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 - 藏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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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快的陈帆看够帅哥,侧头过来给予肯定:“这个叶晨,眼神深邃、目光坚定、气度自信,难怪行情那么好。”
钟寒不以为然地笑笑,泼她冷水:“听说深邃者大多狡猾,坚定者大多固执,自信者大多沙猪,也不尽是好事吧。”
“喂,你存心跟我抬杠是不是?”陈帆咬牙切齿地瞪她。
“呵呵,别上面没开战,你们先辩起来!”我看着陈帆的夸张表情而失笑,插话道:“你安静点吧。”
五分钟后,辩论赛正式开始,主持人庄重地宣布辩题——“现代社会男女竞争是否平等”。
惟恐天下不乱的陈大小姐再次把头偏过来:“林非,有好戏看哦!我们是正方,你说叶晨象是承认男女平等的人吗?”
我瞥她一眼,缓缓摇头。
很多“灰姑娘”都期待王子是平等主义者,最好象“宝哥哥”那般推崇女权怜惜女子就堪称完美了。但我深信一个人的成长背景以及自身条件决定思想,被人追捧成为习惯的“万人迷”,不自大不自负就值得称颂了,怎能再奢望其他?
所以我对陈帆说:“我只知道如果我们赢了,证明他虚伪;如果我们输了,证明他地道沙猪。你想看哪种结果?”
钟寒纠正我:“错!现在不是我们想看哪种结果,应该是,叶晨赢了,这里会心动一片;输了,这里会神伤一片。”
呃,不错不错,这种说法相当符合实际。心动乎?神伤乎?辩论结束自有定论,我比较在意过程,也好奇众人眼中的天之娇子的论辩能力,于是洗耳准备恭听。
叶晨身为一辩,率先站起来为正方破题:“众所周知,人类世界由两性共同组成……人类历史的第一页,两性就构成一个和谐有机整体……母氏系社会,女性独领风骚,被尊奉为女神……父系社会,男性跃居人类高峰,女人沦为‘女奴’……舒婷曾为‘女神’哀叹:‘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一晚。’由此可见‘女奴’的人生固然悲惨凄凉,但‘女神’的命运也并不令人艳羡……进入现代社会,男女两性达成共识,只有相互平等相互尊重,携手并进共同发展才是人类真正的幸福。基于这样的共识,我方认为,现代社会男女竞争是平等的。”
啪啪啪,礼堂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叶晨不愧是辩论高手,一番开场白引经据典且逻辑清晰。他发言的时候嘴角一直噙着一抹优雅温和的笑,使人如沐春风,害我也差一点被愚弄。之所以说“差一点”,归功于我的座位得天独厚,视线角度刁钻。
叶晨落座低头那一瞬,我清晰无误地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完全被沉稳疏离取而代之,是那种不为现场氛围所动丝毫的沉稳和事不关己任由他人兴奋的疏离。等他再次抬头,即刻恢复温和专注的王子形象。
啊噢!这种演技,好莱坞没请他参选奥斯卡简直失策!是虚伪吧。口中一套言论漂亮好听,除了他自己,谁清楚他心中所想是否是另一套呢?
几分钟后,反方辩手陈述观点完毕,比赛进入自由辩论阶段。其间叶晨风头出尽,导致S大的二辩心怀不甘点名质问:“根植于现代社会政治、经济结构中的男权文化是男女竞争不平等的根源,不平等的根源既然存在,不平等思想也就是扫不掉去不除的。沙猪男弱质女的电视小说成为滥觞,都是男权文化之过。女性在很多人眼里依旧是弱者、始终是第二性,我想请问正方一辩,这是平等的表现吗?”
问得好!字句铿锵有力,矛头直指要害,我的兴趣完全被勾起来,等看叶晨怎样接招。
叶晨想也没想,在全场的目光注视下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对方辩友口口声声男权文化同第二性,分明带着性别歧视的眼光看待女性,或者正是你觉得女人是弱者?”
全场哄笑,叶晨也笑,看来满意这种效果,他再接再厉:“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不能要求不平等思想完全消失掉,但有这种思想的人将越来越少。现代社会竞争机会是平等的,规则是一致的,结果必然会是公正的。在现代社会中,两性应有一个共同的承诺,就是……”
犀利有神的眼环视台下一圈,他接着说:“让男人坚毅的手与女人温柔的手握在一起,推动摇篮的同时去推动我们这个美丽的星球走向灿烂辉煌的明天。”
话音未落,全场又一次掌声如潮。
到这里,我大概明了为什么这位叶学长会受到大众青睐了。
第一,男色时代,他外型光彩夺目,充满贵族气质赚足印象分。辩论如何姑且不提,那一眼就倾倒大片。
第二,谈吐出色,指点江山的风范不是一朝一夕练就,他不是骄矜纨绔之辈,有能力有头脑称得上才子。
第三,身份背景好,无须担心同他做朋友会被他借款潜逃,更不必担心做他的女朋友会有爱情没面包。
英俊、智慧、富有永远是男人征服女人的杀手锏。三者兼备,已经相当了不起。何况叶晨还拥有第四招:深谙成功之道,善于利用现代人的幻想去刻意树立王子形象,借以煽动群众达到目的。
“S大大势已去,叶晨名不虚传!看来他属于虚伪那一类人,你说是不是?”陈帆拿手肘碰了我一下。
我没有回答,看透一个人的伪装,有时候只需要一瞬,而我恰恰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小小细节,该算我运气好还是他运气背?
“羽扇纶巾,谈笑间强橹灰飞湮灭……大局已定!根本不必等四辩总结,今晚又有人会兴奋了。”
钟寒拧紧矿泉水瓶盖,见我没有反应,她轻唤:“林非,要走吗?”
“再看看吧,这个叶晨值得研究。”我十指交扣,心底有了盘算:“陈帆,欧阳是不是说我们要和他们研究生院合作策划秋季运动会,是他们吧?”
我平日里性子凉薄,对学生会的事同样只管门前雪,不扫瓦上霜。此话一出口便令身旁两位风格各异的女生露出一般表情——惊愕,风风火火的陈帆更是一把抓起我手腕:“林非,我没听错吧?你要研究叶晨?那恒宇怎么办?”
“这关恒宇什么事?”我吃痛呲牙,抗拒地拍她扣在我手腕上的“玉爪”,解释道:“只是突然觉得他很有意思。我不会怎么怎么他,更不会和他怎么怎么,都不知道你在紧张些什么?”
“才怪。你看这里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口水滴答,好奇、研究,每一个都是这么说的。研究来琢磨去,最后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好吧,我纯粹开玩笑。陈大侠,请您移开尊爪好不好?”
我耸肩,既不坚持也不放弃,无谓亦无畏的模样。我是不介意闲杂人等怎么想,却不大愿让这几位知交误会。
陈帆白我一眼,松开手:“下次不要乱开玩笑,迷上叶晨不是闹着玩的。”
呵呵,恍然失笑,我看起来有那么不济吗?转头我看向钟寒漂亮的眼睛,知道她必定有话要说。
钟寒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好半晌后才带着一丝兴味道:“王子与巫婆的组合,怕不知会让多少人平白落泪,伤心断肠了。恩,我拭目以待。”
王子?指叶晨?巫婆?指我么?
钟寒的话从来一针见血,这次可出了偏差。叶晨是不是王子尚不敢定论,我绝对不够巫婆级别,顶多是灰姑娘,呃,加三个字:“的后妈”。
王子同灰姑娘的后妈有组合机会吗?我张嘴想反驳,见钟寒笑得诡秘,担心越描越黑,索性摆手选择不予置评,却难掩嘴角兴奋的笑——冬季校运会,20年来我破天荒地期待着……
礼堂外是繁盛广袤的银杏林,灿如金花的银杏叶由冷漠的秋风牵领着纷纷飞舞,以曼妙的身姿优美的仪态飘然而下。依旧青翠如染的草地积叠了不少落叶,片片衬着晚霞,争相扑闪出金色的光芒抢人眼球。远远看去,好似一袭金色的地毯铺在林中,特别耀眼,特别诱人——犹如叶晨。
第二章
2月14日,情人节。
又一个阴天,和平常的每一天没有太大区别。
“叮铃铃……叮铃铃……”
床头的QQ闹钟尽责地响不停,无休的铃声使我霍然醒转,一边伸手揉眼一边犯疑:怎会突然梦到C大那片漫天漫地的银杏林?莫非我真是老了,开始忆旧伤怀?
闹钟还在响,我按下开关,推推手伸了一个懒腰后一把严重休息不足的小骨头利索地爬出被褥,翻身下床。
喝!整一个两眼无神外带披头散发的贞子重现。
梳洗后立于全身镜前……只得四个字送自己:“惨不忍睹”。疲倦的脸外带惺忪的眼就是昨晚本姑娘丧心病狂与一干手帕交K歌至夜深的有力证据。这副尊容自己都看不下去,如何见人?
莫慌莫慌,怎会不能见人?花大把血汗钱买来的化妆品前来救场,巫婆也要变天使。一出“我变我变我变变”的戏码上演,不消20分钟,我就明眸如水、顾盼横飞,淡粉薄施后整个人精神奕奕。
最后一次审视仪容,干练的套装挺刮的双肩,我满意自己的斗志昂扬,对镜调皮一笑:“魔镜魔镜谁最美丽?”
镜子当然不能说话,但是我会:“Of course me!”套上大衣甩门赶班去也。
走到地下停车场电话响,我掏出手机接听。
“陈帆,你早啊!”健忘的女人,现在才想起答应我的Morning Call。
“喂,林非,你已经起来了?太好了!”陈帆舒口气,害我错以为她是因为没有耽误我上班而庆幸。
“是啊,要等到你的Morning Call,估计太阳也下山了。”
“是,我健忘,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那端连连道歉,我有些惊讶:真的假的?陈帆什么时候变这么温逊?
“不说那么多了,你快过来送我一程,我的车昨晚回家路上爆胎。快点哦!”打枪一般讲完重点,没等我插话,她又哀号:“完了,我只剩5分钟洗漱时间!”
“喂喂。”我呼了两声,回答我的是嘟嘟长音。
这急性子!我无语摇头,5分钟?当我开的是飞机啊?从我家绕道去富临花园至少要10分钟。我抬手看表计算时间,八点一刻,送完她再到“中天”勉强来得及。
十分钟后,陈帆坐进我的车,娇好的面容上刻着讨好的“笑”字:“林非,我就知道你最好。”
“少谄媚!昨晚是谁硬拉我唱歌,自告奋勇说给我Morning Call的?”我睨她一眼,抱怨所托非人顺责她贵人多忘事。
“那个……恩……天有不测风云嘛,我怎么知道昨晚车会爆胎,折腾到半夜。今天起晚了一点点,反正你顺路。”陈帆掏出粉饼仪态优雅地定妆,答得理直气壮。
我没好气:“幸好我知道指望不了你设了闹钟!陈大秘书,麻烦你下次出状况提前知会。”
“知道啦,大不了以后出状况我也预约。”她审视自己的脸,满意地把化装盒盖上,无辜地朝我抛一个媚笑。
“#%%#%”
车子途经华爵广场,我发现不少商贩手捧玫瑰,大有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势头。
“差点忘了,Today is Valentine’s Day。”一只玉手风情万千地搁到我肩上,“美女,今晚我们去约会吧?”
我专心开车没理会她,过几秒才施施然开口提醒她别忘记野蛮男友:“在你面前,我当不起美女这个词,怕折寿。更不敢说和你去约会了,俞某人会诛我九族。”
“哼!你少拿他压我。林非,这么多年你就从来不能假装顺着我一次,有时候钟寒那块冰也比你好。”陈帆轻哼一声垮下脸。
透过后视镜我瞄一眼她,忍不住想笑:五分钟前是谁说我好的?陈帆这副凶神恶刹的样子,在公司里怕不大容易看到,一个成功的OL在职场中总是无可避免被评头论足,不能乱没气质。
我故意“啧啧”咂嘴,疾声呼吁:“陈秘书,注意形象啊。等着为你倾倒的人排班站队一大群,我不忍心插队。”
“去,我知道除了叶晨你是不会为谁动凡心的。林非,老实交代!今晚是不是准备和你家‘叶学长’抵死缠绵哪……”最后一字刻意拖长的尾音令人毛骨悚然。
红灯,我踩煞车压离合,转头丢给她一个卫生眼表示无可奉告。陈帆吐舌,笑得八卦又暧昧。
无聊。
我转向车窗外的花山花海,欣赏无边春色。
好一派花团锦簇,“情流感”泛滥也不无道理。只是大清早送花,那夜晚又送什么?满街的玫瑰在清晨娇艳欲滴,如同年华正妙的MM夺目非常,到晚上呢?花朵惨遭蹂躏打回原形?全城零落一地碎花瓣?再者对花落泪、买醉伤心又伤身?按照统计局的数字,男女比例不协调必然导致单身者众多。
禁不住勾起嘴角轻笑,鼻间流露不屑。如果爱情必须用花来见证,我宁愿要镶精美花案的钻戒,最起码不会凋谢,实实在在的“恒久远,永流传”。假若某天我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