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 - 藏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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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面对我的沉默认命地叹息,然后捧起我的脸定住我的头,坚定郑重地保证:“飞飞,什么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以后我不和她单独见面,好不好?你不要摇头,你说话!”
我还是不吭声,不是不想开口,是不知道说什么能表达心里的酸楚。六年了,他让着我宠着我,久而久之,我就习惯在他面前蛮横占强,忘记示弱服输。他错?他最大的错应该就是爱上我。
等不到我的回答,叶晨眉心纠结凝视我许久,最后他挫败地垂下手:“看样子你还不肯原谅我,硬要给我扣背叛的帽子。”
不!不是的!他脸上的失落和沮丧让我心疼到无以复加。
林非,勇敢一点,你没有权利再让你爱的人受伤害,你没有资格一错再错。
深吸口气,温润的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那味道丝丝缕缕在心里缠绕,有东西开始蔓延,牵扯出我心底的话:“晨,我一直渴望有一天,有一个肩膀能让我痛快地哭一场,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辛苦,通通宣泄出来。可是,我又害怕这个肩膀不会永远属于我,所以我选择忽视它为我遮挡的风雨,为我付出的一切,强迫自己在离不开它之前用尽全力推开它。”
伴随这话而出的是苦涩的泪水,颗颗滑落至嘴角,消逝,融化。
我从来不在人前落泪,并非是我坚不可摧刀枪不入,而是——那些都不是我要的肩膀,自始自终我只是一个相信爱情怀疑人性的女人,远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强。
叶晨整个人震了一下,不知是为我滚烫的泪还是为我酸涩的告白,他握住我的双臂追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会再浪费任何一次它给我的温暖。这样很蠢,是不是?”我屏息望住他,没有眨眼,泪水顺着眼角奔涌而出。
“没有,不是你蠢,是那个肩膀笨。”
叶晨的眼睛同样眨也不眨地盯住我:“和你一样,它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它也习惯了用它的方式爱你,习惯了把感情放心里积累、沉淀,等你自己去发现它的心意。”
用它的方式爱我?包括为我加班,为我费神,为我伤心,为我低头……
感动排山倒海地袭来,翻天覆地,我哽咽不止:“那我现在想哭,这个肩膀可不可以给我用?”
叶晨没有迟疑,伸手紧紧圈住我,用行动给出答案。这次换喜悦铺天盖地,我心底强烈的情绪终于找到爆发点,他的衬衣很快洇湿大片。
初夏的晚风稀然地吹,院子里的树叶轻柔地翕动,隐约可闻沙沙轻响,响声如泣如歌,小说一样的凄美。
晚风丝毫吹不到我的身上,叶晨把我圈在了他的世界里,那么紧,那么密。温暖的胸膛加上绮丽的夜色,使我眼角感伤的泪慢慢化成唇边幸福的笑。
“唔,不哭了吗?”他抬起一只手轻拍我的背,低声问。
“没有。”我闭眼撒谎,眼泪早收住,没有完全平复心情之前,我要放肆地靠着他,找到肩膀我不会轻易放手。
“我今天才知你有这么眼泪。还好哭了出来,否则过几年泪水堆积更多,该怎么办?”叶晨抱着我拿我完全没辙。
没有搭理他的感叹,我依然埋着头。我也被自己的泪水吓到,怀疑是否真把20几年的眼泪全给哭出来了。
原来,原来坚强不是性格,是无奈。
又静谧了许久,觉着手酸,我动动僵硬的手臂,才想起了手里的外套。
外套?!
我一下子站直身子,把衣服举到他面前:“你的,落在办公室了。”
“什么?”
叶晨吓了一跳向后仰一些,怔忡两秒后认出他的衣服,他想了一想挑眉:“飞飞,你刚到过我办公室?”
“恩。”
见他不接外套,我索性将手绕过他的脖子,把外套抖开直接披到他肩上。
他不动,墨色的眸子高深莫测地锁住我。
我不满地催促:“快穿上,吹感冒了不要传染我更不要赖上我,我不会送你到医院的。我还有事情要审你呢!”
痛快哭过一场,我更懂得珍惜懂得付出,但即使郁结除去,我依旧是林非,不会变。
听见我的话,叶晨回神,飞扬的嘴角灿若繁星,点亮潇洒帅气的脸,我竟然有片刻晕眩——呵呵,全天下只他的美男计对我有杀伤力吧。
“站在这里吹夜风,怎么样我们都会感冒。所以我们快点上楼去,想怎么哭想怎么审,都由你。”勾了一下我的鼻子,他搂住我往楼道走。
我环视周围的景物,漆黑的雕花铁门边,公寓的保安用惊奇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又羞又急低下头拉他快步走。万幸这是万家灯火之时,除了那保安和几位下楼散步的老人,门口几乎没人走动,否则,我的一世英明就一点也剩不下来了……
等一等,丢掉一点点英明,找到属于我的肩膀,赚到了才对。
“飞飞,你怎会到我办公室?”
洗完脸挂好毛巾出来,叶晨换了件衣服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傻笑,整一个二百五。我知道他想出眉目了,还问!
“笨问题,到你办公室当然找你。”狡猾而简洁的答案,我绝不助长他的气焰:“你才奇怪,突然跑到我家来,不怕有人告你私闯民宅?”
他得意地笑看我,伸手把我圈到怀里,“我可是光明正大拿着钥匙开的房门,谁会去告我?”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不还我钥匙是不是想来打劫?”我没好气地睨他,这次说出分手两字,我的嘴角是弯起来的。
“这么说来房子的主人没换门锁,是不是想被打劫?”叶晨学我的语气反问,眼底笑意闪闪,标准的“小人得志”!
“啪!”
我打他手心,这家伙不能笨一点吗?我忘记换行不行。他吃痛咧牙,脸上却笑得似得到糖果的孩童一般满足。我倚靠在他肩膀上,同样开心满足。
“飞飞,以后不要这么吓我。”
他吻我的发,在我耳边认真要求。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片柔软,可要我这么快把自己卖给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故意沉吟片刻才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考虑一下。”
“好,但是你要相信我说的。”没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眼眸稍暗,咬牙要求。
打预防针吗?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伸手抓住他宽厚的手掌,准备在他的答案让我不满意时用力掐他。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突然来我家?”我确实疑惑,莫非今天也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
“本来我是打算加班的。快八点的时候梁雪君打来电话,说今天同你一道喝茶,说了些话让你很不开心,请我代她解释。”
我不开心?要他解释?这从何说起?
我默不作声,叶晨顺着我的发叹息:“给你电话没人接,家里又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如果你再不接电话,我现在人应该在君悦了。”
“好吧,过关。”听他连名带姓叫梁雪君,我心里美滋滋的。
“唔,现在看来是我中了某人的计,或者是有人合伙来吓我。”叶晨不满地伸手点一下我笑得合不上的唇,不甘地道。
稚气的举动招来我仰头呵呵笑,叶大笨蛋果真急了才会方寸大乱,他甚至忘记“中天”今晚的PARTY。
“梁雪君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猜到自己被人设计耍了,他还是追问,生怕我被人误导的模样。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要听什么?”我心思一转敛起笑容,决定诈他:“不如你先说给我听听看,看和她说的一样不一样?”
要有和我知道的有不一致,罪加一等。
“什么是该说不该说?哪有什么不该说?你还想吓我!不乖。”我的诡计没能逃过他的法眼,不过看我不动声色瞟他一眼,他不得不补上一句:“我说了多少次,我们没什么,你别想歪了。”
就这答案?没意思。换个问法好了。
“没什么吗?那你解释一下,你们在‘上岛’怎么个亲密法?不要否认,有人亲眼看到。”
“亲密?”叶晨楞了一秒,转而颇为头痛,“谁看到?看到什么?”
“甭管是谁,你只需要记得刚才谁说什么都不瞒我。”我好整以暇地靠在他身上。梁雪君也没给我解释这一段!
“OK,”叶晨安抚我的醋意,蹙起一双剑眉,“我想想。”
我暗笑,不急不急,慢慢想。
“上岛?我不知道是谁看到了什么,我和梁雪君是有一次在‘上岛’喝咖啡,她问我失去的是不是永远,我说是。离开的时候,她给我一个短暂的告别拥抱。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提,我真想不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C城没那么西化吧!”我闷闷不平,拥抱不算亲密?
“不可以大庭广众?难道要先开一个房间?”他迅速反驳,眼里清澈无私。
这样也行?我语塞。他的话是有开脱狡辩成份,但换角度看,正因为坦荡荡才能坦然无畏。
“真的么?”我心底泛酸。
叶晨紧紧搂住我,哭笑不得:“你答应相信我的。”
“她有端庄的气度,深厚的内涵,是温柔体贴的好女人,你不喜欢吗?她还爱着你。”最重要她是你的初恋!这问题我不知是为自己问还是代梁雪君问。
“飞飞,爱情掺不得同情和怜悯,也带不了强迫和委屈。我也奇怪为什么再见她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摸摸我的鬓角,接着说道:“回来看到你我找到了答案。霸道的你把我的心装得满满当当,让我没有多余的空间再去放别人了。至于好女人,世上的好女人太多,你一个就够让我六神无主,还是饶了我吧。”
“叶晨,你不觉得我固执且自以为是?”
“咦,你都知道啊。”
他失笑,我瞪他一眼撇过头。
“小傻瓜。”
他抓住我胳膊,凑过来啄一下我的脸。
“六年了,我们那么了解彼此,我怎么会不晓得你的优点和缺点?你聪明美丽,外刚内柔又明事理的性格使得许多人喜欢你,可我知道你盛装之下的脆弱,你怕冷怕不安定,想要一份恒久牢靠的感情……你认为我是未知因子,所以你爱我又不肯爱我,对吗?”
我怔怔地待他说完,感动沁入心底,他分析我好象分析自己一样清楚明白,最了解我的人,怕也只有他了。
“你为什么从不对我说这些?为什么宁愿告诉恒宇也不告诉我?”我信他对我的了解,怨他的隐瞒。
“恒宇?”
我点头,他了然:“有人多话了。”
“没有人多话,你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做那么多事都要瞒着我?‘旭光’丢标是你安排的,恒宇做评委是你设计的,因为在开标现场见不到我,所以你拉柏翰拼酒。为什么你要折磨自己来惩罚我?叶晨,扯着自己的伤口吓别人,到底谁更痛?”
问着问着我声调变大,气愤他不爱惜自己的行为。
这次轮到叶晨无话可说。
房子里一片静默,我轻轻靠过去,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一动不动地抱住他……抱住,我的终身幸福。
客厅里的莲花吊灯将橘色的灯光洒下来,把整个屋子装扮得温馨而柔和。倘若爱情没有隐瞒和猜忌,象这满室的清亮纯粹,该多好。
“告诉你你会接受?还是会怪我自做主张?飞飞,我记得你喝醉那天说过,‘我爱你’说千遍万遍也只是三个字,如果爱不能被你感知,一切枉费。我同样不喜欢做表面功夫,所以,不说一千遍我爱你,但我愿意去努力做一千件爱你的事。”
一千件爱我的事?!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入耳膜,一下接着一下敲打心防,彻底击毁那道顽固堡垒。他委实没记错,我不喜欢誓言,那东西通常只会被听的人记住,说的人不知道把它丢哪里去。
醉酒的话,我自己都记不得了,他记着,他把我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啪!”眼泪快不受控制,我任性地狠拍他手心,恼他让我变得不似自己。
叶晨的手为我的力道抖了一下,依然摊开在我面前。我温柔地凝望他,用最最温柔的声音说:“如果你敢再对我说分手,那我就永远不信你。”
“好,我们不分手,我们牵手。”他肯定地点头,反手握住我的手。
牵手,不是“我爱你”、“你爱我”,可是远比那些话动听。手心的热度从指尖迅速传到心底,简单的字句化为幸福的溪流,悄然溶进彼此的脉搏。
“牵手之后呢,会不会过六年,时间带走我们的爱?你会不会后悔选我,后悔没有把我扔给恒宇?”凡事禀持怀疑态度的性格让我要多确定一次。
这些年,看到人们为生存为名利暴露出人性残忍黑暗的一面,欺骗和背叛是家常便饭!叶晨在“晨飞”披荆斩棘,他所经历的肯定不比我少。但他愿意自己承担一切,让我去看爱无私、宽容和真实一面。
“你?”叶晨长吁口气,一脸“我认栽了我服输了”的表情:“你不信我,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