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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春闺玉堂-第72部分

小说: 春闺玉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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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就是动不了,要不然去打曾毅还有什么用。”幼清笑着道,“钱宁不但不会帮曾毅,很可能还会因为顾忌夏阁老而斥责他。曾毅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会怎么办?”

    澄泥摇摇头,路大勇也是一知半解,洮河却是机灵的眼睛一亮,道:“解决事情的起因,毕竟大少爷还没有醒,大老爷这笔账还没有找到人算,他总得把这件事摆平了吧。”

    幼清赞赏点头,笑道:“所以,第二件事就是故技重施将武威侯刘嗣祥打一顿,以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手段,不会却不能让刘嗣祥怀疑别人,只能是曾毅。”

    “小人明白您的意思了。”洮河挠挠头想了想,问道,“难道武威侯和大少爷的毒也有关系。”说完他心里飞快的一转,顿时脚底冒出一股寒气,惊的他打了个颤,颤抖不已的道,“方表小姐是怀疑……”他指了指西面,二房住的地方。

    “是。”幼清不瞒他们,“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个怀疑我只能和你们说,就算到时候咱们想错了也没有什么,不管曾毅还是武威侯都不冤,我们只当出门做了一会儿恶人,劫富济贫一次好了。”

    绿珠听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姐说的好像文书里的江湖大侠。”咯咯笑了起来。

    绿珠一笑气氛就松了松,洮河和澄泥没有方才那样的紧张,洮河点着头道:“方表小姐说的没有错,武威侯向来都不是好东西,咱们打他一顿就是打错了也当出气好了,至于曾毅就更不用说了,当为名除害。”他说着一鼓作气,“方表小姐放心,这两件事我和澄泥一定不拖路大哥的后腿,一切听他的吩咐。”

    幼清点着头。

    路大勇很不好意思的道:“不用,不用,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恐怕还要多劳累两位小哥了。”

    “路大哥客气了,一看您一身正气就知道您定有武艺傍身,不是普通人,我们还是听您的。不过我们两个虽然人小力气不大,可是办事您放心,虽不敢说想的十全十美,可还从来没有办砸过事情的。”

    三个人互相奉承,幼清听着微微一笑,叮嘱道:“那先谢谢你们。这两天你们先踩着点,等朝堂以及赖恩的消息露出来你们再动手,记住不管什么情况,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就算不成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能伤着自己。”

    洮河点着头,澄泥保证的道:“大少爷这罪受的冤枉,我们早就将下毒人恨了千万遍,如今方表小姐肯帮大少爷,那也是帮我们,您不用客气,至于安危的事,我们打不过人家,但是逃跑向来不含糊的。”

    个个人都笑了起来,幼清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和路大勇交代了几句,路大勇道:“小姐就等消息吧,小人心里有数。”他办了几回事人也越发老道,就如当初和虎威堂打交道一样,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可是他还是轻而易举的闯过来了。

    几个人分别告辞,幼清带着采芩和绿珠先走,洮河和澄泥跟着路大勇先去马房,再从马房出来回去当值。

    第二日一早薛镇扬上朝,说是上朝可因为圣上已多年不上朝,主持早朝的乃是夏阁老,等下了朝薛镇扬就将折子递了上去,折子几经周转到文书房分门别类又分发到内阁所在的会极门,六位阁老再一个一个的审阅批复,若遇到需要圣上亲自过目的又会拿到西苑,由秉笔太监张澜过目最后再到圣上手中。

    经过这么多人手中,不过一个时辰赖恩就得知了薛镇扬弹劾他的事情。

    赖恩是跟着圣上从潜邸一起到京城的,早年在安陆州王府做圣上贴身的常随,因武艺不凡又聪明擅钻营,这么多年他一步一步升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在圣上面前长宠不衰。

    赖恩这样的人,几乎每隔些日子就会有这样那样弹劾他的奏折,也都和薛镇扬的奏折一样罗列一大堆的罪名,细挑出来每条都够他喝一壶的,可是罪名再多也是空口无凭的假把式,没有人敢去查他的证据,所以那些奏折只要进了内苑就会压在他的桌脚,床脚,子孙桶底下了。

    这一次也不意外,薛镇扬的奏折条理分明文辞铿锵,他看的都觉得开始恨奏折上的人,怎么就这么缺德,可是一遍没看到头,就没了兴致,他意兴阑珊正要合上奏折丢了,忽然就撇见最后一页上有一行小字:还我儿性命!

    赖恩起初不在意,等看明白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和文人打交道除非直接会断了他的命,否则就要记住几点,可以打可以骂,但是不能辱没他先祖,不能辱没圣贤,还有就是不能毁了他家读书的根子,否则兔子急了也咬人,文人也能变武将。

    这一点赖恩明白,所以他一直保持底线。

    可是薛侍郎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他儿子性命?如果他没有记错,薛镇扬应该有两个儿子,一个年后十九岁正准备今年的春闱,一个年后十六岁在筹备金秋的秋试……

    没听说死了一个啊?

    赖恩想不通,立刻让人去查探,等人打听回来他才知道,原来薛镇扬的长子卧床不起已经五天了,可不是病而是中毒!

    不过在心里转了弯他就明白了,薛镇扬这不是无的放矢,恐怕是有人打着他的名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查!”他拍着桌子,“立刻去查!”

    这边锦衣卫紧锣密鼓的查探,赖恩心里窝着火便去了西苑,方走到门口迎面便碰到一人,他抱着打招呼:“宋行人,又来与圣上吃茶对弈,还是研制仙丹?!”他这话说的有打趣的意思,宋弈又不是陶然之,怎么可能会和圣上一起研制仙丹。

    宋弈也不生气,笑容和煦的道:“赖大人这是怎么了,印堂发黑双眼含怒。”一顿也打趣他,“今天早晨赖大人可是又中了标,听说工部的薛侍郎弹劾你统管不利,枉纵属下行凶作歹祸乱朝纲?”

    行人司的人知道这件事不稀奇,更何况是宋弈呢,赖恩也不瞒他,怒着道:“那薛致远对我不满来找我就是,文人就是这样酸不溜丢的,我赖恩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不满就直接来找我说,打一架都成,成天弄这些弯弯绕绕的,也不嫌累的慌。”又道,“他那什么破事我不知道,正让人查呢。”说完想起宋弈也是文人,就道,“宋行人别介意,本官不是说你。”

    宋弈眉梢微微一挑,了然的道:“若是别人赖大人到是不必放在心上,可是薛侍郎却是不同,他长子由他多年悉心栽培,正临行考场报效朝廷之际,却突逢此飞来横祸,换做是谁都要怒发冲冠。赖大人还是严正以待比较妥当,薛侍郎咱们不议,那薛大公子还是夏阁老看中的人,正要收为门生亲自授课,如今夏阁老正欲致仕,这连走前有的事有的人账总要清算清算的,您若是被这急了眼的兔子咬上一口,这罪只怕也受的委屈!”

    一语点醒梦中人,赖恩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粗着声道:“原来如此。”他感激的看着宋弈,“若非宋行人点拨,本官还摸不着头脑,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他一抱拳,“本官绝不会给别人背黑锅。告辞!”转身就走大步而去。

    宋弈望着赖恩的背影悠悠然回礼:“赖大人慢走!”云淡风轻的转身,慢条斯理的道,“薛侍郎动作到是快啊!”

    赖恩的动作薛镇扬看在眼里,他和夏阁老站在会极门外的夹道内:“赖恩正大张旗鼓的在锦衣卫查内奸。依阁老之见,他是故作样子,还是真有其事?!”

    “不好定论。”夏堰摸着长髯略略思索后道,“不过不用着急,等他查出来后看他如何回复,便可判断真假。”

    薛镇扬也是这么想的,闻言放了心道:“那下官先回工部,稍晚再去您府上。”

    夏阁老颔首转身进了会极门,薛镇扬自然没有资格跨过那道门,便拐了弯过了出了金水桥回了棋盘街。

    锦衣卫查探向来手段熟练老辣,更何况是查内部的事,探清楚薛霭中毒的症状便知道是什么毒,这样的毒才入锦衣卫,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人,赖恩关了门一个一个问,最后只有曾毅有这嫌疑。

    事情似乎并不好办,赖恩头疼不已犹豫着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不是怕钱宁,而是在想怎么才能挑起钱宁和夏阁老之间的矛盾。

    若能借此坐山观虎斗,到是个不错的机会。

    曾毅也意识到问题,带着常随中午就躲在外头借着办事的名义不回去。

    他不回去,看赖恩还能拿他怎么办。

    在外头转了一下午,等入了夜他遣了常随就去翠云阁磨到半夜,直到亥时才穿整齐了回家,一连两日皆是如此,等第三天的晚上他出了翠云阁的侧门,东倒西歪的穿着巷子,忽然就听到身后一阵异响,不等他反应过来头上就被人劈头盖脸的用麻袋罩住,随即棍棒跟雨点似的落在他头上脸上身上。

    曾毅疼的嗷嗷直骂娘,打了许久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火灼似疼的他喘不过起来,没了力气他蜷缩着躺在地上。

    对方似乎以为他死了,就用脚踢了踢他,其中一人咕哝道:“平日看着威风的很,却这么不经打。”另一人道,“他让大人背黑锅,大人只让我们教训他一顿出出气,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管他娘的,打了再说。”那人说完对着他又踢了一脚,丢了棍棒踢踢踏踏的走了。

    曾毅瞪着眼睛,脑子里回转着两人的对话。大人?哪个大人?除了赖恩没有别人!

    他忍着痛翻身坐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老子和你没完。”就撑着墙爬起来,连夜去求见钱宁。

    钱宁在西苑圣上跟前服侍,哪能想见就见的,曾毅在西苑外头蹲了一夜也疼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寅时钱宁才从里头急匆匆的赶出来:“大清早的,若不是圣上睡着你哪能见着我,这个时候你有什么事?”

    曾毅打量着自己的干爹,说是干爹其实钱宁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几岁,就是因为生的漂亮干净人又机灵,才能坐到东厂总督的位子,整个皇宫内侍之中,能与之抗衡的也就只有秉笔大太监张澜了,不过张澜为人太死板,远不如钱宁活络,所以外面有事别人都只会想到求钱宁而不是张澜。

    “父亲!”曾毅顿时跪在地上,指着自己的脸,“您瞧瞧儿子的脸。”说完嗷嗷的哭了起来。

    钱宁赶忙让身边的小内侍抬了灯笼对着曾毅去照,他随即倒吸了口气:“你又作了什么孽,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说着还拿手指戳了戳曾毅肿的跟馒头似的脸。

    “是赖恩。”曾毅把赖恩查锦衣卫的事和盘告诉钱宁,又道,“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儿子啊,赖恩太狠毒了。”

    钱宁皱着眉当即沉了脸:“我道他前两天发什么疯突然查奸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他来回踱了几步停在曾毅面前,指着他骂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你说你拿了多少钱,把毒药卖给谁了?”

    曾毅从实招来:“给……给武威侯刘嗣祥了,您知道我和他刚结了儿女亲家,他求到我,我不能不帮啊。”又咕哝道,“我只拿了两万两。”其中一万两他刚孝敬给钱宁了。

    钱宁顿时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的东西,怒道:“你这个时候去惹夏阁老和薛致远做什么,你不知道夏阁老为了不致仕,连几十年的名声都不要了,暗中给了圣上十万两银子。他最看重名声,如今连这个都丢了,你还当他是泥捏的不成?!”又道,“这件事你别和赖恩对着干,他巴不得你来找我替你出头,好让他看着和夏阁老两败俱伤。你自己去解决,也不是大事,是了了薛镇扬的麻烦还是给赖恩认错磕头我都不管,总之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曾毅瘫坐下来哭着道:“那薛致远都恨死我了,要知道是我做的,怎么可能息事宁人。”

    “蠢货。”钱宁恨恨的点着曾毅的脑袋,“薛致远恨你做什么,你不过和人做了个买卖,他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把家务事惹到朝堂来,他要敢不依不饶我就敢反将他一军,到时候看谁会丢了老脸。”钱宁料定了薛镇扬不敢,所以胸有成竹的道,“赖恩生气不过是恨你让他背了黑锅,你把薛家的事摆平了,他不用背黑锅,最多也只打你几个板子,你受着就是,有我在谁都动你不得!”

    曾毅无可奈何的点着头:“儿子知道了。”这仇他非报不可!

    钱宁不再多说甩了佛尘就重回了西苑,曾毅只好让人回去报信让家里人来接他回去,找了郎中治了他歇在床上,武威侯刘嗣祥就得了消息赶来看他,曾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嗤道:“侯爷,下官这罪可是为你受的啊。”

    刘嗣祥听说了锦衣卫的事,闻言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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