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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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正脸色大变,沉声道:“五帝火!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清微派的秋吟也是脸色奇异,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道:“的确是五帝火。”
我原本就心力交瘁。虽然凭着借阳针强提了一口气,但刚才情急之下勉强弹出五帝火,立即眼前发黑,胸中厌烦欲呕,再也控制不住,郑老头失了掌控,顿时颓然倒地。
我一阵头晕目眩,迷糊中只觉得阿紫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托着我不让我倒下,听到那姓梁的轻笑了一声,道:“刚才的事,恐怕都是这人在背后捣鬼。”
我缓过一口气,朝阿紫低声道:“再扎一下,快。”阿紫担心地道:“你这样不行。”但在我坚持之下,还是咬着嘴唇又给我下了一次借阳针。
我稍稍清醒了几分,见那姓梁的似笑非笑,道:“张师兄,秋师姐,我倒是有九分把握,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
那张善正和秋吟同时“哦”了一声,道:“这人什么来路?”
那姓梁的瞧了我一眼,道:“是你出来,还是要梁某过去,伤着了你身旁这位小姑娘可不好。”
我心中一片冰寒,知道这姓梁的心思狡诈,这人本就对我已经有些起疑,再凭着我刚才弹出的这一记五帝火,立即就确认了我的身份。
第二百六十九章 避无可避()
此时已经是避无可避。我心中微微苦笑,调息了几拍,从地上缓缓爬起,阿紫立即挽着我的胳膊,用力搀扶着我。走到场中,朝阿紫道:“你去给老伯伯看看。”说的是郑老头,又朝站在一旁正盯着我瞧的刘子宁和卢霞道,“子宁姐。卢霞小姐姐,麻烦你们二位帮忙把人抬一下。”
刘子宁猛地一怔,卢霞更是双眼一圆,失声道:“你是…;…;”被刘子宁及时拽了一下,道了声,“好。”拉着她就跟阿紫一起去把郑老头抬到一旁。
秋吟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皱眉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朝他微微一躬,道:“前辈好。”自从朱砂岛一战后。我对清微派的印象就颇好,而且这秋吟的性情也是直爽,不让人生厌。至于那张善正和姓梁的,我就懒得理会了。
那张善正沉着脸。道:“梁师弟,还是你来说吧,这人究竟什么来路。”
姓梁的呵呵一笑,朝我一指。道:“这个小朋友,说起来与我还是故识。”
张善正和秋吟同时“哦”了一声。我冷眼旁观,只见那姓梁的无声地笑了笑,道:“这人最擅长的可不止是这五帝火。”顿了一下,才道,“而是一种叫‘画皮’的法术。”
这人话音刚落,大殿中立时就想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张善正和秋吟同时惊道:“画皮妖术?”
姓梁的笑道:“正是那活剥人皮为己用的残忍妖术。”
大殿中立即喧嚣声大作,人人议论纷纷。这时候,我心中倒是平静下来,知道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就见一道苗条的身影冲了出来,指着那姓梁的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当初约好了大家一起…;…;你这人…;…;”声音清脆急促,原来是清微派的女弟子卢霞。
我仔细瞧了她一眼,见她脸颊通红,呼吸急促,显然气恼已极。蓦地觉着有几分眼熟,想来她也是当日在朱砂岛的其中一个女弟子。
“小霞回来。”这时候,刘子宁已经出来拉住了她,朝姓梁的道:“梁师叔,恕弟子无礼,听说这‘画皮’妖术早就失传,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又怎么可能会懂这种厉害的法术?”
秋吟也皱了眉头,瞧了一眼姓梁的,冷笑道:“饭可以乱吃,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这年轻人我瞧着就不错,哪里像是会‘画皮’妖术的?”
张善正脸色阴沉,道:“梁师弟,你这话可有什么凭证?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姓梁的道:“当日在海外,我们茅山宗携手清微派,还有诸多好朋友一起。与一干邪魔外道大战朱砂岛。”朝我指了一指,道,“这人用了‘画皮’邪术,当时在场诸人,有目共睹。”
刘子宁道:“梁师叔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罢?当日朱砂岛大战,我俩也正巧在场,可没见过什么画皮。”拉了拉卢霞,道,“你可是见了?”
卢霞立即道:“我可是从未见着,倒是看见了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姓梁的微微一笑,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两位师侄可不要信口开河。”
刘子宁道:“当日我师父和远山师叔被妖人害死,我们清微派死伤惨重,但是只要是还活着的,人人都可以作证!”朝人群中喊了一声,“陈丰,王元,你们当日也在场,你们可曾瞧见。”
只见清微派众中两个年轻男弟子越众而出,齐声道:“从未见过!”
那姓梁的面色不改。却是不再理会刘子宁和卢霞两人,朝张善正道:“张师兄,勾结妖孽害死柳道长他们的,是不是一个姓陆的小贼?”
张善正脸上有些惊疑,道:“正是。”
姓梁的笑道:“我这就让他现形。”
我心中骤然一紧,就见刘子宁身形往前一冲,想要挡上一挡,但瞬息之间,那姓梁的就已经越过她出现在我跟前。
我此时手脚发麻,根本就无法闪退趋避,就要将早就扣在手中的一枚五帝钱弹出。但手指刚动,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腾空而起,已经被那姓梁的抓住脖子,一下子贯在地上。
顿时整个人像被一辆重型卡车给撞过,浑身立时就散了架,眼前阵阵发黑,脑海中只一个念头在转来转去:“他怎么能如此快法?”
迷糊中,只听到阿紫那小姑娘惊叫了一声,似乎想要奔过来。但半途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浑身又痛又麻,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气,咬了一口舌尖,稍稍清醒了些,就听刘子宁喝了一声:“结阵!”
脚步声响起,我趴在地上,只能看到有数道人影奔到我身前站定。就听那秋吟喝了一声:“子宁,你们干什么?”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刘子宁回了一句:“师叔,我们师父…;…;”耳朵嗡嗡作响,后头就没能听清。
等再恢复些意识,就觉得身子被人抓着后脖子,从地上拎起,只听到姓梁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只要把这人脸上结的疤撕开,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心里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只觉得一只粗糙坚硬的手已经摸到了我脸上。就听阿紫那小姑娘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梁叔叔,他是我的病人,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姓梁的道:“这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小姑娘还是别碰为好。要有个闪失,可没法跟你师父交代。”
只听小姑娘道:“梁叔叔,我早就听师父说,梁叔叔人品儒雅,最是心善。这人伤成这样,也没法再动。他这伤疤还没完全结好,还是我来处理好些,也让大家能看清楚他的本来面目。”
我此刻虽然伤痛难忍。但听到这小姑娘一本正经地瞎说八道,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笑过之后,莫名地有些心酸。
就听那秋吟道:“就让小姑娘去吧,有你们这些人在,还怕得什么?”
随即就觉得后脖颈一松,被那姓梁的放开,身子没了支撑,不由自主地就倒了下去。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被一个小小的个子给托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努力睁眼瞧去,见阿紫小姑娘小脸雪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尽是忧色。我冲她笑了笑,抬眼瞧去,见刘子宁、卢霞他们站在一旁,一脸忧色地瞧着这边,在他们身周,拦了一圈的天师道弟子。
只听姓梁的催促一声:“动手吧。”
阿紫瞧了我一眼,从一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瓶塞,从自己的裙角撕了一块布,将里头带着一丝草香的清澈液体倾倒在上头,小心地抹到我脸上坚硬的结疤处,轻声道:“会有点疼。”
我垂了垂眼皮,趁着这个空档,努力地让自己多恢复些力气,只觉得脸上冰冰凉的,倒是让脑子清醒了不少。只听那姓梁的又是催促了一声,阿紫伸出雪白娇嫩的手掌,在我脸上从上到下开始揉按,就觉得脸上那一层血痂开始脱离皮肤。
阿紫手指一凝,小心地将一层血痂轻轻撕下。顿时觉得脸上一阵清凉,睁眼瞧去,见小姑娘一双清澈的眼睛正怔怔地望着我,雪白的脸颊上微微起了一层红晕,用轻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地道:“陆哥哥…;…;”
就听一声刺耳沙哑的怒吼声响起,只见那马脸冲了出来,右手断臂处已经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脸色铁青,面目狰狞,指着我嘶声大叫:“你们看!你们快看啊!这就是那个姓陆的狗贼!就是他勾结妖孽,害死了柳道长他们!对!还有康平镇上的百姓也是被他害的!”
状似疯癫,犹如恶鬼。
第二百七十章 我顾家的女儿()
马脸嘶声大叫,指着我历数各种罪状。姓梁的笑道:“张师兄,这人就是你们要找的陆景。”
“张师叔明鉴,小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陆景小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齐出声的是刘子宁和卢霞两人。
“给我闭嘴!”秋吟怒喝一声,道,“都给我站着好好思过!”眉头一拧,朝那张善正道,“这也只不过是某些人的一面之词,一切等琳儿醒了再说。”
那马脸大叫道:“有我和茅山派的梁先生亲口证言,你们清微派还推三阻四。只怕是跟那些妖邪有所勾搭吧!”
“住口!”那张善正厉喝一声。
秋吟立即勃然大怒,道:“你这张嘴还真是开口就来啊!”当时就要发作,被张善正给拦了下来。
张善正道:“秋师妹且息怒。这事情有梁师弟和成风道长同时作证,事实俱在,你们清微派要是再加阻挠,恐怕会遭人非议。”
秋吟冷笑道:“什么非议!我清微派行得正,坐得直,害怕什么非议!我看倒是你们这些人,心思叵测,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张善正脸色发黑。愠怒道:“秋师妹这话有些过了吧?来人,把这姓陆的先看押起来。”登时就有四名天师道弟子上前,朝我走了过来。
秋吟大喝一声:“谁敢!”刘子宁等一干清微派弟子立即要上前拦人。但是今天在场的天师道门人要比清微派多了许多,立时就被人阻在了一旁。
那四个天师道弟子立即趁机上前,就要将我扣住。就见阿紫腾地转身站起,手里头已经拿了一块碧绿色的玉玦,环形的玉身中,隐隐透着一丝丝的赤色。小姑娘右手不知从哪拿了一把小刀,瞬间在雪白的手掌上划了一刀。鲜血立即沿着玉玦蜿蜒淌下。
小姑娘满手鲜血,持着玉玦道:“这是一块千年的玉殄,你们全都退后!”
那四个天师道弟子一听,尽皆变色,纷纷朝后退去。
我心里头又是焦急,又是难过,却是连半根手指也动不了。我跟着三叔从业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不知道玉殄是什么。玉殄,其实是古代葬在墓中的一种玉,通常用来当做一个葬阵的阵眼。
这玉殄是种极为罕有的玉石,为死玉所雕成。死玉,又被成为阴沉玉,最大的用处就是能吸收阴煞之气。而由死玉雕成玉玦,成为玉殄,就能将吸收的阴煞气存储于玉身。这玉殄通常是用来镇守古墓,一旦有外人侵入,触发古墓中禁制,就会释放出玉殄中积累的阴煞气,将闯墓之人尽数杀死。
玉殄可以说是一种邪玉。但世上任何东西,本来都不存在正邪之分。只看他如何使用。阿紫当日被人用引葬大法牵引了葬气所伤,如今贴身佩戴玉殄,想必是有高人指点,就是防备那人故技重施。如果是懂行的人,只要一瞧这枚玉殄青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血丝,就知道这枚玉殄的成色,至少是千年以上,而且天长日久,在古墓中不止积累了多少的阴煞之气。
阿紫割破手掌,就是以血引煞,想来这枚玉殄被她佩戴已久,已经有了血脉上的联系,只要她心念引动,玉中累积千年的阴煞气就会瞬间喷涌而出。到了这时,这大殿之中,就算张善正、梁庸、秋吟等一干人能逃过一劫,但其他本事稍弱的弟子,必定尸骨无存。
在场诸人,人人色变。
张善正立即挥手示意那四个天师道弟子退后,道:“小姑娘可不要做傻事。你可知这玉殄一旦引动,最先遭殃的就是你自己!”
阿紫手捏玉玦,鲜红的血珠一粒粒从雪白的手掌滚落,朝秋吟道:“清微派的前辈,我家陆哥哥是冤枉的,是他们瞎说八道。”又朝众人道,“清微派的名声大家都知道,绝不会姑息坏人。只要你们答应让清微派的哥哥姐姐们先看着我陆哥哥,是非曲直等调查清楚了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