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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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模糊。
不由得朝东南角看了一眼,刚刚就是觉得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琢磨了一阵,猛地一咯噔,心想难道是那老妖婆不成?
当即又念动法咒,结法印按在那怪尸眉心,屏气凝神,默默感知。只觉东南方向的确是有什么东西,但这种感觉虚无缥缈的很,捉不到也摸不着,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个位置,只是纯粹地感觉有东西在。
照古书上记载,这阴阳蛊又称为子母虫,子母之间有很强的感应。之前老妖婆的作为,想必就是让林文静体内的母虫与怪尸发生交感,获取某种信息。
当即将那具怪尸焚毁,与青子一道上路,朝着东南方赶了过去。这一路行去,是钟山绵延开去的山脉,树林莽莽苍苍。在山道穿行了大半天之后,又去找了一具怪尸出来,以符咒为依凭,感知了一番,就觉出那东西这时已经折向了西北方向。
至少这东西会移动,极有可能就是那老妖婆。当下也不敢怠慢,尾随而上,生怕这老妖婆离得远了,连这怪尸也感应不出。
只是这沿路挖怪尸,未免就太麻烦了一些,最后还是被我琢磨出个办法,用炼尸术将一具怪尸稍稍炼化一番,操控着让他跟在我们后头。
在后头追了一阵,第二日就离了钟山的范围,一直西南方行去。这一路过去,就发现所经的地方都是荒郊僻野,心中越发笃定感应到的应该是老妖婆无疑。这老东西拿了黄家的罗经,看来真是在一处一处地方寻过去。
这途中偶然也会经过一些人烟颇为密集的地方,就那怪尸的尊荣显然太过突兀,只能给他去换了衣服,又弄了顶大帽子,将他脑袋身子遮得严严实实。虽然打扮怪异,但这样一来,就算平常人家看见了,也不至于会吓一大跳。
从怪尸上感应到的毕竟模糊,虽然一直尾随在后,但始终没见到那老妖婆的踪影。这一路兜兜转转,一直沿着荒山僻野而行,我却是乐在其中。背着包陪在青子身边,一路跟她到处游历,本就是我一直以来最期盼的生活。就是有只怪尸一直跟在我们后头,有些煞风景。
这一日,路经一个偏僻小镇的时候,在镇口就瞥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瞧了几眼,认出是葬门的一个弟子。跟青子说了一声,立即悄然跟了上去。等到路上没人的时候,闪身而出,一把抓了那弟子过来。
那弟子吓了一跳,就要出手,待看清是我,惊喜地叫道:“宗主!”
我被他叫得有些头疼,忙打住他,问葬门都有些什么人在这儿。听那弟子说了,才知道连红英正巧带了几个弟子路过此地,如今就在镇子里。我当即让他领路,找到了修老头那位女徒弟。
等找了个僻静的房间,那姑娘就道:“宗主,你这些天都去哪了?”眉头微皱,显然对我这没交代的做派很是有些不满。
我心里明白自己的做法的确有些欠妥,难怪她着急上火,有些尴尬,这会儿也没功夫解释什么,就说:“有件急事要你去办。”
红英那姑娘一听,立即神情一肃,道:“宗主请说。”
我在心中理了理,将之前云雾山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那姑娘听了一阵,就溜圆了眼睛,不过并没有插嘴,直到我尽数说完,才深呼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白,道:“我立即回去告知师父。”
我点了点头,又将那老妖婆的样貌细细地说了一遍,道:“回去葬门后,你再去一趟昆仑府,去找宁圆宁缺两个丫头,把这事给她们说了。”末了,又补了一句,“就说是她家小姐说的。”那两个丫头古灵精怪,自然一听就能明白,青子现在跟我在一起,好让她们放心。
连红英点头应了。
“然后你再跑一趟焚香会、尸芳斋和顾家。焚香会就找茹教主,如果茹教主不见,就找顾天涯。尸芳斋你找麻老大,顾家你就找顾思寒,或者他爹都可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再去一趟茅山派,找杨义。”
琢磨了一阵,又嘱咐道:“这些地方都由你亲自去,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连红英一一记下。这姑娘行事也是风风火火,当即就与我告别,带着几名弟子赶回葬门。临行前又找了我到一边,避开其他弟子,说道:“宗主,你现在可是咱们葬门的宗主,可不要跟以前一样。”
她虽没说跟以前一样什么,但我想八成是说的“跟以前一样胡来”,连忙点头答应了。那姑娘这才放过我,带了弟子离去。
我回头去找青子,见她正沿着那石板铺就的古旧街道闲逛,那怪尸木愣愣地跟在她后头,不由莞尔。
从这镇子出来,就继续跟着那老妖婆上路,途中兜兜转转,就跟放风筝似的,一路既没能撞上那老妖婆,但这线索也没断。这一番下来,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们的推断错了。
再跟下去,就发现又回到了湘西一带。那老妖婆突然就停了下来,一直也没有再移动过方向。我原本以为她是要回去云雾山,但结果发现并不是。这边离着云雾山,相隔很远。,“是不是那老妖婆找到地方了?”正琢磨着,突然就听到身后一声怪叫,回头一看,就见那具跟了我们一路的怪尸瘫倒在地,过去一看,胸口位置已经裂开,流出汩汩的黑水。里头的那只蛊虫也已经是成了黑汁。
查看一番后,就将那只怪尸给焚了。两人一头扎进了这片莽莽大山中。
第七十三章 同行()
春时季节最是多雨,尤其是这大山之中,大雨更是说来就来。等着雨停了,我和青子才继续上路。这会儿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再加上天空彤云密布,尤其昏暗。只不过像我们这种人,白天黑夜原本也没什么分别,真说起来,倒是更喜欢晚上一些,因为那时候人也少些,行事更为方便。
大雨过后,山道颇为泥泞,青子这一条长裙可有些麻烦,不过她倒是有办法,用了她的一根发绳将裙摆一扎,倒也是颇为利落。
再走得一阵,就起了雾气。我跟在青子一旁,边走边偷着瞧她,见乳白色的阳气袅袅如丝,围绕在她身周,如仙如画,一时间看得有些发痴。
正瞧得出神,猛觉脚下一空,立即身形一晃,转了过去,回头一瞧,就发现刚才是差点踏进了一个浮满枯叶的水坑里头。要不是反应及时,这一脚踏下去,虽说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这身衣服可又得泡汤了。
就见青子回头瞧了我一眼,蹙了蹙眉头,道:“走路想什么呢?”
我总不能说“在打你主意”,只能嗯哈了几声,给含糊过去。正在这时,就听到一阵呼救声从前头隐约传来。我忙说了句:“我去看看。”登时飞也似的逃离。
在山道上疾掠了一阵,就又听到那呼救声传来,断断续续,很是急促惶恐。绕过几颗湿漉漉的大树,就见前头一个飘满枯叶的水坑,里头正有个人正在挣扎呼救。
我远远瞧了一眼,只觉得这一幕很是有些熟悉,莫名其妙地就想起那个叫朱文的算命先生,心想这不会有是他吧。
听那人叫得惊惶,当即掠了过去,伸手抓住他衣领,将他拎了出来。别小看这种深山中的小水坑,里头说不定有多深,再加上积年累月的枯枝烂叶,被雨水一浸,就跟泥沼也差不多。寻常人一掉进去,怕是就得一命呜呼。
把那人丢下仔细一瞧,才发现并不是那个算命的。这人大声尖叫着,脚一着地就软倒在地。看着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身形瘦弱,相貌倒是普通,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挂满了淤泥和烂叶,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隔了好一阵,才听他哆嗦着道:“谢谢谢救救命”整个人抖个不停,显然是吓得不轻,连句话也说不囫囵了。
我给他稍稍查看了一下,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伤,没什么大碍,就说:“走路看道,别瞎想!”说完,就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脚步响,是那眼镜兄咚咚咚地追了上来,奔得太急,踩到脚下一团泥泞,登时又摔了个狗啃泥,把眼镜都给磕了出去。这人登时大急,眯着眼睛到处找。我看不过眼,上前捡了递回给他。
这人哆哆嗦嗦地戴上眼睛,立即拉着我道:“恩恩人,你你别走啊!”说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这人是被吓着了,想着要跟我一起上路。
我打量了他几眼,见这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一时倒看不出有什么来路。就听那人又叫道:“恩恩人是是外地人吧。这这地方很容易迷路,我我可以给你带路。”
我听得心里一动,看了他一眼,道:“你住这儿?”
那人连忙点头说是。他从小在这儿长大,地势熟的很,只是这几年一直在外头,有些时候没回来了。这次是家中有急事,所以心急火燎地赶回来。
我看了一眼天色,马上就要入夜了。自从上次玄女墓被破,葬法大阵被撼动过后,荒山僻野之中阴气衍生,邪物精怪滋生,多了许多凶险。要是任由这小子瞎走,怕是早晚得送了性命。
就让他跟了上来。这人既然是本地人,正好给我们当个向导。
那眼镜兄听我点头,立即大喜过望。我也没说什么,见他背着个包,浑身已经湿透,就让他就着水洗了洗,换了身衣服。
回到原处,见青子还呆在那儿,正看四周风景。我领着人上前,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青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那眼镜一见青子,愣了半天,好半天才惊醒过来,原本煞白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了个头,连声说:“谢谢两位收留,谢谢两位收留。”
三人就继续上路。
“恩人兄,咱们往这边走。”那眼镜指了指前头,“这一带荒僻的很,也就是我们那一个村子。”
我“哦”了一声,心想去找个村子也好,可以打听一些消息。正琢磨着,就见这小子时不时地偷眼去瞧青子,心里暗骂一声,当即把他拎到一边去。
“两两位也是学生么?”那小子红着脸,问道。
青子自然是不会搭理他的。我瞥了他一眼,道:“不是。”
那人像是有些诧异,疑惑地道:“你们那你们”原来这人姓苏,名叫苏勤。听他说,如今二十二岁,正在外地念书。
我也没说自己是干什么的,说出来怕不得把这小子给吓着。那眼镜见我不说,也颇为识趣地没再问。
再走一段路,天就完全黑了下来。我跟青子自然是无妨,那眼镜就完全走不了了,磕磕绊绊,要不是我抓着他,还不知得栽几个跟头。
“恩恩人兄,你你们不怕黑么?”
“习惯了。”我说了一句,拽着他走。
再走了一阵,地势就变得平坦起来,进入一处茂密的林子,就见前头有一点火光闪动。那眼镜走了一段乌漆嘛黑的路,如今见到亮光,登时喜出望外,叫道:“那里有人!”
我瞧得心里微动,这种时候还敢在这种荒山里头走的,都不会太寻常。
走到近处,就见前头一棵大树底下,坐着两个人,生了一堆火。在他们身后,似乎立着个什么东西,用一块白布蒙了。
那两人听到脚步声,回头冲这边瞧了一眼。一个是身材高大,面目粗犷的大汉,另一人是个精瘦的老头,须发斑白,看起来颇有些年纪了。
那眼镜一见,立即奔了上去,朝着那精瘦的老头恭敬地叫了一声“三叔公”,又朝那大汉道:“老刘叔。”
那三叔公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将目光转向我和青子。那眼镜连忙道:“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那三叔公一直紧锁着眉头,面相愁苦,听完之后,只是“哦”了一声,就没在说话。倒是那个老刘叔颇为热情,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那眼镜就着火烤了烤,就问老刘叔他们是要去哪。那老刘叔说是要回去村里。眼镜一听,立即大喜,说正好大家一起上路。
我在边上瞧了一阵,挨到青子身边,道:“咱们也休息一下。”
青子道:“好。”
就去旁边找到一块石头,擦得干净了,让青子过来坐,然后挨在她身边坐下。见那眼镜正和那老刘叔说话,就把头凑过去,低声道:“你看那白布下面裹的什么?”
青子却没搭理我,道:“你还会不知道。”
我被她戳穿,也是面不改色。其实我刚一过来,就早已察觉了。说这番话,只不过想借机闻闻她身上的香气。
那眼镜跟那老刘叔说了一阵,就朝我们过来,手里捧了几张饼,道:“山里头也没什么,你们要不要吃一些?”
脸涨得通红,却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