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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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动酸麻双腿朝井走去,腿抬不起,鞋底擦蹭地面,当我离晚膳还有几步之遥时黑暗与昏眩毫无预警将我侵袭!腿似无骨般软下,在倒下的途中我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我终于病倒了,分娩与虐待的后遗症令我一病不起!我虽晕迷,但潜意识里却很清楚自己发了烧,很烫,很烫!
头脑极其混沌,耳边总可闻有人讲话,甚至怒吼咆哮。那声音似远、似近,似慌张、似绝望,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痛!
“啪”一滴“水”滴入我心田,将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赶走平静,带来波涛汹涌。
那“水”是何?眼泪吗?我的?还是怒吼者?分不清,“水”,掩藏的很好……
意识时有时无,有时可闻怒吼咆哮,无时漆黑一片。有时可感觉到凉物覆盖着我的额头,催我退烧;有时又有苦苦的药汁送入口中逼我咽下。
周而复始,我身上的烫人高温退了下去。黑暗再次侵袭,我在冰冷的包围下又沉沉睡去……
不晓得晕睡多久,只知意识撕碎黑暗重新回到我身边时头昏脑胀,四肢无力。我茫然的望着浅黄|色床帐,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大脑雪白、空无一物。
耳边有人讲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我却听不清。有人摇晃我的身体,有感觉,却无法回应。
呆望床帐半晌,我连续眨动眼睑,慢慢地将目光从床帐移开,调向右侧床外……一张喜忧参半的阳刚容颜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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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聂光一面惊喜的笑着、一面着急呼唤,嗓音微微颤抖。
我望着他,蠕动嘴唇欲言,但喉咙里似卡住石头般无法发出声音。喉咙干涩,想喝水。
似乎从我的眼神中晓得何意,他起身离床,快步走至桌前倒水。回到床前,单手抄至我颈后喂我饮水。
我似干裂的大地久逢甘霖般饥渴,大口大口将水饮尽,用眼神告诉他,还要。
他共喂我饮了三杯,喝罢,我满足的牵起嘴角。他轻轻的将我放躺在床,将茶盅放回原位。
“弟妹,你现下感觉如何?”他回到床前,半蹲身询问。
我露出一抹浅笑,张启嘴唇用嘶哑的声音回道,“全身无力,仅此而已。”是的,没有别的不舒服。醒来久了,头脑自然而然慢慢地由浊转清。
“呼……这就好,这就好……”他着实松下口气,急切不见,换上欣慰。“不枉费明野从宫中请来御医为你诊治!”
我转清的头脑因他的后半句着实懵住,愕然瞠大双眸,张着嘴好半晌才难以置信的失声道,“御医?!”老天,我可有听错?!
“我晓得这听起来令人不能相信,但这是真的!御医现仍在府内!”我的质疑令他拧起双眉,嗓音也有了些许低沉。
“啊……啊……他……我……”我像傻子似的只可发出一个个单音,根本无法将想表达的话串连成句!身子禁不住颤抖,心儿禁不住“砰砰”快跳,眼睛越瞠越大,直至瞠至极限方止。受惊过大,确实不敢相信!
“我去告知明野你已醒,让他自己来对你说!”说罢,聂光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去。
我瞪着闭阂起来的房门急急的喘了口气,受宠若惊的一面摇首、一面用手压住活蹦乱跳的心。这么说,他来看过我!那么,那滴“水”就是他的喽!想到此,克制不住自己越跳越快的心,嘴唇时尔咧开,嘴角时尔下垂,不晓得自己想笑还是想哭。
紧张等待,半晌后聂光回归。我望着他身后,空无一人。这一刻,面上笑容退去,蹦跳的心恢复平静,受宠若惊荡然无存。
“弟妹,明野他……”聂光神色尴尬,一面缓步上前、一面迟疑着该如何向我开口。
“将军,不必说了,我懂。”我摇了下头,长长舒出口气。呵……我真傻,他怎可会屈尊移驾我这简仆“兰苑”?那滴“水”应该只是我烧糊涂时的错觉,不能当真!
聂光立在床前拧锁眉头,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正回视线与他对视,心平气和的问道,“将军,我晕睡了几日?”
“十日。”
“好久……”我喃喃自语,将近半月,真是段漫长的光阴。
“弟妹,切莫多想,好生休养身体,再过几日便是苍炽的满月庆,你若想见他,便要将身子调理好。”他看出我内心的惆怅,道出一句令我充满希望的话。
闻言,我当即欣喜若狂,双眸大放光彩,冲口而出,“真的?!”
“不错,恩师乃三朝元老,生前结交甚广,不论官场或生意中人均有相识,苍炽的满月庆会相当热闹。”他点头,续有补充。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高兴极了,将苍白纤细的十根手指交握在一起放在唇前,因烈明野而受到打击的心再次快速的跳跃起来。儿子,我的儿子,他就要满月了!“将军,谢谢你!谢谢你!”我喜极而泣,连忙道谢。
他笑着点头,眼神柔和,眼波温柔,并非男女所有。
“为何对我这样好?”我禁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从首次见到他时便知晓他与旁人不同。虽身为将军,却无官架,且平易近人,特别对我。
他在桌旁落坐,说道:“我有一个不足五岁便夭折的妹妹,她若能活下来与你同岁。”
闻言,我愣了愣,既惊讶,又惋惜,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他将我看作自己的妹妹,或许这样也不错,穿至古代人生地不熟,没人珍惜我,若能有个哥哥何偿不是件好事?想到此,我有些不确定的试探性问道,“若无人时,我可唤你……聂大哥吗?”
他未曾想我会有此问,着实一怔,怔后爽朗欢愉的笑声自喉间而出,“哈哈哈哈,有何不可?”
换我怔住,没想他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真的……可以?”
“当然!”他郑重而缓慢的点头,诚恳真切,无虚假应合。
喜出望外,想不到随意的试探便为自己认下一位兄长!“谢谢你,聂大哥,我真的很高兴!”
“若无人时,我可否唤你‘小妹’?”他单肘撑在桌缘,半握拳支住额头,笑意盈盈的望着我,那份对亲人的眷护闪闪盈露。
“嗯!”我用力点头,泪水滚出眼眶,心底暖流滋淌。我有哥哥了,终于找到一位将我当人看的人!
儿子,哥哥,这将是我活下去的新一轮动力!
至于烈明野……顺其自然吧……
第十四章 意外的宾客
聂光所言不虚,烈明野真的从宫中为我请来御医!
我清醒后烈明野未露一次面,御医却每日来“兰苑”为我搭脉号诊,直至五日后我的身体有了较大起色才告辞回宫。
对此,我一直沉默,因为不懂,故尔不言。烈明野既有心为何不来看我?莫不是还在为欢爱后我所说的耿耿于怀?莫不是他拉不下脸来?莫不是……想来想去,所想均有可能。
七日调养,我的气色在宫中御药的调理、滋补下愈来愈好,下地行走、溜弯儿有力而从心。
聂光几乎每日都来看我,陪我聊天、与我解闷,时尔讲些有趣之事给我听、逗我开心。说真的,他是个好男人、好兄长,懂得如何疼人,不似烈明野为所欲为。
今乃6月5日,小苍炽满月之时,府内自几日前便忙活开来,仿佛仗毙未曾发生,就连每日为我送膳的丫鬟脸上都有了喜色。
我千盼万盼、千等万等的便是今日,终可再见儿子!掩饰不住内心喜悦,笑得合不拢嘴。我儿子,呵呵,惹人疼爱的紧!
一面笑着、脑中一面浮现出小苍炽粉嫩可爱的模样,他那双眼睛随了烈明野,令人移不开视线!还有那不怕事的虎气,他挥舞小拳头为我鼓劲儿的样子浮现眼前。想着他,我的心变得好软、好软,好暖、好暖……
径自想着,人影止于面前,随即闻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少爷吩咐,命你换上浅衫。”
闻声,思绪被打断,我下意识抬首望……只见丫鬟捧着一只托盘,盘内置一套浅黄|色衣裳与两只紫檀小盒,那衣裳只需一眼便知选材精细、质地上乘!
我身上所着之物均普通的紧,现下忽有件上等衣裳受惊不小,我指着自己的鼻头匪夷所思反问,“给我?”
“少爷吩咐,命你换上浅衫。”她半垂首,将之前所言重复。
确定了,真是给我的!我盯着浅衫与紫檀小盒好半晌才扫去惊愕,露出明了。
怨不得,今日乃小苍炽的满月庆,我身为娘亲需出席。既出席,那便要穿着得当,不可丢了烈明野的脸面。
想到此,从躺椅上站起,朝丫环点了下头,移足回房。
镜中的我换上新衣,明亮的色泽将我的肤色衬托得白里透红。下意识抚摸现下所拥有的这张清秀容颜,虽经常做粗活,但由于只有16岁的青春年纪,故尔不使用护肤品皮肤一样娇嫩,这是26岁的我身在21世纪所不能拥有的。
女人一旦过了25岁,体内的胶原蛋白便会渐渐减少,想再恢复少女之肤必要借助昂贵护肤品。我则是追求年轻的其中一员,为护肤花去半月工资,剩下的一半用来节衣缩食,以及交付房租。好在我有一份月收入不错的工作,否则,难以想像26岁的脸孔会是哪般模样!
我端坐在淑妆台前由丫鬟梳着简约大方的少妇头,浏海不见,光洁额头大半显露。这是古代女子的一种标志,婚前均留有浏海,婚后浏海拨至额两侧,用此区分是否嫁做人妇。
丫鬟打开两只紫檀小盒,两盒均为胭脂,其一涂面、其二抹唇。
我望着镜中着装、打扮完毕的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翘起。原以为这张清秀面容不过如此,未曾想施过脂粉竟如此美丽,令人眼前顿亮!
‘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我想起此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已近傍晚,我随丫鬟离开“兰苑”前去“竹苑”,“竹苑”乃烈明野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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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退下,我推门而入,一间男性味十足的寝房即入眼帘!房内摆投;案架古董;墙上挂画、弓箭;以及床榻、幔帐,无不透露着阳刚霸气!
我环顾房内一圈,看罢轻轻叹息,这便是烈明野的房间,与他的人一模一样,不羁、狂放!
垂首转身,欲阂门等待烈明野的到来,哪知转身面对敞开的房门时一具身躯直入目!
未闻脚步,却见来人,我吓了一跳,反射性抬首、向后退去。退去两步,当看清是谁时止步,微微张启了唇瓣。
烈明野无声而立,今日的他着一身降紫长袍,神秘迷幻的紫色掩藏了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张狂,添附高贵、沉静。
这是自欢爱后我二人的首次见面,一时间我无法移开视线,定定的望着他……
他面无表情,瘦了,比八日前瘦了一圈!心,有些疼,他为何会瘦?因我说的伤人之语?
对视暂短,他举步前行,落坐于铜镜前。
见状,我阂了房门朝他走去,执梳为他梳理黑亮发丝,他闭目任由我打理。
将他松散的发丝梳理整齐,我用一根同为降紫色的缎带绑束。绑罢望着铜镜,现下的他好似一下子变成成熟男人,一家之主,尊贵、沉敛!
他张开双目,幽深之眸沉似海。
我二人的目光于铜镜中交汇,这一刻,我的心跳快一拍,下意识移开目光。
他起身,越过我走向房门。拉开门扉,立于门口,双手背向身后。
不晓得他何意,我静立在镜前不言不动。
他立门口,我立镜前,他望着院子,我则望着他的背影。此过程时候极短,又似乎很长,时间仿佛静止令人恍惚。
“日后我的房间由你打扫,我的衣物由你搓洗。”说罢,他迈步出房。
忽然间的言语将我从恍惚拉回现实,大脑慢半拍消化掉他方才的话。
猛地,我瞠大双目,将梳子随意丢下追了出去。“少爷——”一面小跑、一面呼唤,臂伸,拉住即将离开“竹苑”的他。
他止步,侧回首没有表情的瞅着我。
“我不用再洗别人的衣裳了,对吗?!”声音颤抖,我又惊又喜,双眸闪闪发亮。
闻言,他冷哼道,“怎么,你想洗?”
“不!”我用力摇首,一面摇着、一面笑出了声音,垂首以指掩唇,太令人意外了!
抽回手臂,他不再多言,离去。
“啊……”我望着他的背影舒出一口悠长之气,他不生气了……
傍晚降临,府内高悬大红灯笼,烛火相互辉映,将喜气升华。
前厅内摆满酒宴,厅与府门之间的诺大空间桌椅相隔相凑,俨然一幅盛大场景!若说今日只为庆祝小苍炽满月,谁会信?
府内宾客落绎不绝,均着便服,故尔瞧不出谁人为官、谁人为商。
开席,烈明野端坐于厅内主座,左手旁乃聂光,右手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