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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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报信也不容易。
思来想去,他还是想先回来与大哥金鳞鹰商量一番,若真是兄弟们一条心思,那他不方便报信,其他人倒可以把风声走出去。这样一来,他可以说“圣旨未开,谁知道是什么内容?”从而撇清他们四鹰与李承训通风报信的嫌疑。
思谋已定,他便不甚着急了,因为若是有利于李承训的圣旨,那是越早越好,可现在这就是个催命符,那便不甚着急往回赶了,因此他也就顺水推舟的耐着性子,按部就班跟着人家的安排走。
直到小金鹰来访越来越频繁,所发鹰鸣越来越悲戚,他才预感到定是有大事发生,这才着起急来,立即展开平生所学,过将闯关,好在后面仅剩一道关卡了。
他的轻功独步,自然无人可以拦得,便一路跟随着小金鹰狂奔,他本以为金鹰会带他去大青山见金鳞鹰,可却一路来了幽州,进入了都督府,“难道大哥进都督府了?”
及至他闯到会客厅外,见到贾维气势汹汹,二哥铁手鹰和白将军倒地昏厥,三姐出塞鹰和耶律风手足无措,心知贾维已动了杀心,如果自己亮出圣旨,包括李承训在内的诸人,都将会以反贼的名义被诛杀。
危机时刻,傲天鹰集中生智,便顺嘴编排了一个假的皇帝口谕,从而终止了贾维对众人的诛杀。为解眼前危机,他也只能如此了,日后若是皇帝追究,他一力承担便是,总好过看着众人被贾维诛杀。
贾维不是傻子,而且还城府颇深,对傲天鹰转喻的“圣上口谕”,稍一分析便觉得漏洞摆出。
皇帝下达口谕密旨,当是有那种不可告人的隐秘,而对于李无名的生死安排,断不会如此难以启齿,他猜测自己曾收到的消失是对的,皇帝的确下旨诛杀李无名,只是这傲天鹰为救人而在假传圣旨。
他不再与傲天鹰对视,却开始上下打量着他,“我怀疑你不是傲天鹰,看招!”说动手,他便动手,毫无半点征兆。
傲天鹰一惊,连忙抽身后撤,可那里躲得过太虚步已臻化境的贾维?他只觉处处都是人影,无论向哪个方向撤步都会撞到一个身影。
“啪啪啪!”贾维双掌翻舞,不住地拍打着傲天鹰的身子。
傲天鹰知道贾维的武功造诣非凡,在其拍打在身上的头一掌时,便心中一寒,脑中闪念:“我命休矣!”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并不觉得如何疼痛。
待他又挨了十数掌过后,傲天鹰彻底糊涂了,“这,这是干什么?”直到其后腰处被贾维拍中,并且“嘶啦”一声响起布衫被碎裂的声音,他这才恍然大悟。
贾维已抽身回撤,站定之时,他手中多了一卷鹅黄色的卷轴,在场众人除了二妖和夏浑,对这东西再熟悉也不过了,那是圣旨。
原来贾维算准了傲天鹰随身携带着圣旨,便出掌试探其可能藏掖的地方,终于在其腰胯的内衣襟中,发现了这道圣旨。
“贾……贾维,我要……我要……是你,便……便……不打开它。”李承训已经站不起来,他靠在夏雪儿的身子上,说话有气无力,而且断断续续令人听不真切。
贾维耳聪目明,即便他声音小,也听得真切,看着将死的李承训,他嘿嘿一笑,“怎么?说来听听?”
傲天鹰身上藏有圣旨,而其却未当中宣读,这说明什么?所有人都猜得到,必然是圣旨中的内容对李承训不利,况且李承训已到生命尽头,贾维此刻无论从道义上,还是私利上,认为其都没有翻盘的可能,却突然好奇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些什么?做如何的挣扎?猫捉老鼠,最有趣的环节,便是戏耍它。
“我……我问你,每日……每日……午……午,咳咳,咳咳”他说着说着,便又是一阵咳嗽,嘴角涌出一丝黑血,头脑也越来越觉得沉重,但他以自己的毅力再告诉自己,坚持,停住。
“午……午时,你是否……是否……会……会感觉火烧……似碳?”又是一阵喘息,他继续说道“而……子时……又会觉得……如坠冰窖?”李承训声音越来越弱,头脑也眩晕得厉害,他咬紧牙关,疼得脸上都是汗水。
“你,你怎么知道?”贾维却是心惊异常,的确如此,他每日都在煎熬,如今是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难熬了。
“你,你……已走火入魔,若不按正途修炼,不出三月……”李承训话未说完,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昏死过去。
第十六章 最后一搏
“老爷,老爷?”夏雪儿听不见他的动静,并没有歇斯底里,死对于她来说,未见得是坏事,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走,也是莫大的幸福。
贾维见状,一个飞身过去,一掌劈开试图阻拦他的傲天鹰,来到李承训身前,单掌贴伏在他的胸口要穴。
“喔!”喷出一口黑血,李承训又无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神色略显慌张的贾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成功了,在他将死之际,他想到了活下去的办法。
“何法补救?”贾维想装作平静,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
“贾维,咱们……咱们恩怨纠葛至今,我也累了……和解吧!”李承训缓缓说道,那口淤积在心口处的黑血块吐出,使得他觉得身子轻松了一些,说话也能够连续一些。
贾维奇怪地看着他,“事已至此,你这算是求饶吗?”
“咱们和解了,这样黄泉路上也好为伴啊!”李承训突然又一阵抽出,似乎气息随时都可能上不了而就此去了。
贾维听得背后一阵凉气透顶,“你告诉我解脱之法,我答应放其他人走!”他摆出了自己的条件,拿准李承训会答应。
“你……你俯耳过来,”李承训又一口气接续不上,再贾维的内力灌输下,才又精神一些,见其低头凑向自己的耳朵,他开口说道:“你活,我活,我死,你死,其他人……我不在乎!”
说完,他目视着贾维的眼睛,这是他与贾维的心理战,是他濒临死亡的最后一搏,输则满盘皆属,赢则满盘皆活,他要赌一把,赌一身武艺,有万丈雄心的贾维不甘一死。
贾维同样看着他,他在揣测李承训的底线,他的决心,“你即刻就将死去,而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我一定会找到办法。”
“只有我懂太虚功全貌!”李承训得到贾维的真气灌入,胸口不再感觉烦闷,说话也可以持续不间断,但仍然有气无力,低喃道:“第三卷太虚荒,第四篇,天平篇讲,阴阳二气者,物极必反,乃修炼之大忌,若要翻转阴阳需要……”
“需要怎样?”贾维终于决定做一些妥协,无论李承训是否真有办法能帮他化解危机,但宁可信其有,决不能令其死去,便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此时其余人等全都在一旁静观其变,没人敢过来打扰,而被火烧和冰冻的白将军与铁手鹰此时在众人的救治下,也已经有了生机,却仍是昏迷不醒。
李承训又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见贾维这次是真的急了,便想再给他点甜头,继续说道:“我观你是未得到阴阳调和的法门,凭借一己之力来强行推演太虚功,但能练到如此境界,你也算是奇才了,可惜的是歧途越深,越难自拔。”
贾维听得终于冷汗直流,对方所说的一切,放佛是其亲见一般,不得不令其心惊,“快说,如何破解?”他一怒之下,掐住夏雪儿雪白的脖颈,“你不说,我先杀了他。”
李承训勉强一笑,“我累了,雪儿,咱们天上见。”说着,他竟闭起了眼睛,“反正我死,雪儿也是不独活的,雪儿死,也必也相随。”
贾维怒发冲冠,面上狰狞,手上用力,眼见夏雪儿脸上神色痛苦,悚然一惊,忙松了手,“算你狠!”
他知道李承训心意已决,便不再犹豫,立时点了其几处大穴,开始用内力为其逼出进入脏腑的毒气,同时口里说道:“我为他疗伤解毒,你们全都退出去。”
出塞鹰等人眼看着李承训生命凋零,已经就无可救,无不心中悲切,心情沮丧,真好似天塌下来的一般感觉,因为他们的生死荣辱都已经与他绑缚在一起,而他是他们的主心骨。
闻听贾维要立即给李承训疗伤,无不倍感振奋,忙相互搀扶着把伤者扶到一旁,为贾维倒出空间来,夏雪儿自是不甘想走开,可他担心因此而影响到其疗伤,最终还是跟了出去。
李承训被褪去衣衫,全身一丝不挂第盘膝坐在地上,可见其满身黑红之色,仅有脖颈向上为寻常肤色。
而贾维在其身后,单手按在其后心之上,他要做的是已本身体内的纯阳真气,催生李承训骨质中的新血生成,而同时逼出染毒的黑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贾维先是手上热气蒸腾,而后是那手臂,及至最后半个身子变得通红,随着他手掌的移动,李承训身上的黑气也逐渐减弱,变淡。
一个时辰以后,贾维停止用功,收回手掌,但他脸色苍白,喘息不定,那半边发红的身子好似越发的红透了。
李承训浑身大汗淋漓,呼吸再没有阻碍,人也似乎精神了许多,其身上的黑色明显转淡,但依然能看见一层黑气笼罩期间,看来贾维还是留了一手,并未彻底为他解除毒性。
“贾维怎么了?”出塞鹰这句话问的是耶律风,她看见贾维那半边身子始终无法恢复常态,而且孩子不停地抖动着。
耶律风也正自奇怪,“他那双眼睛比血还要红,还要浓烈,八成是入魔了!”他下意识的向前曾了蹭,挡在了夏雪儿和李承训的身前。
的确,正午已到,贾维走火入魔发作,他现在身体极其疼痛,那半边身子好似在地狱之火在煅烧,使经脉骨骼都越发变得透明起来。
“啊!”他变得越来越狂躁,随着最后的一声狂吼,他突然翻身离去,令在场众人莫名个奇妙。
“他怎么走了?”傲天鹰头上闪出无数星星,实在难以理解。
“正午已至,当是躲避疗伤去了,”李承训已在雪儿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并且开言说道。
他感觉自己有了些力气,可是浑身有一种水分大量流失而产生的干涸的感觉,就好似人体高烧后退了烧的感觉。
“老爷,你,你好了吗?”夏雪儿喜极而泣,没有人想死,虽然她不怕死,但能活更开心。
“没事了,我做你的眼睛,你扶着我去看看鹰二哥和大哥。”他感知自己体内的毒气并未完全得解,只是不想雪儿担心,才如是说。
贾维不傻,怎么会为他解除后患?李承训猜测他的身体应当处于慢性中毒状态,与夏浑一般,需要定期服食贾维的解药,已维持生命,但能争取到这一步,也已经算是他命大很不容易了。
就在方才李承训弥留之际,是贾维用纯阳真气,把他体内的血毒逼出,这一点即便是医佛亲临也是做不到的,这与一个人的功力无关,与功夫的纯度有关。
类似医佛这样的高手,必是懂得刚柔并济的,否则成不了气候,而濒临死亡的李承训身子弱的已承受不了任何真气加身,唯有贾维至刚至阳的真气,才可以洗涤李承训被毒药侵蚀的筋脉、脏腑。
李承训先来到铁手鹰身前,伸出手指去搭他脉搏,竟然被其身上的冷气冻得一个激灵,随即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刚刚经过一场生死蜕变,身子极弱,这点寒冷已足以令他感到战栗了。接着,他又依样扣住白将军的脉关,顿觉一股热lang袭来,烧得他手指生疼。
他探知二人分别被贾维的内力击伤内脏,而且这冷热二气淤积在二人体内,与其本身的真气纠结在一处,使得二人无论是经脉还是**俱都受损,所以一直昏迷不行。
他连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针袋,在手心中铺排开来,“鹰三姐,帮我将他们身子放平。”他和无忧都有随身带着金针的习惯。
出塞鹰早已急得不行,见说忙依言而做,以他的医术看来,这两人所受内伤颇重,怕是再挺不过一个时辰。
李承训开始小心翼翼的为二人金针疗伤,他身子虚弱,而针灸又是极其耗费精神的事情,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他才为二人施救完毕。当拔出金针的那一刹那,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之喘。
他除了封堵住二人身上的要穴,还为他们做了散热和驱寒的治疗,使得他们支持两个时辰没有问题,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收好金针,李承训吩咐道:“时间紧迫,你们一切听我安排,鹰四哥,你务必走一趟少林寺,请医佛大师下山,也只有他能救我,若是大师没有时间,就帮我讨到两枚九转金丹,使得我有命支撑到去少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