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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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弟子一个紫薇印刚结了一半,目中露出惊骇恐惧之色。嘴上却是不饶,怒骂道:“你这无耻淫贼,我们天师道不会饶过你的!”
我又在心里骂了骚包脸一遍。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跟他撞到一起,就没有好事,总逃不了淫贼的名头。手指掠出,又几人被封的关窍尽数解开,随即往后退了回来,去看骚包脸和乔慧儿的状况。
“你…;…;你干什么?”那女弟子又惊又怒。
我见骚包脸身上的热度已经退了下去,乔慧儿体内的阳气也充盈了一些,两人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不由心情颇好,又给乔慧儿下了几针,道:“就是让你们知道,我要真是淫贼,你们早没命了。所以,接下来好好说话。”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天花()
我给乔慧儿又探了探脉,确认没什么问题,就冲那女弟子招招手:“你过来。”
那女弟子盯着我瞧了好几眼,警惕地道:“干什么?”
我回过去看骚包脸,沿着他眉间往下封了几针,道:“你师妹伤势很重,身子弱得很,你去抱着她。别让她冻着了。”
听我说完,那女弟子倒是半点不拖泥带水,也不吭声,径直就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乔慧儿的鼻息。
乔东那胖子站在一旁,想说什么,被那女弟子瞪了一眼,随即就低了头不敢再说。那女弟子喝了一声:“都给我背过身去!”
几个天师道弟子立即转了过去。乔东那胖子反应有些迟钝,被那女弟子一通呵斥,赶紧地转了身。
“你也不许转过来!”那女弟子冲我喊了一句。我知道她是要给乔慧儿检查身子,也没应声。给骚包脸继续下针。
过了片刻,就听那女弟子道:“我师妹她…;…;没事吧?”
我听她语气柔和了不少,大约是已经看过乔慧儿的状况,就道:“暂时没事。你最好贴身抱紧她。”
那女弟子也没应声,过了一会儿,听到一阵悉索声,原来她把外衣除了下来,又给乔慧儿裹上了一层。乔东那胖子见状,要脱衣服,被她给阻住了。
我看了她一眼,道:“护阳符、祝香神符和延内真咒都会吧?”然后将三种符诀法咒如何混合使用的手法说了一遍。只要那女弟子依法施为,就可以借她身上的阳气,给乔慧儿护身。
那女弟子愣了一下,道:“护阳符和延内真咒我都会,只是那祝香神符是清微派的秘传,我就没学过了。”
我倒是也把这事给弄混了,手上行针完毕,起身走了过去,道:“我给你画。”手指沾了清水。分别在她和乔慧儿额头上用清水法书了个祝香神符。
那女弟子随即抱紧了她师妹,依法施为。
我重新取了道“洗灵符”,拍在骚包脸脑门,就听那女弟子问道:“你…;…;你是清微派的师兄?那人是个罪大恶极的淫贼,你…;…;你小心些。”
我不由得失笑,道:“我不也是淫贼?”
那女弟子正色道:“刚才是有些误会,但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能断定你到底是好是坏。要真是我错了,我会跟你道歉的。”
我颇有些意外地瞧了她一眼,这女人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为人处事却是颇为洒脱自在,不卑不亢,有理有节,比起之前我所见的那些个天师道弟子要胜过许多。
就听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好像也不记得清微派有你这么个人。”
我笑说:“我不是什么清微派的,不过我师父与你师父是老相好。所以你叫我一声师兄也是应当的。”
那女弟子神情古怪,道:“你乱说什么!”
这时候,就听那个叫天师道的弟子问了一句:“师姐,怎么还没人来?”说着,眼睛在我身上偷瞄了一瞄。
那女弟子冲我道:“喂,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石林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其实也说不清楚现在石林里头究竟有什么,一想到顾思寒和林元现在音讯全无,心中就不由有些忐忑。原本想带了他们先从石林退出去再说,就听那女弟子朝后头吩咐了一句:“再点两道引香符!”一名天师道弟子点头应了,当即又焚了两道引香符。
看来这女人也是开始担心起其他同门了。我斟酌了一番,就决意再等一等,正在这时,就听身旁传来一声“我靠”,回头就见骚包脸那货醒了过来,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我半晌,骂了一句:“我说怎么这么倒霉,原来又是你这扫把星!”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他伤重的份上,早一脚踹了过去。
几名天师道弟子立即一脸戒备。各结手印指诀,大叫“小心淫贼”。骚包脸转头看看四周,骂道:“我靠,他妈的谁是淫贼!”
那女弟子抱着乔慧儿,一脸警惕,冲我道:“你先把这淫贼制住,别让他跑了!”
骚包脸翻了个身,八字眉一抖,盯着她啧啧了几声:“你这妹子看着挺漂亮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哥哪里像个淫贼了?”
那女弟子板了个脸,却不接他话,只朝我道:“你要是跟他一伙的,那你就把我们全杀了罢。要不是,你先把他给制住,这人不是好东西。”
骚包脸还待再说,被我踢了一脚,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来的乱石谷?”这小子伤这么重,废话还这么多。
骚包脸“靠”了一声。骂道:“你个扫把星,你再踹一个试试?”
我当即又踹了一脚。骚包脸登时怪叫了一声,只是他此时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这身子骨可还虚弱得很,就是想蹦也蹦不起来,骂道:“我就看出来了,你跟你家那位一样,就都不是好东西!”
“你说谁不是好东西?”我冷笑了一声。
“我就说你不是好东西!”骚包脸忿忿地骂道。
原来。自打我被关进桐宫地牢之后,他也没闲着,就被宁缺那丫头一句话,给指派去调查阴阳阁了。可虽说这阴阳阁在数百年前曾受辖于昆仑府,但到了近世,昆仑府衰微,阴阳阁早就独立了出去,而且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这许多年来,也有许多人怀着好奇或者其他目的,想要调查阴阳阁的背景,但无一成功,骚包脸这货又哪里能例外。调查了数月之后。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这货平时看起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偏偏见到宁圆宁缺两个丫头,就更老鼠见了猫似的,眼见这差事没法交代,苦思冥想之下,就给他想出了个馊主意。他就想着阴阳阁既然搞了个阴阳榜,把各行各业的人都纳入其中,那他们阁就一定会派人监管这些在阴阳阁挂牌之人。于是他干脆就混到里头去。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想来想去,他也就擅长法术,其他东西却是半点不精,最后就索性当了个猎头人,还混到了一个名气颇大的猎头团。这个猎头团名叫“天花”,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十一人,但个个都是此中好手,杀人如麻,从无失手。
这些人论起杀人的技巧那绝对是顶尖的,但论起真实本事来,跟骚包脸这种精通各种法术的怪胎,还是没得比的。骚包脸只在他们面前小露了几手,又经历了几番考验,就被那猎头团的首领给欣然接纳了。
这也是错有错着,跟着那群猎头人混了几个月之后,还真被他瞧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他心喜之下,正想再往后头追查,就在这时,他所在的这个猎头团就接到了一个赏金任务。
这笔赏金据说很是丰厚,猎头团的头领对这次的任务也是极为看重,当即带着全团人马就直奔目的地而来。在第二天傍晚,他们就抵达了仙女山脚下。
直到这时,骚包脸和其他团员才得知了本次的任务内容:潜进乱石谷中的一处宅子,斩杀里头的几个人物,并且带一个女子回去。
我一听他报出的人名,其中就包含了“鹰钩鼻”和“周先生”,以及乔家的几个子侄,儿他们要带回去的女子,则是乔甜儿。
“是谁下的任务?”我问了一句,心中很是有些狐疑。这乔甜儿回到乔家的事,应该颇为秘密,而且到底谁跟乔家这么大仇,这简直是要灭他们满门。
第四百六十六章 梦中亡()
再往深了想一步,这人大动干戈的,是点名要把乔甜儿带回去,这总不可能是因为看上这小姑娘了吧,想来想去,十有八九是为了她腹中的阴阳镯。
可这事原本就机密,少数几个知情的也都不会往外说,究竟是谁在玩这把戏?
能跟乔家有这种不共戴天之仇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就是被乔老三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个郭冲。听说这人之前是被天师道的人带回了龙虎山。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还是把人给放了,再之后,就没了这人的消息。
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像。就听骚包脸道:“我们这种任务本来就是绝密,是通过阴阳阁直接发布的,怎么可能知道雇主是谁!”
我琢磨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里头总觉着有些异样,道:“你后来怎样?”
骚包脸“靠”了一声。骂道:“你个扫把星,我他妈伤这么重,你让我歇会儿会死啊!”
我没搭理他,朝那女弟子道:“要是他解释不清楚,你就当淫贼把他宰了。”
那女弟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吭声。
骚包脸“靠”的怪叫了一声,诅咒了几句,还是把事情说了下去。
他们这个猎头团,经验丰富,行事老辣。花了几天时间做好踩点之后,确认目标人物都在那座宅子里,于是就在深夜时分悄然动手。
他们这一个团加上骚包脸之后,总共有十二人,被分成了三组,前两组分别为五人,由头领带队,进行狙杀和劫人,而骚包脸则是在最后一组的两人中。
这猎头人顾名思义就是赏金猎头,干的是杀人的活计,吃的是带血的饭。凭骚包脸的身手,要悄无声息地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昆仑府法规森严,虽说有时候为达目的也不择手段,但对于残杀普通人,却是明令禁止的,他也不敢违抗。于是在猎杀目标的时候,他就专门干了个望风的角色。
当天晚上,前两队人悄无声息地潜进乔家之后,骚包脸就与另一个叫锤子的团员把守在宅子外头,监看风吹草动。
对于乔家人。骚包脸也从我口中听说过一些,因此就有些上心。他当时就使了个心眼,在外头守了一阵之后,把那锤子支开,然后悄悄溜进了乔家。
他也不知到乔甜儿等人在哪里,就挨个房间地看了过去。起初还不觉得怎样,但看得一阵,就觉出一些异样来。
于是就破开房门,溜进了一人的睡房。这房中睡着的,是个中年妇人,大约是乔家的某个家眷,睡在床上,双目紧闭。骚包脸在那妇人脖子上探了探,就发觉这人脉搏全无,肌肤冰冷,已经是死了。掀开被子查看,就见这人弓着个背,双手蜷缩,整个人活像只虾米似的,但身上并看不出其他异状。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他觉着怪异,就又潜入其他房间查看,却发现这些人竟然全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床上。
骚包脸说到这儿,就听乔胖子“啊”的大叫一声:“你…;…;你说…;…;全死了?”目瞪口呆。
我心中微微有些黯然,当即把乔家上下尽数毙命的事说了。乔胖子愣了半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嘶着嗓子一阵嚎。
天师道那女弟子皱了皱眉头,道:“你也别难过了,现在哭还有什么用。”
乔胖子呜咽了几声,用手摸着眼泪,想要停下来,但是止不住,不停地抽咽。
我转头朝骚包脸道:“你那帮人干的?”说的是天花那帮猎头人。
骚包脸摇了摇头,肯定地道:“不会。”过了一阵,又道,“这症状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后来猜想,应该是种很冷僻的降术。”
“降术?”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骚包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哥号称万法皆通,这名号难道是白来的,你…;…;”
“废话少说!”我立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你这死扫把星…;…;”骚包脸被呛了一下,不由大恼,不过他如今连动弹一下都难,也蹦跶不起来,咬牙道。“听我说了你就明白了。”
当时发现这个状况后,骚包脸当时就觉得不妥,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一道黑影在东南角方向消失。他当即就跟了过去,但追了一阵,去没了那人的影子。骚包脸感觉情形不对头,回到宅子外头想先找锤子,结果找来找去,最后在附近的一条石沟里找到了锤子的尸体。
“怎么死的?”我问。
骚包脸道:“颈骨断裂,应当是被人生生拧断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