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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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别说小翠看不下去了,就连已经嫁过人的嫣红也是心中艳羡,但如此一来,各人倒也相安其事,十分融洽的和平共处。
这不是李承训没有出息,只知道躲在女人怀里不思进取,而是他非常清醒地认识到,皇帝在这个时候绝对没有时间见他,他要忙着给那些朝中元老古旧,文臣武将们施展恩惠,联络感情。
他既然见不到皇上,自然无法解开自己思谋已久的四点疑窦,更无法为戒痴他们说请,着急也是无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的同时,让李世民“看”到他的“重色轻友”。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和无忧整日腻缠在一起寸步不离。李承训并非燕雀,实有鸿鹄之志,并不甘心在京城囚居,虽说衣食无忧,可这日日让人监视,时时担心被皇帝砍头的日子,还是没有自由自在的过活来得坦荡、舒服。
因此,他是一定要找个机会,在救出所有兄弟后,设法逃走的。那么到时候,恐怕没有时间再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耳鬓厮磨,打情骂俏了,不如趁现在左右无事,让无忧快快乐乐的体味,作为新婚妻子的快乐,毕竟这种日子,过一天,兴许就少一天。
转眼便到了正月初七,这天是汉族的传统节日,“人日节”,相传,女蜗初创世,正月一日创鸡,二日创狗,三日创猪,四日创羊,五日创牛,六日创马,七日创人,八日创谷。所以,这第七天是人类的生日。
汉、魏以后,“人日”逐渐从单一的占卜活动日,发展成为包括庆祝、祭祀等活动内容的节日。到了唐代,民间仍相当重视“人日节”。不仅把这天专用作祈祥祝安日,又衍添了一层思亲念友的气氛。
具体来说,人日节这天不出远门,不走亲串友,在家团聚,那些个在年前赶回家过年的游子们,也要在过了人日节才能远走他方。
“人日节”这天还有个风俗,就是一般在下午吃长面,俗称“拉魂面”。意即过年时人都走东串西,心都野了,人日一过该准备春耕生产了。故而吃拉魂面,把心收回来,准备春耕生产。
宁远将军府内的饭堂里,二主四仆正围坐在饭桌旁吃着拉魂面,突然门外守卫来报,说是有客来访,自称洛阳夏家。
李承训腾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让他们进来!”
“是!”守卫低应了一声,眼睛却瞄向一旁的宋管家,见老人家微微颔首,这才抱拳后退,算是领命出去了。
李承训看在眼里,却恍若不见,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去计较这些琐碎。
果真是夏小姐,夏雪儿到了。
大红的双马车刚进入院中停稳,童钱和小翠就小跑着上前,帮忙招呼。
夏小姐的随身丫鬟小梅当先从马车中钻出,而后回身轻挑挂帘,把手探入车中去扶小姐。小翠眼明手快,立刻便站到马车的另一侧,也把手伸入车内去帮扶。
与此同时,无忧也来到马车前,才见夏雪儿的身子微微探出,便伸出双手去搀扶,“姐姐可到了,这一路好辛苦吧。”
反倒是李承训,还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马车,他心中一片麻乱,不知这烫手山芋,该如何解决?
夏雪儿那柔弱的身体刚探出马车,便把李承训惊在了当地,他心中的那块“山芋”瞬间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愧疚与心疼。
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思谋夏雪儿本就相思成疾,在知道自己被困皇宫后,定是忧急如焚,必然会身体消瘦,精神倦怠,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貌姣好的姑娘竟成了这般惨样。
昔日的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乱的长发,瘦弱干枯的躯体和惨白晦暗的肌肤,唯有那额头上一抹微微卷曲的刘海儿依然,仿佛在昭示着她不屈的坚贞。
夏雪儿是李承训入唐之后,第一个见过的美女,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那时的她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古典之美,就算是数月前在洛阳见到她时,虽然觉得她瘦弱憔悴,可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凄惨惨的摸样。
“雪儿,你,你怎么?”李承训心中好似堵了一块大石,他觉得现在的夏雪儿无论从身材样貌,还是容颜气质,都像极了一个人,那咳血葬花的林黛玉。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要受这般煎熬?女人从一而终,只因我触碰了你身体吗?那又是何苦?
夏雪儿听到声音浑身一震,待她抬起低垂的头颅,看清李承训的面容时,那毫无血色的脸上,挂满了惊愕。
“你?你?”她的第一反应是躲藏,可她全身乏力,走起路来都需要别人扶着的身体,想自己钻回马车是根本不可能的,急得她忙用袖袍遮住面颊,“小翠,这哪里是天香楼?咱们走错了,快走!”说完,她一阵喘息,身体在马车上摇摇欲坠。
无忧见她这般面容,早已心疼得双眼通红,见状上前一把搂住夏雪儿,“姐姐,没错,这里是宁远将军府,哥哥的家!”
她虽然比夏雪儿小了六岁,但她长得丰满壮实,比夏雪儿还高了半头,看着喘息不定的夏雪儿,眼睛红得湿润起来。
夏雪儿脸庞渗出一丝殷红,她虽然身子不好,脑子反应还在,微微挣脱了无忧的手臂,在两名侍婢的搀扶下,向李承训盈盈一拜,“雪儿见过李帮主,月前染了风寒,至今未愈,让李帮主见笑了,望李帮主帮忙整顿些水食,我们即刻便回转洛阳。”
她强自一口气说完这一堆话,已然脸色酱紫,不停的咳喘起来,好似这一口气出得多了,下一口气怎么也补不回来似的。吓得无忧和小梅两人,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手忙脚乱的为她抹胸捋背部。
“今日谁都不许走,童钱把马车赶到后院,宋管家安顿客人休息,准备酒菜,别图省钱,无忧,带雪儿回房休息。”
李承训的话不容置疑,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他则转头奔向了书房。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他心里清楚,夏雪儿反应如此激烈,定是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如此憔悴不堪的一面。为避免尴尬,他还是立刻消失的好,剩下的,他相信无忧能够办好,毕竟在洛阳,无忧和夏雪儿可算得上知己闺蜜。
夏雪儿在来京的路上,还真是碰到了回返的夏承,得知弟弟要回转洛阳,便打算也与他一同回去。
夏承自然不干,劝说道,“姐姐一路颠簸,眼看近到长安,即便回返,也要长安住上半个月,一来修养身体,而来补充消耗。”
他为姐姐的命运担忧,才一手设计了这么一个机会,让姐姐与李承训可以有更多接触的时间,或许姐姐的病情,也由此可以有些转机,自然不肯前功尽弃。
其实,他在长安十里之外通往洛阳的官道上,已整整候了四日,生怕错过姐姐一行。
总之,他是费尽口舌,好歹算是说服她进城在天香楼休息补给三日。
临别前,夏承特别叮嘱与姐姐随行的老管家和两名仆人,要他们不露声色的把夏雪儿带到宁远将军府,并讲明了其中关窍。
几人都是夏府老人,对夏小姐的心事,无不了如指掌,听闻之后暗暗欢喜,莫不从命。
因此,夏小姐可以说是被以夏承为首的众人,给骗来的。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她的脾性大家都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愿意让李承训见到,可她越是见不到李承训,心情便越不得好,病情便也越重。
无忧也是女人,自然一眼就看出夏雪儿的心思,知她非常渴望见到李承训,却因为自己的憔悴和虚弱,而又不敢见他。
女人都想给爱人留下自己最好的一面,否则,宁远此生永远不见,也要把美好定格在那曾经最美丽的一瞬间。
把夏雪儿扶到房间的床上,无忧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道:“好姐姐,无忧早就想你了,你这次可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回自己的话,无忧这才发觉夏雪儿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身侧,便拉着她的手,轻声唤道:“姐姐,姐姐?”
夏雪儿方才在院子里由于激动,本就孱弱的身体,冒了许多虚汗,这会儿方才好些,却发现无忧身后床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这,这是谁的房间?”
无忧见她盯着枕头看,不由得脸上一红,她心知夏雪儿喜欢李承训,而自己与哥哥已成夫妻之事,真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雪儿早已收回目光,定定地盯着她,见无忧面色红润,神情尴尬,便已猜到了**分,奈何没有亲耳听到,兀自不肯相信。
第五十五章 将军府遭袭
无忧思来想去,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让她从别人口里得知这事儿,还不如自己亲自告诉她,而且,这次若是骗了她,那以后还怎么与她相处?
“嗯,哥哥,哥哥……”她毕竟是女孩儿家,还未拜堂,这种话当着外人说来,还当真难以启齿。
夏雪儿见她这般扭捏,心下已然猜到,但她未亲耳听到,便仍是不愿死心,知无忧是羞于出口,于是变着法儿的问道:“多久的事儿!”
“年三十儿!”无忧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怯怯地,边说还便玩弄着衣角。
夏雪儿早就知道无忧对李承训同样用情很深,可她一直幻想着李承训只是把无忧当妹妹看,那么自己的真心付出或许还有机会,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幻想罢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好似被分成了千万块碎片,而那片片寸心都在阵阵抽搐着疼痛,眼泪终于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她是不想在无忧面前哭的,可终究还是忍不住。
夏雪儿忙抹了一把泪水,神色惨然地道:“谢谢妹妹好意,姐姐,急着回洛阳,改日再来看你!”说着,她便立起身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感到眼前一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姐姐!”无忧吓了一跳,连忙展开双臂抱住她,见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大声急呼,“快来人啊!”
第一个闯进来的是宋管家,他搭住夏雪儿的脉搏觉得她气息微弱,却是无可奈何,并不是每个内家高手都会医术的,他也只能看看这人是否还活着。
第二个进来的便是李承训,他把夏雪儿放倒平躺在床上,搭了她的脉象,觉得她脏腑之内并没有什么毛病,反而是全身气血亏得厉害,显然与长期营养不良有关。
李承训和医佛学的医术一直没有荒废,在行走江湖的时候,便常常忙里偷闲的帮助一些穷人看病,即便是在闭门幽居的时候,他也会常常翻翻医书。
他没有用金针入穴把夏雪儿唤醒,反而是开了副方子,让童钱去药房抓药。
“哥哥,她没事吧?”无忧一脸紧张地问,她在外人面前始终是不好意思称呼他为相公,毕竟他们尚未大婚。
“没事儿,让她好好歇歇吧,她身子本来就弱,这一路颠簸,确实太辛苦了。”李承训的目光从夏雪儿身上移到了无忧脸上,“可是也不至于晕倒啊,怎么回事?”
无忧轻叹一声,刚要开口,正看到站在李承训身后的宋管家,便转口道:“老管家,这里没事了,您先出去吧!”
“是,有事呼喊老奴便是!”宋管家退出去,关上房门。
无忧皱眉道:“她猜到了咱们现在的关系!”她这次没有脸红低头,而是逼视着李承训问:“你会娶雪儿姐姐吗?”
这话把李承训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那怎么可能?你觉得哥哥会做对不起丫头的事情吗?”
无忧紧张的小脸松懈下来,瞬间充满了甜蜜,一低头靠进了他的怀里,“哥哥那么招人喜欢,丫头担心嘛!”
“放心吧,丫头,”李承训用手轻轻拍打着无忧的后背,“你们女人间好说话,你好好劝劝她,我就在书房躲一阵儿吧!”
无忧猛得推了一下他的身子,嗔道:“你心里没鬼,躲什么?”
“哎呀,”李承训急道:“和你们女人讲不清楚,你;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我若不躲起来!她怎么好静心养伤。”
无忧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到处留情?”接着又叹了一声,“那行吧,我见机行事,晚饭让小翠送进来吧,我想姐姐也不愿出去。”
“我哪里有到处留情?”李承训正要反驳,却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好似大门被人撞开一般,随即便是众侍卫嘈杂的呼喝声。
他飞身来到门门口,将门打开一道缝隙,见门外院落中,有一个黑衣人双掌上下翻飞,杀气腾腾,她举手投足间,都必会有一个持刀的侍卫倒下。
他赶紧关上门,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