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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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然步了几步后,回过头冲他笑道:“走了,方成。”
方成盯着穆然看了好久后,才跑了上来,他跟在穆然身边不停地说着:“穆然,你的条件很好,会有更好的女生喜欢你的。小月她在外人眼还是个小太妹呢,她很野,又不肯安定下来,她不适合你的。你别被她一时的乖巧给迷惑了,她——”
“好了,方成,你不用说了,我都说了退出了,你还怕什么?你放心,我是说到做到的人。”
穆然发现自己其实很口是心非,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想这样说的,他的心一直在对他呐喊,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可是,他又很难理解,他的这份心情,他对方成到底存有什么心情……
很迷茫,却又不想知道。这种不能自主又莫名其妙的心情,还是趁早摆脱吧。
跟方成出去玩,偶尔,会见到他所说的,他之前的那些浅交朋友。
每一次,方成都想尽办法的不让那些人接近他,然后快速离开。
他问他,为什么?
他的回答是,你是不属于那个社会的,那种地方,像穆然你这种人进去,会被人伤得很惨的。
那你呢?他再问。
我习惯了。方成淡淡地笑着。
方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
你为什么会跟那些人交往……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不想的。
……我爸在我三岁时就去逝了,而我的母亲,则在我十二岁时死于一场车祸——有很多亲戚要收养我,可是,他们为的都是我家的那幢房子。于是我逼自己长大,我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就可以活下去,我不屑他们的照顾——他们被我赶跑后还不肯死心,软硬兼施想让我答应他们把房契交给他们……我都没有答应。最后,他们雇了一帮流氓来我家捣乱,想逼我答应——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做的吗?我掏出我所有的钱给他们,我反收买了他们,让他们跑去那些亲戚家里大砸特砸。从那以后我的坏名声就传开了,我知道是那些怀恨在心的亲戚们干的。我没有理会,我顺势成了他们眼中的极端分子,这是当时的我,仅能想到的,保护我父母留下的房子的办法。然后因为他们也真的因此而害怕,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家人,我开始放纵我自己,我跟着那些人到处玩,没有顾忌,随心所欲的玩,久了,我都习惯了……
现在呢,现在你为什么又不想跟他们在一起了?
……因为——我腻了那种混日子的生活;因为——我想安定下来;也因为——……
什么?
算了,不聊这个了。我还没问你,今天晚上玩得愉快吗?
不错啊,没想过生日只有两个人也会玩得这么开心……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十二岁之后的生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过的呢。这次能有你参加,真的让我好高兴。
……是吗……
对了,穆然,明天晚上我们去北山好不好?听说明天那里有烟花大会!
明天?
对啊,明天。怎么了,你是不是没时间?……这样的话,那就等下次吧,虽然有点可惜……
我明天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我跟你的友谊已经没有明天了。
——什么?!
……方成,明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束起了披肩长发,化着浓妆,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孔月此时真的是有别有出现在穆然面前的那个样子,到真的像方成口中所说的小太妹,大姐头。
她此时正由一个男人的机车上下车,她正想穿过人行道到某个地方去时,被一群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人叫住了。
“小月啊,去哪呐?”为首的一个男人目露猥亵的光芒,上上下下打量着孔月虽未成年,却已经发育得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地蛇,你是不是觉得眼睛太碍事啊?”孔月双手环胸,冷冷地笑着,并在说这句话时示意这名外号“地蛇”的男人看看她身后坐在机车上的人。
“地蛇”转移视线望过去时,不禁打了个冷颤,眼睛再也不敢乱瞄,“喝,小月呐,什么时候跟龙哥好上的。难不成方成那小子把你给甩了?”
“去!我跟谁好干你什么事!还有,这世上只有我孔月甩人,敢甩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只不过最近小成那小子天天到学校去当乖宝宝,我想见他还得事先预约——”
“不是吧,他脑子被撞坏了?!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时常见方成那小子成天跟一个看上去很正经很酷的男生在一块咧,那人是谁啊,老觉得很面熟,可又想不起来。”
“你说的那个很正经很酷的男生,是不是跟小成一样高,长得很帅,有点像金城武的那个?”孔月一听,漂亮的双眸顿放光彩。
“地蛇”想了一会,“是有点像金城武,而且很不爱说话。”
“啊,真的是他,穆然!”孔月一听,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没想到小成还跟穆然有来往,不行,这次一定要让小成把他介绍给我认识,那么帅的男生怎么可以错过!”
“穆然?”并不理会孔月的过度兴奋,“地蛇”因为这个名字而与其他同伴交换视线,“穆然……穆然……,好熟啊,是谁来着?穆然——穆、穆——穆枫鸿?!”
“地蛇”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惊愕地望着他,而“地蛇”却不自知的仍旧喃喃自语:“怪不得我总觉得那么眼熟,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啊?”孔月觉得莫名其妙。
“原来最近一直跟在方成那小子身边的那个男生是穆枫鸿的独生子!”
“地蛇”的话可以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皆都呆住了。
“地蛇,你真会开玩笑,穆然怎么可能是那个全国首富穆枫鸿的儿子?”孔月不信,“要是穆枫鸿的儿子,那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保镖就这么到处逛的,他不早成蜂窝了。”
“就是这样才会让人料想不到啊。”
“地蛇”此时的目光变得异常的明亮,他语音带着明显的兴奋:“谁也想不到,穆枫鸿会这么放松对自己宝贝儿子的保护,就算自己的儿子跟自己长得有多相像也好,其他的人也不会去在意——这样,其实才是真正的保护——”
穆然一下车,就看到本不该出现在正门外的管家和一些佣人正低着头站在大门旁等他。
穆然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他冷着脸走到管家的面前,问:“怎么了?”
管家没有抬头,有些气弱地回答:“主人,您一离开不久,方先生就醒了……”
没有让管家把话说完,穆然在听到这些话时,人已经凝着脸疾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管家见状,脸色泛青的紧紧跟在穆然的后头,他急促地对穆然说道:“方先生一醒来见不到您,就、就闹了起来,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听,最后他还砸东西……我、我们害怕他伤到了自己,所以——所以——”
管家的所以还没讲完,来到卧室门外的穆然猛地推开门——一幕让穆然心寒的画面就这么呈现在他的面前——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穆然箭步走到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方成面前,穆然一边帮他松绑,一边问胆颤心惊站在一旁的管家:“他什么时候醒的?”
“您、您离开后的三十多分钟……”穆然冰冷的话让管家的声音变得颤抖。
“那他就这样被绑在这里有将近一个多钟头的时间了?”
“……是、是……”
“为什么要用布塞住他的嘴?”
“我、我们绑方先生时,他、他想咬、咬舌……”
“滚!”穆然寒着整张脸,他不带感情的说道,“参与这件事的人全给我滚!我不要在这座城市再见到你们——马上滚!”
“主人……”管家面若死灰,他仍想挣扎。
“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穆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下了最后的警告。管家一听,再也不敢多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当穆然把目光放到泪痕累累的人儿身上时,却是万分不舍与心疼。
迅速解开布条后,穆然抽出了塞在方成嘴里已经被口水浸湿了大片的布团。
方成在确定眼前的人是他一直在等的人后,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他紧紧抱住穆然,“然……然……”
他用变得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叫着他,让穆然因此而更是心痛万分。
“对不起……”穆然回抱住他,紧密地,想要把他融入骨血般的紧密。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哪儿都不去,永永远远都陪你……”
“然……怕……”他埋在穆然颈间的脸发出脆弱地低吟。
“不怕了,不怕了,以后有我在谁也不会敢再欺负你,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他的脆弱让他更不舍,却只能紧搂住他安慰他。
早已发过誓说要保护他,不让他再受到伤害,可是现在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
穆然为此感到万分的懊悔,现在他只有衷心的期盼这件事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阴影,让他略有好转的病情恶化。
第六章
靠在椅子上,室内寂静的气氛让穆然感受到一阵空虚。
这个办公室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的那棵大树上,那个方成时常会出现的位置上。
他还仿佛可以看到方成每次出现时笑容灿烂的脸,像早上的阳光,温暖迷人,且捉摸不定。
方成的每次到来,就算不说话,他还是会觉得整个办公室因他而变得热烈起来……
——啊,是他自己提出要断绝与他的友谊的不是吗?他不应该感到后悔的,就算他提出断绝友谊的话时,方成的脸色青白到看不见一丝——血色……
轻轻的敲门声唤回了穆然神游的思维,收起神色坐正后,穆然看向推门走进来的学生会干部。
“会长,有人找你。”推门进来的身为学生会干部的端庄女生向穆然微笑道。
“找我?”穆然感到不解地皱起了眉。这种事情头一次发生,也就是说从未有人通过学生会来找他,而方成,一直都是直接由他身后的那扇窗子跳进来的——啧!怎么又想到他了——
“是谁?”
“他们没说,不过他们说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他们?”穆然一听,更为不解了。
“对啊,他们有三个人——会长……”女生想了一会儿后,突然唤道。
“什么?”穆然看着她。
女生有些犹豫地回答他:“那些人——很像外头的那些流氓……对了,他们还说什么关于方成的事……”
“方成?!”穆然一听,神色一凛,反射性地站了起来。
他的突然举动吓了女生一跳,穆然在这时才意识到他自己已经站了起来。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穆然冲这名女生淡淡地说道:“我出去看看。”
“喔、喔。”穆然走到自己身边时,女生惊疑未定地侧过身让他走过。
就算穆然已经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她还在为穆然刚刚的冷面孔感到心有余悸。
接过一通电话后,穆然就一直静静地坐在会客室里的真皮沙发里等待。
似乎没有经过多长的时间,隔音良好的会客室大门被人猛然推开,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嘈杂的声响,让原本寂静的会客室瞬间就变得热闹非常。
“先、先生,您不能就这样子进去啊——”会客室的大门被推开后,新任管家着急的声音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传入穆然耳里。
“不要紧,不要紧,你们先生不会生气的——”交杂着浓浓外国口音的嘹亮男声骤然停止。
见到这位高大英挺的外国男子不顾自己的劝阻就径自走到会客室,刚刚到任的管家顺着突然停下话题的外国男子的眼神看过去时,心里一阵惊惶,“主、主人,这位先、先生他……”
“没事,你先出去吧。”已经站起来的穆然平静地向他吩咐。
“是。”管家一听,如释重负地退出门外,并关上了会客室的门。
当会客室的大门一被关上,呆呆站着的外国男子顿时有如上了发条的玩具,又动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穆然面前,嘴里在不停地叨念:“噢!噢!穆,你知道不知道你很过分,不但一声不吭就离开加拿大,居然还拿走了我医学上的所有证件!天啊——你真的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站在原位的穆然对着来人露出浅浅地笑容,这是真诚的友谊之笑。
“我不是马上还你了。”从穆然的语气中找不到一丝的悔过之意。
“可是在你还我之前,你让我哪儿都去不了,天天在家里听我母亲的叨唠。天啊,那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而同样的,尽管男子的话语听上去很激动,但他的表情却是面带能见到久违不见的朋友时的那种笑容。
“呵,这也没什么不好,让你多享受一下母爱啊,免得你成天说没有人爱你。”
“此爱非彼爱!”外国男子在说这话时调皮地眨着眼睛,“唉,我只想要拥有你的爱啊,可是你却不理不睬!”
“你别又来了,你真正想要的是‘他’的爱吧。”穆然不以为意地笑道,展开双臂与已经等待他的拥抱的外国男子紧紧相拥。
真挚的友谊,在这一个拥抱中展露无疑,无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