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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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皱眉,怎么一会儿是严安,一会儿是宋弈……
“臣有本奏!”赵作义正经八百的道,“微臣弹劾行人司司正宋九歌,枉害忠良,勾结贼人,大逆不道,居心叵测!”就等于在说是宋弈指使陶然之诬陷严安!
“臣有本奏。”刘同出列,接着赵作义的话道,“当日圣上中毒未醒,太医院太医素手无策,却偏偏宋大人救了圣上,此事甚为蹊跷,当详查!”在对方没有应对的时候将结果逼出来。
这算是当庭弹劾宋弈。
圣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如同严安一般,他更不可能相信宋弈会害他,也不相信宋弈会这么蠢,用陶然之来诬陷严安……再说,宋弈那天救他,情真意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但是有人弹劾,你就要把事情说清楚,可以弹劾对方,甚至可以吵架动手,但必须说清楚。
赵作义目光全场一扫!
“臣附议!”施铮明喊道,随即,此起彼伏的“臣附议。”刘同,钱璋,杨维思以及杨翼悉数附议弹劾宋弈……
唯有戴文奎和徐展云垂着头没有出声。
戴文奎与郑辕私交甚好而徐展云则是太后的人……他们随同求严安不要致仕是礼节附议,但弹劾宋弈,就立场太过鲜明,他们自然不会做。
不过,有以上几人份量已经足够了。
圣上一脸烦躁又一脸的无奈,他看向宋弈,希翼的道:“九歌,朕让你辩解,证清白!”他希望宋弈把话说清楚。
夏堰和郭衍以及单超脸色很难看,方才的风向转的太快,赵作义又是句句扣着宋弈,他们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不过,现在圣上让宋弈说话,就足以证明圣上是相信宋弈的,他们暗暗欣慰,这件事还有转机。
众人朝宋弈看去,宋弈从容的走了出来,毫无预兆的他摘了头顶的乌纱,托在手中,道:“臣百口莫辩,求辞!请圣上恩准。”
夏堰一怔。
严安余光扫了眼宋弈,眼中划过笑意,他方才百口莫辩都乞骸骨了,现在宋弈当然也得请辞!
“你!”圣上也没有想到,指着宋弈道,“朕让你自辩,你请辞什么,朕不准!”
宋弈垂目,语气坚定的道:“臣无法自辩,各位大人所言所猜有理有据,臣一时难证清白,所以,臣只能辜负圣恩,求去!”他话落,将乌纱摆在地上,朝圣上行了大礼,起身,头也不回大步出了万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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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设瓮()
万寿宫中,寂静一片,夏堰气的肺都开是疼,他冷笑着看着赵作义,道:“赵作义,此事还未查证清楚,你就这般咄咄逼人。”他目视所有人,道,“你最好保证,这件事不会被老夫查出来,否则,老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话落,他朝圣上抱拳,“圣上,臣告退!”拂袖而去。
在官员之中鲜少直呼对方全名,夏堰喊赵作义,这等于就是在骂人。
不过,这会儿,夏堰根本不在乎这些。
郭衍和单超也随之行礼,跟着夏堰离开。
赵作义气的哼了一声,朝圣上抱拳道:“圣上,微臣以为此事实在该查,不但要查还要细细的查,您的丹药到底是意外,还是陶然之故意为之。若是故意为之他又是受何人指使,今儿在大殿上又是谁唆使他诬陷严阁老!疑点重重,还望圣上明察秋毫。”
“是!”刘同道,“宋太太在内宫与陶然之见面,经赖大人所言,有许多人亲眼所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所以,臣绝对有理由怀疑宋九歌,即便他不曾指使陶然之对圣上下毒,但诬陷严阁老的事情,绝对和他有关!”
“够了没有!”圣上拍着桌子道,指着陶然之对赖恩吩咐道,“把人押回去,给朕审,审到他说为止。”
赖恩应是,上前拉着陶然之就朝外走。
陶然之这会儿一句话不吭,垂着头乖觉的跟着赖恩出了万寿宫。
“圣上!”赵作义觉得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圣上再将宋弈请回来,所以要快准狠的将事情落实,“宋九歌之事……”还不等他说完,圣上拍着桌子道,“都别说了,给朕出去,滚!”
赵作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圣上呵斥,顿时老脸青一阵白一阵。
严安太了解圣上的脾性了,他朝众人摆着手,示意大家赶紧走,留在这里,一会儿圣上发起火来,说的话更难听!
一会儿工夫,万寿宫里安静下来。
圣上看着地上摆着的官帽,叹了口气,和张澜以及钱宁道:“九歌今儿也太意气用事了,朕都没有怀疑他,他就这么冲动的辞官,朕拦他都不听!”
“宋大人毕竟还年轻。”张澜心头叹了口气,可惜的道,“一时间这么多人弹劾指责,他心里过不去,有些意气用事也在情理之中,圣上不必放在心上,等这件事情明了了,再请宋大人回朝便是。”
“是啊。”钱宁笑眯眯的道,“这会儿圣上若是将宋大人请回来,事情肯定还是会重演,还不如等这件事真相大白了,再请宋大人回来。”
圣上心里很清楚,他压了怒气,道:“他陪了朕好些日子也辛苦了,就让他回去歇几日也好。”又道,“都怪这个陶然之,朕当时就不该留着他!”
“圣上休怒,这事儿的内情复杂,还是交给赖大人审讯吧,陶然之受不得苦肯定会说实话的。”张澜想到了方才殿上的情景,一开始他还没有看明白,可等到严安大怒跪求乞骸骨时他忽然就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严安和陶然之合演的戏,表面看似陶然之和严安在争执,可目的却是将宋弈绕进来。严安乞骸骨的目的,也是逼宋弈自己请辞。
钱宁对这件事也不知情,但看到陶然之指认严安时他大约就猜到了,这肯定只是开胃菜,后头还有大菜未上呢,果不其然……严格老这一招声东击西的苦肉计用的极妙啊,轻易的就将宋弈逼走了。
他倒不是希望宋弈走,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宋弈还是离开几日比较好,也避一避风头,若不然,明天朝堂上弹劾他的奏章只会比今天的还要多,说的话还要难听!
坤宁宫中,太后听到消息也愣了一下,望着谢嬷嬷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宋九歌请辞了?”
谢嬷嬷点点头,将她打听到的朝堂上的事情对太后说了一遍,道:“以奴婢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局,从假传懿旨将宋太太请进宫开始,就已经布好了,就等着宋九歌夫妻两个往里头钻呢!”
“好一个严怀中。”太后眯着眼睛,满目厉光,“自己阴私设局,竟还利用哀家!”
谢嬷嬷也觉得严安真的欺人太甚,她低声道:“您看,这件事要是圣上过问起来,咱们怎么说。周琴暂时又找不到,无法证明这懿旨根本不是您传的。说不定现在在外人眼中,是您和严阁老一起设局陷害宋九歌逼他请辞呢。”
“先等等。”太后冷静下来,摆着手若有所思的道,“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谢嬷嬷一愣,不解的道:“难道他们还有后着?”想了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宋弈只不过请辞了,可谁知道他哪天会再回来,更何况,圣上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呢,这请辞一事是宋弈一时意气下办的事儿。
“有没有后着哀家现在还不确定。”太后摇摇头,“从今天开始,你对外就说哀家病了,闭门不见任何人。但凡有人来问,你就将你知道的告诉他们,至于这懿旨是真是假,就让他们猜去!”
谢嬷嬷应是,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她这是打算等胜负分出来,再站出来明言,若不然,现在她们掺和进去,不但说了没有人信,而且还吃力不讨好!
“奴婢知道了。”谢嬷嬷扶太后起身,轻声道,“那皇后那边,怎么回?”
太后就冷笑了一声,道:“让她来给哀家伺疾,哀家病了,她这个儿媳妇可不能一点事儿都不做!”话落,就拆了钗环换了衣裳躺了下来,朝谢嬷嬷摆摆手,“你去忙吧,哀家一个人待会儿。”
谢嬷嬷应是而去。
西苑中,赖恩回头看了眼被绑着手由人拖着走的陶然之,满脸的鄙夷,这个人就是个活脱脱的小人,他停下来指着陶然之道:“把他带回去,先紧着皮肉给老子收拾一顿!”
他的属下应是,将陶然之像死狗似的拖走了。
赖恩啐了一口,大步朝宫外走去,一路去了三井坊。
陶然之被人押去了锦衣卫,在牢房中方坐稳,严志纲便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陶然之如遇救星一般,道:“承谦,你什么时候放贫道离开这里,这鬼地方阴森森的,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
“别着急。”严志纲笑眯眯的道,“过两天我便会放出消息,说你死在狱中,届时再将你掉包出去,这样也不会有人生疑问。”
陶然之不确定的道:“可是赖恩已经下令要行刑,这……贫道可受不起锦衣卫的刑具啊!”这也算是威胁了。
严志纲仿佛没听到陶然之的话,笑着道:“你放心,这事儿我会安排妥当。”说着,指了指后面铺的很干净的床铺,“几日没睡好了吧,先休息一会儿,旁的事有我呢。”话落,朝陶然之笑笑,信步悠然的朝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陶然之,道,“忘了说,今儿事情办的不错!”便出了门。
陶然之见严志纲走远,忍不住呸了一声,要不是走投无路他才不会做这种事,严氏父子,不得好死!
赖恩站在宋府门前的巷子里,宋府大门紧闭,没有他想象中的冷冷清清也没有门庭若市,探望者摩肩接踵的样子,赖恩笑了笑敲响了宋府的大门。
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里头探了个十几岁小厮的脸,悲悲戚戚的看着他。
“我来寻宋九歌,他可在府中。”赖恩站在门口,打量着小厮,小厮闻言摆摆手,道,“我们今儿不见客,不管谁来都不见,大人还是请回吧!”
赖恩一怔,不解的看着小厮。
小厮仿佛怕得罪人似的,又补充解释了一句:“还请大人见谅,不管是谁遇到这种堵心的事情,心情都不会好的,我们老爷也不例外啊。”说着,摇了摇头!
赖恩倒是可以理解,只是……
还不等赖恩说话,小厮就啪的一声关了门,随即他还听道了落栓的声音。
“嘿!”赖恩指了指门,心里不快可又不好发火,摇着头道,“这宋九歌难不成还打算在家里待一辈子不见客不成。”他无奈的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只得原路返回。
赖恩出了巷子,他方走,行人司的崔大人便和三位同僚一起过来,也是和赖恩一般敲了门等了半天,可门开了他们也没有进得去,只得在外头问候了几声,悻悻然而去。
一整个中午,宋府的门前是从未有过的热闹,走了张三来了李四,但凡对严党不满的朝中官员,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走了一遭,也不究宋弈是不是愿意见他们,但是这个过场和态度必须是要摆一摆的。
短短半天,宋弈心灰意冷闭门谢客,在家中痛苦流泪的谣言传的满天飞。
有人暗自高兴,有人惋惜感叹,有人观望质疑,有人同情怜悯……朝堂闹哄哄的都在讨论宋弈是否真的陷害严安这件事……
第二日一早,朝堂上奏疏果然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的吵的不可开交,陶然之被关在锦衣卫的地牢里,也不知是审了还是没审,总之这结果就是迟迟没有出来……都察院更是炸开了锅,好像找到事儿做了似的,弹劾彭尚元,弹劾严安,弹劾夏堰……
而这件事所谓的始作俑者的宋弈和陶然之反而没人管了。
常公公站在宋府的巷子外头犹豫迟疑了许久,圣上派他来安抚宋弈,他总不能不领圣命,可若真让他进了宋府,严安那边又不好交代,常公公站了许久,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宋府的大门,开门的是个黑脸高个的壮汉,堵在门口也不说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杂家是……”常公公眉梢一吊正要自报家门,谁知道那壮汉就很不客气的道,“我们老爷不在。”啪的一声关了门。
常公公吃了个闭门羹,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指着门就骂道:“没眼色的东西,你以为杂家愿意来,杂家可是奉了皇命,你今儿把杂家关在外头,可别后悔!”话落,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杂家非要回去参他一本,都是白身了,还这么狂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得瑟劲儿。”话落,上了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