花大绑,还能蹦达?想被做成鼠皮垫子么?
如意赶紧上前拾起刀,准备帮波力割掉绳子。
胡嬷嬷一看,除了串儿不认识,都是些爹娘不得势不入流的小丫头:
“哟,如意,你还是别动那只鼠的好。你不是侍奉贵主去了吗?怎么改为侍奉鼠辈了。”
三个妇人哈哈大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意冷冷一笑:“娘子喜欢这只鼠,娘子喜欢的,我们就得侍奉着。难道,胡嬷嬷不是这样?难道主人喜欢什么,胡嬷嬷就专门跟主人做对添堵?”
胡嬷嬷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不要以为傍上了大佛,你跟的娘子,算什么?你若敢放了这鼠,我就让你今天挨板子挨定了。你那娘子还不敢吭声。”
串儿示意如意割绳子:
“这位嬷嬷,您这话说得,可真逾越。我们娘子就算什么都不是,那也是郭家的血脉,是你们的主。你算个什么东西?”
胡嬷嬷老脸一红,斜觑着串儿:
“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你是刚买来的?谁将你分给娘子的?怎么没过我的手?你的卖身契在哪个手上?”
串儿挑衅地看着她:“你要我的身契?那得向阿郎要呢,不知道他给不给你面子?”
胡嬷嬷阴阴地一笑:“在这郭家,阿郎还是会给老奴一分面子的。你不知道,我那阿爷当年跟随阿郎出征,救了阿郎一命,自己却把命丢在了战场。”
串儿好笑:如果自己是个奴仆,估计郭晞也就卖她这个面子了。
“胡嬷嬷,若你能将我的身契拿到手,这一辈子我就听你的。你叫往东我决不往西;叫我死,我决不活着,如何?”
胡嬷嬷站起身,围着串儿打量一番:
“你别得意。你以为凭你的小样儿,过两年勾上爷们,你就飞黄腾达,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别想等到那个时候。”
如意已经割断了绳子,将刀随手放进角落破旧的柜子里。
听见胡嬷嬷的话,如意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走上前,扬手打了她两巴掌:
“婢子手劲小,没打痛你。告诉你,娘子当面,你再污言秽语,恐怕几十年的体面就全没了。”
胡嬷嬷捂着火辣辣的脸,不信地看着串儿:一身粗布衣,头上连首饰都没有,还娘子?
“小蹄子,想用娘子骗我?她算个什么东西”
串儿觉得实在太可笑了,哈哈笑着:
“不是东西,你是东西。你是郭家最贵重的老东西。也不知你是郭家供的老祖宗?还是郭家养着的老姑奶奶?是不是阿郎看见你还得给你磕头,夫人看见你还得帮你提鞋啊?”
第103章第一仗(求粉红!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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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嬷嬷恼羞成怒,叉了腰指着串儿她们:
“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娘子呢,竟然是哄骗我的。你们皮痒痒了是不是?啊,对了,我平日的手段你们没尝过。肖婆子,路二娘,你们求的事我允了,先把这几个小丫头收拾了。”
串儿惊骇地叫了起来:
“你们都听见了,她豁出去想要出手对付我们哩,我们能这么干坐着等着被收拾么?”
串儿假意上前施礼:“哎呀,胡嬷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啊。”
一弯身,捏了面杖捣向胡嬷嬷肚腹。胡嬷嬷一阵剧痛,“哎哟”一声弯腰捂住小腹,串儿连忙闪开:
“还没行礼呢,嬷嬷就来相扶,真是客气。看来嬷嬷原谅我了。”
波力站在桌子上,看胡嬷嬷吃亏,高兴得吱吱直叫。
串儿转头,冲波力一挤眼,做了个“V”的手势。
泥点跟顺心看串儿动了手,也一人盯了一个,准备动手。
缓过气来的胡嬷嬷脸色苍白地大叫:
“快,拿下这几个小丫头,竟然出手打我,我这管事还怎么做?快动手,不拘怎样,一切有我担着。”
肖婆子比较胖,人也懒,动作迟缓,她刚一动,如意就扑上去抱住她:
“哎哟,肖嬷嬷慢着点,可别闪了腰。”
泥点从后面冲过来,握住面杖,狠狠地捅在她腰眼上,如意一放开她,她便坐到了地上:
“嘶小蹄子,拿什么东西戳老娘啊,痛死我了。多亏我肉厚,要不,还不被戳个窟窿?哎哟。”
路二娘人年轻,脑子灵,听胡嬷嬷叫她动手,有些迟疑,看胖子被打倒了,便后退几步到窗边,连连摆手:
“奴可没动手,你们别打奴。”
胡嬷嬷终于站起身,阴冷的眼神盯着串儿他们的衣袖:
“她们衣袖里有东西,抓住她们的手,她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顺心跟泥点一眨眼,泥点向胡嬷嬷冲过来,不小心摔倒在胡嬷嬷脚前,胡嬷嬷捋了衣袖,正要把她拎起来,顺心从后面扑过来,路二娘张大嘴正要叫声“小心”,顺心的面杖已经捅在胡嬷嬷腰眼上,胡嬷嬷再次倒地,一边叫着,一边开骂:
“你们这起小祸害哟,作死啊。等我起来,把你们全都卖出去。不,先一人打三十板再卖,作死哦。”
串儿坐下来:“你还真把这郭府当你家的了?打板子?卖人?先打你三十大板。”
“呸,你个小蹄子”
如意又过去搧了她两巴掌:
“枉你做了这多年的管事,看人的本事倒是退步不少。告诉你这是娘子当前,你还嘴贱。”
串儿点头:“可惜啊,你爹娘倒是好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糊涂东西?体面是主人给的,你自己都不要体面,还留着干什么?”
胡嬷嬷愣愣地看着串儿:这就是外面找回来的娘子?不会吧?外面的娘子才九岁多,哪有这份胆色?她们一定是联合起来唬自己的。
就算是,也假装不知道,先动手收拾一番,出了这口恶气。不知者不罪。
扬声对路二娘道:
“快叫人来帮忙。这帮小贼装神弄鬼的,赶紧找了人来绑起来好好教训。”
串儿脸一寒:竟然想扮猪吃老虎?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吃下。
串儿倏地站起身:“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只是,不知道你们可准备好了?我伤了你们可没事,你们若伤了我,无论什么理由,就必须承担阿郎的怒火。谁撑腰也不行。”
率先抡起面杖打向胡嬷嬷腰侧:“打。”
肖婆子尚未起身,又被泥点和顺心一人一杖放倒,路二娘突然打开门,大叫:
“快来人啊,有贼啊”
串儿眼一棱:这话喊得好。等所有人执棒一阵乱打,就推说是以为进了贼人。因为他们不认识自己,因为他们不曾听见婢子说明自己身份。
串儿冲过去,使出全力兜头砸过去,那女子比串儿高大许多,随意抬手一挡,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生生地砸断了腕骨。
路二娘托着手腕蹲在地上鬼哭狼嚎,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胡嬷嬷却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帮丫头,胆子真大
串儿一时也有些愣怔,觉得手有些发软。如意赶紧过来拉她退到一角,护在身后。
听到叫喊声,五六名仆妇手执棍棒冲了进来,串儿惊醒过来,从桌上抱过波力,招呼泥点和顺心退过来,静静地看着冲进来的这群人。
胡嬷嬷一看人多了,胆儿就壮了:
“快,拿下这几个小贼,他们偷东西不说,还伤人。”
郭府的奴仆在安史之乱中死的死逃的逃,除了一些世仆,或者实在无家可回的如顺心这样的,绝大多数都是后来新买的。
听见管事嬷嬷这样说,那还有假,举了棍棒过来,吆喝着让串儿她们受缚。
如意颤抖着:“别听她乱讲,这可是府里的娘子,对她不敬,落个欺主的罪名,你们就等着受罚吧,弄不好甚至会押送官府。”
众仆妇笑了:“哪有娘子做贼的?小丫头别唬我们了。再不受缚,我们认人,棍棒可不认。”
串儿大声道:“你们若敢动手,管教一会儿打得你们个个象猪头。”
众仆妇更是好笑:“还说是娘子,哪个娘子这般粗野,不知礼数的?我等也不是那般好欺哄的。”
说着便拿了绳子上前,要来绑缚串儿她们。
串儿这才觉得自己卤莽了。若今天被绑缚,就算卖了这群仆妇,自己的颜面也受损了。
在这府里,颜面受损意味着谁都会来尝试欺侮一番。就算自己不怕,也不堪其扰。
串儿心一横,牙一咬:拼了就算被打倒,也不能让她们捆缚自己。
“你们怕么?”
泥点顺心答道:
“不怕。”
串儿仔细看她们,差点笑了出来:两人头发蓬乱,小脸汗津津、红扑扑的,双眼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顺心道:“平日里见了这些嬷嬷可够恭敬了,可她们还是变着方压制我们,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痛快。婢子感觉这腰又直了。”
泥点连连点头:
“可不是。婢子每月几百文月例总会被他们刮去一两百文,阿娘说婢子没用。今天可出了口恶气。”
串儿点点头:
“合理的管束应该听,不合理的就反抗。今天许你们出气。一旦动手,可能会受伤,怕不怕?”
“不怕。”
顺心、如意和泥点,看着步步逼近的仆妇,捏紧面杖,准备迎头痛击。
两名各头较矮的仆妇一边笑着,一边拿了绳索过来:
“你们乖些,我们只绑不打。”
串儿低声道:“先放倒两个,能少一个就少一个,一会儿才不会被动。波力,关键时候,得招呼你的鼠子鼠孙来帮忙。”
两名仆妇扭住串儿身前的如意就要捆缚,串儿抬手捅了其中一名的肚腹,顺心和泥点同时出手,将另一名放倒。
两人都没叫出声来,直接蹲在地上张大了嘴直喘气,好半晌才说了句:
“痛死我了。”
胡嬷嬷跳起来:“我们一起上。她们手里有东西,打人可痛了。可是衣袖遮住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
除了路二娘,剩下的三名仆妇联合胡嬷嬷、肖婆子冲了上来。顺心、泥点和如意死死地将串儿护在身后,握住面杖,胡乱一阵乱打乱捅,居然打倒了两名。
特别是顺心的那一捅,刚好捅在一仆妇鼓鼓的胸脯上,她痛得使劲揉着胸脯子,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嚎啕起来。
胡嬷嬷尖叫:“真是连几个小丫头都拿不住,还要你们做甚?”
拾起地上拇指粗细的长棍棒,兜头砸了过来。如意见势不妙,一把抱住串儿:
“胡嬷嬷,你敢伤娘子?你不想活了?”
胡嬷嬷狰狞地笑着,一棍砸在如意背上,如意痛得差点岔气。串儿急了:
“如意,你怎样?”
如意连吸几口气:“娘子,如意没事。娘子没事,如意就没事。”
串儿懂了,若她有事,就算他们占理,如意他们还是会被罚。
“如意,还能挺住么?”
如意点点头。串儿望向波力:
“波力。”
波力明白地一声“呼哨”,从门外窜进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