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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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谁?”李承训一步步向他逼近,方才他是下了重手的,直接以易筋经内劲搅断了对方手臂上的经脉。
“这是易筋经,你是李无名!”那蒙面人倒是好见识,也是,毕竟李承训处置大牛的手段在江湖上已经传开。
“不错,那你又是谁?”李承训走到这人的跟前,与他咫尺相对,“说你是谁,受何人指使,我便放你走!”
那蒙面人瞠目瞪着他,面上丝毫没有恐惧之色,对于李承训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这样靠墙站着,看着他。
“那好吧,受不住的时候,说一声。”李承训听说,是这人将张亮的皮剥了,才使得张亮如此惧怕此人,想来如此狠辣之人,也非是什么善类,因此他打算以酷刑逼供。
“嗯?”但当他搭住那人脉门时,他发现其已经没有了脉搏跳动,随即他连忙掐按这人的主动脉,证实这人的确是死了。
他扯下这人蒙在脸上的面巾,发现其嘴角有抹黑色液体流出,看来他是咬碎了原本藏在口中的毒药而亡。
李承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行事如此决绝?他们与张亮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事儿牵扯到夏家或者自己吗?
黑衣人已死,所有这一切便只能着落在张亮身上,于是他松脱了这人的身子,转而来到张亮面前,蹲下身来,“郧国公,就这点儿出息?”
郧国公张亮胸口发滞,茫然的看向李承训,“你,你是隐,隐王爷?”
他虽然被吓得不轻,可并不是真傻,恐惧可以使他放弃尊严,但求生的本能依旧能令他头脑保持清醒,他方才清楚的听得那特使道出了李无名的名号。
“不错,是我,又能怎样?”李承训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他的事迹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堂,可以说人尽皆知。
“隐王爷!啊!隐王爷!”那张亮竟然哭了,泪珠豆大,哗啦哗啦流了下来。
李承训有点不适应了,这哪是哪啊?想这张亮与自己非亲非故,怎么好似见到亲人,遇到故旧一般?
张亮始终是跌坐在地上,浑身包裹严实,只有双眼露出,虽看不出其面色,但想来定是一脸的恳切,只见其挥舞着硬邦邦的胳膊,摆正了身子,就要给李承训叩头。
“别给我耍怪,这人已经死了,现在我就把他带走,挂到你都督府门楼上,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承训有意吓唬他,想那张亮很清楚,若那幕后之人知道他的特使死于都督府,张亮可是有嘴说不清的。
“别,别,看在咱们同殿为臣的份上,隐王爷,您一定要救我性命啊!”张亮真是梆梆的叩起头来。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李承训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头,看着地上的张亮,似笑非笑。
现在屋内漆黑一片,张亮自然看不到李承训的表情,但他能感知对方身上那份轻松与笃定,“隐王爷,您的意思是?”
“郧国公,您说呢?”李承训相信张亮是聪明而奸诈的,能够领悟他的意思,这比直白的与他说出来,更能令对方心悦诚服。
“隐王爷放心,既然亮要祈求您的庇佑,自然会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聪明人面前,最好不绕弯子,张亮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回答得非常干脆。
李承训在朝堂时,敢于李世民耍心眼;在塞外时,居然在大唐侧旁建立了隐国;如今在江湖中,又是举手就斩杀了武功高强的特使。
张亮心里清楚,也只有这等的厉害角色,才可以对付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救他于水火之中。
“起来再说吧!”李承训见不得这堂堂国公对自己如此低三下四。
“不,不,我还是在这儿说的好!”张亮收了跪拜的姿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是,他现在全身包裹严实,是站着,坐着都累,还不如赖在地上宽敞。
李承训见他执意不肯起来,也便随他去了,他更加关注的是张亮为何会受伤?以及其背后的神秘人,到底是什么人?
张亮对于那所谓的“主人”,既恨且怕,无奈对方行事太过神秘、卑劣,他纵是堂堂国公也是无可奈何,防不胜防,如今找到了李承训这棵救命稻草,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讲述了起来。
这事儿还要从今年年初说起,那时张亮刚被派来洛州做都督,临行前,侯君集来看望他,问道:“郧国公怎么会遭到排挤?”
张亮反讥道:“如果因为公务在外做官就是遭到排挤,那么谁才是最冤枉的?”其实他是在暗指侯君集灭高昌国后,反而被李世民囚禁的事情。
其时,侯君集灭高昌后,在未奏请李世民的情况将一些没有罪的人发配,又私自将高昌国宝物据为己有。手下将士们知道后也开始盗取金银珠宝,侯君集害怕自己做的丑事被揭发,于是不敢治将士们的罪。
班师回朝后司法官将侯君集下狱,但中书郎岑文本以为侯君集是功臣大将,不能轻加屈辱,于是上书李世民请求将侯君集释放,皇帝也是惜其才,这才释放了他,但却对其一顿训斥。
侯君集自以为立下大功却因为贪财而被囚禁,感到非常不快,恰在此时,太子李承乾担心自己太子之位被废,便着意拉拢侯君集,打算图谋不轨,而侯君集当年曾辅佐太宗皇帝发动玄武门之变,可以说得到过甜头,便也是有意怂恿李承训谋反,二人一拍即合。
他那时去密会张亮,正是去游说其造反,而张亮的态度呢?
张亮绝非善类,他既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表示反对,他既知道谋反的风险,也知道政变成功后的好处,于是他表示要考虑考虑,但保证这事儿不会外传。
侯君集对谋反非常有经验,所有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而张亮对这一切冷眼旁观,觉得其谋反成事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侯君集有兵权,在军中威望巨大,其女婿贺兰楚石在东宫任职,况且其要拥护的是太子,这皇位本来就该是太子的,按说也算不得谋反。
洛州与长安不远,侯君集谋反前几日,他的秘使几乎每日都来催促张亮,令其在洛阳举旗,以为长安响应,这首唱之功,足够他的官位更近一步。
张亮耐不住诱惑了,终于答应了侯君集,同时在洛阳展开了布置,甚至做好了发兵进京,以为策应的打算。
可就在此时,他的府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人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浑身罩着黑衣,他很明确告诉张亮,“太子与侯君集谋反之事,根本就是他人设置的一个圈套,就等着那二人直接跳进去,你最好是听我的话,以保性命!”
张亮岂肯受他威胁?但在自己的卧房之内,除了自己的第七房小妾,并无护卫在侧,他不得不假装妥协,打算将其哄骗出去,再好动手。
“英雄,不如咱们出去再说。”张亮一边慌乱穿衣,一边说道。
“主人要留你一条狗命,你别不知好歹,现在你最好连夜去帝都向皇帝告密侯君集谋反之事,以洗清你这些日子来的所做作为,你好自为之吧!”
这人说完,便又破门而出,当张亮追出来时,已寻不到那人的踪影,而守卫在他门口的两名卫士,已是身体僵直,死去多时。
再次回到房中,张亮不得不犹豫了,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肯定不是***的人,那会是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要救自己?是救自己,还是要害太子和君集呢?
他脑中烦乱,纠结了一夜,及至天明时分,平白多出了数根白发,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明哲保身。
既然有人暗中警告于他,说明谋反一事已非是隐秘,那人肯定不是太子**,无论其是与太子,或者侯君集有仇,势必要破坏谋反之事,那谋反必定难以成功,而自己已经与那二人绑缚在一起,一旦事情败露,势必难辞其咎,为今之计,也只有火速进京告密,以证自己的清白,那黑衣人之言,的确是救命良药。
思虑清楚,张亮已是惊得一身冷汗,他连忙换装,匆忙从后门而出,不顾一切的单骑奔往帝都,临行前,他特别嘱咐亲信将领,没有他的面命,谁人也不得动洛州的一兵一卒。
他赶到皇宫之时已是深夜,本想冒着惊扰圣驾的危险独闯宫门,可又恐太子宫内的耳目闻悉,思来想去,还是按捺到了天亮,这才混着早朝的群臣进入了皇宫,不过他没有去大殿早朝,而是直接去了偏殿等待帝王散朝。
李世民散朝之后,听过老太监迪喜的回报,便匆匆赶到甘露殿,果见张亮等在那里,便问他因何没有奉召,竟敢私自进京。
张亮大礼参拜过后,急忙说出了侯君集谋反一事,最后补充道:“臣已经加紧操练洛州之兵,一旦帝都有变,即刻动身勤王护驾。”
然而,李世民却轻描淡写地道:“你和君集都是功臣,谋反之事,君集只告诉给了你一个人,到时候他死不认账,朕也拿他没办法。”
“皇帝,谋反事大,您一探便知啊!”张亮继续进言。
然而皇帝却似乎并不打算深谈此事,叉开话题,对张亮善加抚慰,并责令他速回洛州。
第五十一章 吐出一切
张亮被皇帝打发回了洛阳,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面继续与侯君集百般拖延,一面静观京城之变,不久之后,他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贞观十七年四月六日,李承乾皇储之位被废。在唐太宗保全下,他本人被判充军到黔州,参与政变的赵节、杜荷、侯君集皆处死,然而告密者竟是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至于张亮,因其举报侯君集谋反有功,未受株连。
太子李成乾与陈国公侯君集密谋造反一事,在平平淡淡中开场,又在潦潦草草中收局,大唐政局经过又一番的梳理,渐渐恢复平静,而张亮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因为那黑衣人的影子始终在其心中挥之不去,他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就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李承训在死人谷养伤期间,张亮终于迎来了他的噩梦,又是那个黑衣人,不期而至的到了他的都督府,还是在半夜,张亮的卧房内。
张亮仓皇间躲在他的小妾身后,而他的小妾则发出尖锐的惊叫,但那黑衣人似乎有恃无恐,云淡风轻地坐在张亮卧榻旁的靠椅上,不用想,那门外再多的侍卫,怕是也已经丢了性命。
“郧国公,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吗?”那黑衣人嘿嘿冷笑。
张亮知道该面对的还得自己面对,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从小妾身后爬了出来,一脸的恭敬,“原来是救命恩人啊,我还以为是陈国公同党呢。”
对于他的强辩,黑衣人轻笑一声,没有深究,“主人来让我问问,你可否领他的情分。”
“当然,当然,救命之恩,恩同再生之父母!”张亮见对方没有动手,便知道有有转圜余地,也是,那人既然救了他性命,又怎么会如此简单就要了他的命?
“主人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帮皇帝平乱的事情,现在有些闲暇,特来向云国共打听点事情,还望你如实相告啊!”
“不知,大人有何事相问,张亮定然知无不言!”张亮心中惊异,他猜测不出是何人能一面帮助皇帝平叛?一面又暗中救护自己,而且这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黑衣人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盯着张亮看了半晌,这才开口道:“主人让我来听听十二生肖的故事。”
张亮闻听,心中咯噔一下,眼珠乱转,计上心头,但见对方那阴霾的眼神,却又不敢妄言,便支支吾吾问对方想知道些什么。
那黑衣人见他如此搪塞,心中恼怒,起身一掌拍向张亮的胸口,那张亮想要躲闪,可如何躲得过武林高手的攻击?
张亮胸口中掌后,立时感觉心口好似烈火焚烧一般疼痛、窒息,而这种感觉又瞬间传遍全身,好似整个身体都随之焚烧起来。
“饶命,饶命,我说,我说!”
他不是傻子,也不敢再耍花样,如实说出了关于生肖扳指的所有情况,包括十年前,他与夏老爷及大牛的密约,甚至是三分宝图事情,但当那黑衣人问起可曾寻到过扳指时,张亮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个谎话。
他不甘心自己辛苦十余载的成果被盗,那他岂不是一无所有,为他人做了嫁衣?
“张亮啊张亮,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黑人突然阴阴笑道:“你这里已经有了蛇形扳指,因何不说?”
张亮傻了眼了,他本是心存侥幸,不想这黑人已然将自己的底细摸了个门清,他嘎巴嘎巴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圆说自己的谎话。
那黑衣人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