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 作者:之釉(起点vip2012-08-13完结)-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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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身后击打,好象是木棍之类的。”
说着话,头痛异常,不由抱住头呻吟起来。
其妻赶紧上前,噙着泪拽住他的胳膊,却不敢说一句话。
郭曜叹息:“你歇着,有需要就叫大夫,我会吩咐下去的。”
说罢,便与郭唏离开了。
郭新趴伏在床上:“郭家仁义,主人仁义。”
其妻走到门口,看郭曜他们身影消失在这片房子的夹道口,方抚了胸口:
“哎哟,吓死我了。”
郭新颓然地靠在床边:“郭家对异唐一片忠心,受了这样的污辱,也许,异唐会乱了起来。若真是这样,异唐之祸啊。”
其妻端了粥:“行了,就算你祖上乃书香之家,现在也只是他人奴仆。先前的粥翻了,你再吃点,吃了才好得快。”
郭新就着其妻的手喝了几勺,眼睛酸涩,闭着眼睛道:
“这事要闹大了。”
“撑过去就好了。你现在好好养伤,莫想那许多。”
郭新蓦地睁开眼睛:“那些东西你放在哪里的?”
“怎么了?难道你怀疑叔祖?他是可怜我们才给了这么些银钱首饰,你不能没良心。”
“按说,他是郭家世仆,世受郭家恩典,不应该背叛郭家。又是你的堂叔祖,怜惜我们些也是正常的。可是,那日他怎么就想起要大家喝酒呢?那酒是不是有问题?”
“你不能怀疑叔祖。哼,现在别人还怀疑你呢,说不定认为你是自伤隐藏做下的事。”
“唉,你怎能幸灾乐祸的?我们是一家子,我是你的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别生气。我们需要这些钱财,将养好了,也能再生孩子,要不为你纳个妾也成,好歹延续香火。我没有其他心思,只一门心思要把日子过下去。”
“就算如此,若这钱财真的是出卖主人得来的,我们就不能拿。背主会受天谴。”
“我只知道,儿子去了,我已经受了天谴。”
说罢,赌气坐在床边,抹起了眼泪。
郭新本想让妻子扶了自己去见主人,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可是看妻子这般,心一软,躺下去闭上了眼。
其妻偷偷看了看他,见他呼吸逐渐平稳,舒了口气,收拾碗筷后,出了门。
四周张望一番,往西南方的另一片仆役住处去了。
远远地,有两个黑影缀在其后。
郭新妻子敲开一扇光线微弱的门,正是那老仆住处。
老仆将头伸出来,四处看了看:
“你怎么现在来了?”
“叔祖,我是来跟你说说郭新的想法的。”
老仆关上门,一把抱住她:“没事,郭家不会怪罪我们这些忠心的仆人的。”
郭新妻挣扎着:“叔祖,你不能这样,你是我的堂叔祖,我们是血亲啊。”
“什么血亲?我是抱养的。老妻伺候孙媳月子,我可与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当年我母亲病重,求到你头上,你就趁机占了我,我家小子也是你的种,郭新全然不知。幸好没有继续活着,否则我一辈子抬不起头。”
老仆一把推开她:“贱人,生下我的种是你的福气,不好好照料,竟然还说风凉话。”
郭新妻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头碰在桌沿,额角破损,她抬手指着老仆:
“你突然有了那许多钱财,哪里来的?你勾结外人,破坏郭家祖坟,你以为我不知道?”
门突然被踹开,郭曜与郭唏黑着脸走了进来。(
第251章指认(求各种支持!)
突然门被踹开,看着黑着脸走进来的郭曜郭唏,老仆心一沉,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郭新妻脸色苍白:“奴婢。。。。。。先出去了。”
郭曜冷笑着看她:“这就走?能走吗?打量我们都是傻子呢?”
郭新妻软倒在地,流着眼泪:“国公爷,奴婢不知礼,万勿怪罪。奴婢是来找堂叔祖借钱给夫君看病养伤。”
郭曜啐她:“你以为我们是聋子?你刚才说他勾结外人破坏郭家祖坟,是不是真的?”
郭新妻趴在地上,呜咽着:“国公爷,奴婢是被他强迫的。奴婢不是自愿的啊,请国公爷主持公道。”
老仆抬头:“是这贱人勾引于老奴,老奴一时糊涂。”
郭唏一挥手,几名护卫冲进来,绑了老仆,塞住嘴,面向墙壁而跪,不许他递眼色给郭新妻。
郭曜气愤:“我呸,谁管你们的龌龊事?”
抬手指着郭新妻:“是不是你发现他钱财来历不明,又见了郭家祖坟被挖掘,所以想到来诈些钱财?”
郭新妻连连磕头:“奴婢糊涂。奴婢当年被他所强,心中不忿,幼子又非夫君亲生,所以对孩子故意疏忽,让他孱弱的身子没熬住。后来,叔祖来找郭新,给他一些钱财,还给了我两支成色不错的银簪子,只说有朋友要进墓园看看,家去学些好的陵墓样式。”
“郭新配合着给了方便?”
“也算是。后来一段时间,夫君听说叔祖愿意替他值夜,也曾偷懒两次,心里也曾疑惑,想着亡主的陵墓也没啥新奇的,而且叔祖钱财来得奇怪,本想跟族长说说,奴婢拦住了。想着叔祖乃郭家世仆,家人都在郭家,哪敢起那等坏心思?今日过来,一是为了钱财,二是因为夫君受伤,奴婢心中不忿。”
“郭新讲了值夜那日的事没有?”
“夫君讲了一些,他说叔祖带了些酒菜,说是素酒,可是闻起来不象,当时他没喝,说先去巡查一遍,不能大家都喝酒误事。没想到刚走到老主人陵墓边,就看见几道鬼祟的影子,他问是谁,也没人回答,他正想敲响铜锣,却被身后的突然袭击打晕在地。晕倒前,他闻到那人身上的酒味,与叔祖拿来的酒一个味儿。”
郭曜点点头:“你先回去吧,不许离开宅子,否则。。。。。。”
“奴婢不敢。”
说罢,战战兢兢地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护卫又点了一盏灯,将老仆拽过来,任由他趴在地上。
郭曜他们也不问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仆,不时用手指敲敲桌子。
老仆有些承受不住了,抬眼看了看郭曜,郭曜看着手指:
“想好了?说吧,怎么回事?我们郭家何时与你有了不共戴天之仇,要伙同外人盗掘我郭家祖坟?”
“不是老奴要这样做,郭家怎会与老奴有仇?实在是老奴贪财。”
“你们守陵墓的,每个月的钱财也不少了,而且一应香烛也是虚高,没人去吝啬孝敬祖宗先人的这点钱,你还不满足?”
“老奴有罪,只希望别株连儿孙。”
郭曜猛地将手一拍桌子:“你还讲条件了?这般辱及郭家先人,辱及郭家,你认为你还能全身而退?”
老仆现在才感觉到女**水。当时以为凭这些钱,一家子赎身,郭家仁厚,肯定能剩下不少钱财,就算今后事发,自己已经到很远的地方逍遥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露出来。
“虽然老奴世代为郭家奴仆,可是,当年老奴的父亲、祖父,都是为了郭家献出了生命,可儿孙仍然为奴。老奴没有想那么多,偶然却听人说起,也亲眼看到,曾经为主家贡献生命的人,主家都是厚待于他们,而老奴一家什么也没有。有人说可以帮老奴,一家子赎身出去,自在生活,老奴心动了,能不心动吗?老奴的小孙子聪明善学,若能平了奴籍,将来说不定能得官身,今后,我们家也可能改了宗谱。”
“那人是谁?住在哪儿?有几人?”
“每次他们都是黑夜来寻,老奴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们平日里来的有三人,一人声音浑厚,个子高大;一人瘦弱,个子却也不小;还有一人声音尖细,听起来有些别扭。”
“你的意思是,动手当晚,他们来的不止三人?”
“是。动手前他们送来两坛好酒,嘱咐老奴请了大家喝下就成。老奴不放心。没怎么喝,看郭新出来巡查,便悄悄跟着,后来,用木棍敲晕了他。老奴不敲晕他,他会被杀死。”
“敢情,你差点打死他,还是为他好了?难道不是想着死人才最能保密?”
“老奴贪财,但是与郭新他们也有亲戚情分,所以,倒没想着杀死他。”
“亲戚?侄孙女都占了,还亲戚?你就该千刀万剐。”
“老奴是抱养的,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老奴承认与侄孙女是孽缘,老奴也是一时犯浑。”
“你现在带我去寻那些人,能寻到吗?”。
“他们住在离郭家老宅大约两里的地方,据说也是赁的宅子。见到人老奴定然知道,只怕已经跑了。”
“未必,也许他们还等着看我郭家的笑话呢。走吧。”
吩咐护卫松了绑,将老仆夹在队伍中间,往外行去。
到了宅子大门口,遇见等候在那里的李迥和郭钢,李迥迎上去:
“大伯,岳父,怎样了?”
“正要去寻。”
“那我带了护卫一同前去。”
郭曜想了想:“也好,多个人多份力。”
赶了两里地,老仆指着前面树丛一座独立的农屋:
“就是这里,老奴来过一次。”
郭曜郭唏简单一核计,分散开,形成包围向屋子靠近。
屋子里黑漆漆的,看起来实在不象有人的样子。
护卫守住各处可能逃窜的地方,李迥郭钢押了老仆,跟随在郭曜他们身后冲进了屋子。
用火烛一照之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死去的尸体,全是被刀剑割断喉咙而死,鲜血已经凝固,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老仆被押上来指认,他一看见这满地的尸体,差点没吐出来,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
郭曜眯着眼:“你看看,是那晚上的人吗?全部都在这里吗?”。
老仆忍住恶心劲上前逐一辨认,随后点了点头:
“是,全部都是,可是差一人。”
“差谁?你仔细看。”(
第252章起疑(月末求支持!)
老仆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揉了揉有些昏花的眼睛,挨个仔细查看。
看了死者的脸,又比对自己记忆中的人的身高,而后肯定地点点头,谄媚微弯了腰看着郭曜:
“的确是少了一位。那人个头不大,声音尖细,想来是逃脱了。”
郭曜与郭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人,一定是名内侍,说不定,动手的也是他。
难道,这次的事是朝廷授意?
若非如此,怎会有人如此大胆?
郭曜想了想,吩咐护卫持了自己名帖前往官衙,把这里的情况禀告,顺便说明自己等人的猜测,这些人,可能就是盗挖郭家墓园的元凶。
却说东宫。
太子李适吃过晚饭,便打开所有信函,发现了李迥送来却没有及时送到他手里的书信。看过之后,大吃一惊,立即进宫禀告圣上。
李豫看过李迥信里说明的情况,眉头紧锁,吩咐内侍请宰辅元载进宫议事。
李豫沉吟半晌,问太子李适:
“你怎么看此事?”
李适拱手:“回父皇,若此事属实,恐怕不妙。”
“这话怎么说?”
“郭家忠心耿耿,为异唐披肝沥胆,祖坟却被盗挖,必然引起庶民关注,同情,同时也会怀疑朝廷所为。毕竟,这几年郭家被朝廷闲置在一边,显示出朝廷对功臣的忌讳和不公平。”
李豫尴尬地咳嗽一声:“不是你说的那样,而是没什么战事,朕希望郭卿过得轻松惬意。既然知道他们忠心为国,又怎么会忌讳他们功高呢?”
“是,父皇是一片关切之意。可民众不知道啊。这几年为郭家抱屈的人多的很。”
李豫忍不住轻敲额头:
“过去的事,现在说也没用,现在关键是如何取信于郭家,取信于民众,让他们明白,此事不关朝廷的事,朕没有那么缺德。”
“除非找到真凶。这般辱及功臣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寒了臣心,还有谁愿意为朝廷尽心?”
元载进了宫,见礼毕,看了李迥信函:
“圣上,只怕这事不妙,得有两种准备作为应对。”
“此话怎讲?”
“郭家受了这般侮辱,定然咽不下这口气,汾阳王平日与人交好,拥者众,若误会朝廷,登高一呼,估计呼应者不在少数,异唐危矣。”
李豫倏地站起身:“你的意思是,郭家会反?”
元载抬头,愕然地看着李豫:
“微臣不敢断言,按说郭家是不可能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的饿。可是气怒之先,谁又能说清楚?”
“刚才你说两种准备,还有一种是什么?”
“查真凶,尽力安抚郭家。”
“这恐怕有些难度,什么线索都没有。”
太子李适道:“父皇,儿臣以为,暂时不必太过惊慌,也不宜采取过激的行动。七郎还在那边,想来有什么消息,定然会提前告知。您应该对郭子仪有点信心。”
李豫点点头,心下苦笑:不是对郭子仪没有信心,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毕竟,自己施与郭家的恩泽十分有限。
心虚啊
仍然谴了元载与兵部协调,留下李适吩咐道:
“你去升平公主府邸看看,亲自去。前几日她说身子不适,未进宫请安,看看这次去没有,若没有去让她赶过去,有什么情况想办法通知我们。虽然郭家么反心,只怕有人在逼他们反,我们得万分小心。郭子仪在军中的威望,那是无人可比的。”
李适无奈叹气:“儿臣立即告知升平。若她已经过去了,儿臣会派妥帖的人送信,我李唐天下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