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之往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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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鼓走上前来,只见这个红漆柜子也是破败古旧,面上的红漆早已斑斑驳驳,没剩下多少,但是好在整体上柜子保存的还算完好,除了旧了些,关键的层隔结构却都都还完好。
武道鼓打开箱柜,里面确有三样东西。
武道鼓一一拿起来端详。
最外边的是一个精致的香瓶,饰以云纹,武道鼓打开瓶子嗅了嗅,香味扑鼻,武道鼓确定这是瓶嗅香。再仔细一看,瓶子上刻着“弱水西国香”几个大字,正印证了武道鼓的想法。武道鼓是知道这种香,此香产自弱水西畔之国,其香味浓郁,只取香一枚,就可芳积九十余日不歇,此香还可祛病去疫,是不可多得的良药。武道鼓念及如此,便将香瓶揣入袖中。
香瓶旁边的,是一提梁卣,该卣为雷纹饰身,椭圆垂腹,高圈足。形容朴实但厚重,也不似一般之物,武道鼓端详了半天,看到腹部刻有“千日醉”,武道鼓心下惊讶,只在上古书中听闻过“千日醉”,此乃上古狄氏传宗神酒,其酒香馥郁,令人望而却步,只要一小杯即可梦醉千日,是不可多得的良酒。武道鼓心下思忖,幸亏没有打开瓶盖,不然,武道鼓嗅上一下,就算不梦醉千日,也教月余,非耽误了大事不可。武道鼓把这千日醉提到柜子之外。
接着探下去,除了一只青铜交刀,箱柜中就在没有其他了。武道鼓拿起这只青铜交刀,形制,纹理都非常的普通,交刀的上有些锈渍。武道鼓来回端详了数次,实在看不出这只青铜交刀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在箱柜中又找不到其他的器物。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青铜交刀会有什么来头?武道鼓想不明白,但也无他法,索性将这只青铜交刀一并带上。
出了木屋,武道鼓来到浮槎边,按照手札的指示,武道鼓当用绢丝掩住口鼻,武道鼓猜测呙姜并不惧怕九命毒瘴,却仍要掩住口鼻,当是为了防止别的有毒物质。想来这些器物也是为了防止这些毒物,在这深泽谷底之中,虽不能有生迹独活,然而所有至毒之物却可以怡然自得,正是所谓以毒攻毒。武道鼓本就不是凡夫俗胎,乃器灵构成,虽化为肉胎,其体制却是金属和上古橐皮。若非强酸腐蚀,一般毒物都对他无可奈何,所以武道鼓,并没有如手札上写的那样掩住口鼻。
只见他捻起口诀欲要御气飞度海峡,几次提气,却怎么也抬不动腿,如何也飞不起来。武道鼓抬眼看看眼前的白色雾障,登时明白,这里雾气太过深重,外加地处高湿之处,而这毒瘴又及为不同寻常,似是掺杂了什么东西,能消弭人的气息。武道鼓看来御气不得,只有乘坐浮槎跨过海岸。
武道鼓再不多想,匆匆越入浮槎。撑着竹篙探向海底,幸亏此处海流平缓可见底,趟着水就能走过。是一处浅湾,武道鼓遂不多想,即向海岸峡谷方向驶去。
正当晌午,日头正当中,然而却被这白色雾障完全遮蔽住了,只空余一片白光,在雾色中迷迷蒙蒙让人整颗心都焦躁难安,雾色中,武道鼓划着竹篙越滑越远,身后荡起层层涟漪,逐渐的,身影消失在这白色之中,四周一切静谧如水,似乎几千年来,就这般沉寂,只等着那个打破它的人……
第14章 弱水西国香()
武道鼓撑着竹篙,行了片刻,周围除了白色的雾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连先前武道鼓隔岸看到的两座山峰的形状都模糊不见了身影,没有任何标志物,水下的海流也不是顺流而下,武道鼓觉得自己很可能就此迷失了方向。又划了几个时辰,仍然不见一物,只有水底的暗礁顽石偶尔探出头来。武道鼓深知大为不妙,遂将浮槎上的绳子捆在了一处凸起的石头上,停了浮槎。
武道鼓静下心来,闭上双眼。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变的清晰了,声音凄凄历历从远处潜入了武道鼓心底,武道鼓张开双眼,他知道,那声音正是九命心底之声,那声音正来自前方斜入处,武道鼓赶忙取下绳子,奋力向那个方向划去。
武道鼓这种辨心音的能力是从冷月湖底锻炼出来的,大凡灵魂,即便失了肉身,只要它没有散去,总能发出一种声音,而肉身完整的凡人的灵魂之音会更为强烈,只是普通人听不到罢了。只有脱了肉身的散魂才能听的到。然而武道鼓并非散魂,他的灵魂是灵器鼍鼓应孕而出的,为何能够听到这种声音?武道鼓自己也不能解释,武道鼓只知道从入了人形之后,只要静心聆听,总能听到各种声音,有的幽怨,有的凄迷,有的愤慨,有的烦忧。武道鼓只当这是天帝让他守卫冷月谷所赐予的独有的能力。在武道鼓听来,九命的声音太过低迷,是那种少见的靡靡之音,沉沉欲坠,几不可闻,似是在沉眠之中,呻吟低回,但并不是没有。
武道鼓就寻着这声音又向前滑行了片刻,忽然九命魂声有了变化,变的细碎,并且非常尖锐,似是刀俎碾过肉粒的撕扯之声,听下去让人有些许寒意。武道鼓停下了浮槎,仔细辨认这声息,但这声音竟也静止了下来,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武道鼓再行听音,仍能听到九命的魂声,低徊,幽怨,却不在嘶哑着声音。
武道鼓又撑着浮槎滑动,竹篙刚入海,那嘶哑之声又起来了,并且似乎嘤嘤的离武道鼓越来越近,武道鼓再次停下,嘶哑之声戛然而止,唯有九命那幽怨的魂声不绝于耳。武道鼓闭上双眼,这次他终于听得明白了,九命魂声一直没变,一直那般幽怨,只是这周遭白雾之中还掺杂了别的东西,嘤嘤撕扯着声音,只待伺机而动,因为声音低徊,竟和着九命的魂声一起漂来。
武道鼓撑起竹篙奋力滑了起来,他知道这片死寂一般的浓雾,并不如它的样子那般什么都没有,而是潜伏着某种危机。
武道鼓滑了片刻,那撕扯之声只在武道鼓停下来的时候静止不动,暗中观察武道鼓的举止,但在启动之后,那声音也就愈发的不可收拾,武道鼓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近,也不似先前般撕扯不断,竟隐隐有起伏之势,似是规模庞大,正逐渐包围着武道鼓。
武道鼓心知敌在暗,他在明,保守等待远比莽撞突围要好的多。武道鼓奋力划着,心底却有了些许凉意,因为他终于在这死寂般的浓雾中看到了什么?一团团火红的雾气正在这白雾中悄然升起,红雾白雾交相辉映,竟像是这周围都出现了许多斑驳的红眼,一个个冒着血气虎视眈眈。
武道鼓越滑越急,突然,两团红雾就从侧面包抄直上,就在武道鼓的前方汇聚到一处,武道鼓看了看四周,来时的方向现已被红雾布满。现在武道鼓已全然深陷红雾包围之中,哪有任何出路?
武道鼓停了下来,这一次,红雾就等着狼入虎口,既然已经全全包围住了,就在不必作势藏匿,而武道鼓也自觉时机已到,以不变应万变,做好了防御准备,只等看清来物,就奋起抵抗。
那红雾,现已不是嘤嘤之声,早已变作嗡嗡之声,轰隆隆向雷霆滚滚,直朝武道鼓压来,顷刻间,武道鼓的包围圈已变作丈余,那红雾已凸出白雾,直撞的白雾不见了身影。
近了,近了,终于又近了,武道鼓终于看清了那红雾,赫赫然竟是一堆飞虫。武道鼓挥起衣袖打下了一片,只见这飞虫身为两节,每节节头都是红赤之色,其腹部有一枚晃的刺眼的蜇刺,而这蜇刺散出耀眼的红赤之光,想这红雾之色便应该源于这里。
武道鼓甩开衣袖,恰将那几只红虫甩到浮槎上,那些红虫中有些换不择路,竟奔到武道鼓所携带的包裹中,包裹散开口,有些草药露在外边,飞虫爬过,药草颜色骤然变黑,纷纷凋败萎缩,这飞虫有毒,武道鼓心理黯然。那飞虫爬过草药,直爬到开阔处,便赶忙用尾针腐蚀着浮槎,不消片刻,浮槎斯斯的冒着微烟竟破了几个黑洞,那红虫便殓了翅膀,飞也似的游向水中。
这飞虫竟能潜水!武道鼓很是讶异,随即俯下身仔细看浮槎上的那几个黑洞,黑洞周围如同被焚过一般一片焦黑,武道鼓赶忙看向自己的衣袖,衣袖上竟也有蚊虫撕咬过的黑洞,不好!这飞虫不但含有剧毒,更能腐化万物。倘若只含剧毒便也罢了,武道鼓尚且能应付,然而这飞虫能腐蚀物事,武道鼓虽贵为仙灵,却也并不是不坏之身,这如何能应付,武道鼓看向红雾,只见乌泱泱一片,更多的飞虫顷刻将至。
武道鼓抄起掩日灭魂殳,从浮槎上顿起,直朝着前方的红雾打去,那飞虫不料武道鼓会突起攻击,一时猝不及防,被打散了开来,现出一个突口。
武道鼓顺着突口直飞,奈何白雾阻隔,体重难行,飞不多远,武道鼓就坠了下来,武道鼓点起水花不至落水,再水上以最快的速度不停的向前飞奔着。
那飞虫眼见的到嘴的猎物突然奔了出去,哪肯罢休,也是奋起直追,海面上,顷刻间就被红雾染红了一片。
武道鼓飞不多远,回过身来,眼见那红雾穷追不舍,片刻间已经飞至武道鼓的脚边。突然,武道鼓一个回转,竟朝来时方向飞了回去,那飞虫飞的正是兴头,武道鼓突然来这么一下,停转不及,呼啦啦的朝前直飞,前仆后继的撞到前方礁石之上,直撞的青血四溅,顷刻间礁石就变为了绿色。
武道鼓微微侧头,余光一扫,那飞虫受了礁石阻力,顿了片刻,但是飞虫实在数量庞大,不过片刻,又有一批飞虫集结在一起变作了红雾,正欲回转了方向接着朝武道鼓扑来。武道鼓心知,这般横冲直撞的奔走,只能拖延时间,但终究不是个办法。
武道鼓又接着如此来回转腾挪了数个回合,那飞虫往来于礁石之上,死伤了不少,但是仍有大批的飞虫集结前来,而此刻,武道鼓也已经倦怠,速度慢了下来。
武道鼓再次发力,再一次飞至浮槎之上,他向浮槎瞥了一眼,就看到那包裹摊开来,旁边倒翻着无数的草药。武道鼓眼前忽然一亮,就看见那青铜香瓶耀出一丝光辉,听闻弱水西国香乃旷古奇香,不但香味幽深持久,更有驱疫之能,而这香偏就被呙姜常常带在身边作为入谷宝器,难不成这香就是这红辣毒虫的克星?
念及如此,武道鼓不作多想,立刻飞至浮槎之上,急忙翻出这弱水西国香,拧开瓶口,一股浓郁芬芳顷刻就窜出瓶口,武道鼓将瓶身直对着飞虫飞来的方向,说来也奇,那飞虫亟待向武道鼓飞来,却在开了瓶口之后,突然顿住了,离得近些的飞虫当即殒命,纷纷散落了下来,乌泱泱的布满了大半个浮槎,而那些离的尚且有段距离的飞虫,先是顿住了身形,随即就奔命似的转身就走,唯恐落了别的飞虫之后,就叫那气味熏的害了性命。
顷刻间,那红雾便烟消云散,隐没在了白色的雾瘴之中。
直至此刻,武道鼓心神稍定,武道鼓坐了下来,稍事休息,刚才飞奔的太过用力,若早知道这弱水西国香有此奇效,便当早开了瓶口使用,也省的费了这许多功夫。
武道鼓坐在浮槎之上,调整着气息,眼睛就盯着浮槎,武道鼓看着那丧了命的飞虫的尸体,思忖着这飞虫究竟是何物?怎的如此毒辣,武道鼓用掩日灭魂殳拨弄着几只飞虫,只见这些虫子多数细长、体小,两侧平行,头、翅和腹尾呈黑色,形似飞蚁,武道鼓看着看着眉头不禁紧锁,这飞虫怎的越看越熟悉?
武道鼓赶忙翻开包袱,包袱里有一本武道鼓走哪都会带着的一部古书《物契》,此书乃上古奇书,记述了各种奇物,武道鼓匆匆展着竹简,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只见那书上绘了一只古虫,其形貌和死去的飞虫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不见首尾两端的火红之色,以及尾针的红色火光。武道鼓仔细看着书中的详解并反复比对了片刻,终于看明白了,这飞虫乃奇绝之毒虫,名为绞西,平常之人只叫那携了剧毒的尾针蜇入体内便可毒杀至死,幸亏武道鼓乃金刚之身,否则,顷刻毙命。想来这朝阳谷为九命毒瘴所掩闭,寻常之物难以生存,唯有同为奇毒之物的绞西方可以毒制毒,在这朝阳谷中活的怡然自得。然而,令武道鼓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绞西两节和尾部的红火之光为何物?书中并没有记载,还有书上只说绞西乃剧毒之物被蜇入毒液之后令人气息掩蔽绝了生路,但并没有说绞西可腐蚀一切物事,连那不能喘气的死物都可以消弭殆尽。莫不是此毒物能如此腐蚀残物,就凭武道鼓这金刚之躯,本不用如此仓皇奔逃。
武道鼓越想越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绞西变异了身体?
武道鼓看了看西天,迷蒙的阳光似乎不如刚才那般火热了,时候已经不早了,再耽误下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