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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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具尸体的移开,他心中的大石始才落地,“看来,这些马贼当是史三爷的死党,被无忧他们斩杀的,很有可能是在地面上被斩杀,后又投入到秘道中已掩藏痕迹。”
清除了尸体,秘道出口机关露了出来,但这机关早已被无忧破坏失效,取而代之的是两块大石镇压在洞口。
一块石头与洞口一般大小,投入期间,而在无忧离开的时候,又再上面加盖了另一块大石,这样即便是如沙子一般的大力士,也是万难顶开两块大石的,这完全是为了封堵史老三的出路。
就在今日上午,李承训从大青山回来路过这里的时候,掀开了最上面的那块大石头,这也是他和无忧等人商量好的,以便于一旦情况危急,众人可以从这里逃生。
没有了最大一方巨石镇压,仅仅是封堵住洞口的石头,有沙子这般的力士,辅以撬棍,把其从内而外的顶出,并不困难。
但他并不担心移开巨石后,史老三会逃脱。因为那史老三已经被封闭了两日,一定是尝试了无数次去顶开这块石头,都没有成功,此刻怕是已经万念俱灰,自然不会再去做这种无谓的尝试。
况且他们被困了两日,且不说干粮够不够吃,单是里面闷热的环境也会令他们大量失水,从而导致身体虚弱,即便有沙子般的大力士,怕也顶不动那石头了。
见这方封堵大石依然在这里,也在李承训的意料之中,定是无忧等人走后,为掩饰痕迹所为,但他有些担心这封石之上是否还有大石?那样的话,他纵是神力,也无法扭转乾坤,便只能藏伏在秘道里,等待占领堡垒的突厥人不备,再从原路返回去逃走。
他看到了那根撬棍,但他并未打算用它,因为他的力气比沙子要大了数倍,只见他双手插到石下,猛一用力,那石头便被抬里地面,“还好,上面没有石头。”
李承训心里暗自庆幸,想是红娘和无忧考虑他可能会需要这条通路,便宁可留了下来,而未完全封死。
秘道出口在一堆规模不小的乱石堆里,距离堡垒有一里多地,与堡垒和圈养马匹的万马庄呈犄角之势。
抵开大石,一丝光亮透了过来,短暂的适应过后,李承训挺身出了秘道。
突厥马帮攻陷万马堡,这万马庄自然也被其占领,那里有十来个马贼在看守着,互相谈论着今日大战,仍自心有余悸。
突然,一声吗鸣,惊得几人腾地站起身来,“什么人?”
哪里有人?是庄子里有匹浑身漆黑四蹄如雪的骏马突然发狂,奋蹄跃过栅栏疾驰而去。
“快,快拦住他,这是匹好马!”一名守卫当先反应过来,可那马太快了,哪里来得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它去了。
踢云乌骓马,日行千里,它识得李承训那特有的啸声,是听闻主人召唤,才从万马庄群马之中脱颖而出。它好似一抹黑烟,在碧绿的草原上刮过,片刻之后,便飞奔到秘道出口的乱石旁。
“好兄弟!”李承训已与乌骓马养成默契,根本不用它减速,见它疾驰到自己跟前,算好了落点,便用力一跃,正好落在那马背中央。他也无需缰绳,只把自己的身子伏低,自由它带着自己奔跑便是。
李承训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无牵无挂,做事总是心无旁骛,全心投入,但是现在他已做不到这样,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无忧、红娘、特别是不会武功的汝南公主和夏雪儿,担心她们遇到危险,受到伤害。
就比如说现在,他策马疾驰,心中却越发的焦躁不安,这会令他失去冷静,会影响他的判断力,再这样分心下去,他会很危险,“如何才能妥为安顿她们呢?”
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心中谋划着未来,不知不觉便已行程过半,模糊可以看见远处郁郁葱葱的大青山了,但他却不得不收马驻足,因为他被五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条路封了,请绕道。”一位中年男子当道而立,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其余四人明显以他为大,都站在他身侧。
李承训注意到这几人都是一身青衣,胸口处绣着一朵盛开的雪莲花。美丽的雪莲花生长在天山孤崖,它本应是洁白无暇的,但在这里它却是金黄色的。
因为耶律家太过富有了,所以这雪莲花成了金色,并成为了耶律家的标志,这些人正是耶律家的武士。
“金莲花上白将军,红刀头下黑霸王。”
歌谣中的金莲花,指代的正是北商耶律家。
草原四大霸主并非都是马贼,北商耶律家便是做正当生意的商人,只不过,若要在塞外经营,必须要以强大武力做后盾。
所以,他们对外招贤纳士,对内全力培养自家子弟,甚至在大唐和突厥的朝廷内,都安插有子弟以为周全。
数十年的经营下来,耶律家终于在塞外日渐强大,能够雄霸一方,特别是近年来一直在努力向南扩展,不可避免的与南商洛阳夏家针锋相对起来。
北商耶律家以其雄厚的财力,强霸的武力,以及商人般圆滑的处事方式,使得草原上的各方势力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就算是“黑霸王”和“红刀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耶律家的权威,除非是他们笃定能不留一个活口的时候,才会动手。
李承训举目四望,见这阔达的草原上,每相隔数里地,便有五个耶律家的人在看守,好似草原被隔开了一条青线。
“好个金莲花!”他一看这架势,已然心中明了,暗赞金莲花的确比红刀头高明。北商耶律家定是早就探到红刀头去抢占万马堡,他们便趁机来取大青山。这大青山上的财富,可不是一个区区万马堡可以比的。
李承训并不想得罪耶律家的人,但他阻拦在通往大青山的毕竟之路上,他还是必须要过去的,他已打算把大青山作为根本,绝对不能把这块肥肉让给耶律家的。
“这路是你们耶律家的吗?”李承训不想得罪,也得得罪了。
“呵,知道我们是耶律家的,那好说。”那中年人笑笑,而后平静地道:“越界者格杀勿论。”
李承训眉头一皱,看来这耶律家当真是在此横行惯了,居然如此毫无顾忌。他现在担心无忧等人安危,心中焦急万分,远不似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既然此,那得罪了。”他双腿一夹马腹,踢云乌骓马蹭的一下从那五人身旁蹿了过去,待他们发觉,已然迟了。
古代远行全靠马匹,这好马便似现代的跑车,启动速度比寻常马匹快得多,这也是几人始料未及的。
李承训并不想得罪耶律家,因此虽然纵马闯关,却并未动手伤命,但这些都是建立在无忧等人毫发无损的基础上的。
“快,追上他,”那五人急速上马,同声吆喝着,给分布在草原其他方位的同伙示警。
转瞬间,四处各有十数骑人马尾随李承训而去,但他们的马匹与李承训的乌骓马相去太远,眼见李承训已爬上了草坡,他们还未追到半程。
刚翻过一个草坡后,李承训便惊讶的发现有十多个大毡包,挡住了去路,并且隐隐听得有喧闹的人声从里间传来,可由于毡包的遮挡,使他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这些人必是耶律家安排在此的屏障,不知他们在耍什么花样?”他倒是可以绕过这片帐篷,相信没有人能追的上他的踢云乌骓马,可他觉得既然到了这里不妨探查一番再走,不然总是不放心。
毡包外有不少青衣汉子守卫,见李承训纵马冲来,无不动容,有人单刀出鞘,有人手挽长弓,喊什么的都有。
“住手!”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位青年从那顶最大的毡包里钻出。
李承训有意放纵马匹到这青年咫尺之内,方才停住,见这人文弱书生摸样,却能够临危不乱,泰然自若,不禁心头一赞。
“好骏马,好骑术!”那青年面带微笑,出言赞道。
“这位兄台过奖了,”李承训在马上微一抱拳,仔细打量这人,见他与自己年龄相仿,相貌俊雅,春红齿白,七分文弱气中还带着三分英气,可他越看越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阁下可是万马帮帮助杨有道吗?”这青年含笑问道。
李承训听这陌生人直接道出自己的来历,悚然一惊,还未反过劲来,便见这人身后的毡包中,门帘一挑,竟走出两个人来。
“老爷!”里面出来的人竟然是无忧和夏雪儿,二人惊喜交加,那夏雪儿一抹泪珠竟掉了下来。虽然他们分离不到一日,但这种生离死别乍相逢的感觉,却是已经强烈到无法遮掩的地步。
“无忧,雪儿,你们怎么在这里?”李承训也是欣喜异常,连忙翻身下马,向她们迎去。
“吱吱!”此时一声猴叫,红毛猴子悟空突然从二人身后钻出,直扑李承训。
“哈哈,悟空。”他立刻张开双臂,去抱那猴子,谁知这调皮的猴子,竟顺着他的肩头,翻身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大将军”沙子和黑铁塔此时也从帐篷中钻出,激动喜悦之情难以遮掩。
“沙子,铁塔,还好?”李承训上前一步握住二人的手,随后便见阿大扶着窦红娘出来,忙又上前扶住她,“红娘,你受苦了!”此刻,他见众人都在,总算放下心来。
那青年向前几步超过李承训,来到毡包门口,微一侧身,打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杨帮主,不如咱们里面说话。”
李承训方才情急失态,顿觉尴尬,连忙对这青年抱拳施礼道:“还未请教兄台名号!”他注意到这青年白衣的袖口绣着一朵金色莲花,果然是耶律家的,恐怕级别不小。
那青年笑道:“在下耶律风!”
“那就叨扰耶律兄了!”李承训连忙与他谦让,最后还是耶律风当先进入帐篷之内,余人鱼贯而入。
第四十九章 敖包相会
此时暮色渐浓,众人回到那顶最大的敖包之内,自有人过来掌上一盏油灯,李承训无所顾忌坐在四女之间,悟空则坐在四女之后,他见几人除了一身的疲惫,气色尚好,终于放下心来。
“多谢耶律兄照拂小弟的家人。”虽然席地而坐,他还是拱手一礼,以为感谢。
“杨兄客气了,只是在下的这片苦心,几位夫人并不理解。”耶律风摇头苦笑。
李承训了解他这四个媳妇,都不是那小肚鸡肠,忘恩负义之人,分明是这耶律风话里有话,不禁把目光投向红娘。
窦红娘冷言道:“老爷,耶律先生所谓的保护,便是软禁我们,说不想在他们收服大青山马贼的时候,误伤到我们。”
闻言,李承训便知自己所料不差,这耶律风果然是来染指大青山的,定是在半途碰到了无忧等人,索性便软禁了她们,看来这里有足够压服她们的高手隐藏。
“耶律兄,”李承训心思电转,“这大青山上的人已臣服与我,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天下人取笑吗?”
耶律风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杨兄这么说怕是有失厚道了,虽说你杀了乌满天,可这大青山它也未必姓杨,天下逐鹿有能者居之。”
这摆明了是耶律家仗着自己的势利要以大欺小,可李承训还真不能说什么,“胜者为王,弱肉强食”是草原生存法则,他必须要遵守,这便是世道。
“以耶律家的势利,掌握大青山是锦上添花,失去大青山也无所谓,但对于我们这些草原lang子来说,却是命之根本,若是耶律家肯行此方便,杨有道一定铭记在心。”
但凡稍有些头脑的人,都不会选择得这塞外首屈一指的豪强势利,罪北商耶律家。因此,李承训不得不按捺住心中怒火,保持面上的平静道。
北商耶律家经营北地数十年,根基深厚,势力极大,其触角延伸近至大唐州府,远至大漠皇庭,无有触及不到的地方,绝对没有其他任何一个组织可以做到如此声势。
难能可贵的是,在塞外如此强势的组织,在百姓中却从不仗势欺人,相反却是常常修桥铺路,赠医施药,口碑堪比当地官府,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很得民心。
这样一种亦黑亦白的势力,是最难对付的,而最好的方式,便是不做他们的敌人。
而从目前草原的形势来看,李承训刚刚压服黑霸王的手下,立足未稳,又得罪了“红刀头”突厥马贼,若是再得罪金莲花北商耶律家,怕是草原上真无立锥之地了。
所以,李承训没有一点儿底气可以硬得起来,他只能低三下四。
而耶律风对此却浑不在意,依旧谈笑风生,似乎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没有他耶律家压服不了的人和事。
“我耶律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