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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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八幡船禁制令对于伊达家来说是一件大事件,可是对于一向自诩为天朝上国的朱明王朝会对倭国的一个地方政权的一项政策感兴趣,恐怕朱明王朝的那位皇帝陛下连当今天皇的名讳都认不出来吧。
伊达家自然不知道他实行的八幡船禁制令产生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原本村上水军除了横行于濑户内海外,还有很大一部分财富来源便是跟随东亚海贼王走私劫掠东亚海域,也就是当倭寇。
由于伊达家降服了村上水军,又没有禁止八幡船禁制令,使得很大一部分不敢屈服的村上水军成员以及其他水贼逃离濑户内海,一时间平户町人满为患,为了生存纷纷加入东亚海贼王集团。
一下子使得东亚海贼王集团实力大增,东亚海贼王被捕,余党作乱于舟山群岛岑港。抗倭名将戚继光和俞大猷两军会和,前往围攻,但很长时间都没有攻下来,于是朝廷将戚继光、俞大猷等人全部罢免,让其待罪杀敌。驻守在岑港的倭寇抵御不住戚继光和俞大猷的进攻,原本打算逃走。哪曾想到实力大增的东亚海贼王集团突然增援,三百余艘战船扬帆海上,五千余名倭寇登陆岑港,这五千余明倭寇中真倭达到了三千余人,三成是被伊达家击败后失去土地的武士、浪人,还有四成是逃离的濑户内海水贼以及出云、隐歧岛附近的海贼众。
此时此刻,那支打得倭寇猪突犬奔的戚家军还没有训练出来,多依靠卫所的将士围攻岑港,原本节节胜利的抗倭军渐渐抵挡不住倭寇的反击。倭寇的突然爆发,使得另外两位立足抗倭的东南大才胡巡抚和他的幕僚青藤先生心中惊愕之余,更想知晓原委。
青藤先生乃是世之大才,面对如此可怕的反扑,他当然有办法知晓原因,关外抹角的从中找出了原因,也知道了倭国内部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内乱不休的倭国突然有了十余万的地方军阀。
寥寥数千倭寇就搅得东南沿海无法安定,拥军十余万的概念,自然让这位世之大才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便是信息不对称的缘故,就算是世之大才,也无法在不知晓信息的原委下知晓事情的真相。
伊达政衡麾下武士近千,地方势力麾下武士近千,常驻军四万余人,再加上农兵的话十万余人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其中真正能够达到肆虐东亚海防的级别的不过百分之三四。
青藤先生知晓了倭国出现了强力的地方军阀,内乱将会很快平定,也就是说将会出现统一的倭国政府,八幡船禁制令也将会扩展到倭寇的老窝平户,他匆匆找到了胡巡抚。
胡巡抚听得青藤先生的提议,当然动心,要知道王本固那个傻蛋诱捕了东亚海贼王,将他原本的计划给破坏的一干二净。现如今还要为王本固的拍脑袋决定擦屁股,听得倭国出现强力地方政府,还明令禁止倭寇,派遣使者前往倭国联络这方势力,两面夹击倭寇,成了胡巡抚的绝佳选择。
苦思冥想之后,胡巡抚决定再次派遣使者前往倭国,第一次他派遣使者诱捕了东亚海贼王,现如今再一次派遣使者前往倭国联络那方强力大名藤原氏。决定冒险之后,胡巡抚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疏漏,派谁去。
要知道,第一次胡巡抚派往倭国,诱捕东亚海贼王的两位使者,不仅没有得到朝廷的恩赏,反倒是下了狱。胡巡抚为了撇清关系还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打落了凡尘。
如今,其中那位正使蒋某人已经关在牢狱之中一年多时间,听闻蒋某人的父母族人因此遭到了地方官员的勒索打击,他的父亲气死、妻子投井、儿子饿死,可说是流血流汗又流泪的典型。
胡巡抚有意派遣使者前往倭国的意思稍稍流露出来,他的幕僚们纷纷以各种理由称病不起,甚至于还有人辞职不干逃离了府衙,竟然无人可用,谁都不傻,前车之鉴不远。
胡巡抚汗颜之下找到青藤先生,青藤先生脸上挂着尴尬之色,当日蒋某人不愿出使倭国,正是在他的劝说中前往的,如今碰到这种尴尬之事,他提出了意见,是否让蒋某人戴罪立功。
胡巡抚无奈之余,却是知道蒋某人深恨其作为,知道再次派遣蒋某人前往倭国怕是会一去不复返。想来想去,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人,也就是跟随蒋某人前往倭国的副使陈可愿,陈敬修。
蒋某人下狱,陈某人也得不到好,不过由于他是副使,受到的打击就小了不少,胡巡抚自顾不暇之余还能够稍稍照顾一下,没有了恩赏,也不至于落得蒋某人那般说出“洲本书生,万里航海,父衰老而待尽,妻忧怖以致死,洲皆不顾,惟知为国家树尺寸之效。乃功成而谤兴,屈损命之功,比赎罪之例,复何望哉!公休矣。”话来。
在胡巡抚和青藤先生的红脸白脸之下,陈某人知道不去不行,不去就得再次前去和蒋某人作伴,他也将落得个凄惨的下场,恍惚之间只得再次踏上前往倭国的海船,随行的还有十余名护卫,名为护卫,实为监视。胡巡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陈某人怨怼胡巡抚,一去不复返,一边照顾陈某人妻子为人质,一边派遣监视者随行。
政衡自然不清楚他的大名已经落入了东南大才胡巡抚和青藤先生的耳中,也不知道流血流汗又流泪的陈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踏上了前来倭国拜访他的海船,他在永禄二年三月初在片山盛长、衡长父子的陪伴下巡视新编的铁炮团。
伊达家起于微末,吉备四国算是伊达家的根本,但是也不能够厚此薄彼,在十国各地都在招收军队,军属的待遇首先就是税收是五公五农,而平民是六公四农,为了给自己家里头混上一个军属的待遇,他的部队扩编的速度很快。
伊达家从三年夺取周防、长门,后来又取了伯耆、出云,在四国之中新招募了上万军队。伊达家夺取周防、长门、伯耆、出云,一扫上层阶级,这上万军队大部分人都出身于下层武家。
要将新增的兵马训练出来,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指导训练,政衡便想到了火铳,也就是倭人俗称的铁炮。开创了投石器攻城之法的政衡从来不会小瞧了火器的用处,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有了第一杆备中号铁炮,四五年来生产的二千五百杆铁炮,再加上贩卖出去的五六百杆铁炮,总共三千杆铁炮足以说明了他并没有因此自满,除了铁炮,他还在加紧实验制造青铜炮,不过目前进展不大。
政衡并非火器专家,对于青铜炮,他也是只知外形,不知道如何制造,一方面他勒令工匠加紧实验制造青铜炮,另外一方面他也派遣使者前往平户、府内等地寻访夷人工匠。
政衡望着玩命苦练的铁炮兵,回头对着片山盛长说道:“权作,你来说说这铁炮好用嘛?”权作便是片山盛长的通称,他带领坪和武士团南征北战,如今已经将坪和武士团交给了儿子片山衡长,他独领一支五千人的军团,其中便有一支新编的铁炮团。
片山盛长玩短刀出身,倒是对新鲜事物非常感兴趣,对于这支新编的铁炮团也算是尽心尽力,听得政衡提问,答道:“主公,这铁炮不太好用,遇到潮湿天气常常出现哑火的坏处,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好练。”
故作大人模样的片山衡长点了点头说道:“用起来是挺麻烦的。”他如今不过十八九岁,却因为早早跟随伊达政衡,还是他的亲卫出身,成为了一方城守,现在更是成为坪和武士团的军团长。
片山盛长溺爱的看了一眼片山衡长,当年要不是为了让片山衡长吃饱饭也不会弃竹内氏成为政衡的家臣,一步走对,步步高升,不曾想到当年的一小步,会有现如今父子两人俱都成为一团之长的日子。他接下来说道:“再麻烦,花几个月时间也能够练出来。从现在训练的情况来看,一个铁炮兵练出来七八个月就能够上战场,若是在铁炮上端挂上一把短刃,近身肉搏也不惧怕。主公,您也知道,要训练一个合格的战兵,没有个三五年时间上不了战场。同样的,大多数正经的武士都是从小训练的。”
片山盛长口中的正经的武士是传承数百年的武家子弟,他们很小的时候便开始训练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武士,不过他倒是不敢将刚才的话语说出去,要知道伊达家中充斥着大量不正经的武士,伊达家的上层之中也有不少是不正经的武士,例如掌控着准军事军团警察总司的草间总司是山贼出身、步兵唯一的上野政长是挖铜的等等人物。
政衡倒是没有发表对片山盛长的口误的意见,其实在伊达家中正经的武士和不正经的武士之间的矛盾早已有之,还有各种山头之间的矛盾,例如备中出身看不上其他地方出身的武士,吉备四国出身又看不上其他地方出身的武士,周防、长门人和出云人的矛盾,等等,只要都在一定的秩序之下,他乐意见到这种矛盾的存在,更加的增加竞争力。
伊达家大量扩编部队,使得伊达家的军队的素质一时间提高不上来,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伊达家的军队会逐渐的衰退,要知道政衡所实行的兵农分离的军制有一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难以更换。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加,军团的素质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扩编火器部队正是看中的容易训练这一点,大量装备了铁炮的部队不用考虑素质问题。
政衡不时和片山父子谈论一些关于铁炮建设的意见,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户泽白云斋突然来到,递上了一份奏报,等候在一侧。政衡颇有一些不解,要知道如今畿内大战一触即发,多数时候应该是服部父子前来汇报才对,他打开奏报,看了一眼,便将奏报递给了片山盛长。
片山盛长接了过来,看得仔细,道:“时机到了。”他是参加了年初的军事会议的,也知道开春之后要对因幡、但马动手,今日他邀约政衡前来巡视铁炮团的用意便是想要在即将到来的因幡、但马之战中建功立业。
原来,奏报中所述。日前,武田高信遣弟又三郎率领三百军势挑衅但马国门户芦屋城,芦屋城主,同时又是但马四天王之一的垣屋越前守续成的嫡孙光成不顾家老反对草率出击,导致芦屋城空虚。芦屋城被武田高信偷袭得手,垣屋光成仓促回军中武田高信埋伏,垣屋军惨败,千余垣屋军被击溃,伤亡超过一半,垣屋家的嫡孙更是被砍了脑袋。
自己的嫡孙垣屋光成砍了脑袋,垣屋续成当然是不肯罢休,要知道垣屋一族虽然家大业大,子嗣繁多,不过第三代中唯有光成一人看起来还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遣往芦屋城历练。
如此,白发人送黑发人,垣屋续成知晓单凭垣屋一族是万难对付不得武田高信得,马上遣使邀请另外三大家主太田垣辉延、八木丰信、田结庄是义共商反抗武田高信的大事。
新一轮战事即将展开,政衡切入因幡、但马的时机也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因幡战的序幕曲(中)()
三年来,每当春耕前后,因幡国制霸的武田高信总是会起兵攻打但马国。今年也不例外,不过似乎是敏锐的预感到了什么,对但马国不再和往常那般打而不灭,一举击破了垣屋氏新得的土地、城堡,还一把砍了垣屋氏的继承人。但马四大天王家之一的垣屋氏死了继承人,对于垣屋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家主垣屋续成知晓不狠狠反击的话,垣屋氏在但马国内的威信将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垣屋续成的忧愤一方面是嫡孙的被砍,另外一方面则是担忧武田高信趁机攻入但马国,显然另外三家太田垣辉延、八木丰信、田结庄是义和他同样的心思。原本对垣屋氏的吃相太难看略微不满,但是垣屋氏新得的土地被外来户夺取了,这让他们情何以堪。肉烂在锅里,原先三家相迫的话还能够从垣屋续成的口中分一些肉末下来,现在从武田高信虎口夺食谈何容易。
事情的发展让伊达家从中看到了切入因幡、但马的契机。听得户泽白云斋的奏报,政衡当即怒道:“武田高信胆大妄为,本不过一跳梁小丑,竟然穷兵黩武到了如此境地。前次大战使得因幡国人逃亡,上万因幡国人死于刀兵,这等恶徒竟然堂而皇之的上表朝廷,继承守护职位。没想到此人怙恶不悛,竟然一犯再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次不能够在放过。”
政衡严词厉色,在场众人大多知晓内情,就算是不知道内情,三年来蛰伏不动早已经按耐不住的众将眼冒精光,知晓新一轮的争夺战功的来临,无不兴奋异常,暗自叫好。
片山盛长、衡长父子对视一眼,更是从中看出了执掌一国国政的机会,两人一个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