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经-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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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不但自己好色,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兄弟,结果发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希腊神话中这一类怪异的男女关系还有很多。许多历史学家、心理学家都认为神话是民族生活形态的原型,正像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玉皇大帝、西王母等一整套的天界统治机构和人间的完全一样,神的思想感情、相互关系和当时的人间完全一样,希腊神话中众神之间的性关系、性观念,也是当时人间现实状况的一种折射。
第五章 百花齐放的性文艺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性文学2(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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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
应该认为,希腊神话反映出当时的希腊人思想开放、活跃、热情、追求生命之欢乐的精神。在希腊神话中,神和神、神和人之间恋爱、交合、偷情甚至争风吃醋,气氛明朗,格调高雅,洋溢着喜剧情调,同样是Se情内容,但没有低下、龌龊之感,这是古希腊神话的一个很大特色。
古希腊的著名戏剧中也有许多性的内容,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是如此,例如,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的《吕西斯忒拉忒》就很典型。故事梗概是这样的:一个名叫吕西斯忒拉忒的雅典女子和其他雅典主妇们一起接管了国库,她们相互约定,在和平来临之前决不和当兵的丈夫过性生活。一个来访的斯巴达女子也担负起同样的任务,准备劝说本国的妇女也这样对待各自的丈夫,由此在剧中增加了许多笑料和噱头。当吕西斯忒拉忒的一个女友蜜莱茵把自己的丈夫挑逗得欲火中烧然而又无计可施时,她戏谑地说:“起来!”丈夫说:“我已经起来了啊!”在最后一幕,当斯巴达的使节到雅典来谈判讲和的条件时,雅典人装出一副不信任的模样,怀疑斯巴达人在他们的裤裆里藏着“武器”。有些对白也是妙趣横生,例如:“你究竟是人还是普里亚帕斯?”来自斯巴达的传令官简直被问得愣住了。这句话是双关语,普里亚帕斯既是古希腊神话中主生殖的神,又是男性生殖的象征。在公元前441年演出的这出戏剧中,还有不少这样的性内容和性语言,使得观从看了兴趣盎然。在以后的两千五百多年间,类似的喜剧性效果在观众中一直盛行不衰。
可是,这世界古代文化中的瑰宝直到20世纪30年代,其未删节本在美国海关一经发现,还会被没收;直到1955年,美国邮政总署的律师还宣称这种形式的作品是“不折不扣的淫秽”,其巧妙的构思会使读者道德败坏。几乎可以肯定,它们会使人产生淫荡的联想。
阿里斯托芬的其他作品也不乏性内容,特别是他的《青蛙》一戏,性内容更多。可是,后世有些研究古希腊文学的学者却头脑封闭、思想古板,例如这方面的著名学者英国的吉尔伯特·默里博士,竟一直坚持“放屁”这个词应该译为“擤鼻子”。阿里斯托芬并不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古希腊作家的作品中有性内容的比比皆是,例如欧里庇得斯的《厄勒克特拉》、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勒克斯》中都有许多性内容,对乱仑的描述更多,可能这也像希腊神话一样,反映出那个时代对遥远的群婚杂交的记忆以及这种杂交状况在当时的现实生活中的残余。
古罗马人和古希腊人相比,有其不同的特性。在日常生活中,古希腊人显示了对生命的鲜明的热爱,他们懂得生活的艺术,以一种优雅的风格来对待生活。这种理解力和风格,渗透在饮食衣着以及性生活等各个方面。如果在性欲方面对这两个民族相比较,可以说,古希腊人控制自己的性欲,虽然追求欢乐,但非同寻常地摆脱了淫乱的色彩;而古罗马人却是纵欲,在性问题上比较明显地表现出粗野、残暴和狂乱。这或多或少和他们的多年征战有关,但是当战争停止以后,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这种行为模式了,最初和性并无联系的行为潜移默化为性的放纵。
古罗马的神话深受古希腊神话的影响,几乎所有的罗马神祇都和性生活有关,同时,无论是外来的神或本地的神,都被掺进了罗马人的性格。例如维纳斯本来是爱的女神,但是在罗马人的生活中,她又常常以各种互不相关的形象出现,如成为正式婚姻的守护者,也受到母亲们的顶礼膜拜。她又是妓女的守护神,在某种程度上她还是整个罗马国家之母。此外,还有酒神、谷神、果园之神等。正如本书第四章第四节所述,纪念这些神祇的节日,都变成了男男女女宣淫纵欲的大好时机。
在古罗马时期,最重要的性文学著作是奥维德的《爱经》(又称《爱的艺术》)。奥维德和贺拉斯、加都路思、魏尔吉留思并称为古罗马的四大诗人。奥维德在孩提时代就善吟咏,学生时代就发表了诗集《情爱》为世瞩目,他的著述甚丰,有《爱经》、《爱药》、《月令篇》、《变形记》、《哀愁集》等各若干卷,都是古典文学的精髓,其中以《爱经》最为有名。我国自1932年起就有译本,译者是我国著名的“雨巷诗人”戴望舒,他在中译本的序言中说:所译《爱经》三卷,尤有名。前二卷成于纪元前一年,第三卷则问世稍后,然皆当其意气轩昂、风流飙举之时。以缤纷之辞藻,抒士女容悦之术,于恋爱心理,阐发无遗,而其引用古代神话故事,尤其渊博,故虽遣意狎亵,而无伤于典雅;读其书者,为之色飞魂动,而不陷于淫佚。文字之功,一至于此,吁,可赞矣!
这本书自问世以来广为流传,特别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们把它推崇为一部启蒙著作。他们认为,此书表明了Xing爱不仅是一种动物本能或需尽的义务,而是一种需要人精心培养的复杂又充满人性的升华了的两性关系。在中世纪禁欲主义盛行的时代,波卡西欧这位睿智的、有魄力的教师让自己的学生们读这部书,认为这是一本非常应时的教科书。直至今日,人们读这部书,还可以了解2000年前古罗马人的思想观念和社会风貌,那时的性知识、性技巧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第五章 百花齐放的性文艺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性文学3(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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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部书有个致命的弱点,正如哈夫洛克·霭理士指出的,书中把个人的色欲要求和社会对良好秩序的要求割裂开来了。由于这个原因,此书“从未被人们广泛地作为一本有关爱的指南来阅读,在很多人看来,它不过像一个置身于道德规范之外的人那样在糟蹋所涉及的主题”。对人类来说,健康的性的满足必须和真正的爱情、高尚的道德水平结合在一起,社会越发展,人的素质越高,这种结合就越是紧密、重要。可是《爱经》离开了真正的爱情、对对方和对社会的责任感去谈性知识和性技巧,虽然它对夫妻生活、人们的性满足方法有一定的启示。但实质上它是一本“吊膀子”的教科书,是男人怎样勾引和玩弄女性的书;在作者看来,“爱的艺术”更是奸夫的艺术,而不是丈夫的艺术。所以,这本书既有很高的艺术水平和历史意义,又不可避免地打上了作者所处的那个时代和社会的烙印。英国当代的著名作家蒙哥马利·海德评论说:“《爱经》作为一本教人如何勾引异性的指南,任何时代的文学作品也无法超过它。”
《爱经》在古罗马出版了几年后,奥古斯都皇帝认为它有伤风化,把作者处以流放的刑罚。其实这是很虚伪的,当时罗马的淫风比书中阐述的不知要严重多少倍,但是“只能做不能说”,谁捅破这层窗户纸谁就要倒霉。此书直到20世纪初期还被一些欧美国家列为禁书,但不论怎么说,此书问世2000年来在全世界广为流传,誉多于毁,而时至今日,它和糟粕混杂在一起的文学价值、艺术价值以及科学价值都被充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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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的其他古典文学中,还有不少有大量性内容的作品,例如马索的《讽刺短诗》、普罗多士的《喜剧集》、阿皮勒斯的《金驴》以及一本名叫《普利亚培亚》的诗集等等。但是,其Se情程度都不能和帕特罗琉斯的《Se情狂》相媲美。帕特罗琉斯是那个残暴的尼禄皇帝执政时期的著名的历史学家,外号叫“优雅的法官”,他曾写给尼禄一份封口文件,详细地记述了尼禄淫荡无耻、令人作呕的行为,因而被迫自杀。他的《Se情狂》传到现代已经残缺不全了,但是从中仍可看出作者所忠实记述的基督教初创时期的罗马存在的种种性丑恶现象,这是其他任何著作所望尘莫及的。作者客观地、忠实地描写了当时社会生活中的种种淫行和性变态现象,对通奸行为泛滥、奸淫幼女、性虐待、鸡奸等等,无不涉及。这是一幅当时社会的风情图,对后世研究历史学、民俗学、社会学、心理学、性科学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第五章 百花齐放的性文艺 古印度和西亚的性文学1(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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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铜盘
东方人对Xing爱的研究并不比西方人晚,古代中国在公元前就出现了《素女经》和《易经》,八卦中也有性内容,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竹简《十问》、《合阴阳》、《天下至道谈》等大致也是在这时期完成的。印度也是东方的文明古国之一,印度的文学和艺术,从开国的史诗到有关Xing爱的论著,汗牛充栋,其叙述之多彩,想像之神妙,议论之详尽,实在令人惊异。印度是一个视Xing爱为神圣悦乐的国家,古印度的一些性文学艺术的价值更为突出,像一串串光彩夺目的珍珠,照耀着历史发展的道路。此外,古代的埃及人、希伯来人、阿拉伯人都有讴歌Xing爱的名作流传下来。
印度的性文学在体裁上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是史诗或叙事诗,如《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二是论述,以《欲经》为代表;三是故事集,通常取名“夜谈”或“夜话”,其代表作品就是《鹦鹉七十夜谈》。
在世界文学史上,印度的两大史诗《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十分有名。它们产生于公元前400年左右,写的是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前800年之间的事情。《罗摩衍那》相传为凡鲁米克所作,分七篇645章,共24000余句;《摩诃婆罗多》据传是婆罗门僧侣们在百余年之间陆续完成的,分18篇,共有10万联诗句,是世界第一长诗。这两大史诗当然不是什么Se情作品,但其中也有不少性的内容。
这两大史诗以及在古印度的其他一些史诗、故事中,不但有浓烈的情Se含蕴,而且在情节上Xing爱常成为一个人奋勇前进的原动力。印度文化是世界上少数将Xing爱升华到哲学的境界,并将性与生殖有关的事物在较长时期内当做神祇来崇拜的文化。这些文化的特色可以从众多的方面看出来。
从总体来看,上述的两大史诗并不是Xing爱著作,印度的第一部Xing爱著作是《欲经》,也有译为《印度爱经》、《卡玛箴言集》的。这是研究印度文化史的最重要的文献资料之一,也是世界性文化史的经典著作之一。
《欲经》的作者是婆蹉衍那,书中引述苏婆那那薄伽、薄婆毗耶等人的意见,可推知此书成于公元4至5世纪之间。这个时期正是印度社会从古代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变之际,商业繁荣,市民阶级出现,成为城市文化的主体。这在《欲经》中多有呈现,也是这一类以享乐为主要目的的性文学书籍出现的时代与社会背景。
古代印度人对完整生活的概念,或者说生活的三大目标是法、利、欲。法是宗教义务和社会职责,利是指财富和社会地位,欲是指爱情和性的活动。他们强调三者的统一,人在生活中没有利和欲就不会快乐,但是,如果片面地追求利和欲而忽视法,也会为人所不齿。因此,他们十分重视对人类活动的这三个组成部分进行研究,这方面大量的文学作品成为梵文的一大特征。在这三个研究领域中都有权威人物出现:研究《法论》的是摩奴,研究《利论》的是提利耶,研究欲而写《欲经》的则是婆蹉衍那了。
印度人认为,性是生活中最自然、最美好的事情,婆蹉衍那所强调的性的至高无上的愉悦正是当时社会观点的一种集中表现。但是,和大多数国家关于性的观念有所不同的是,在印度,性不仅被认为是正常的和必需的,更被看成是神圣的。它被作为宇宙的人类衍生物及印度的宗教象征来加以强调,它也作为精神和物质的联合体、作为湿婆和拜力神祇交合的象征,也就是说,性创造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