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 - 藏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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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勾起嘴角轻笑,鼻间流露不屑。如果爱情必须用花来见证,我宁愿要镶精美花案的钻戒,最起码不会凋谢,实实在在的“恒久远,永流传”。假若某天我不幸沦为弃妇可以拿出去卖几个钱,总算有些盼头。
银白色的车停到“城市之心”楼下。
“谢啦。”陈帆嘴里说着谢手里推着门,下车后她躬身在窗外眨眼:“情人节快乐,祝你和叶晨有个甜蜜无比浪漫非凡的夜晚,拜!”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步入公司,我重新发动车子晒然一笑。
甜蜜无比浪漫非凡?好理想化的祝福。
我严重怀疑叶晨他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不!恐怕人家比我更不屑这种将愚人节提前的日子,目前为止情人节到来8小时47分又52秒,他连电话也没给我一通!
是谁说有了叶晨做男朋友就可以鱼与熊掌兼得,实物与浪漫兼备?真是爱情小说看多了。残酷的现实是法律没规定情人节是假日,成熟的男人和女人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收回思绪,车驶入了“中天”车库,停好车,我理理衣摆昂首挺胸迈入地下电梯。
走到打卡机前刷卡,总台JUDY正在填写报纸领用记录,看到我便抬首微笑:“林经理,早上好。”
注意到JUDY比平日更精致妩媚的妆容,以及黑色大衣内露出大片艳丽如红玫瑰的深红色针织衫,我笑回:“早,JUDY,今天好漂亮啊。”
赞美的话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脸红了红礼貌致谢:“谢谢林经理。”
我眼底含笑,把浪漫带进“中天”这么一个制度严谨的地方着实浪费了。这女孩倒毫不收敛,与其他楼层的多位前台相比,她坦率直接得可爱。
“林经理,您的报纸尹姐刚刚拿上去了。”JUDY看到我翻登记表向我解释。
“哦,谢谢你。”
我一边点头一边迈步往电梯走,她所指的尹姐是我的秘书尹莎莎。
坐到办公桌前,照例打开电脑收邮件,浏览今日要闻,敲定工作日程,整理纷繁文件……
半小时后我叫进尹莎莎,把分成两组的文件交给她,命她送去各部门。在工作上,我是很上道的:该上呈的文件要及时上呈,上司称赞我的工作能力,我才有晋升可能,有更多的万恶之源进账。卖命如机器的下属永远受领导青睐。该下放的通告必须及时下放,下属有事可干,我的位置方坐得稳当,就能受人拥戴信服。懂得让下属表现的上司永远受大众欢迎。
估计公司高层考虑到今天是情人节,没繁复任务下派,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倒也清闲。唯一欠缺的是打卡赶班,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多半是这个意思了。
清闲的工作日过得相当快,临近下班,手机和弦在办公室响起。
咦,难道叶晨他老人家良心发现了?好吧,给他一次表现机会,我盘算拉他去打保龄球——本姑娘最爱的运动。
摁下接听键,我心情愉快地轻唤:“晨?”
我的声线不属于用暴米花形容的娇脆清亮型,加上懒得做作,常常利落干净得让人感觉冷漠无情——此乃欧阳对我嗓音下的批语。
“恩,我在‘凯宾’开会,待会儿主办方有晚宴,可能走不了,你今晚自己安排了。”悦耳的男声讲出的话不甚悦耳,我有几分失落:既然不陪我,何必打电话!莫名其妙!
“好,我知道了,你慢慢忙。”虽然腹诽,我还是认命地接受现实——我不浪漫,他也不浪漫。
“那就这样,明天我陪你。”话筒那端顿了一秒,他将声音放低放柔,“乖,不要玩太晚,早点回家……Happy Valentine’s Day。”
耶?他居然知道情人节的存在?简直该拍手鼓励。不过什么语气?敷衍小孩么?我又不是非要同他一起,最坏的情形就是做“情剩”,有什么大不了?
“拜拜。”
我搁下电话,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素来瞧不起某些女人明知道对方不愿意还要死缠烂打,最终落得不欢而散,念在他宜厨宜家的份上,我大度一些,不予计较。
按序清理出手边的资料,我将它们一一放回书柜,坐回转椅无聊地翻查好友电话,寻思抓一个倒霉蛋出来做伴。
呃……
陈帆肯定和俞建有约,钟寒自然有柏家兄弟陪,颜晓铃魅力无边追求者众,韩晓风流成性哪里会记得我?剩下几位朋友皆为男性,一不合情二不合理,饶是我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好意思在“节日”借人。没办法了,成全损友们的有异性没人性,我注定做“情剩”。
敲门声响,我应:“请进。”
秘书尹莎莎走进来,期待地看着我:“林小姐,今天的工作全部落实了,这里是大家一周工作报告汇总,您看看。”
我心清脑明,哪里不知道下属们的意思,他们急着下班过节,所以“推举”小尹来催我放行的。也好,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无缘浪漫,倒乐得成全别人花好月圆:“好,你直接搁文件柜里吧,有任何问题周一例会时大家再研究讨论。”
“哦,好的。”我的通融包庇令她爽快地应,走到门边停下脚步折回头祝福:“林小姐,节日快乐!”
“谢谢。你也一样。”我微笑以答。
快乐?也对,两个人有两个人的甜蜜,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快乐。
5点30分,下班铃响,所有人都赶着陪情人HAPPY,电梯最为拥挤。我没有约会,留在办公室好整以暇地等待人潮过去。
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几位老总相继驱车离去,我眯眼游思:他们是赶去陪家里的“太座”还是金屋的“情人”?若有一位夫人闹腾起来,怕不是笑话一场?当然这仅仅是我太有聊的胡想。工作四年,何曾见过哪位大人分不开身?即使公司上下都知道某某同某某的故事,也没有谁摊上这种“丑闻”。没人是白痴,几位正牌太太心中也有数。内里波涛暗涌,表面平静无波,这种事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搬上桌面使彼此难堪。
“节日族”闪人极快,半小时后大厦一扫白天繁忙的景象,剩我一人独自穿过走廊,高跟鞋声在寂静中尤其清脆,更显空旷楼道的冷冷清清,让人猛然体会到李清照那份“凄凄惨惨戚戚”。
电梯刚好到31楼,我按住下降钮。移门缓缓滑开,瞥见里面有人影晃动,我条件反射性地惊了一下:莫非有人和我一样做情剩不成?
待看清电梯里的人的一刹我是真楞住了,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转身走楼梯。久行夜路必遇鬼,难得走一次也撞上干柴烈火这么精华的戏剧画面,老天,你果然待我不薄!
还是描叙下我看到的撩人风景吧:“干柴”——32楼财务部的前台美女、我的本家林茜小姐双臂紧紧缠在“烈火”手臂上,整个人柔弱无骨有靠则靠,头甚至已经枕在“烈火”的肩膀上面。而“烈火”,乃下周一要代表中天出国考察的公司二太子殿下——杨锐钧,钧二少。
大概他们没料到情人节当天会有人姗姗走迟,所以才会忘记避嫌在电梯里玩起“游戏”。佳人投怀送抱,委实为均二少添上了一抹香,反倒是我觉得尴尬。所幸彼此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被突发事件搞得乱了手脚。
只楞了那么一秒,均二少率先回过神,他稍稍往后退一步,手臂自然地隔开林茜的爪子,而后象没事人一样招呼我:“林非,这么晚还没下班呢?”
我反应也不慢,立刻公式化地笑着颔首:“诶,刚整理完文件。”
“周末你们行政部也这么忙?看来下次开会该有人提出为你们部门员工加薪了。”均二少笑得轻松。
难得太子爷肯为我们的薪水操心,真叫人“受宠若惊”。不过,戴起面具做人我是轻车熟路一点不难:“呵呵,不必麻烦杨总出面了。做多少工作领多少薪水,虽然薪水多多益善,只是再多恐怕我就要把家搬到办公室来了。”
均二少闻言哈哈一笑,也许是为我的本分满意也许是为我后一句不冷不热的笑话。
电梯门一直开着,我不好总站外面,抬步走了进去。
林茜小姐似乎仍在状况外,先前的尴尬过去,她皱起眉,不甘愿地站直身子同均二少拉开些微距离,放下巴着均二少衣袖的一只手,右手仍然挽住均二少,一双凤眼不满地盯住我这煞风景的不速之客。
一气呵成的动作,不掩不快的神情,这是往日尊敬地称我“林经理”的林茜?呵呵,士别三日,理该刮目相看啊。
我无意横生枝节,低姿态地转开视线专心数着降落指示灯。本以为几秒而已,很容易过去,奈何有人硬是要做秀。
“锐钧,待会儿我们去吃西餐还是中餐?今早MICHELL说高山食府在城东开了家形象店,我们去尝尝吧?呃,林经理一个人吗?要不同我们一起?”林茜柔媚的声音掐得出水来。不过,单看她那死死拽住均二少的手,打死我也不信她有心请我做电灯泡。
我回过身要拒绝林茜的“邀请”,却发现均二少没有理会身旁百媚千娇的美人,琢磨的目光停锁在我身上,似在思考什么。猜测我的答案?同情我的孤零零?哼!我心里第一百次骂起叶晨可恶!都怪他,造成我此刻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场面。
“林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天我约了人,改日吧。祝两位玩得开心。”我回得云淡风清。
随后我似笑非笑地盯着林茜,她被我看得心怯,反倒有些窘迫敛下了眼。哈哈,叶晨这招高深莫测还真能唬人!我有些开心了,虽然不爱同无关紧要的人纠缠,但不代表我会任人宰割,若非念及领着“中天”的薪水;顾及均二少颜面不愿迁怒于人,我也不会给不知好歹的人留情面。
电梯门打开,这次我不谦让,迈步率先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最后瞅一眼林茜,为她些许感慨,同为本家怎么她就不懂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呢?我肯定均二少事后不会给她好脸色。第一,争权时期,两位太子爷要收揽人心必定不愿开罪行政部,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的道理永远正确。第二,近来行政部表现出色,我得到几位董事赏识,是关键棋子,均二少不会不知。三者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中天”权贵可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转世!
林茜得宠,那是太子爷钱没地方可花,想养点宠物娱乐娱乐。“中天”大厦里与高层人士有染的人物我所知道的不少,林茜可悲却不可恶,她毕竟年轻涉世未深,心机更不如人。
不愿再见小妹妹张牙舞爪,也不愿面对均二少考究眼神,我匆匆与两人道再见,三步并做两步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撞破好事”的插曲对我影响不大,毕竟桃色事件每分每秒都会发生N起,有闲心替他人担忧不如先考虑善己。今晚叶晨丢下我不管,难道我要遵旨乖乖回家,吃饭看电视上网,最后睡觉?
NO! N.O,NO!
现下时兴独自去偷欢。当然,这里的“偷”不是“偷人”的“偷”,孤单寂寞时随便拉一个男人弥补空虚乃女人大忌,指望靠放纵使自己快乐,就等于拿感冒药治癌症,不止不对症且轻贱自己。另有一说是“女人一旦放纵就离堕落不远”;我既不是名门闺秀,好歹要为自己争个“良家妇女”。循规蹈矩去保龄球馆才是正途。
十磅重的大胖球在球道上翻滚延伸,前进前进再前进,终在尽处消灭一群“敌人”掉进黑暗消逝、回归。那痛快淋漓厚积薄发的能量,周而复始永不言败的斗志令我欣赏极了。
一个人打保龄球还是不错,美中不足的是累得快,玩到第三局,我的右手臂又酸又疼,再几个大满贯也提不起劲了。
啜着菊花茶,我扭头环视其他球道成双成对的人,些微刺眼。偏球馆里响起“伤感情歌”,笙歌漫天,情侣双双,避免受激过度,我干脆结帐赶超市关门前的夜宵大排挡。
大快朵颐,心情舒爽后我终于舍得回家。
打开家门,满室通亮,我稍微楞了一下,旋即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一扫阴霾的情绪。
“啧,这年头小偷也如此猖狂,偷完了大酒店还不知足,居然摸进我家。”
“酒店的俗物不值一提,怎及林大小姐珍贵。”配合我的调侃,熟悉的声音自客厅传到玄关。
我嘴角勾起的幅度增大,脱着大衣走进客厅,毫不意外看到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的翩翩“偷心贼”——叶晨。一袭深灰色西服,严谨的正式商务着装,开会之说八分可信。不过晚宴嘛,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全然没有参加酒宴后的人该有的酒意和倦态,反而目光炯炯神色欣然。
眼角余光瞥到餐桌上的蜡烛、红酒及一个不知名盒子,我慢慢踱到他面前坐下,两手一摊做惋惜状:“原来有人想制造浪漫气氛,不过想要偷心呢,得问问别人愿意不愿意。我刚吃饱喝足,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