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可怜受变女王受,校园文,轻微虐心)作者:永无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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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加入系篮球队的一天。任何在阳光下鲜活生动的生活似乎从来不属于我,我也从未为它们努力过。而现在,我和高远都顺利的通过了选拔,周铭则是进了校队。
生活像是给我打开了另一扇门,门的那一边在以前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光;而现在,我只要走出去,就能沐浴在门外那片夺目的金色中。
进了系队以后,我接触到了更为专业的训练。我们队长是篮球狂人,所有的训练都是他自己组织的。他常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学校不把我们当回事,但我们要把自己当回事”。正如他所说的,学校的系篮球队都是学生自己组织,有的系甚至没有专门的球队,只是逢到比赛时随便抽几个人去参加,实力可想而知。
我加入后的第一场比赛是在十一月初,寒冷萧索的深秋,实在搞不懂学校在想什么。
“你爆发力不错,投篮也够准,可惜体力不行啊!先看看,等会儿你再上吧”赛前队长用力拍拍我的肩。我吸吸鼻子,身体抖了两抖。穿的少,有点冷。
“觉得冷吗?”高远拿着一件外套走过来,“冷就把我的穿上,我要上场了。”
“不冷。”我摇头。潜意识里,我总觉得男人不该怕冷。
篮球场周围站满了观众,一半是我们建筑系的,另一半是外语系的。我们队与外语系那几个四眼打比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我们胜。
我眯着眼看场上的比赛情况,高远的表现真是帅出了风格,帅出了水平。对面外语系的美女拉拉队嘴上喊着“外语系加油”,眼睛却在高远投出一记三分球时放出了花痴的光。我想,场上累得气喘如牛的小四眼们要是看到她们发直的眼神,也许就彻底丧失斗志了。
下半场终于换我上了。第一次参加比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我小跑了几步,身体稍微热起来了。
其实,只要想做到,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吧。投进第一个球的时候我想。
建筑系的学生又爆发出一声欢呼。我朝那边扫了一眼,眼睛有一瞬间定住了。可能只有一、两秒,我就转开了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地打球。我没有超能力,无法像小说里的主角那样总是能感应到背后“灼热的目光”。但我每次看向那个角落的时候,他的视线必然是落在我身上的。
我不记得比赛中自己得了多少分,但我记得自己总共回头看了陈奕南七次。每一次,都看清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每一次,都看清挽着他手臂的姚玉书。
要是在一个月前,我恐怕会很难受。那时候,心仍是会痛的吧。可是现在,我没有感觉了。一次又一次的回头,都证明,我的确不会再伤心了。这到底是不喜欢了,还是麻木了呢?我很迷茫。
也许,我真的已经不爱他了,只因为他是我的初恋,才会有所留恋吧。
我穿好外套,与其他队员击掌。这一仗,我们赢得很轻松。所有人里,只有我是用了全力在打。
“秦苏,人家实力本来就弱,怎么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呢。”队友笑着说,“看不出来,你小子够狠。”
陈奕南搂着姚玉书迎面走来,我对他点头微笑。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很不友好,开学两个月了,上课时见到他我也总装作没看见。现在我能主动向他微笑,是因为我已经解开了那个心结。他有点受宠若惊似的走过来,似乎是想跟我说话。
我装作没看见,懒洋洋地回答队友:“不狠点儿哪能勾搭上外语系的妞呢。”
这话还没说完,陈奕南已经走到我面前了。我挑挑眉毛,算是打了招呼。
“秦苏,”他对我绽开一个笑容,“我还不知道你会打篮球呢。不错,挺帅的啊。”
我跟他随便说了几句,用一种礼貌的生疏来应对他的热络。一切都结束了,我对他所有的爱,所有的依赖,所有的欲望都结束了。我像对待一个介与陌生和熟悉之间的同学一样对待陈奕南。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自从搬入307,我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就不复存在了。
造成我晚睡的原因,最开始是因为想起陈奕南而失眠,到后来就变成了307精彩的卧谈会。
我不得不说,我的新室友们个个都是人才。高远就不用说了,第一次遇见他就遭到了不正经的调戏。而周铭,长得中规中矩,穿得中规中矩,说话也是中规中矩,实际上却是一肚子坏水。用高远的话来说,就是“闷骚闷到别人都不知道他骚”。另一位室友费云鹤,则是典型的风流书生的形象。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不说话时好像一个忧郁的知识分子,一说话形象尽毁——全是荤段子。偏偏女生们就吃他这套,一个一个如扑火的小飞蛾般前赴后继地扑进他的怀抱。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可以表演群口相声。
晚上11点准时的熄灯为307卧谈会拉开了序幕。
“我想采访一下我们的篮球小飞人高远,对于今天篮球赛的又一次胜出您作何感想。”费云鹤煞有其事地发问,颇有几分记者的派头。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的爱给了我打球的力量;然后我要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我的热心观众,以后请继续关注我;其实我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我的哥们儿芹菜,呃,学名秦苏。是他的臭水平反衬出我的英勇,同时,要不是担心他的臭水平影响大家发挥,我也不会这么拼命。”高远严肃的回答让周铭笑成一团。
“那么,您对秦苏同学得分比您多怎么看。”
“呃,众所周知,篮球是一项需要合作的运动,我神乎其神的球技再一次挽救了芹菜,将他从输球罪人的深渊中打捞起来。如果没有我的配合,芹菜不会这么辉煌。而我,甘愿做他背后的支柱,这,才是真正的体育精神啊!”说完,高远为自己热烈鼓掌。
其实他说得对,外语系之后的几场比赛,对手实力并不弱。如果没有我们默契的配合,我想我们很难这么顺利地进入决赛。
决赛定在这周六,在学校的体育馆里举行。对手是意料之中的经管系。
这几场比赛,每一场陈奕南都来了。他总是站在角落里,并不出声加油,只是静静地看。场上的激烈与拉拉队的呼喊似乎都与他无关。我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在紧紧地注视着我。而当我们目光交接时,他又立刻将视线移向别处。
这,几乎让我以为,他是专门来看我的。
现在想起陈奕南的感觉很奇怪,不再有激烈的感情,却好像有种淡淡的怅惘随着周身的血液流淌,不断经过心脏,再到达身体各处。就好像,做了一个模糊忧伤却令人怀念的梦,醒来时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讲个笑话吧。”周铭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费云鹤又一次兴奋起来:“我先来我先来。”
他沉吟一会儿,说:“有一个精子说shit。”
“然后呢?”我摸不着头脑,“这就完了?”
“完了啊。”费云鹤憋着笑,声音怪怪的。
“shit,什么玩意。”周铭骂了一句。
这下我们都笑翻了,不是为了那个笑话,而是因为周铭。
“啊……我知道了,你真恶心。”在我们的狂笑中,周铭似乎是领悟到了那个笑话的真谛,开始对我和高远循循善诱,“精子说shit,你们想想,shit在哪里。为什么会遇见shit。”
“啊!狒狒你太恶心了!”高远哀号一声。
我也想通了,干巴巴地笑了笑。
然后,我有些突兀地问:“你们怎么看同性恋。”
“啊?没想过哎,”狒狒沉吟了一下,“女的还好,男的光想想就觉得恶心了。”
高远接口道:“恶心倒还不至于,我就特好奇,为什么有人喜欢同性。”
周铭笑了一声:“不觉得同性恋恶心?我看你也有这个倾向了。”
我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们的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周六的决赛像一场梦一样过去了,我只记得汗水将球衣粘在身上的感觉,和体育馆里有些炫目的灯光。经管系队里的灵魂人物王涛在比赛中不慎扭伤了脚,迫不得已中途换人,大大地影响了他们的士气。
后来,高远跟我说:“这场比赛赢得没意思,不算真正的赢。”然后,又叹息一声:“王涛都大三了,以后搞不好就再也没机会跟他较量了。”
这场比赛给我的生活带来的一个新的改变就是女生的瞩目。现在班里的女生见到我竟然会跟我随便闲聊几句,内容无非就是天气或者考试,最后的话题又落在篮球上。而且,她们多数都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以前觉得秦苏冷冷的很不好接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还蛮亲切的。
费云鹤那个阅人无数的老淫贼则是每天都要淫笑着问一边有没有女生跟我告白,并且试图用高远的例子感化我,让我也踏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不归路。高远自己却不承认正在恋爱,只说把那大一学妹当妹妹。
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次训练在十二月。队长神通广大地借到了体育馆这块风水宝地,和校队一起训练。
我站在光亮得可以引出倒影的地板上,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队长笑吟吟地向我们介绍:“建筑021班的陈奕南,以后就是我们队的了。”
陈奕南微笑,跟大家一一握了手打招呼,走到我面前时,我猛地发现他好像瘦了一点。
我望着他伸出的手,正如我记忆中的,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我很想问他怎么进系队的,又想问他来干什么。甚至很想问他是不是每场比赛都去看我了。最后,我什么都没问出口。
“欢迎。”我说,短暂地握手。
陈奕南好像真的只是进篮球队而已。整个训练过程中,他都没有跟我说话,始终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偶尔发现我在看他,便抱以一笑,友善而单纯。
训练结束,我们在试衣间换衣服时。我听见陈奕南说:“秦苏,你瘦了。”
我穿上毛衣,转身面对他:“你也是。”
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合适的剪裁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有几分性感。“圣诞节有安排吗?”陈奕南边说边套上外衣。现在我们交谈的语气,好像是普通朋友。
“没,怎么了?”
“那我们出去玩吧。”他淡淡地说。
我很讶异他会提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我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但我不认为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我以为,我们的交情还没有这么好。”我穿好衣服,冲他笑了笑,“走吧。”
“不,不是我们俩去,还有别人。是别人叫我一定要叫上你。”陈奕南补充。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愚蠢,我的拒绝在陈奕南眼里大概非常自作多情。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会以为,他会想跟我共度圣诞呢。
“……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你就来好吗。”他说的诚恳,“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看吧,到时候再说。”我淡淡地回答,收拾好东西走出更衣室。
陈奕南……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上课的时候几十甚至一百多个人想离他远点轻而易举,但是在十来个人的球队里,不可避免地总要跟他有所接触。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最后,我还是答应他圣诞节一起出去了。
反正呆在宿舍也没事干。我告诉自己。
圣诞节明明是西方的节日,明明是个宗教节日,却在中国热闹的不行。连宿舍楼下都被廉价小圣诞树装点一新。
我将手插在口袋里,直直盯着女生宿舍大门,冷得恨不得将头也缩进大衣里。
“催催你女人。”等了十分钟,我有点不耐烦,“不是说4点准时见么。”
陈奕南倒是不慌不忙:“女生就是麻烦一点,要梳妆打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