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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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灵机一动,“杂家以为,莫不如咱们先不惊动他们,立刻回宫禀告皇上,请兵过来。”
李承训打断他的话头,“所谓做贼心虚,这两个倭人昨日未归,很可能已惊动了贼人,大兵压境没有任何用处,还耽搁时间,事态紧急,需马上就去。”
德贵内心纠结,他原是隋朝贵族后裔,从小习武。可家族破落后,他还被仇家伤到了命根子,无奈之下,索性入宫当了太监。
那时正值建成太子与秦王李世民斗争激烈之时,身带武功的德贵很快便被李世民重用,可他胆小怕事,不久又被李世民疏远,如今难得皇帝给他如此重任,他怎能放弃这个重新受宠的机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这个山庄静悄悄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虎穴,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跟李承训进去。
李承训无奈,只得安排小英子在外接应,便引着德贵,向那山庄摸去。
两人飞奔到山庄墙根,李承训打了个手势,指示德贵从另一侧围墙入内,自己则“猿攀”;纵身跃到墙头,伏下身子,悄悄向庄内看去。
庄园里漆黑一片,月色之下,他依稀看见院落当中有一座破败的奔马雕塑,后面有正房三间,厢房十数间,但只一间正房之内尚有烛光闪动。
李承训调整全身筋骨,从墙头跃下,发出轻微的落地之声,心中暗恨:若是易筋经在身,定不会发出一点儿声响。
德贵落地的声响要比他重很多,紧张得他四下里黑暗处看去。
亮光的房间内好似有人咳嗽一声,惊得二人迅速贴身到墙角暗影中,待再无异动,才慢慢向那窗子靠近。
李承训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他觉得这里的确太过诡异,处处都透着不合理的因素。比如说,关押三岁公主的地方,岂会守备如此松懈?而且小英子使不会看错的,那两个倭人明明进来,如何毫无声息?
这种种诡异,暗含着步步危机,可明知山有虎,他还得偏向虎山行,因为,对方只给他留下这一条必走的路。
唐代没有玻璃窗,都是用的韧性高的窗纸,类似现代的手工纸、棉纸类。主要还是起到保护**与挡风遮雨的作用,另外充当纱帘之用,即可透光但不透明。
到得窗子底下,李承训在手指上粘了些唾液,作为润滑,以便在捅破窗户纸时不会发出太大声响。
“噗“的一声轻响,李承训在那窗户纸边角上戳开一个小洞,随后身子贴了过去,单眼向内瞧去。
房间宽大空旷,远处墙角有座大壁炉,炉内熊熊燃烧的烈火使得油灯失去了光彩。紧挨着壁炉不远,有一张床,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其他物件。
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黑纱蒙面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个不大的孩子。孩子面朝里,很安静,便如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令李承训激动并且震撼的是,那孩子穿着一件正黄色绣着金边,上面雕龙秀凤的小棉袄。
正黄色是只有皇家才被准许被使用的,若民间有人私用这种颜色,那叫犯忌,会被杀头的,那龙图腾更不是寻常百姓可以而随便用的。
“这分明便是小公主无疑!”他内心震撼的同时,也更加的疑虑和担心起来。
德贵也透过那小孔看到了屋内的一切,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他猜测那两个倭人许是被这个女鬼给吃了,几次想出言发问,却都被李承训的手势给制止了。
李承训虽也内心狐疑,但他不信鬼神,便怀疑这里一定有密室,而那两个倭人一定藏于期间,对方装神弄鬼不过是在玩一种心理战。
这种伎俩,偏偏古代人还行,骗他李承训,却是毫无用处。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只给他留下了这一条路,就是逼迫他必须走进这个房间,才能解开这些谜题。
“德贵,你留在外面。”李承训的口气不容置疑,“我出事,你赶紧跑!”
德贵很为难,但恐惧终使他选择了服从,“好,好吧!”
李承训很有礼貌的敲了敲房门,没有听见里面“请进”的声音,便稍用力试探了一下,见门是虚掩着的,也不犹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第二十八章 蛇蝎美人
李承训站在门口没有动,他见那女人的床铺距离门口有七八米远,而那女人对自己的冒然来访丝毫没有反应,他甚至有些怀疑那女人是否是个假人,可当他看到她抱孩子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才确定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火炉内的火焰噼啪作响,阵阵红光映得屋内忽明忽暗,更加增添了一种诡异的色彩。
“你是谁?那孩子是谁的?”李承训不敢冒然近身,他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局,却不知道该如何设防。
那女人蒙着面纱,只留着一双精光闪动的桃花眼在外,她并未答话,瞟了李承训一眼之后,便从身下拿出一根长针来,对着那孩子的屁股就是一下。
“啊!”女孩惨呼回荡在房间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住手!”李承训暴怒了,他顾不得会有何种危险,一个“豹形”冲了过去,可行至大厅中间,突觉脚下一空,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一个“猿攀”借脚下机关木板离身之际,纵身上跃。
与此同时,那女人身形甫动,竟用那孩子做武器,向李承训掷去,同时伸出两手成勾,直奔他的肩头两侧锁骨。
李承训的身子正在陷阱上方,而那孩子已至近前,若不去接住,孩子势必要跌入陷阱之中,可若救孩子,他便无法防护自身,因为对方的动作太快了,他只能舍其一头。
他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救人,用单臂接住了孩子,“怎么?不是小公主?”,来不及细想,他另一只手掌已然抵出,试图凭借自己的千斤神力,逼退对方。
但事实是,对方真的太快了,转瞬间,那女人已绕至他的身后,双掌勾住李承训的双肩锁骨,“下去吧!”
李承训只听得“咯咯”两声脆响,便觉得颈间一痛,随即身子一沉,向那机关内坠去。
“糟了!”他感觉双臂突然间软绵无力,见那孩子正僵直地从他手中滑落,忙凭借自己最后一丝感觉,使双手交叉横于胸前,算把那孩子拦在怀内。
双脚踏实,李承训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心处传来,直冲顶门,“嗯!”的一声闷哼,疼的晕了过去,他没有内功护持,如何忍受得住这般的锥心疼痛?这机关地道中,竟然全部是倒放着的尖锥,还好都不是很长,仅够刺穿脚面的。
此时,有两人从旁蹿出,扶住了他的身体,使他不至于跌倒。
“犬上君,快接住那孩子!”犬上布仁扶着李承训见那女孩正向下坠落,连忙出言警示。
犬上布仁抬起一脚把那女孩踢出尖锥区域,“理她作甚,快走!”
安倍竟事毕竟是商人,只看重利益而不愿做亏本买卖,此刻见这女孩虽已无甚大用处,可毕竟还是活的,四肢健全,若是拿出去卖,不比男孩,却也能卖上几个钱。
女孩也就三四岁大小,虽然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但她始终睁着大眼睛,看着发生在自己周遭的一切,也不知道恐惧,或者说是经历了太多的恐怖,而已不知恐怖是什么了。
疼痛令李承训晕厥过去,但随之而来的一阵湿凉又令他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双臂似乎已不存在,所有的知觉都在那好似烧灼一般疼痛的双脚,这种钻心之痛,犹如海lang般阵阵涌入他的大脑皮层,刺激得他身上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涌出。
李承训经过这几年的生死历练,养成了一股狠劲,还有一种逆境图存的韧劲,他发现自己被摆在墙边,上身倚在墙上,正好可以看清屋内的状况。
他舍命救下的小姑娘,蜷缩在他的身旁,显然她的穴道已被解开,因为恐惧,正紧紧的抱在自己腰间,而旁边一左一右站着犬上布仁和安倍竟事这两个家伙,他们好似专门负责移动他的。
三米开外,与他对面而立的正是那个阴狠的蒙面女人,她似乎正在等待自己醒来,而这人身后还有数名身着黑衣的蒙面大汉,手中兵器各异。
最令他感到揪心的是,他看到德贵正跪在那女人脚下,抖如筛糠,而小英子则是趴在德贵身边,生死不明。
“安倍君,犬上君,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朋友啊!”李承训回想自己被俘的整个经过,他有些疑惑,到底是对方见自己跟踪而至,临时机变采取的行动。还是早就有预谋,通过安倍和犬上,故意引自己入彀。若是后者,那便太可怕了。
安倍竟事和犬上布仁全都保持了沉闷,甚至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很显然,他们都从属于那个女人。
李承训明白了,那个女人便是那个神秘人,“这位姑娘,为何陷害我!”
神秘女人冷声道:“我也不废话,说,你从贾维手中夺走的宝图在哪?”
“贾维?”李承训万没料到,会在这儿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思量:这女人怎么会知道宝图的事情?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张假图,那她是什么人?为何倭国人会听她的?
“贾维给我的是一张假图,小英子可以作证!”李承训实话实说,他感觉最好还是不要惹怒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
那女人冷笑数声,“贾维不会骗我,他说图被你抢去,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又使李承训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惧,竟不觉得脚疼了,“我命在你手里,才是不会骗你,而是贾维在骗你。”
那女人“呵呵”的笑出声来,“大雄,去把那个小杂种的头给我砍下来!”她手指轻轻点向德贵。
“扑哧”一声,德贵屎尿齐流,不住的叩头,“奶奶饶命,饶命啊,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他声音已然走样变形。
“嗨!”那个叫大雄的拎着他的鬼头刀,立即向德贵走去。
“他是个太监,那图与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李承训连忙出言喝止。
可那大雄根本不搭理他,来到德贵身后,抡起鬼头大刀,向德贵脖颈处砍去。
李承训双臂双脚都无法移动,连忙一个侧身,挡住身旁正张着一双大眼睛向外观看的小姑娘。
“你!”李承训气急,却是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德贵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到李承训的脚边,仍自睁着满是惊恐地大眼睛,而他的身子,兀自跪立着,鲜血喷射而出,溅射得四处都是,使屋子内诡秘的气氛中,透着血腥的杀戮气息。
“你说是不说。”那女人的声音变得柔美异常,似乎她便是那嗜血的野兽,饱餐过后,而显得精力旺盛。
“贾维真的,没有给我图,即便你把咱们全杀了,也是无用!”李承训有些急了,声音高亢,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德贵为人小气、势力,而且还是皇帝专门派来监视他行动的,可也是李承训身陷皇宫,历经人生低谷时期,在他身边唯一服侍他的人,自然对他生出了些许情义。再说德贵虽无功劳,也有苦劳,也算是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差头,如今就这么去了,如何不令他感伤?
“小泉,去把小英子给我弄醒!”那女人不紧不慢的回身,坐到了床边,吩咐道。
那个叫小泉的蒙面人应了一声,便回身出去打了一桶井水,回到小英子身旁,兜头淋了下去。
“呀!”小英子被惊醒,显然也是受伤不轻,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站了起来。
“我让你站了吗?”
那女人笑嘻嘻的话音刚落,大雄便横过鬼头刀的刀背朝着小英子腿弯处砸去。
“哎呀!”小英子咯噔一下跪倒,摔得膝盖骨生疼。
“大雄,把刀放在他的脖子后面,我只再问李门主一句,他不答我,你便把他的脑袋卸下来!”那女人说这话时,笑颜如花,仿佛很期待鲜血流出的那一刻。
李承训心念电转:看来得承认自己有图,从而保住小英子的性命,不,如若这样,以对方的狠辣,或许会以为小英子已失去价值,就地便砍了他。
就在此时,小英子却突然仰天狂笑,“贾夫人,人都说你蛇蝎心肠,今日一见,那蛇蝎哪能跟你比啊!”
李承训又是一惊,“你是贾夫人?”这可有意思了,难怪她说贾维不会骗她,想必这也是只雌老虎,贾维在他面前便是猫儿,可这贾维还真就骗了她,这又是为何?想着,李承训脑中又浮现出贾维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心中竟是一阵同情。
“咯咯咯!”贾夫人笑声极尽妩媚,她便是这样,心中杀意越浓,笑得便越是开心,“李无名,哦,对了,现在应该称呼您叫武安王李承训大人,那日若不是我中了奇毒,使得我暂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