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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重生名媛望族 作者:素素雪(潇湘2013-03-01vip完结 ,种田,女强,励志)-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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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嫁人,你膝下虽只此一女,可你那些兄弟家中却都还有未嫁女,便是为着你的这些个侄女,也该公正的处理此事,她们也都是你瞧着长大的啊。更何况,有女如此,你在仕途上也要受阻,将嫡长女送给个白身为妾,这等事你姚礼赫丢得起这个人,我姚氏一族便不能都不要脸面!”

    姚择明言罢,众人便纷纷表示了赞同,姚择声见姚礼赫腿一软瘫坐在太师椅上,这才最后沉声道:“礼赫好生思量,此事乃族人共同决议,你真若不服,便只能开祠堂,由族长主持将那孽障沉塘已正我姚氏门风了。”

    姚礼赫见姚择声等人态度极为坚决,只觉浑身发软,而姚择声等人已纷纷起了身,此事几房皆已有决断,他们来此只是将结果告知给姚礼赫的,却并非找他商议的。便是姚礼赫在此是官做的最大的,他也只能听从族中的决议,没有反驳的余地。

    姚择声等人离去,姚礼赫在花厅中直坐的天光黯淡下去,却依旧难以下定决心。虎毒不食子,虽姚锦玉不争气,可到底是姚礼赫疼爱的嫡长女,他原是想着为姚锦玉争取个贵妾,虽他面上无光,可也算最好的结果了,却不想族中长老们竟插手进来。

    而且昨日夜深他已亲自到珞瑜院审问了姚锦玉,按姚锦玉所言分明是那武安侯世子联手谢少川戏弄了他的女儿,而谢少文昨日亦然遭了算计,显已恨上了姚家。这会子他已不可能再去攀附武安侯府,即便能他心中恨意也难消。

    将姚锦玉允给谢少川做妾已是他最大的让步,只因姚锦玉清白没了,谢少川若不要她,她便只有一死,如今听了族中的决定,姚礼赫再三思量,到底觉着还是自己的名声重要,又念着姚锦玉到谢府做妾也是艰难,他握了握拳,闭上血红的眼睛,终是吩咐一声,“去给大姑娘熬药……”

    依弦院中锦瑟已然知晓老太太中风难以再好一事,又听闻族中人刚刚来过一起见了姚礼赫,之后姚礼赫便独自在花厅中呆了一个多时辰,锦瑟心思微动,放下手中书卷瞧着那被夜风吹的忽明忽暗的羊角灯,半响才不辨神情的闭上了眸子。

    这夜三更,锦瑟便被一阵阵的喧嚣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听闻外头的喧嚣声一阵大过一阵,不觉心中咯噔一下。兀自瞧着头顶帐幔半响才揉着微微发疼的额头坐起身来,叫了白芷一声。

    片刻便见白芷笑着从外头进来,面带喜色地上前将床幔挂起来,道:“姑娘先坐一坐,左右今夜姑娘是睡不成了,奴婢这便叫丫鬟送水来。”

    锦瑟闻言心中更明白了两分,睫羽闪动了几下才问道:“外头是怎么了?”

    白芷听罢却是一笑,眨巴着眼睛道:“姑娘猜猜?”

    锦瑟尚未答话,王嬷嬷和柳嬷嬷一同进来,两人面色皆沉肃着,见锦瑟望过来,王嬷嬷快步上前道:“将才珞瑜院中大姑娘想不开上吊了,听说丫鬟们发现时人已没了气儿……老爷听闻此事,差点晕厥过去,已叫护院将谢家公子赶了出去,连武安侯世子也被请出了府,如今府中都乱了套了。下人们都说那日大姑娘是被谢少川强迫的,如今自戕以保清白,真是可怜。”

    锦瑟闻言纵然心中早已猜到,也面色微白,暗自握了握手,王嬷嬷却又凑近一些,道:“只是有一点极为奇怪……”

    王嬷嬷见锦瑟望来,便道:“大姑娘的尸首如今便安置在珞瑜院中,老爷叫人看管了起来,竟不叫几位夫人进去探视,而且听说贺嬷嬷也失踪了……老爷还发下话来,说大姑娘败坏风门,如今既已自戕,便该叫她早日安宁,也不必停灵七日,明日便出殡了!”

    锦瑟闻言眸光一闪,接着却又恢复了沉静,道:“此事都不许再议论了,只记得大姑娘是真真的自戕了便是。”

    

八十二章

    锦瑟穿了件素白的小袄,罩了件缂丝面镶银灰色绒毛的缠枝素色棉褙子,下套件白面灰鼠里棕裙,外面披了件厚厚的灰鼠皮斗篷,乌黑的发束了双螺髻鬓边儿别着两朵白绒花,被王嬷嬷等人簇拥着出了屋。

    院子中早已点了灯,下人们正因姚锦玉的死而议论纷纷,眼见锦瑟出来众人忙收敛了神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锦瑟站在台阶上俯视一院子的奴仆,将她们恭谨而小心的神情瞧在眼中,微微勾了下唇角,灯影下绝丽的面容上浮现一个自嘲的笑意来。

    往日她甚少关注内宅之事,多是在屋中看书画画,弹琴绣花,依弦院的奴婢们又多吴氏安插进来的人,对她不过是面儿上的恭敬罢了。她虽心中明了,但念着吃穿无忧,又是寄住在姚府,吴氏待她和文青亲厚,故而对那些个奴婢们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便使得姚府众人皆知依弦院的奴婢们最是散漫。

    即便前些时日她重新换了一批奴婢,奴婢们已然不敢阴奉阳违,然不像现在这般大气也不敢出,眉梢眼角皆是小心翼翼。锦瑟自知她们是因姚锦玉的死激发了感触,只怕眼见着吴氏出府,老太太中风,如今大姑娘也没了性命,这才皆觉出味儿来,不敢再小瞧轻怠了她。

    欺软怕硬,这果真是人之天性……

    锦瑟到珞瑜院外,远远的果便见院外已挂起了白色的风灯,依稀可见白绫在夜风中飘扬,哭声随风飘来,其中四夫人的声音最是大,老远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锦瑟下了轿子,果见一众婆子已将珞瑜院守了起来。马氏,蒋氏,陈氏皆站在院外拿帕子拭着泪。姚锦红等三位姑娘也都到了,正依在一处抽泣流泪。而小郭氏却被两个嬷嬷扶着在最前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嘶喝着,“玉丫头,你怎这般想不开啊,你这一去倒干净了,可叫婶娘如何向大嫂交代啊……都是那谢家的混账东西,做出禽兽不如之事,老天,你不公啊,怎不一个雷劈死那做恶之人,反害得我如玉的侄女来遭罪啊!”

    锦瑟望去,灯影下那小郭氏的面上一片凄色,可却不见泪痕,这般干嚎倒也难为她还能一直坚持下去。只姚锦玉这一自戕,外头人听了只会真以为是那谢少川强行玷污了她,便是有那知晓事理,能猜度出一二的,也会秉着死者为大不再诋毁谩骂于她,对姚家几位小姐的名声皆是有益处的。

    这其中自也包括姚锦红,小郭氏这般作态,不过皆是为了姚锦红罢了。只锦瑟自己也是姚家女,若然姚锦玉的丑事真传出去,将来她又做了谢少川的妾室,于锦瑟的名声和颜面也是无光。锦瑟父母皆亡,前世时虽名声被谢少文所累,可当时她也不过是和谢少文独处了一夜,并未失身,加之当时金州之乱,高门小姐出事者众,故而锦瑟才幸免一死,只被送到了侯府为妾。

    而姚锦玉在自己府邸被玷污了身子,且被那么些人都瞧了个清楚,姚氏怎能容她?!这个自昨夜锦瑟在书恒院瞧见姚锦玉那狼狈模样时便已料到了。只是眼瞧着珞瑜院禁闭的院门和那些挡在外头的婆子们,锦瑟微微握了握手,她想她到底轻估了姚礼赫对女儿的父爱。

    原想着姚礼赫这样自私的人,不会将一个玷污了门楣,阻碍其仕途的女儿的生死放在心上,如今瞧着姚礼赫还是有些人性的。若然姚锦玉真的自戕谢罪了,那这会子万不会挡着众人进去,该大张旗鼓地宣扬姚家女的贞烈才对,这般作为其中猫腻想来小郭氏几人也猜得到,这才皆配合的在院外恸哭不止。

    只是不管姚锦玉如今是何种状况,去了哪里,自此之后姚家的嫡长女是真的死了。姚锦玉便是还活着便也只能隐姓埋名地苟延残喘,对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大家闺秀来说,没有身份在外讨日子,又是这般的乱世,要经受什么,面对什么,可想而知。姚锦玉娇生惯养,对她来说只怕活着才是真正地进了地狱,能不能活下去只怕也要看她的运道。

    锦瑟想着那边姚锦红几个已瞧见了她,灯光下姚锦红的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已哭的红肿,瞧见锦瑟微微一怔,接着便扭过了头去。锦瑟见此神情未变,只站在远处,神色哀思,也不再往前走。她本来此也只是走个过场,省的被下人们构陷,如今既人家不待见她,她也没上赶着往前凑的道理。

    只锦瑟站了片刻,便见姚文杰扶着悲恸的姚礼赫自珞瑜院中出来,姚礼赫已是泪流满面,半个身子都靠在姚文杰的身上。小郭氏等人见他二人出来忙迎了上去,劝慰了两句,姚礼赫便冲小郭氏道:“玉丫头命苦,我这个当父亲的对不住她,今夜便留在灵堂为她守灵,陪她说说话。明日玉丫头便出殡,偏母亲病倒,夫人又去了别院,这出殡之事便偏劳弟妹了。”

    小郭氏闻言便笑着道:“大伯放心,弟媳早已安排下人们分头操办了,虽是不会大操大办,可也万不会太过辱没了玉丫头的。”

    姚礼赫闻言疲倦地点头,又吩咐小郭氏众人都散了,待转身之际才向锦瑟这边望来,灯光下他的面容映着身后飘扬的白绫,神情有一瞬间的阴厉,锐利的目光直透过人群射了过来。锦瑟面上哀思之色不变,感受到王嬷嬷身子一僵,她兀自拍了拍她的手,这才在王嬷嬷的掺扶下冲姚礼赫福了福身。

    而扶着姚礼赫的姚文杰顺着姚礼赫的目光望来,瞧见锦瑟他那面色已然变了,竟是突然松开姚礼赫怒气腾腾地向这边冲来!他动作极快,转瞬便到了锦瑟近前,王嬷嬷等人一惊忙护在锦瑟身前,姚文杰已暴喝一声,道:“你还我妹妹命来!”

    王嬷嬷忙上前挡住姚文杰,一面大喊着,“二少爷这话怎么说?!族人早便要为我们姑娘做主退亲,武安侯世子进府可非我们姑娘的意思,那谢家公子是老爷迎进府的,谁能想到他竟是个畜生,大姑娘的死,我们姑娘也伤痛难言,二少爷怎能不分青红拿我们姑娘泄愤!”

    姚文杰根本就不听王嬷嬷的话,挣扎了两下便将王嬷嬷推倒在了地上,拉开挡在锦瑟身前的白芷两人,抬手便欲往锦瑟脸上抽,锦瑟蹙眉后退,无奈三步便撞上了后头的暖轿,她只觉眼前黑影一闪,眼见着姚文杰的大掌便要扇在自己的面上,忙闭了眼将头微偏开去躲。

    可那预期的疼痛却并未到来,耳边却传来一个微沉的声音。

    “姚二公子好大的气性!”

    那声音尚未落便闻一声惨叫在近前传来,锦瑟睁开眼睛,正见姚文杰左手扶着右手,面色苍白而扭曲着往地上跌去,她诧异转头,杨松之一张清冷的面容便撞进了眸子。

    暗夜下他的侧颜因抿唇而更见锋锐,一双眸子散发着清寒之色,却又仿似洒落了庭院中的火光,黑亮的眸心也燃起火来,身影沉淀着难言的清冷,挺拔而俊伟地站在她的身侧,正紧紧盯着慢慢瘫倒的姚文杰。

    他的声音沉冷,带着淡淡的不屑,本便气质冷硬,这般使起火来便更有一股不可挡的凛然和锐气,叫人难以直视。姚文杰却不知是伤的狠了,还是被杨松之吓到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竟有些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去瞧杨松之。

    “姐,你没事吧?”身旁传来文青关切的声音,锦瑟这才瞧见,原来一道自前院赶过来的除了杨松之,竟还有文青,李冠言和姚择声。锦瑟本便奇怪杨松之怎能明目张胆就进了姚家内院,见他是和族老一起来的,便道难怪。

    说话间文青已奔了过来,抓了锦瑟的手臂。锦瑟见他面色焦急而担忧,不觉拍了拍他的手,面上却一脸惊惶之色,半响才颤声道:“大姐姐刚去,二哥他心里难过,若是这样能好受些,姐姐……姐姐也是甘愿受此一掌的,你也莫怪二哥……”

    锦瑟言罢却是掉了泪,无限委屈,而那边李冠言瞧着却是冲姚择声讥讽一笑,道:“早闻姚氏乃诗礼传家,在江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本听姚大姑娘遭贼人凌辱贞烈自戕,前来吊唁,倒不想大姑娘的兄长竟然在宗老面前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欺凌族中孤苦幼弱,一母同胞可见这大姑娘也未必便行的端,本小将今儿也算开了眼了。”

    姚择声闻言面上便一阵发烫,老脸上闪过尴尬,接着才上前一步怒喝道:“将他拖下去,罚跪宗祠三日,若然还不悔过便继续跪着,直至真心悔过再送回来。”

    见姚择声深夜到访,姚礼赫自知其是不放心来查看的,只是如今他已按照宗族决议,姚府再没了大小姐,姚礼赫有把握姚择声不会究追不舍,他定了定心这才上前见了礼,听闻姚文杰被罚,满目担忧却也不敢当众反驳族老,被指责不孝。

    他见了礼便悲声道:“是晚辈没能教养好文杰,晚辈已知错了,还请叔公息怒……”言罢这才盯向锦瑟,道,“四丫头没事吧?你二哥哥也是被你大姐姐的死冲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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