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四海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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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人与格绿迪人有什么冤仇?”那吉极跑哪去了?捷那心里揪做一团。
侯爷看捷那不冷不热,心一横,不再隐瞒。
原来当年他去格绿迪岛送粮食,与依云一见钟情,一年后依云秘密来到皇崞。婚后两人深居简出,十多年来,竟没人想到堂堂兜丫侯夫人是格绿迪人。
“因为依云嫁到我沃顺,他们就要追杀他?” 捷那一生气,就忘了要“尊夫人”。
“不像!”侯爷满脸困惑,“他们好象是来兜丫找什么人,被依云撞上了,双方就打起来。依云只说他们是元帅的人。”
“元、帅、的、人!”他们找的人是旁观者,他们是来杀蓝兹的!捷那只觉得一阵恶寒,连忙抓过茶杯抱住。
“摄政王?”
“我没事!” 捷那深吸口气,“你为什么要杀特使?”
原来你们是为这个来的!侯爷这才了然:“我可以确定特使是格绿迪人。”
“我知道。”
“他父亲曾是格绿迪最出色的武器专家!”侯爷不明白为什么捷那还能镇定自若。
“可惜他不是!”对讲究子承父业的皇崞人来说,这确实是个遗憾。
捷那看榨得差不多了,才问侯爷:“你深夜找我有什么打算?”
“想请摄政王下令封锁边境,请乡宜将军配合搜查兜丫。”
捷那点头:“主意不错,他们武技太高,我们只能以人数取胜。”
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也好,吉极应该能自保吧!捷那自我安慰着。
*****
捷那和侯爷分别挂心着自己的人,却没想到,那两人会走到一起。
吉极和依云是大摇大摆从城门走出去的。吉极不但招摇地把城门喊开,还大张旗鼓地把乡宜布在城外的军队全部调走,并命令城门守兵天亮后才能去报告侯爷。
按守门兵的描述,吉极他们往誉迷方向去了,走的官道。侯爷暗自得意自己与夫人都想到了动用军队来对付那五个格绿迪人,但他挠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蓝将军不去边境却反其道而行?
乡宜一脸虔诚地说:“蓝将军排兵布阵都是神来之笔,不能以常理推测。
捷那知道吉极那家伙考虑问题从来是单线条,只求用最快速度达到目标,其它的一概不管,所以,他往誉迷方向走,理由只有一个:他有蓝兹的线索——或者,这是他与依云合作的条件。看侯爷和乡宜崇拜的样子,捷那也不点破,叫乡宜给碧斯传信,请帆切军守住边境,自己这方则跟着吉极的脚印走。
刚出门,台阶下站着一人,见大门打开,扑过来就哭。问了半晌才说清楚,原来昨天黄昏追梦山发生雪崩,此人是追梦山村的领主,来向侯爷求救。
“乡宜将军,看来得调些人马去救灾。”侯爷转头吩咐。
领主连忙插言:“蓝将军已经去了。他让我等着侯爷,请侯爷调度物资。”
“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蓝将军?”乡宜急切地问。
“昨晚我刚到,就碰上蓝将军,他说侯爷已休息,让我天亮再来。”领主见侯爷愿意救灾,说话便利落了。
*****
捷那等人到达追梦山时,已是黄昏。
追梦山村地广人稀,受灾的是半山腰的几个窝棚,分布杂乱,援救起来很麻烦。吉极带来的人已经挖掘了一天,成绩不错。负责挖掘的队长看见乡宜,忙跑过来报告:“蓝将军带了一些人往山里去了,并命令我封山,不准任何人进出。”
“都雪崩了他还往山里跑?”侯爷怒吼一句,发觉有些失礼,尴尬地望向捷那。
捷那唤过领主:“这里的雪崩多久发生一次?”
“按理,雪崩都发生在春夏之交,所以我们只在秋季才进山搭窝棚收集柴火。以前的雪崩都是顺着峡谷下来,这次雪崩却好像是从原始林开始,到林子边缘就停止了,刚好从我们的窝棚上压过。雪崩分成了好几块,对原始林的破坏反而不大。”
说话间天已黑了,侯爷心急如焚,捷那也拿不定主意。村中老猎人都极言原始林险恶,不赞成他们进林子,捷那只好下令在山脚扎营,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
第二天,领主派两个猎人做向导,带捷那他们进山。
雪地被踩得脏乱不堪,树木横倒垃圾遍地。捷那皱起眉头,这哪像是正规军经过?
乡宜蹩过来低声解释:“士兵们刚从誉迷回来,还没调整过来。又跟着蓝将军连夜赶路……”
捷那抬手制止他自责,低声说:“叫前面的注意些,吉极可能有安排。”
乡宜半信半疑,忽听前方一阵骚乱,原来是遇上陷阱,向导发觉不对灵活跳开,紧跟其后的士兵却掉进去六个。陷阱里埋着匕首,好在只受了皮肉伤。
接下来的路程,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但机关和陷阱却越来越恶毒,他们不断中招,还不到中午,伤员已近半。向导们一口咬定,机关和陷阱是刚布置的,乡宜取来两枝机关所用的箭头,偷偷告诉捷那这是自己军队的东西。
侯爷终于忍无可忍,窜过来问:“蓝将军到底在搞什么?他想把依云带去哪里?”
捷那冷笑:“吉极不会玩这些技巧。是依云找上吉极——他想把吉极带去哪里?”
侯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找的谁,郁闷着说不出话。
捷那闷头爬山,心思百转。吉极已经派人封山了,为什么还要设这些东西?他想对付谁——或者说,依云想对付谁?
走到一个兀立的岩石旁,向导们不愿意继续了,说前面是月光使的领地,凡人不能进去。乡宜只好放他们回去,士兵们也开始嘀嘀咕咕,走得不情不愿。
山路越来越陡,雪块被踩实了,走上去一步三滑,有些树木被雪压断,架在其它树上,一受震动就砸下来,杀伤力比机关陷阱还大。捷那命伤员原路返回,重新调整队伍后,他走到最前面打头阵。
“蓝将军的敌人太厉害了,这些机关都没被触动过。”乡宜砍了根树枝给捷那做拄棍,发现捷那根本不需要,只好自己拄着玩。
“或者,吉极要对付的人,跟在我们后面。” 捷那面无表情地说。
乡宜惊得冷汗直冒:“那我们不是坏了蓝将军的计划?”
捷那沉着脸没开腔,垫后的兜丫侯匆匆跑上来:“摄政王,这样下去很危险……”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走。
乡宜喃喃着:“我觉得这些机关和陷阱跟碧斯将军说的那些很像。”
捷那心头一动:“你是说……”
乡宜挠挠头想了一会儿,郑重点头。捷那开颜一笑,侯爷疑惑地看着两人。
“快,把碧斯说的整理出来。”
“……箭阵、石阵……各类机关我们都已经遇过,接下来,可能是机关和陷阱的组合。”在捷那鼓励地注视下,乡宜有了自信。
“现在的关键是确定机关类型。” 捷那沉吟着。
侯爷在一边接口:“最方便的做法是用乱箭和那些被压坏的树木。”
“不错,只有乱箭可以封住所有方位,而被雪崩压倒的树木又最不引人注意……乡宜,派人在后面伪装脚印,我们不能再白当冲锋队了!”
心里一有谱,脚下就轻松了。乡宜选出几名武技高超的士兵跟着自己打头阵,险险避过两个机关和陷阱后,士兵们振奋起来,士气恢复了不少。
又走不远,发现有个机关已被触发,地上血迹斑斑。
“应该是夜里留下的。”乡宜检查后报告。
再往上,接连有机关被破坏,血迹越来越多。
“刚发生了雪崩,不会有野兽;吉极封了山,不会是猎户——看来,受伤的,是吉极想对付的人……” 捷那正幸灾乐祸,忽觉队伍停止走动,出什么事了?他急步上前。
只见雪地上躺着一个士兵,双箭穿心,已死了多时。乡宜命人把尸体拖开,尸体的脸皮簌簌脱落,士兵们吓得跳走。
乡宜走过去用拄棍拨拉了一会儿,回头见捷那过来,低声报告:“是伪装。”伪装下,藏着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庞。
虽然真相还云遮雾掩,但大致轮廓已经出来了。这些显然是依云所布置的机关和陷阱,是用来对付格绿迪人的。为什么吉极要把战场选在这里?格绿迪人为什么要追着他们?……有很多疑问,捷那和侯爷来不及思考。
“快,赶上去,格绿迪人是冲着蓝将军来的。”乡宜很骟情地做动员,士兵们哗啦啦往前冲,什么月光使、禁区已抛在脑后。“蓝将军有难!”这可不得了!
越往上走,积雪越厚,随处都能看到打斗的痕迹。血腥味和一种臭鸡蛋似的气味飘在林子里,尸体成片出现,很多残缺不全,仿佛是被暴力撕开。
乡宜看得心惊胆颤:“这是什么武器?”
“是飞弹!” 捷那冷着脸说。
原始林里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到目前为止,共发现尸体184具,其中3人是伪装。”乡宜哑着嗓子报告。那181名士兵,都曾跟随他征战沙场……
“吉极还有多少士兵?”
“估计还有100。”
100人,不算少,但在这暗林中,却连影儿都见不到。
侯爷轻声嘀咕:“应该就是那五个格绿迪人吧?”
但愿是……
38。
沿着血迹和气味追上去,模模糊糊看见树木间有人影晃动,捷那想了想,扬声高喊:“吉极!”
“捷那?你怎么才来!”
一百来人或躺或坐,都负了伤。吉极吊着手臂浑身是血,依云则站都站不起来。
“他们一共五个人,死了三个,这两个想服毒,我只好把他们打晕了。”吉极叽里呱啦说完,转身就走。
依云从侯爷怀里挣出来,扑过去拉住他:“你不能去!”
“放手!别以为侯爷在我就不敢打你。”
侯爷一听忙抱住依云。
“你要去哪?” 捷那大吼。两天来担惊受怕,这小崽子却不领情,还想擅自行动。
吉极甩开依云,低头赶路。
“乡宜,拦住他。拦不住就把他打晕!” 捷那冷然发令。
乡宜正考虑要不要听令,只见吉极已慢慢倒下……
“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 捷那坐在树桩上,怀里抱着吉极,“这里太冷,必须赶快送伤兵下山。”
“我们马上离开。”
侯爷抱起依云要走,捷那稳坐不动:“依云,为什么特使在这上面?”
*****
五年前老皇帝驾崩,侯爷去申采奔丧,依云闲极无聊四处晃悠。
“那天我见追梦山上有金属反光,就想上来看个究竟。后来碰上雪崩,只好放弃。”
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善后,吉极还没有醒来,被放在一个藤条绑成的担架上抬下山。
捷那示意依云靠近点,低声问:“你逃过了雪崩?”
“那次的雪崩很小,听着来势汹汹,被树木一挡,到眼前时基本没了,但我已不敢待下去,连忙下山。”
“怎么没听你讲过?”侯爷揽着依云,轻声嗔怪。
“我怕你担心!”依云羞怯地一笑,继续说,“四年前哥哥依泉来看我,我顺口提到这事,哥哥很感兴趣,于是这四年来,他一直在皇崞收集传说和神话故事,据说追梦山是月光使最后出现的地方,山民们也把它称为月光使的领地,因此,哥哥认为,那反光的金属极有可能是月光使的居所。半个月前,他让我把进山的路线画给他……”
“他想来干什么?”
“据说,月光使有无上的智慧还有许多超出想象的工具……”
侯爷保护性地揽着依云。这件事,他已经包不住了,如果捷那动真格的,他只求能与依云死在一块。
捷那却没有动怒,皱眉想了一会儿,又问:“你确定特使也在上面?”
“可能在。哥哥走前说服了黎黎,黎黎保证会跟他离开,不去当——那个特使。而哥哥一定在追梦山,马上就冬天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又要等一年。”
“那你为什么还要阻止吉极上去?刚发生了雪崩,你不担心?”
“担心!就是因为雪崩我才担心……”依云低叫着,剧烈喘气。
“摄政王,依云受伤很重,我们下山后任您处罚!”侯爷跪倒在地,“如果他们真的在上面,已经被埋了两天两夜,即便找到了也……”
“不试试怎么知道?”
“摄政王,”依云强撑着探起头,“您该知道,现在不是雪崩的季节,我本以为是凑巧,可是,这次的雪崩好像认识路。”
“你是说,雪崩有问题?”
“我觉得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雪崩由上而下,原始林毁坏不多,林外的窝棚却被埋了,这似乎是一种警告……”
来来去去的士兵在阳光和树木间忙碌,这边的三人却独处在一个阴森森的空间里汗毛直竖,周围的一切都让人很不舒服,连空气也包含了可疑的成分。
“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 捷那意有所指。
两人明白他的意思,齐点头。捷那盯着依云,依云含泪低声说:“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乡宜见三人好像谈完了,过来请示:“重伤员所需的担架已扎完,可以全部撤离。”
“把两个俘虏绑在担架上,小心看管。下去后,由侯爷负责。转告蓝将军,九个月的约定取消了。”
“摄政王!”侯爷急得大叫。
“我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