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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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川藤孝走了,留下了满是遗憾的政衡,自从三好长庆反击以来,本愿寺的事业陷入了沉寂之中,这让一直关注着畿内乱战的他情何以堪,他自言自语道:“敦贺的不甘寂寞,三好长庆利用山城的新任将军加紧联络比睿山和奈良的僧众,哎,本愿寺太过于心慈手软了。这个时候,你心慈手软,别人不会心慈手软,他们一旦有机会就会毫不留情的毁灭你。”
他想了想又说道:“身为本愿寺不多的几个盟友之一,我不帮助谁来帮助本愿寺走出困境。”本愿寺有了伊达政衡这个盟友,可说是走了八辈子的霉运,不派遣水军去阻止淡路水军,还要推波助澜。
本愿寺和三好长庆的乱战,他们的胜利,在政衡来看都无关紧要,最好三好长庆拉上比睿山和奈良的和尚一同上阵,打得本愿寺满头是包,打死也没有多少关系。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给本愿寺一些甜头吃吃,让本愿寺不至于一下子就被打蒙了。
只要本愿寺得了好处,三好长庆就要收缩兵力,自乱阵脚,总是有机会的。政衡就如同一头一声不吭的狼。紧紧盯着那只羊圈的羊,却并不急着动手,倒是要在外围推波助澜一番。
政衡敲击了一下桌子,低声喃喃道:“敦贺的靠向了我。三好长庆扶起了山城的足利义秋,哦,不,现在应该叫做足利义昭了,听闻他还有一个小弟弟周暠在相国寺当和尚。一门三将军,也不错,不过,周暠怕是不会弃临济宗改投净土真宗的。三好长庆立足利义昭为将军,因为细川持隆事件中貌合神离的阿波公方怕是要被彻底激怒了。”
足利义维,现如今应该叫做足利义冬,这位细川政元拥立的第十一代将军足利义澄的庶长子,第十二代将军足利义晴的兄长。足利将军家的事情永远都不是个人的私事,他和足利义昭一样都参合进了权臣争斗当中,足利义昭在三好长庆的扶立下成为新的将军。虽然没有多少人承认,也还没有得到今上天皇的诏书承认,但是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足利义维在斗争中彻底成为了牺牲品,远渡阿波国得到了守护细川之持的庇护,细川之持可说是他的最大支持者,三好长庆由于和足利义辉不和,时常抬出足利义维说事。
天文二十二年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打破了足利义维和三好长庆之间的平静,三好实休和细川之持之子细川持隆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细川持隆哪里是早已经夺取了国政多年的三好实休的对手。被三好实休一刀给结果了小命。原本在历史上,足利义维跑到了周防大内氏下生活了七年时间,然后才在三好长逸的帮下返回阿波国,不久便中风无法视事。
本时空。由于伊达政衡的强力崛起,足利义维自然不可能跑到伊达政衡的领地内生活,不得不咬碎牙关继续生活在阿波国内,不过和三好实休之间的关系就说不上多好了。
政衡对着跪在地上的户泽白云斎,努力的将纷乱的心绪压了下来,缓声道:“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在阿波国内是否招揽到了足够的人手,不知道他们会否出得了力气?”
户泽白云斎以头触地,回道:“臣按照主公的意图,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在四国各地招揽人手,阿波国乃是重点要地,不过要办这件事情的话,不用他们出手,只要旁敲侧击一番,有的人来办。”他的语气很坚定,自从三年服部保长和服部正成父子出仕伊达家,畿内的情报交给了他们,这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突然想到了早已经落职为冈山警备司的草间总司,不正是他的出现才导致了草间众的没落吗。前车之鉴,户泽白云斎如何还敢掉以轻心,只要政衡交托的任务,他都尽心尽力的办得妥妥当当。
政衡慢慢的点了点头,阿波公方原本就和三好实休貌合神离,再加上现如今三好长庆扶足利义昭成为新的将军,足利义维自然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落井下石者大有人在。
政衡点头说道:“接近阿波公方的人准备好了没有?到时候可是要吃点苦头的。”
户泽白云斎回道:“臣定当不负主公之托,一定将事情办好!接近阿波公方的人乃是阿波国出身,原来是细川持隆的家臣,因为细川持隆被杀成为浪人,对于我们的招揽一拍即合。”
轻轻的点了点头,政衡接着说道:“四国大致已经在监控之中,阿波和祝缌焦抑笕贸で炫率悄岩员H耍咏羯福猎ス吹捍迳鲜吓率呛芸炀突峤捣磷艄故且桓雎榉场!
户泽白云斎回道:“土佐一国虽然土地贫瘠,有名的豪族共有七家之多,合称土佐七雄,各个势力间为了争夺土地人口,战乱不断加剧,不断的战乱锻炼出了不少的强兵。现如今冈丰的长宗我部国亲积极进取,利用婚姻外交政策拉拢了七雄之一的吉田家,将三子过继给香宗我部家,已经与一条、本山两家并称为土佐三杰,在两年前的长滨城之战中击败了本山家,本山家的精英大多战死,众多重臣被讨取,长宗我部家士气空前的高涨,现如今本山家已经龟缩到了本城朝仓城,不日即将告破。以这个势力很快就会扫平土佐国。”
长宗我部国亲嘛?政衡知道最终一统土佐,以短短十二年余德时光以及土佐一方小名的条件即一统四国,号称土佐之蝙蝠的长宗我部元亲,而非他的父亲国亲。以作战勇猛、迅捷闻名。
政衡低声道:“姬若子、鬼若子嘛?长宗我部元亲,呵呵,倒是一个不错的家伙,不过还是不能够让这些搅动风云的家伙太过于安逸啊,白云斎。秘密送一批武器给本山家。”
户泽白云斎不清楚政衡为何心血来潮要送一批武器给本山家,加大土佐国的流血,不过既然政衡吩咐了,他就要将这件事情完成就是了,立即回道:“是,主公,臣明白。”
永禄元年(1558年)十月二十一日,阿波国,一群手里操着家伙的人跟随在一匹马的后面,到达平岛馆外。守在平岛馆的奴仆一看便来者不善。急忙聚在了一起,挡在门口。
这时马上的骑手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平岛馆外路旁耸立的石碑,跟随在他左右的一名小厮跑了上来,道:“弾正老爷,前面正是平岛馆,阿波公方居住的地方,真的要打砸了。”
这骑手正是荻原长房的弟弟荻原实长,乃是一个纨绔子弟,假借着兄长的权力在外面狐假虎威,干下了不少欺男霸女的勾当。今日不知道在何处受了蛊惑。前来平岛馆挑衅足利义维,好在三好实休面前露露脸。
荻原实长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小厮,冷哼了一声,道:“什么阿波公方。还不时我们家国主养的一条老狗,乱哼哼,自以为是的东西,老爷我早就想打他的主意了,现如今没有用了,正好拿来做投名状。”
宰相门前七品官。阿波公方自然早已经没有了权力,不过就算是三好实休打杀了细川持隆,还是多少留了几分颜面给他,平岛馆的奴仆自然不惧来人,见得是三好实休面前的红人荻原长房的弟弟荻原实长,一个奴仆忙上前道:“原来是荻原二郎大驾光临,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公方大人……”
还没有说完,听不得二郎大郎的荻原实长突然飞起一脚,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砰”地一声踢在那奴仆的胸口,右脚外侧着力,完美的着力点,奴仆“啊”地惨叫了一声疾步后退,“轰!”奴仆撞在石碑上,反弹出来摔了个嘴啃泥。
荻原实长一直以来都是借着他兄长的名声狐假虎威,可是在心底里可是听不得别人说他二郎三郎的,更加让他恼怒的是一介小小的奴仆竟敢当面打他的脸,啪啪乱响。
跟随在荻原实长身边的小厮见得主子动手,自然不甘示弱,暴喝一声:“兄弟们,上!”跟来的其他小厮立即围了上来,冲向了蒙了的平岛馆的奴仆,一下子被打了个满堂彩。
还好荻原实长存了一些理性,知道打骂一顿足利义维还能够帮着三好实休出口恶气,要是真的打伤打死了怕是要惹上了官司,他要给当做替罪羊给推出去平息大家的怒火。打砸的声响倒是挺大的,就是迟迟不进去,等着馆舍内的人们反应过来。
一个被石块砸中脑袋的奴仆吓得掉头往里跑,直向里面而去,跑到一间房子门前砰砰直打门,一面喊道:“老爷,老爷,三好家杀上门来了。”奴仆口中的老爷正是平岛馆的足利义维。
房门左右打了开来,开门的正是平岛馆的主子足利义维,他长得倒是慈眉善目,但是眉宇间却蕴含着一丝阴晦,看着让人不喜,看了一眼还在流着血的奴仆,听得门口传来的打砸声,瞳孔不禁一缩,冷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仆见到足利义维出来,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在平岛馆,眼前这个老人就是一切,呐呐的对足利义维道:“荻原实长带着百余号人正在打砸馆舍大门,说是要扒了老爷的皮。”
说完最后一句“要扒了老爷的皮”,知道说错了话,奴仆眼见得足利义维的怒火中烧,马上匍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向足利义维求饶。
足利义维的目光再次一凝,荻原实长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今天荻原实长来打砸他的门面,背后定然还有人撑腰,不然凭借着这样一个小人,哪里敢于前来。
说起来,要是三好长庆或是三好实休,甚至于荻原长房到来,他都不怕,可面对的是荻原实长这样一个顽主,却是不好对付,感觉到棘手,心中猛然一惊,这样的人只可吓住。他目光一闪,冷哼一声:“竖子无知。”
说着,足利义维吩咐他的家臣乾定直前去阻止年轻气盛的足利义胜和足利义助两人切莫出头,怕是惹出了更大的是非出来。他便带着三十余护卫匆匆来到了平岛馆的门口。
平岛馆的打砸早已经引来了附近的百姓的注意,找一个刀砍不到、箭射不着的高地,铺下席子,全村一起看热闹。到了后来,附近的土豪清原、宇奈濑、桑野、新开、东条纷纷派遣了人前来围观。
荻原实长反倒是自以为是对着围观的群众挥挥手,观众有时候还会回应,大声叫好,一时间让他热血冲上脑袋,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大门早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平岛馆的奴仆哀声倒下一圈。
足利义维走了出来,环视了一圈,看向了荻原实长,神色森寒,吓得荻原实长抖索了一下,却听得围观的百姓“哦”的嘲笑声,激得他对视着足利义维,哼哼道:“老狗,你出来啦!”
听得荻原实长的问候,足利义维的神色不由得更加寒冷,眼中闪着恶毒的寒芒,他退了一步,挥了挥手道:“给我打,打死另算。”平岛馆的护卫多是他在山城的时候招募的好手。
一时间,平岛馆门口打成一团。荻原实长哪里是足利义维的对手,很快被打得狼狈不堪。(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推波助澜三将军(下)()
阿波国朝野多了一个谈资,平岛馆的公方竟然被荻原实长堵在自家门口打了脸面,更奇的是荻原实长回去的时候死在了途中,跟着他一同前去的奴才们信誓旦旦的说对方的目标很明确。
谈资中涉及到的对象,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公方足利义维,另外一个也不简单,乃是权臣荻原长房的弟弟荻原实长。有点儿血腥外加上离奇的事情总是能让人们多几分兴趣。
更加让人们兴趣的是,荻原实长死了,按照常理理解,杀死他的人不难猜测,可是平岛馆上下全都否认这件事情是他们干的,这就离奇了,按照常理,平岛馆报复杀人野太过于明显了。
越过越明显的事情,越是让人认为其中必然有隐情。探究隐秘是每一个人的兴趣,各种消息便在武士圈的闲谈之间流传开来,后来不经意之间流传到了民间,一下子,阿波国内暗流涌动。
足利义维听到荻原实长被杀的消息是在平岛馆被砸的第二天,原本以为是他的两个儿子年轻气盛做出的蠢事,足利义胜和足利义助信誓旦旦的发誓,再加上乾定直的证言,证明了两人都没有离开过平岛馆。后来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感到深深的忧虑,好似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推着他掉入深渊,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他的心里恐慌起来。
平岛馆残破的大门外,站着一个武士模样的人,他头戴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双眼睛不断从斗笠下打量平岛馆的破败,眼中没有一丝诧异。他的衣服落满尘埃,早变了色刀鞘上的漆也已剥落。大概是长途跋涉来到此处,他的草鞋早已破烂不堪。
他一手捏住斗笠的边沿,来到了平岛馆前,对着一个面孔青紫的奴仆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