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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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在睡梦中的确运转过阴阳瓶,不禁心中狂喜。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反复试验,总算找到了一些规律。当我摒除杂念。不刻意去操控阴阳瓶的时候,反而有时候阴阳瓶会自发地运转起来。这就像当初我睡在麻绳上一般,我人虽然已经入眠,但体内阴阳瓶却本能般自动向周围扩展,与周遭气机交感,让我稳稳地卧在绳上。
有了这发现之后,我就专门练习这种似醒非醒的状态,让阴阳瓶自发生长,而我只是冷眼旁观。
随着阴阳瓶极缓慢地旋转,就逐渐清晰地感应到了周遭的气机变化,但也只能到这一步,石牢中的禁制和铁链就生出作用,将阴阳瓶往外扩展的气息强行镇压了下去,就像形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无形牢笼,层层封锁。
我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不去操控阴阳瓶半分。只是借着它生发的气机,观察这禁制设下的层层封锁,与墙上所刻的禁纹一一印证。
我用同样的方法尝试了一下胎息经,却是根本毫无作用,想来这是阴阳瓶独有的特质。虽说还是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但能在这重重镇锁之下,终于可以用出一门法术,这就让我欣喜异常了。
如此一来,每日就是记忆这石牢中所刻的所有禁纹和符咒,同用阴阳瓶感应到的加以对照印证,不停拆分推演。只是逐步深入计算之后,才发现这石牢之中的禁制,结构之繁复,规模之庞大,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身上这铁链也与当日莫婆婆身上的六相禁制不同,这条锁链似乎与整个石牢连成了一体。是整个禁制中的一部分。
想要破解这个禁制,别无他法,只能一步步计算推演。另外还有一个为难之处,就算我有朝一日能把这个禁制全部的结构演算完毕,也必须得依靠度厄指才能破法。
在琢磨了大半个月后,突发奇想,就尝试着以阴阳瓶驱动度厄指。只是一试之下,却是毫无作用。一直以来,阴阳瓶都是被我当做感应变化气机的一种法门,却从来没用它来聚过气。
只是此时被禁制层层封镇,胎息经是用不起来了,唯有在阴阳瓶上做文章,反复试验。有时连番挫折之下,也会垂头丧气,只是睡过一觉之后,就又鼓起勇气重头再来。但凡有遇到想不通的,也会去翻王老头留下的《茅山心术》,虽说阴阳瓶古怪非常,与众多道术都大不相同,但相互印证之下。有时还是能颇有启发。
有了这奔头,在囚牢中的日子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难熬起来。只是这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地方,虽说那修老头也会定时送下些水来给我清洗,那也是脏得不成模样。
我时常就会想,要是让青子看见我现在这副模样,以她那爱干净的性子,又会是个什么表情。想着想着,就自个儿傻乐。在这样的鬼地方,也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否则人会被逼疯。
这石牢之中,暗无天日,不分春秋昼夜,一如既往的冷意森森。那修老头还是每天都来,给我送饭食,再陪我说会儿话,除了他之外,就再没人来过。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有一天随口问了老头一句,才知道原来我在这牢中已经呆了有八个多月了。头发已然长得跟女人似的,乱七八糟地披散着。也早已习惯了这牢中混合了各种东西的古怪气味。
这些日子的囚居,虽说是孤寂难当,但也算难得的一段清静日子,让我能专心致志地推演这石牢中的禁制,那本《茅山心术》也被我翻得快破了,只不过以阴阳瓶驱动度厄指的法门总算是让我给琢磨了出来。只要再假以时日,待我把剩下的部分禁制再推算完毕,就可以找个机会悄悄破阵。
这天。我计算完一部分禁法,正靠着石壁歇息,把青子的画像瘫在膝盖上,想象着她现在会在做什么。按照时间来算,此时应该是傍晚时分,那死女人想必是又在书房里看书,不知道她晚上吃什么。
正想得入神,就听头顶轰隆一声,那修老头的一张老脸从洞口露了出来。照例的,就放了一些饭食下来。
我这石牢禁制的计算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心情颇为不错,想起近来已经好久没跟这老头说过话。抓了个馒头塞进嘴里,一边就说:“老头,最近外头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那修老头见我主动跟他讲话,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最近这事情可有些多,我给你好好讲讲。”
我“嗯”了一声,边吃边听。这听了一阵。就不由得大为诧异。这老头说得不错,这最近外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多。
就在两月前,天师道与茅山派同时派遣了大批弟子下山,据说是近来各地邪事频发,召集各弟子前去伏魔驱邪,只不过同为符箓三宗的清微派却没有掺和这事,反而将所有在外的清微弟子都召回了清微宫。
听修老头说起来,顾家与降教的冲突也愈来愈烈,这一个月来就已经斗了好几次。而且在这我被幽禁的这段时间里,关于阴阳二物镯的传言又再度喧嚣尘起。传说有人已经找到了玄女墓的所在,只要再得到阴阳二物镯,就能凭借此物进入玄女墓中,取得传说中的宝物。
我听得不由笑道:“这又是哪个在煽风点火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玄女墓。”这所谓的玄女墓,就连曾代掌葬门的莫婆婆都说不清楚,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
修老头笑道:“谁说不是呢。只是人心贪婪,都想着自己运气好,能到里头摸出几样宝贝来。”
我嘿了一声,道:“就算这些人真能找到玄女墓,怕也没命出来。”
修老头陪着我笑了一阵,又道:“小景,你与茅山派那姓梁的小姑娘挺好的罢?”这八个多月的相处下来,这老头倒是把对我的称呼从“小哥”改成了“小景”。
我也没说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也多亏了这老头每天的照顾,对他的怨气早已是淡了,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听他说起姓梁的小姑娘,那就没有别人,一定是说的鲁莽精,就说:“是啊,她怎么了,不会是要嫁人了吧?”
修老微微迟疑了一下,道:“出了点事。”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
听修老头说了,才知道就在一个多月前,那姓梁的趁着鲁莽精去看他的机会,把他女儿给挟持了,因此逃出了茅山。从此之后,父女两人都是销声匿迹。
我听了忍不住大骂,心想这茅山派做事真是太他妈不靠谱,这姓梁的诡计多端,就不能直接打断手脚,再拿法链什么的穿了琵琶骨?
心里头正有些烦躁,就听那老头又说了一句:“你家那位陆小姐…;…;”说到这里,冲我瞄了一眼,却欲言又止。
第四百三十六章 破禁()
我一听他说到青子,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恨不得把那老头直接拽下来问个明白。
“什么事?”一时间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就听那老头道:“小景,你也别着急。陆小姐她没事,只不过最近这情形,于她有些不利。”
听他说了,才知道就在半个多月前的一个深夜,那阴阳阁突然传了一个消息出来。说是三教九流、各门各派中都有人被邪术秘密控制了,意欲图谋不轨。
我听得心头重重地跳了几下,这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么会被阴阳阁突然传了出去?
再仔细问了几句。听修老头说,阴阳阁这消息一传出,人人自危,风声鹤唳,果然跟青子当初所料的一模一样。
其实说起来,原本这种事情是很难让人相信的,毕竟你说门中一个与你天天相处的人。可能是被人用邪术控制的,背地里正天天想着谋害你,这事听起来实在有些荒谬透顶。如果这事换了是茅山、天师道或者任何一个门派来说,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
但阴阳阁不同。阴阳阁立世千百年,声名卓著。从无错过一次。这消息从阴阳阁传出,就不由得人不信!
我听得直皱眉头,这件事果然是糟糕至极。这人的疑心一起,就跟破裂的镜子一般,再也无法补全了。
又仔细琢磨了一阵。不由得更是忧虑,心下把那阴阳阁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一遍。就听那修老头道:“阴阳阁这次的消息来得蹊跷,的确是有些古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道,“而且…;…;最近流言四起,隐隐把毛头指向了昆仑府。”
我一听,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修老头顿了一下,道:“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说,是昆仑府用了五阴度厄锁魄符,在暗中操控人心。”
我暗骂了一句,心中念头飞转,忙问昆仑别院现在的情形。听修老头说起来,目前倒还暂时没人敢真闹上昆仑别院去。我听得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这局势却是越来越诡谲了,也不知我这被囚居的这八个多月里,这世间又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想着青子现在也不知如何了,心中不由焦躁烦闷,连饭也不想吃了。把吃剩的馒头丢在一旁。坐在地上琢磨了一阵,却是觉得有些奇怪起来,这修老头好像有些不对,今日个哪来这么多话?
这段日子以来,我每天只能与他说说话,相处下来,对他的性子也是了解得很了,心肠不坏,不过对他们宗主的命令听从得很,不像那姓孟的那般心狠手辣,有些温吞,算是个老好人。
这人平时来与我说话,虽说都会与我说说外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基本上都是与我无关的。我明白这老头是怕我在牢里不安,所以就算真出了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也都隐瞒了不说。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事一股脑说出来,也不怕我着急上火么?
我瞧了瞧老头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就把心中的怀疑说了。那老头半天没说话,直到我催了一句。这才像是如梦方醒,笑道:“你难道想一辈子住在这儿?”
我一听,心中不由得狂跳数下,道:“什么意思?”
那老头沉吟了一阵,道:“你今天好好歇息,养足了精神。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跟你一道把这禁制打开。”
我听得又是惊诧,又是不解,盯着他瞧了好一阵子,道:“怎么,你家宗主改变主意了?”
那老头呵呵笑了一声,却没接话,道:“我答应过你要放你出去,总要做到。”说完,就起身离开,只传来一句,“准备准备,出去以后代我问莫离姐好。”
我连着叫了他好几声,想要问清楚,就听头顶轰隆一声,那洞口又闭上了,不由心想,这小老头是怎么了,难道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背着他们宗主放我走?
琢磨了一阵,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也就不再多想。抱了青子的画像看了一阵,想到如今外头的险恶风波,不由得坐立不安,只想着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回到青子身边。
虽说已经有了修老头的承诺,但想着这诸般事情,一会儿心忧,一会儿又为即将逃出生天而兴奋激动,一时间根本无法定心入眠,索性坐起来继续破解这石牢中剩下的一部分禁制。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肚子又有些饿了,碗里还剩着一个半馒头,不过已经又冷又硬。估摸了一下时间,按理说这时候修老头应该是要来了。
但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头顶却是没有半分动静,也不知修老头搞得什么鬼。我起初也没在意,继续破解禁制剩下的最后一部分。
等我再从密密麻麻的禁纹和符咒中抽身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头顶却还是没有动静。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按那小老头的性子,昨日既然亲口这么说了,就不可能只是来耍着我玩的。
再说了。就算真返回不想放我走了,也得来给我送饭啊,难道让我饿死不成?
又等了一阵子,心中惊疑愈盛。心想难不成这老头想要偷放我走,被那姓冯的给发现了?以那姓冯的狠辣性子,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样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等来修老头。我也不再多想,把半个硬邦邦的馒头撕成几块,送进嘴里吃了,又接着破解其余的禁制。
这接下来的时间。就始终再也没人来过。我越想越觉不对,摒除杂念,一门心思地沉入禁制之中。等到最后一个馒头也被我吃光的时候,所有禁制终于破解完毕。
我靠在石壁上歇息了一阵,养了养神,随即轻吁一口气,将阴阳瓶缓缓运转起来。这时候再用阴阳瓶,已经不再受那禁制的镇锁。这禁制如牢如笼,但阴阳瓶散发的气机就如水流一般,层层向外涌去,而不受滞碍。
这石牢中的禁制是基于古法,不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