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 作者:之釉(起点vip2012-08-13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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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眉娘的眼光也常在串儿跟竹元之间逡巡,好象对漂亮又听话能干的竹元满意得很。
敏感的串儿只能装不明白,每日面无异色地继续傻乎乎地帮阿娘做事。
鱼家当家鱼侃末正月末回了长安,特意送了两样香药给萧家,萧家没人爱用,也就是给了应该爱香爱美的串儿。
串儿倒是喜欢那清淡的花香味儿,若给了自己浓郁香味儿的香药,那估计只能压箱底了。
竹元二月中旬,随其师傅外出游历去了。临走,还特意前来辞行,问串儿喜欢什么,自己一定给她带回来。
想起竹元凝视自己的双眼,串儿想到:不回郭家,也许,在这里做个胡人商妇,也算不错。竹元本性纯善,又有功夫,,保护自己应该绰绰有余。
这不算早熟,在这个时代十二三岁嫁人的不在少数。早谋算,就算不是相爱的两个人,但至少自己可以选择适合自己、自己能把握住的人。
想到竹元那张脸孔,串儿叹气:竹元纯纯的,混血儿,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可一个男孩子,才十一二岁,倒长得越发漂亮,象朵花一般。幸好出去晒了太阳,变成蜜色皮肤,否则,在他人眼中,他跟自己在一起,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不对,难道自己是牛粪?
嗯,是牛粪也不错,可以养护那朵花。
此时已是五月,为了方便做事,串儿特意穿了窄袖衫褥,将裙摆掖在腰间。
一边帮阿娘洗着碗筷,一边遐想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自己能确定,这不是怀春,哪有怀春少女想着自己也许要嫁的男子,觉得好笑的?应该是满心甜蜜才对啊。
这时,一个略带笑意的清冷声音在耳边想起: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串儿吓了一跳,手中的碗滑到盆里,发出“砰”的一声响。
杳娘听到声音回头看来,见是木大郎,便笑着招呼了一声,也没再过问。
“吓死我了。你来有事吗?”
李适也没废话,从怀里掏出两张契纸:
“这是不是我娘亲谢你的?”
串儿也不看,直接摇头:
“没有,她没说过。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李适淡淡一笑,将纸铺平:“你看这背面写着什么?”
串儿凑过去一看,是十分娟秀清丽的小楷,写着:
兹以此契为谢礼,答谢帮忙转交的人。
串儿不以为然:“可能是谢其他可能帮忙的人吧。反正不是我。”
李适将契纸塞给她:“肯定是谢你的,她是为了让管事认这新主人。这是母亲之命,你不能让我做这不孝之人。”
串儿还给他:“不要,我拿来没用。你母亲亲的东西,你不好好保管才是不孝。若你不喜欢,等你成亲时,送你妻子吧。”
“呃,这不是一回事。我要送她什么,自有我自己的产业送她,我娘亲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转送他人的。”
“不会吧?你对自己妻子这么吝啬么?你们成亲后,你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李适闷笑:“什么话你将来嫁人,一定是个会算计的。我现在娶的又非正妻,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才收下?”
“怎么都不会收下。啧啧,这么小就三妻四妾的,也不嫌这样吧,你答允我三个要求,就算你帮你母亲亲答谢过了。本来是你得了实惠,也该你答谢,而不是你母亲亲。”
“什么三妻四妾,妻子永远只有一个。有什么要求你说。”
“这一时之间,我还没想到提什么要求才划算。你先同意,将来再兑现。”
“这样啊?只要不是让我做大逆不道的事,我都可以答应的。”
“当然不会让你做那些。我是那样的坏人吗?”
“好,我答应你。对了,我娘亲有没有对那镯子做出安排?”
“镯子?不知道,没说。”
李适眯着眼,怀疑地看着她:“真没有?那镯子是外祖给娘亲的陪嫁,是整块的翠烟玉缕精心打磨出来的,只得一个。”
“这么珍贵?她给你,应该是随你处置。我想,她自然是希望送给你妻子她的儿媳妇的吧?”
“这样?我再想想。对了,你跟七郎有什么误会吗?我叫他一起来,他一会儿说忙,一会儿说懒得动,不愿意呢。”
串儿诧异道:“没误会啊。诶,我怎么知道呢?这你要问他。真是奇怪别扭的孩子。”
李适拿拳头捂着嘴闷笑:“说人家是孩子,你才多大啊?行了,我要出门一段时间,回来再请你和你的姐妹们出去玩。”
“快成亲,还出门?”
“国事为重。”
“国事?你是什么官职?你可真是年轻有为,这年龄就堪大用了。对了,你知道圣上如今怎样吗?”
“不太好。自十五之后一直缠绵病榻。我曾进宫跟他谈起我们一起过十五的情形,他很高兴,说你家的馄饨味道很好,让改天再送些去。”
“我倒想送,可不得其门而入。这样吧,选日不如撞日,你帮忙送进宫吧。代我问候圣上,让他凡事看开点,精神负担不要太重。”
“呵呵,你的意思是好的,可我却不敢劝他凡事看开些。江山社稷之事重如山,怎么可能看开。只要背上,那肯定是很重的。”
“是啊,可很多人为了那点权力,却是趋之若骛。殊不知,权力越大,压力也越大。不说这些,你空闲的时候问问你那七弟犯什么浑呢?我可没得罪他。他以前帮我良多,我是真心将他当朋友。可若他不愿意有我这样的朋友,那,我也不敢高攀。”
“行了。刚才说话象小大人,现在说话就这么幼稚。我倒羡慕你们这年龄。我得走了。”
串儿赶紧拿了十多个馄饨,装了汤料:
“你送进去,做法御膳房应该知道。让圣上状态好的时候出来走走。好走不送。”
李适摆摆手,渐行渐远。宝蓝的锦衣轻轻飘动,说不出的风雅。
李迥晚间睡不着,坐在花厅独酌,松子苦着脸在一边小心伺候着。
唉,也不知道大郎白天说了什么,害自家小郎君晚间也不睡觉,在这里喝闷酒。
“郎君,您就别喝了。您这年龄,喝太多可不好。若给夫人知道,少不得要训斥一番。”
李迥瞟他一眼:“你打小跟着我,就没少挨罚,怎么现在怕了?怕了就另寻明主吧。”
“郎君说什么话?松子这条命此生就交给郎君了。若郎君嫌弃小的,那小的只能以死明志。这不是怕夫人派来的管事姑姑给您添堵么?”
“呸,晦气扫兴。”
又喝了一杯:“这酒如此清淡,哪里就醉了?”
略顿:“你说,我是不是不如大哥?”
松子给他盛了一碗汤:“这是老火鸡汤,熬了半下午。郎君说什么?不如大郎?哪里话,大郎可比郎君大八岁呢。”
“无关大小,能力、样貌、为人处事,什么都不如。我自己也明白。”
“郎君,小的多句嘴,听说,当年大郎跟郎君一般岁数的时候,可不如郎君上进聪敏。他也是在珍夫人失踪以后,才迅速长大。而且,这几个月来,郎君可沉稳不少。”
“沉稳?”
也许吧。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才能慢慢成长,逐渐稳重。
松子看李迥脸色稍缓,试探地问:
“郎君,不知道大郎今天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今天有事去找串儿,问我跟串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说串儿说我是个别扭的孩子。”
“串儿?对了,郎君很久没去找串儿玩了。”
“找她?也许人家根本不稀罕。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闷得慌。过几日,咱去别庄玩玩,顺便还可以狩猎。”
“成。那里养着鹿、兔子呢,听说还引来过其他野生的动物。去散散心也好。可是,太子殿下不会允许吧?毕竟,圣上身体欠安。”
“我知道。可我能帮上什么忙?何况,我们又不远行,几天就回。”
“那先去求夫人,让夫人跟太子殿下讲。”
“行。你安排吧。”
望着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十五看见的那一幕,使劲摇头,闭着眼,又灌下一杯酒。
第92章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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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凝翠殿。
松子忐忑地低头跪在一美艳妇人面前,妇人正是李迥的亲娘、太子良娣独孤氏。
她围着松子转了两圈,宽摆裙衫差点没把松子裹住。
抬起右手轻轻弹了弹尾指指甲,柔而媚的声音如清澈小溪,缓缓而来:
“你说,七郎最近爱喝闷酒,不爱出门玩耍了?”
松子不敢抬头:“正是。”
“他那么小,学会了喝酒解闷?平日里他最是开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愁烦忧闷。他到底有什么心事?”
“禀独孤夫人,小的不知道啊。自从十五灯会之后,就这样了。”
独孤氏声音蓦地变得尖利:
“为什么不早些来报?这都好几个月了,他把什么都闷在心里,闷出病来怎么得了?你就是这样服侍的?”
松子磕头:“小的知错。小的从服侍郡王那天起,就知道一切以郡王意愿为主,小的不能逆他的意,让他认为小的背叛小的劝郡王到别庄狩猎散心,不要再闷在屋子里喝酒,他已经同意了。”
“嗯。今后,七郎有任何状况,你必须立马来报。否则”
独孤夫人身边的掌事纤蝶站出来,指着松子:
“松子,你可别辜负了夫人的信任。当初你在掖庭被人诬陷,险些丢了命,是夫人出面保的你。若大意让郡王有什么闪失,你几条命都不够赔。”
松子连磕仨头:“小的怎么敢?小的定然会全力服侍好郡王。郡王担心圣上身体欠安,他出门会被人指责不孝,所以,出门到别庄一事,还望独孤夫人在太子殿下面前帮衬一二。”
独孤氏道:“这多大个事,还怕太子殿下不允么?他是七郎的父王,平日最疼他。而且,宫里的事他又插不上手。多带些护卫,小心伺候着。”
五日后,李迥带了二十护卫,南出长安,去了别庄。
别庄有山有水有野味,每日里喝点小酒,纵情山水间,忘记了一切烦恼。
自此,李迥爱上了狩猎和出游,三不五时就闹着要出门一趟。武艺倒是越发精熟,却荒疏了学业,急得独孤夫人央求太子殿下,特地为他专门请了陪同出游的授业恩师,指导学业。
还别说,时间一长,李迥的学问进步不少。因为常出门,见识又与其他禁锢在皇宫内苑的兄弟不同,自有一番胸襟气度。
上元二年,也就是公元761年,因李亨身体欠安,外有战事,长安城未曾开设灯会,让这一年的长安新年显得十分冷清。
萧家馄饨的名头,在长安已是十分响亮。就连近郊的乡绅,也会慕名前来。也有那跟风之人,想学萧家馄饨的做法,无奈串儿将自家的汤料秘方看得紧,跟风之辈不知配方,又喜欢偷工减料,始终做不出萧家馄饨的味道。
能学得一两分象的,生意倒也不错了。
串儿本想劝阿娘歇了,不再出摊,只在家里专门卖生馄饨,也能赚不少的钱了。这个时代,一旦做出了一个招牌吃食,可以传承百年呢。
上次见过木大郎之后,再没看见他们,若不是木家二郎隔三岔五会过来看看竹汐,顺便带两份馄饨,串儿都快以为木家儿郎从来没出现过。
“唉”
串儿坐在竹汐他们家摊位前,右手称着下颌,深深一叹。
现在生活倒是不愁了,可是,自己曾经想培养起来的后台也没了。真是奇怪,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
木大郎不用说,一定是有事做,七郎怎么回事呢?串儿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孩子,可真麻烦
竹汐将手擦了擦,挨着串儿坐下:
“串儿,怎么了?叹气干什么?”
串儿一愣,回过神来:
“没事。人大了总会有莫明的愁绪。你家香药铺子的生意那么好,可以不用出摊了。”
“阿爷是这么说的。可是阿娘不舍得。她说想起以前艰难的日子,心里就慌。有营生做着,心里塌实。”
“那个木二郎老是来找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求娶于你?”
竹汐带着笑意的眼一下黯淡不少:
“他说喜欢跟我说话,喜欢看我笑。他并没有什么许诺,每次他来,阿娘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很害怕。”
“过两年,你也该定亲了。要么大着胆子问问他,你也好给你阿娘一个交代,让她放心;要么让他以后都别来了。”
竹汐皱着眉头:“阿娘一直都说,不会让我给人做妾。他家富贵,定不会许他娶我为妻,若是跟着他,肯定是妾的名分。”
“那你喜欢他吗?”
竹汐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