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2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不要,”他已经叫喊得声嘶力竭,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在内心苦苦呼喊。
贾维提着大刀,来到了被同样摁倒于地的无忧身旁,他也不说话,把那虎头大刀高高举起,却停在空中,然后面对着李承训,充满挑衅地狞笑着。
“不要,不要,求求你!”李承训的嗓子哼出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能做的只是这般求饶。
贾维还是没有说话,那面上的狞笑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冷漠,冷漠到极致的严峻,严峻到极致的狰狞,那已经不是一张人的脸,“噗!”大刀下落,人头离身。
无忧的头颅依然保持着微笑,那是天底下最无邪的笑意,最温暖的笑意,最爽朗也是最诚恳的笑意,这笑意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无忧!”
李承训终于哭处声来,他感觉脸庞的泪水黏黏的,心知这不是泪水,因为泪水已然流干,这是血。
士兵把无忧头颅上的发髻打开,然后把它高高地挂在树干之上,她那脸上依然洋溢着不悔的笑容。
他的女人,他的朋友,他的部下,所有他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孤零零自己,独自在这天地间。
烈日炎炎,酷暑难耐,李承训却感到阵阵寒意,身子不停地打着哆嗦。
他的思维一片空白,好似他从不曾来过这人世间,也不曾经历过任何事,没有一丝念想,是啊,他的念想都已经离他而去,他心已死。
“哇,哇”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令他的头脑逐渐有了思维,那原本睁着,却看不到任何物事的双眼又重新见到了色彩。
“不,”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双眼无力地盯着贾维。
贾维依旧没有说话,他似乎沉浸在虐杀的快感中。他把手中的婴儿翻转过来,使孩子大头朝下,然后又向李承训摆出了那张狰狞丑恶的脸“不,不,”例程序挣扎着使他冲过去,可被人死死按着,根本难动分毫。
贾维微笑着提着那婴孩的双足,轻轻地晃动着,突然,他松手了。
“孩子,不!”李承训大吼一声,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黑暗,无边,可无便是有的一种,而有却似无一样空洞,谁也分不清是有还是无。
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因为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好似千万年一样漫长,又似火花闪动一般短暂。
冥冥之中,好似暗夜中的火花眨闪,又好似距离在银河之外传来的天籁之音,遥远深邃,却又朦朦胧胧听得清楚。
“公主姐姐,他怎么还不醒?”语气中充满紧张与急切。
“这个没良心的,醒不醒来,我才不关心呢!”虽然话语决绝,却是充满柔情。
“姐姐,这个时候你还吃什么醋。”语气带着嗔怪。
“哎,他都这样了,还声声念着无忧你,都不记得我,怎能不让人寒心?”那语气中倒真透着寂寞。
“姐姐,刚刚他可是喊着你肚子里的宝宝才喘过这口气的,他记挂得还是你们母子二人。”语气中酸溜溜。
“孩子是孩子,我是我,怎么能混为一谈。”明显是赌气的语气。
又一个声音好似从更远处传来,“没良心的根本忘了我,你们说我当怎么办?”
“红娘姐,哥哥不会的,一定也是喊你了,咱们没有听见。”无忧急切起来。
汝南公主见状说道:“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老爷疼你,也不嫉妒你,你急什么,老爷没事才是最好。”她人长得漂亮,说起话来也是字正腔圆,暖如春风。
“你们,你们,哼”无忧急得脸色涨红,虽知是姐姐们调侃她,可她还是觉得委屈。
李承训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昨日晚间的时候发了会儿烧,无忧用金针加以药敷帮他退了热。现在状况终于稳定下来,他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守候在身边的众女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有精力说些闲话。
清晨的时候,她们被李承训的哭喊声惊醒,见他脸上表情凄苦,哭得泪流满面,嘴里啊啊的不知道喊些什么,可最后居然连连喊起了无忧,又提到孩子。
见此情景,大家终于放下心来,知道他这是沉浸在噩梦中,待梦境结束,他便会醒来。
“不对,”窦红娘的声音近在咫尺,“无忧妹妹,你快看看,他现在表情平静,似乎噩梦已然结束,为何他还没有醒来?”
无忧赶紧搭上李承训的脉搏,却是脸色越来越浓重起来,“他脉搏平和,并无异常,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他在梦中受刺激过大,进入梦魇状态,而已经……”汝南公主不由打了个哆嗦,她读书破万卷,所知甚多,知道有的人再受到重创,或精神受到强烈刺激后会进入一种昏迷状态,古时迷信称离魂,现代称之为脑死亡,或者植物人。
“不,”无忧咬出一个字来,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公主也是吧嗒吧嗒的哭了起来,一边拉着李承训的手喊着“老爷,老爷,”
红娘相对冷静,说道:“我听说这种情况,咱们要说些能够刺激他的话,或许他会感应到,那就会醒来了。”
“对,对”无忧抹着泪痕道,“孩子,老爷定是放不下孩子。”
三人原本是都坐在床边,汝南公主正在李承训头部附近,闻言忙向前一挺身子,把自己已然隆起的肚子迎到他的面前,又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老爷,你快醒醒,孩子不能没有你。”
可无论公主如何说话,李承训都一点反应也没有,而公主已经哭得喘息不停。
无忧和红娘也都分别上前,说了很多他们之间的体己话,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私密话,可李承训还是一点儿反应。
这女人,无论多么的坚强,在情感面前也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是看她们是否在意而已,爱是女性最柔弱而深入骨髓的东西。
见公主和无忧哭得稀里哗啦,窦红娘也忍不住了,她棱角分明的脸庞,已然溢出一串串泪珠,可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凑到李承训的面庞前。
“相公,红娘还要嫁给你呢,你……”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想到她还没有嫁给他,还未能体会到他的温柔与呵护,便与他天人永隔了,怎能不伤心?这眼泪也啪嗒啪嗒不停地掉落下来,砸到了李承训的脸上。
李承训的手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窦红娘,无忧,公主,最后目光又移回到红娘的脸上。
三女只顾伤心哭泣,就算看到了李承训睁开眼睛,兀自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窦红娘,从来没有这么放纵的哭泣过,好似心神都随着李承训去了。
李承训突然起身,一把抱住窦红娘,亲吻在她的唇上,直到把她带倒在床上,仍然紧紧的抱着她,吻着她,不顾一切,没有松懈。
他其实醒来有一会儿,听到了三女酸溜溜的谈话,正不知醒来如何面对,正在心里琢磨说辞,却闻听三女哭声大作,心想再装下去,可要心疼坏他这三个宝贝儿了,这才猛然起身,之所以抱住红娘,是因为她不能让这未过门的媳妇觉得委屈。
“嗯!”窦红娘本已心如死灰,脑袋空空,被李承训吻了良久,这才反应过来,可竟是浑身酸软无力,而且她也不敢硬生生推开李承训,毕竟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弄疼了他可不好。
无忧和公主这时也回过神来,两人都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李承训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喜事了,管他先抱着谁呢?
两人对视一眼,却相对莞尔,对视的意思是要一起离开,给李承训与红娘独处的时间,但她们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动地方,他们实在是太想在这里好好看看他们的夫君,陪陪他,和他说说话。
现在的状态很尴尬,李承训浑身几乎裹满了布条,好似一具木乃伊,却把个浑身大红衣裳的窦红娘无所畏惧地压在身下,在她的唇上,眼上,眉上,鼻端,热吻不停。
而无忧和公主两人坐在床边,红着脸,别着头,眼中泛着泪花。
红着脸是因为她们头一次看见别人在床上亲热;
别着头是因为那男人是他们的夫君,不可能不泛着醋意。
流着泪是因为他们见李承训活了过来,还沉浸在喜极而泣中。
第九十章 爱不是唯一
用当地的时间来说,李承训吻了红娘足足五分钟之久,终于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蠕动,却仍然趴在红娘的身上,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红娘,非是相公不疼你,实则是那噩梦中,见到你们都被杀了,我不停的喊,喊哑了嗓子,无忧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人,因此惊醒。”
窦红娘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同样气喘吁吁,她哪里受过这种亲昵?酥、软、麻、痒、窒一起袭来,纵使她有千般定力,万般修养,也如空中浮云,海中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无忧和公主两人眼睛睁得好似铜铃,嘴角挂笑,此刻他们已没了羞怯与醋意,剩下的只是狭意与捉弄。
李承训身上没有致命伤,却有几处大伤口出了不少的血,他被迫封住穴道,可封血的时间过久,使之筋脉受损,加之疲惫不堪,又经过长途跋涉,烈日灼烧,终于使他支撑不住,产生幻觉,进而晕倒。
好在他的经脉经过易筋经的锻炼,又有百兽拳为底蕴,并未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身体的疲惫在无忧针药的调理下,渐渐恢复生机,虽然身体仍然非常虚弱,但已无大碍。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还是有些累到了,咳嗽了几声,又面带谄媚地向无忧和公主道:“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二女见他还有这样的力道折腾,便也不想再疼他,可这话一开口,毕竟心软,无忧先开说道:“哥哥,你真是吓死我了!”
公主接着道:“驸马,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姐妹可如何是好,你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她为了掩人耳目,很久没有称呼他为驸马了,此刻竟然情不自禁。
由于两女一头一尾始终坐在床头,因此李承训坐起身来,很容易就拉住她们的手,“我李承训在濒死之时,唯一牵挂的就是你们,在魂入梦魇之时,唯一不舍的就是你们,我宁远与你们长相思守,永离喧嚣的尘世,此生不渝!”
二女深为感动,竟然又是泪光涟涟,她们是亲耳听到了李承训在昏迷之中的声声呼唤,确信他是真的深爱着他们。
其实有人说,只有唯一才是爱,像李承训这般三妻四妾算不得真爱,其实唯一不是界定爱的唯一标准,那只不过是后世强加的道德准则而已,爱与不爱,非是唯一可以衡量的。
比如这两口子过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互相冷漠了一辈子,这是唯一,是爱吗?有人说这种情况在现代社会是个案,那好,那些认为找到了唯一的爱,过了几天,几个月,几年就离婚的,这是爱吗?
爱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不是你付出的多,就一定会得到爱,也不是你付出的少就没有爱,不是在一起就一定有爱,也不是远隔千里就没有爱,是否有爱,关乎的是有爱的那个人的感觉。
当然,这是要在尊法,守法,两情相悦不违背伦理道德的基础上的。
窦红娘此刻已经回过神来,她现在是在床的内侧,是被李承训给折腾过去的,虽然李承训只是亲亲她嘴,并未有其他过激动作,但这也足以让她羞于面对了。
试想想,大方的夏雪儿,憨实的无忧,高贵的公主,未有一人如此大庭广众下被他“非礼”,为何偏偏是她红娘?她向来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哪成想现在让人家吻得这般小女儿形态毕现,还让日夜一起的女伴看到,这是如何的尴尬?
可她也没有办法,这是李承训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是相公对自己的格外疼爱,在活过来的一刹那,表达他对自己的爱意。
如此纠结,使得她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及至偷瞄到李承训与无忧和公主低声细语,完全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后,这才悄悄的起身,她打算偷偷地溜出去。
她现在可受不了无忧和公主那似笑非笑,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谁知她刚一起身,就又被李承训一把拉回到身前。
“哎呦!”同时伴随着李承训的一声惊呼,他感到手臂痛入骨髓。
“你当心点儿!”无忧紧喊一声,忙去帮他抚摸手臂,舒展经脉。
红娘也立时安定下来,靠在他身边,一脸紧张,但那脸仍然红得似个苹果。
李承训在那马车板底下,全靠双手抓住底板,蜷紧身体来藏匿,因这个动作时间太长,最终导致他手臂的经脉长期紧张劳累而受到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