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预谋-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怀疑。”他谨慎地说。
“我马上打电话。”她说着,便拨通了电话,找了个借口跟方凯灵聊了几句,随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提起李一亭是否采用注射吸毒法。
方凯灵倒是很爽快,马上告诉她,李一亭当时是用类似细管的东西躲在墙角吸毒,并没有使用注射器。
“你真能扯,把梁永胜都说成吸毒鬼了。”她放下电话后,他笑道。
“不说自己,怎么套到话啊。”她回敬道。
“撒谎精,帮我再去冲杯咖啡吧。”
“难道我是你的佣人吗?”她很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乖乖地转身又去给他冲了杯咖啡。
咖啡的浓郁香气立刻让他精神百倍。
“我有个问题。”她在他对面坐下,开始不停地嚼花生米。
“什么问题?”
“如果凶手知道下一个警官的名字,不就说明他本来就知道那警察的名字?”
“齐鲁街那宗,他没有标明当时那宗案件中两名警察的名字,他只是提示后面那件案子中被害警察的名字,说明他并不知道所有被杀警察的名字,而且用报警的方式骗来的警察,你很难知道来的人是谁,所以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高竞凝神思索道。
“所以呢?”
“王双石并不是用报警的方式骗到案发地点的,而是用的别的方式,更直接的方式,我想凶手可能认识王双石,或者还有后面被杀的警察。”
“这么说来,几个警察之间是有联系的,我在想,”莫兰又放了两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会不会他们曾经参与过什么案子,并且都曾经怀疑过些什么呢?比如,真爱俱乐部的意外死亡事件?”
他眼睛一亮,这一点他刚刚也想到了,但是他还不敢说,要调查过之后才能肯定。
“好了,来说说顾天的文章吧,你看了有何感想?”她翘起二郎腿优哉优哉地瞅着他。
“有人盯着我。”他沉声道。
“这我早知道,我想问的是,事实跟他写的出入大的吗?”她问道。
“这得看具体情况。”他答得很快,“一篇篇来说好了,第一篇,有两个地方有出入,我上次跟你说过,他的确用刀划了我的脖子,但其实只是用小刀轻轻划了一下,他动手的时候我根本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脖子后面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往后摸了一下才发现有血,血出得很少,过了没几分钟就干了,他是在我背后干的,等我转过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子。”
“现在有疤吗?”
“当然没有。”他理所当然地说。
莫兰走到他身后,拉开领子检验了一番,果然什么都没有。
“第一件怎么不同?不是在化学教室吗?”她问道。“我跟你说过,我从来没跟这个人正面交锋过。那天下午四、五点种,我要到某个地方去调查什么事,具体什么事我已经忘了,正好我的车坏了,所以,我只能乘地铁去,正赶下下班高峰,地铁挤得要命,那次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乘地铁了。他可能就是乘乱,给我的后腰来了一刀,那一刀挺厉害,害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他侃侃而谈,忽然自己撩开衬衫后面给她看,“刀疤现在还有呢。”
她知道,他现在希望她去关注一下他的伤疤。于是她弯下身去,仔细看了一眼那条不怎么显眼的黑色伤疤,轻轻抚摸了它一下,他马上露出微笑。
“那你对这事怎么看?”她在他身边坐下。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些事是不同的人干的,所以也没在意,现在我肯定是一个人干的,所以照你说的,我刚刚在房间里列了一张时间表,其中还包括了我叔叔的事和我妹妹的事。”他拿出一张用圆珠笔写画的简陋表格递到她眼前
她立刻感兴趣地仔细看了起来。表格标题差点让她笑出来,没想到他还挺认真的。
高竞及家人伤害事故时间表
1998年12月20日 高空坠物砸伤头部和肩部
1999年5月6日 被自行车撞到
1999年7月9日 两位叔叔一死一失踪。
1999年8月23日 高洁事件
2000年2月 脖子被划伤
2001年5月26日 衣服划破事件
2001年12月 醉酒被放血,割破静脉。
2002年5月6日 莫兰婚礼撞车事件
2003年6月 黄蜂事件
2003年12月 在地铁被刺中后腰
2005年11月 在小巷中冷枪
2006年3月 小车祸,头部轻伤
“高竞,你的记性真不错啊。”莫兰感叹道。
“有的具体日期,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已经够不容易的。”莫兰一边看时间表,一边拍拍他,“可为什么你被自行车撞到这么小的事你会记得那么清楚?”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
“那天我去找你,想跟你说件事,你向我介绍了你的男朋友。一个个子小得像只剥光鸡的小白脸!”他皱着眉头帶着轻蔑的口吻说。
“你懂什么,小吴跳舞可棒了!”她马上反驳。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为她的肤浅和没眼光气结。
“我那天刚从你们学校出来,被辆自行车撞了,我本来也不想把这件小事摆进去,但我刚刚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觉得这应该也算,因为撞到我的人没有下车道歉,反而哈哈大笑着骑车逃走了。这很像星光之箭的一贯作风,不是吗?”
“那么多年前的事,你居然记得那么清楚,连日期也记得清清楚楚。”她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哪有那么好的记性。那天回去我把日期记了下来,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当然,我后来也没做到。”他说到最后那句时,声音轻了三分,但好像仍然很气,“你怎么会看上这种小鸡?你到底有没有眼光?还给我介绍呢!我真想把他拎起来扔到河里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棒了,行了吧。”她不想跟他谈这话题,因为她大学时代男朋友很多,如果每个都要拿出来评论一番的话,恐怕要聊到吃晚饭了,“再来说说衣服被划破那件事。为什么这件事,你日期也记得那么清楚?”
“那天我去找你,你跟梁永胜去法国了。”他低声道。
经他这一提醒,莫兰才忽然想到,2001年5月20日至30日这10天,她的确跟梁永胜一起到法国去拜会她的父母了。说实在的,梁永胜的确很懂得讨她的欢心,当他知道她非常想念父母后,立刻就开始筹备他们的法国之行,而那时候,他,高竞根本对她的感觉不闻不问,她并不指望他会花钱帶她去法国,她也知道他没这能力,但那时候她想,即使出于友谊,他至少也该说几句安慰的话吧,结果他一句也没有。所以她觉得当时自己倾向于知情识趣,又懂得哄她开心的梁永胜,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想到他过去对自己的冷淡和疏远,她禁不住有些心情低落。
“我跟他去法国是又怎么了?你那时候根本就不关心我,我都不知道你当我是什么!”她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他黯然地说,“我也很想帶你去法国。”
她知道这回又刺到他了,可她现在自己也有种被伤害的感觉,所以她懒得去安慰他。
“划破衣服是怎么回事?”她冷淡地问道。
“我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有人骑自行车从我后面飞过去,我回家后才发现衣服被划了个大口子,不过没有划伤身体。”
他心情不好,停了下来。
她也是,脸上的表情木木的。
“你刚刚说,被自行车撞到那天,你到学校来找我要跟我说件事,是什么事?”她静静地问道。
“还记得演唱会那天晚上的事吗?”他抬头看着她。
不提演唱会倒也罢了,一提到那演唱会,莫兰顿时就觉得脸上发烫,胸口发堵。她真后悔那天曾经对他做过那么过火的暗示。她本来以为他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那么做,但是他那天的表现告诉她,她错了。现在她只要每次想到那天晚上他退后两步,冷淡地对她说,“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这句话时,她都感到受了奇耻大辱。
“别提那件事了,我不想听。”她生气地站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头。
“我要提,这件事我必须得解释一下。虽然我知道,解释得已经太晚了。”看见她真的变了脸色,他有些惊慌地跟着走到她身后。
“对,的确太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省省力气吧。”她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听我说两句好不好?”见她真的生气了,他连忙抓住了她的手。
她仰头冷冷地注视着他。
“有什么好说的。”她道。
“我知道你那天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的,我其实也不想……”他说着,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开场白立刻就激怒了她。
“凡是人都应该知道!你那天不就是在拒绝我吗?!”因为生气她的脸涨得通红。
她挣脱了他的手,产生了想立刻跟他分手的冲动。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又重新抓住她的两只手臂,焦急万分地说道,“你想想,我,我怎么可能拒绝你呢,我是因为……其实我……,你不知道,我其实……否则,我怎么会……”他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她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他还会变出什么理由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莫兰,那天来你这儿前,我杀了一个人。”他道。
她浑身一震,这个理由她可怎么都没料到。
“你说什么?”她的怒气消了一半。
“我在来你这儿前,执行了一个任务,击毙了一个劫匪,他在一家快餐店劫持了一名妇女,我当时是狙击手,我一枪击毙了他。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他低下了头,又马上抬起来眼睛看着她,“虽然我知道击毙一个坏人不应该有什么感觉,但那天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那毕竟是一个人。我觉得我手上都是那人的血,而你是那么纯洁、干净、美丽,我不想弄脏你,就是这样。我知道我做的很笨。”
她瞪着他,心里既感动又气愤。
想到他那天经历过这么大的事后,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大老远赶到体育场来接她,她深深体会到了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真的是好,但一想到他居然把这件事藏在心里这么久,以致让她误会他那么多年,使两人错失了那么多的机会,她就气得眼冒金星。
“这件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过了9年才告诉我!你真是个大笨蛋!你跟你家高洁有什么区别?”她生气地朝他大叫。
“我想跟你解释的,可是你那时候有了那个小种鸡,叫我说什么好?”他反驳道。
她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还有理了!”她怒道,说完这句,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愣住了,随即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我错了,”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错了。”
她没理他,只是靠在他胸前把眼泪擦干。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实在太笨了。”她喃喃道。
“你,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这话让他有些着急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你怎么能为9年前的事跟我分手呢,我都已经承认我不对了,我也是有理由的啊……”
她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再有事瞒着我,再有事藏在心里不告诉我,看我怎么教训你!”她凶巴巴地说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刚才被她打到的那半边脸,“怕了吧。”
“怕了。”他点了点头,“原来你这么凶。”
“高竞,你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轻声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没有了。”他道。
“真的吗?”
“当然。”他很诚恳地点了点道。
他最初的犹豫让她颇有些不安,但她觉得凭自己多年对他的了解,她坚信高竞是最老实可靠的人,应该相信他的为人,所以她决定不再较真了。
“你这辈子究竟亲手杀过几个人?”她忽然问道。
“其实就这一个,我干完就调去警察局了。”他老实地回答。
她的眼睛徒地一亮。
“那这个人可就是你的仇人啊。高竞。”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如果当时他的家人就在附近,亲眼看见你开枪杀了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还说你没有仇人。”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也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