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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夺宫第一部(修改版) by 非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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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太子举杯喃喃低语,“现在还有这般闲情啊。” 
承玉离得近,自是听到了,但也当没听到一样,又开始专心对付桌上的食物,宴会就是在各怀心事的诡异气氛下结束。 
“殿下慢走。” 
鸿缣闻言回头,“宁王还有事?” 
楚希看到在一旁的承玉的簇眉一闪而过,笑道,“不过是想谢谢殿下今日的帮忙。” 
鸿缣也笑起来,转身道,“你我本是兄弟,何必言谢?况且大家确是几年不见,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聚聚。” 
“也是。”楚希眼光一转,故意停留在承玉身上,让他避之不及,“这不是怀王的少傅么?怎么也跟了太子殿下了?” 
承玉冷冷地垂下头,懒得搭理。倒是鸿缣回答道,“是啊。日前本宫和父皇说,东宫堆积的事物繁多,只有本宫一人实在是分身乏术,怀王便把他送过来。” 
“传闻承玉之聪慧举世无双。殿下得此助力一定如虎添翼。” 
鸿缣笑了笑,“看来宁王对承玉神交已久呢。可惜东宫还有些事情等着处理,不然你二人彻夜长谈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既是如此,那臣弟也不敢阻碍殿下处理政务,殿下请。” 
鸿缣点点头,“那本宫告辞。” 
宁王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冷冷一笑。近侍走上来擦擦汗,“总算走了,王爷啊,吓死下官了。” 
楚希瞥了他一眼,“少装模作样的,这还不在你的预料中?你倒说说看,这回承玉是打的什么主意?他能本本分分地呆在太子身边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近侍看看冷清的四周,小心翼翼地问,“这里说吗?好象不太方便。” 
…… 
“那好吧……下官小声点说……”他当真压低了声音,“听说承玉大人是自愿去的,而且离开桂王府的时候还向怀王禀告过,只是……” 
“什么?” 
“只是,当时桂王不在府里,在江南巡视。” 
楚希眼睛放出光芒,“是计!” 
“是计。只是这设计的人,怕是出了纰漏。”近侍看了看刚才承玉站过的地方,叹了口气,“承玉大人也确是厉害,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写封信给四皇兄,就说——京城有好玩的事情等着他,叫他快点回来。” 
“啊?王爷,等等下官,等等下官…………等等我啊…………………………”  
3  
承玉今年已经双十,虽说皇家众位皇子均未有娶妻打算,但毕竟侧室总是有的。而之前最受桂王器重的他,至今未成家室,也算得上是一件异事。如今身入东宫,在外人看来,将来飞黄腾达只会更快。一时间,欲攀亲者不知繁几。 
“承玉在宫中事务繁重,此时成家难保不会冷落妻子,还是迟些再说罢。”太子轻轻一句,便令得朝中无人再敢提起。想承玉平日为人温柔谨慎,真个成家,公事家事怕真不能平衡,何况谁又敢违抗太子? 
承玉本人听到这句传话,只是没有任何起伏地回应,“谢谢殿下操心微臣之事。” 
东宫内里近侍中暗骂承玉不知好歹的人不少,想他承玉自进入东宫以来,太子以礼相待、凡重要之事必会先征求其意见再行定夺,却不想此人完全非外面所形容那般,反倒倨傲无礼,丝毫不将未来天子放在眼里。但是,有着太子的庇护,他们虽然私下恨得牙痒,毕竟不敢在行动上表现出来。这样的反差,承玉自是感觉出来,却也不言明。 
距上次为宁王所设宫宴的五天后,太子打算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喘口气,吩咐在东宫的闲吟阁摆下酒席,带着承玉和蒲柳入座,抬眼瞧见承玉直直地站在一边,奇道,“你怎么不坐下?” 
承玉瞟了他一眼,但不说话。太子又问了声,“承玉,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入座?” 
承玉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反而把头低下去。鸿缣面上终于过不去,皱了下眉头,将宫人递上的筷子一推,就听吧嗒两声,筷子掉在地上。递筷子的宫人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沉默从席间散开来,逼得人透不过气。所有人都用责怪的目光望着承玉,他似乎没有察觉,连眼也不抬一下。 
“你们都下去吧。”良久之后,鸿缣略带怒气地吩咐。 
本来比较宽敞的亭阁立即只剩下他们“主仆”三人。承玉一直接收着所有离去的人的责难,也不开口。直到蒲柳站起来,走到鸿缣跟前为他斟酒。 
“我们,不是这样约定的。”承玉轻轻地说道。他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清澈,有如乐器的弹奏。 
鸿缣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时候的表情和刚才众人在场时的文雅有很大的不同,连声音的戏谑也是,“怎么不是这样的约定?人我已经给了你了,现在想毁约的是桂王。” 
承玉猛地抬头,看向一脸闲适的太子,咬牙道,“信呢?还有信没有给我。” 
“信?”鸿缣绝美的嘴唇扬起一个冷傲的弧度,“什么信?” 
“从卞州到京城,他们一定有通信。殿下虽把人给了我,但信呢?” 
鸿缣听到这论调,略一侧脸,盯了承玉半晌,蓦地低低笑开,“人人都说承玉明理得体,怎么现在像一头疯狗一样在乱吠?桂王可曾见过你这样子?” 
承玉淡淡一笑,反驳道:“那么太子殿下可像别人说得那般温文尔雅?” 
“你们要作老虎,总不能叫本宫坐以待毙啊。”鸿缣被这话勾得心情极好,又喝了口酒,“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殿下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承玉整个人在此,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他的语气一变,一字一顿地厚重起来,“请把信给我。” 
“要杀要剐?”鸿缣突然放声大笑,但见承玉脸上毫不动容,收起笑声,用一种外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的语调说道:“本宫说过从来都不想要你的命。” 
“殿下想什么,承玉向来是知道的。但那信,殿下还是给了承玉为好。” 
“若本宫说没有呢?” 
四目在空气中冰冷地交会,承玉的拳头慢慢握紧,但在声音中不透露分毫,“那就请放微臣回去。” 
太子嗤笑,“你们桂王府的人还真是一个样啊。人一安全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毁约。” 
“殿下何尝有遵守约定?将信件收藏起来,桂王根本就没有得到真正的安全。” 
“没有。”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珍馐百味,对蒲柳道,“本宫没什么胃口了,回书房去。” 
“殿下!”承玉见他要走,出声叫住,“如果这件事情被刑部上报给皇上知道,对殿下半分好出也没有。吏部那边现在已经人心惶惶,信件对殿下而言毫无用处。” 
鸿缣停住脚步,回头看承玉的沉稳,灵光一闪,脸色暗下来,“你在威胁本宫?” 
承玉知道太子已经动怒,却一点也不惊慌,“不,只是希望太子慎重考虑一下。人现在在桂王府,殿下即使拿了信件,用处也不大。” 
“你不要以为本宫一直没动你,你就会永远平安无事。这里不是桂王府,你也再不是怀王少傅。” 
承玉面不改色道,“这点承玉明白,只是那信还望殿下能遵守与怀王的约定交给桂王,也好让承玉安心留在东宫。” 
“安心留在东宫?”鸿缣冷笑,“本宫还从未想过桂王府的承玉能安心留在东宫。只要不从中作梗已经是天方夜谈了。” 
承玉看着太子的美艳,心头泛起一阵酸苦,这东宫对他而言乃龙潭虎穴,太子真正的个性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摸透,呆在东宫就像无法苏醒的噩梦一样,但嘴里还是说道:“承玉整个人在此,殿下难道还有什么疑虑?况且殿下留下那信不过是怕承玉当时会联合吏部将刑部压下去,现在事过境迁,何不让大家安心?” 
鸿缣略一思考,思及承玉所说之话也不无道理,况且事情过了这么久,桂王又安全回来了——甚至还想要回他——想必刑部已经把事情办妥,给了也是无妨。 
“好,本宫就把信件给了你。”袖口一甩,便走出了亭外,以至忽略了承玉松了口气的表情。 
当鸿缣发觉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把信件给出三天以后的事了。那天晚上,他本已经召唤了最近比较得宠的侧室来他的寝室。那侧室原本便书香世家,父亲也是一县令。由于她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无不精通,鸿缣在平素待她也是不同些。这晚,当她踏进卧室,烛光照在她详和的面上,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承玉那天的表情的不对劲。以至让他想到信件为何不是一开始就被承玉提出要拿回,反倒是事情结束以后才这么说。 
他招来蒲柳,“派信得过的人,明天走一趟吏部,探听一下上次的事情,那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然而得出的结果几乎让鸿缣气得脸都变了型。 
“我们上当了。”蒲柳在书房里密报,“原来一开始那人已经打通了太医院的人,要他们怎么也不可以承认,而且兵权早就交出去了。但是刑部下面把这事瞒得紧,连吏部也不知道。事情其实一直在僵着,右丞相甚至有退隐的打算,但是信一交过去……” 
鸿缣的脸色越来越黑,听到后面,一把抓起桌上的纸,咬牙切齿,“承玉啊承玉,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了!竟然就在东宫摆了我一道!”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鸿缣平复了一下气,吩咐:“回头再对付承玉,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桂王府的打算。人和信现在都在他们那里,要想办法让人不能乱说话。” 
“……是,属下明白了。” 
鸿缣紧紧地抓着纸,仿佛把它当作了承玉,脸上隐隐浮现外人从未见过的杀气:承玉!  
4  
承玉早就料到太子在知道真相后不会放过他,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果然当天就被上了脚镣。环口因为很小,深深陷进了肉里,特别是走路时卡进去的痛感能让人站不稳。到了这分上,他自觉已经没什么好怕了。就这么过了几天。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太子美丽的脸出现在烛光的映照下,形成一圈光晕。 
“你好像过得很惬意嘛。” 
太子随意地坐在他面前,一脸无害的微笑,似乎承玉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他在尽心地询问对方。 
“还习惯吗?” 
承玉也无所谓,反正太子对他起不了什么恫吓作用,“殿下有心了。承玉暂时什么也不缺。” 
“不缺吗?” 
泓缣低低笑着,毫无预示地一把抓过承玉。 
承玉闷哼一声,跪跌在地。 
“你还记得十年前吗?你也是这样……跪在地上,瞪着我。” 
泓缣自顾自地说下去,没有让承玉接话的意思。 
“那时我就在想,这个人十年后不知会怎样。没想到,还是一样的。” 
“太子会没想到?” 
十年前是个局,十年后还是个局。一个局困了他,桂王,怀王三个人,不过这个局在十年前就设下了。这个男人,当年才十五岁,心机之深沉实在可怕。 
泓缣见他点破,又笑了起来,“是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你像只泼猫一样。” 
说完,伸手扣住他的下颌,逼他吞下一个药丸。 
承玉初是一惊,那药丸入口即融,香气逼人,他抬起头诧异的表情落入泓缣的眼中,引得后者扯起他就往床上丢去。 
“呜……” 
好痛。承玉觉得头开始晕眩起来,可是身体的触感却开始鲜明。 
“那是、那药……” 
泓缣看着承玉,解下腰带,拉起承玉的双手,绑在窗头的柱子上。 
“可是进贡好药啊。” 
是媚药。 
承玉咬紧下唇,他虽然知道太子不会放过他,却不想竟是这样的手段。 
“你说对一个男人来讲最难受的是什么?” 
泓缣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薄若蝉翼,泛着青白的光泽。接着,蓦地撕开他的衣服。 
“是自尊吗?身为男人的自尊?还是你已经把你的给了桂王?” 
现在是深秋季节,暴露在外面的肌肤接受到清冷的空气,产生了一种痛感,可是身体开始了发热,头脑也开始混沌起来。 
承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听了泓缣的话,不觉激动起来,“桂王从来不会干这种事情。” 
“是吗?那,你呢?” 
匕首的冰冷滑过脸,脖子,胸脯,腰,腹部,停在身下的入口处。 
感觉到太子要干什么,承玉想动动身子,可是脚上的镣铐太重,只是勉强抬了一下腿就再没了力气。 
“你……” 
“你还没回答我。” 
泓缣坐在床边,匕首在那幽闭的入口处若有似无地游走,意图逼迫对方陷入疯狂的绝境 
“你也没干过那种事吗?” 
“我还没有那么龌龊……” 
进去了! 
匕首进去是很轻易的事情。 
承玉咬得下唇发白,身体的血液几乎要沸腾了,体内突然被插入冰冷,竟有了一种不满足感。 
好热…… 
“想要吗?” 
泓缣直到柄手前端都没入;才停下来。脸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光彩,美丽、文雅、冷酷还有一种绝望。 
就是那绝望让承玉保持着清醒,那绝望承玉并不陌生,从十年前他们初遇时他就见过,冷静得疯狂的绝望,他也有的绝望,太子和他其实很像,桂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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