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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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日前来觐见的宇喜多直家一行说服了政衡。
政衡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拿出一本册子,册子上仅有寥寥百余汉字扭扭曲曲写着,他朗声说道:“着野山益朝守备神边城,加禄至六千石,寄骑一百二十五骑;着陶山衡信守备龟寿山城,加禄至三千五百石,七十五骑;着清河衡秀守备楢崎城,加禄至三千二百石,七十骑……组建镶黄备和镶红备,以白底黄边或红边各为旗帜,非足轻大将以上拥有战功者,原黄色备纳入镶黄备,其余三备纳入镶红备,统为足轻大将,领兵十人为一队,一首者禄五十石,二首者百石,三首者一百五十石,依此类推,选一千五百精锐为一备,总共三千战兵。升任足轻大将者具为伊达家直属家臣,参加伊达家军事会议参加格和提议格。足轻大将者,按照战功加封……”
除了得到战功的人外,全军将士都有钱财布帛之类分授,又新任命了侍大将、足轻大将若干,有几位战绩特别突出的,还额外赏赐了良马、刀剑。组建镶黄备和镶红备本就在一开始组建四色备的时候就已经商讨过,当时由于兵员和将官严重不足,就算是四色备也是没有备齐人员和武器辎重,显然不可能再去组建镶黄、镶红、镶蓝、镶白四备。
今日新得备后八郡,既然要重新扩军,那就不能够扩大原来的四色备,以免让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四色备战力大损。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原本的四色备中挑选出人来构成新四色备的骨干,然后将收拢来的各家精锐编练为肌肉,再招募勇士为筋脉,重新操练出一支敢拼敢战的四色备出来。
前面政衡与野山益朝商议的时候,说过将得到战功的功臣挑出重新编练会让原本的四色备起码损失三成,可是不如此做法的话又实在找不到更加好的办法,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新得到的备后八郡重新分崩离析。
两害相倾取其轻,六千四色备挑出三百人组建新的四色备,看起来要损失不少,可是那六千四色备中还是存有不少勇士,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到往日同伴今日成为高高在上的武士老爷,必然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三百人对于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来说不过十分之一,可是按照当时惯例已经是相当高的比例,更何况这三百人全都是伊达政衡的直属家臣,也就不会存在有人企图夺取军心谋反的事情出来。
一旦流露出谋反心理,你只能够拉拢的对象不过手下数十人,前去劝说他人一同行事还会害怕对方告密,谋反成本大大增加,况且这三百人落地生根后将会成为伊达政衡统治备后八郡的根基。
拥有土地的三百人就是三百个家庭,有可能演变成三百个家族,足以打散土著豪族的力量。
三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分散各地的话很快就会淹没在土著豪族的汪洋大海之中,可是聚拢起来就是一支强悍的队伍,再加上他们的直属,看似只有三千人,可要是算上他们的家人,那是一股强悍的力量。
野山益朝是政衡的首席家臣,由他守备神边城,整合政衡出征后留下的摊子和防备沼隈郡因岛村上水军的事宜,是最合适的人选,而陶山衡秀、清河衡信也是一时之选。
实际上也是无奈之选,麾下良将的短缺,使得政衡不得不以四色备战力损失来组建新的四色备,期望能够从中成长出来一些人来。
接下来的日子,极其忙碌。定下了组建镶黄备和镶红备的新军和返回备中国与尼子晴久的两件大事,以及其他一些分赏的事情,看似轻松几句话语之间完成,可要是办成却是极其繁琐。
这一耽搁便过了七八日,刚刚拨出一笔送往沼田庄的钱粮,时刻关注着备前战事的草间四兵卫急匆匆赶来,递送上了刚刚得到的战报:“天文二十二年(1553年)十一月六日,松田元辉举兵二千五百围困虎仓城,伊贺久隆求援急使已在路上;七日,浦上宗景聚兵五千在宝津城举旗,发布檄文,不日启程。”
“和当年吉田郡山城之战何其相像也?!”独眼中一股狠辣之色泛起,政衡握紧了拳头喝道:“你要战,那便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进击(十)()
草间四兵卫的战报前脚刚送达,虎仓城的使者后脚就来了,乃是伊贺久隆的叔父伊贺贞纲,随行的还有伊贺久隆的嫡子,刚满三岁的伊贺与三郎,长得倒是虎头虎脑的。
伊贺贞纲是一个颇为传统的武士,以刚正不阿而闻名东备前,从先代城主伊贺胜隆故去后被誉为“宗室栋梁”,他在虎仓城的话语权也相当重要,对于伊贺久隆对待松田元辉阳奉阴违相当看不惯。正是伊贺贞纲的存在,让伊贺久隆一直以来裹足不前,没有下定决心反出松田家,在历史上正是在伊贺贞纲死后,伊贺久隆方才反叛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松田元辉率先举起不义之旗,伊贺久隆能够绝对信任的人还就只有伊贺贞纲一人,会冒死保护嫡子与三郎前往向伊达家求援。
神边城本丸的御殿中,大殿是专门用于君臣会面以及招待来宾的正是场所,此外,除了中央部分被空了出来,作为主人的伊达家家臣已经坐满了四周。正面是十九岁的伊达政衡,左右列席坐着的全都是伊达家的家臣武士,除了少数一些年纪稍微大一点外,大多数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甚至有一些十几岁的小娃娃也坐在其中。
在倭国战国乱世中算是独一份,就算是在在风起云涌的时代中,号称充满了奇妙思想的头脑和超凡脱俗的性格的织田信长的麾下也不可能聚集如此多的年轻人。任何首次看到这一场景的人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泛起轻视和不屑的念头,可要是想到正是这帮子乳臭未干的小子完成了许多老人无法完成的功绩的话就会从心底涌起强烈的恐惧感。
伊贺贞纲无数次遥想和伊达政衡初次出面时候的场景,要保持东备前武士的荣光,可真正面对一张张年轻的面容前面的时候,话语都说不明白了,跪坐在中央位置上额头冒出了冷汗。倒是身旁的小娃娃伊贺与三郎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伸出脑袋来观看着上面的独眼男子。
政衡环视了一眼四周,转头,大声对着身后手持御刀的津田助五郎道:“助五郎,展开大地图!”
津田助五郎“是”的一声放下御刀,站起身来,走到主座的后面的巨大屏风前面,原来那巨大屏风上面挂着一幅绣有伊达家徽的赤色布帛,用力拉开,巨大屏风上面的画面露了出来。
政衡站了起来,转过头来,指着一片土地说道:“传令,集结四色备,片山盛长、葛笼衡长,你二人率领赤色备一千五百众立即出发,前往抚川城,扫荡富山城、冈山城等城,要求冈山城金光宗高立即开城,否则攻占它,在明禅寺驻阵,然后强制让四周百姓迁居仓敷地区;赤木高雄,你立即先运送三百石粮食前往幸山城,随后陆续运送一批粮秣,一旦百姓到来就以工代赈,挑出男丁砍伐木材运往明禅寺修筑永固城砦,老幼妇孺迁入仓敷地区城砦之中居住,男丁分散居住在抚川、日幡、松岛、早岛等城下。”
政衡顿了顿继续说道:“石川久孝,返回高松城备战,松岛衡胜,率领白色备五百众前往冠山城备战,调用城内一百五十黄色备铁炮手,两人随时配合,查探忍山城动向,将围困虎仓城的松田元辉调略出来,缓解虎仓城压力。”
政衡说道:“野山益朝、陶山衡信、清河衡秀,你三人留守备后国,白色备一千、蓝色备一千五百,总共二千五百众,随时防备地方上的叛乱,还有来自海上的威胁,加紧训练镶黄备和镶红备。其余人等,与我一同率领黄色备一千三百五十众出发,先将本阵移至高松城。”
伊贺贞纲惶惶然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有想到伊达政衡一口气将布局说了出来,显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到竟然早已经在冠山城内准备了一百五十支铁炮的时候更是感到恐惧,难道早已经知道了松田元辉要攻打虎仓城不成。
伊贺贞纲突然想到了他的侄子伊贺久隆曾经无意间说过的话语,备中之龙与其说是龙,倒不如说是狐狸,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悚然一惊,难道冠山城防备的不是松田元辉,还有虎仓城不成?
政衡一口气说完,如此布局显然早已经了然于胸。野山益朝一边点头一边问道:“殿下,真的只需要三千五百人就够了,不用再多带一些嘛?!”
政衡点点头说道:“是的,兵贵精不贵多,虎仓城合战应看准时机速战速决,松田元辉庸才也,不足为虑。”
野山益朝不解问道:“为何?”
政衡笑着解释道:“松田元辉其人主政以来,内不能调解家臣内乱,外不能够扩张领地,谁都清楚松田元辉与伊贺久隆两人结有私仇,可是伊贺久隆说到底还是松田元辉的家臣,双方在公开上倒也没有反目成仇,名义上还是属于君臣关系。听闻尼子晴久前来就急匆匆的起兵包围虎仓城,一力主战竟然是假借公事报私仇,这样的人,世人会如何看待?怕是杀鸡儆猴不成,落得个兔死狐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
野山益朝顿了顿,方才问道:“殿下,如果是常人的话,会如何实施战略步骤?”
政衡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如果是常人的话,定然要看清楚天下情况,尼子晴久与浦上宗景分出胜负之时方才入场,不用亲自出兵,只要说动尼子晴久发出一纸号令,要求向来不满其的家臣豪族前往参战,如此一来的话,松田元辉固然不能够扩张领地,平靖内乱还是能成的。”
野山益朝思考了一阵,方才说道:“殿下之策果然是无解之策,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不知道如果是殿下的话,该如何办?”
政衡环视了一下四周,朗声说道:“我嘛?!一面向尼子晴久递上降表,一面聚集大军趁着备中国空虚长驱直入,陷落高松城,进直捣鹤首城,退固守之,等待尼子晴久援军到来。”
众家臣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可行性,石川久孝更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前所未有的感到后怕,还好那松田元辉是一个庸才,否则的话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此刻谁也没有去关注伊贺久隆会在当时的时候怎么办。
政衡笑着看了一眼石川久孝,又看向了略有所思的清水宗治,问道:“清水宗治,你说说看,该如何破除此策?!”
清水宗治没有想到刚刚还在布置战术,现在就问到了他,人小胆大的他倒也没有胆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殿下,小人思考了一阵,方才觉得殿下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布置了一样,只是到现在还无法看明白。”
家臣中间一些人纷纷略有所思起来,全都思考着政衡到底布置了哪些事情,可是却无法连接起来,断断续续的,只得重新看向了政衡。政衡也不难为了他们,伸出手掌扳着手指说道:“重建松山城,修缮伊达弹正馆家寺,冠山城铁炮,驱逐一揆众重建抚川、日幡两城,仓敷地区的秋粮囤积幸山城,这一切倒也不是为了松田元辉,他还不配我如此郑重其事。”
政衡站起身来,举起手配指向前方喝道:“出发吧!”
政衡一旦决定开始行动,聚集在他身边的领军将佐,便一个个向着四面八方冲去,回到他们所在的队伍中去,神边城四周吹响起出征的号角,擂动起聚兵的战鼓,一面面高高举起的旗帜,向着所有在神边平野上的人们,宣告着战争的到来。
会后,政衡留下了野山益朝、宫原丹波、赤木高雄、陶山衡信、清河衡秀等人重新布置了一番后,众家臣陆续离开,政衡特意留下了宫原丹波和片山盛长吩咐道:“宫原丹波,你秘密前往山口拜访大内义长,就说伊达政衡愿意与他结为兄弟之盟,他为兄,我为弟,并且将安艺国奉送给他。”
宫原丹波点了点头应道:“臣明白,即刻出发!”
政衡拿出一份包裹说道:“里面有我交给大内义长的书信和契状,我会让片山衡盛带领四名亲卫扮作僧兵一路护送,过了沼田庄后要一路小心,如果有人查探就将安国寺的度牒给他们看。片山盛长,如果事情危机,以保护宫原丹波为重。”
宫原丹波和片山盛长拜道:“殿下,臣等明白。”
看着一个个人离去,政衡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道:“大战终于要开始了吗?”他虽然和伊贺久隆只有一面之缘,说不上什么交情,但这件事情关系到伊达家的信义,关系到伊达家在备中国的整体布局。伊达家渐渐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势力,如果连一个投靠自己的豪族都保护不了,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