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天堂 史部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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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砰”的一声巨响,史部应声被仰面击倒。
“好过份,居然那么用力。。。要不是我挡得快被踢到脸的话可是真的会破相的。。。”史部躺在地上扁着嘴揉着自己被踢痛的手臂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语着说。
椿人好像没听见男人的声音一般一语不发地转过身走到墙角从靠在墙角的旧箱子里拽出一条旧床单,靠着墙角坐了下去。
“好痛、好痛、好痛!”男人像耍赖一样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滚了好半天,终于自觉无趣地停了下来。
(那个——笨蛋。。。)
椿人恶狠狠地在心底无声的咒骂着不到一会儿已安然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的男人,过了很久才勉强抑制住自己心脏的狂跳。
(明明一点事也没有还叫得那么惨,害得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踢得太重了。。。如果那个男人知道一定又会露出那种可恶的笑容,反正那个男人像蟑螂一样打不死,他实在应该踢得再用力一点才对!)
(“放羊的孩子。。。”)
史部躺在地上静静地听了那个鬼魂的声音在他耳畔无声地唱着一首不成曲调的歌。
(“放羊的孩子被狼吃掉了。。。说谎的孩子是狼爸爸的好宝宝。。。”)
慢慢地,史部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凝的笑。
(你相信有鬼吗?)
(如果有的话他会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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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价格低廉的咖啡厅里的男人第一次拿起面前已经热过很多次的咖啡,另一边把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按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
“两个大男人约在这种不太好吧?”刚刚走进咖啡厅直接竞直走到男人桌前的史部光一郎一脸无赖似的微笑着拉开椅子坐下。
“。。。。。。”把手静静地从烟灰缸上拿开,大约三四十岁但已有了灰白色发鬓的男人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史部一眼:
“可以告诉我你明明半个小时前已经到了这里却到这时候才出现究竟是去干了什么吗?”
“咦?我只不过从后门探了一下头就被你发现了啊!”史部笑嘻嘻地望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上月先生真的不愧是干刑警的人哪!”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上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掏出眼盒,“你今天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说你已经决定接下通口的工作继续做下去了吧?”
“啊啊啊——”史部突然烦恼什么似的使劲搔了搔自己的头,“既然上月先生一点也不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也就是说通口先生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通口的尸体是我收的啊!”上月淡淡地瞟了男人一眼,抽出一只烟慢慢地为自己点上。
“。。。。。。”
“现在你那里应该多出了一个小崽子吧?”慢慢地吸了一口烟,上月抬起头平静地望着露出一种古怪表情的男人。
“。。。想想也该知道是谁那么多事啊!”史部仰起头轻轻叹了口气,上月从嘴里里吐出淡淡的烟圈:
“那孩子一点也不像通口,反到是像极了他的母亲,我按着通口身上留下的东西第一次看到那孩子时就完全明白了通口不把那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我从来没想过通口会那么认真的爱上一个女人。”
“我也。。。不知道啊!”史部慢慢地回过头望着抽着烟的男人,瘦削的脸上挂着一抹异样的笑。
“多余的话就说到这里吧!”上月忽然把没吸完的烟又一次按灭在烟灰缸里,“想接替通口的工作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格吧!”
史部拿过上月递过去的照片,沉默地注视了半晌,男人的脸上慢慢泛起一抹冰冷而奇异的笑。
“又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史部微笑着把照片递了回去,“虽然极力想模仿十年前突然失踪的系列杀人犯恶魔杰卡的作案手法但是却完全没有干净利落的切割方法,血弄得到处都是,一点杰卡引以为傲的艺术感都没有。”
“。。。这么说你真的还没有忘记他吗?”上月把照片轻轻地放在咖啡旁。
“昨天晚上我还听到他的声音了呢!”史部慢慢露出一抹安静而暧昧冰冷的笑,“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办法否认他所创造出来的那种‘艺术’的美,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就能清楚的看到那种丝毫没有拖踏就喷射出来的红色,那种东西喷到窗子上再流下来,热得就好像煮沸过一样。。。”
“。。。。。。”上月静静地看着仿佛被恶梦迷醉住一般的男人,忽然又掏出一只烟慢慢地点上。
“终于知道为什么通口说他在你成人之前绝对不可以死掉的理由了。”上月平静地吐出烟雾,“如果我还在做刑警的话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把你关到监狱里去。”
“。。。。。。”
“你那么做会犯错的,我可是一等一的安顺良民哪!”史部的脸上忽然又露出那种满不在乎的笑,
“啊,从照片来看做这事的人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因为在挖眼珠时把水晶体弄得流了出来所以应该不是惯犯,切割时刀口并没反复重复,所以应该是重体力工作者,但是恶魔杰卡的事已沉寂了十年所以和十年前因为兴趣而模仿的那些人不太一样的是这次这个人应该是杰卡的崇拜者,去查查近一年来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过去是低等智慧型的罪犯吧!”
“你应该。。。去做警察啊!”深深地吸了口烟,上月把照片收进了口袋里。
“我的父亲——曾经就是警察啊。”史部微笑的脸上慢慢泛起一丝执拗而冰冷的嘲弄,“上月先生不是也曾是一名优秀的刑警吗?如果继续干下去的话一定早就进入高级警事厅做干部了吧!”
“作为情报交换,我就把通口死前查的最后一件事告诉你吧!”上月平静地从上衣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单薄的信封扔在了桌子上,又吸了一口烟,男人把只抽到一半的烟习惯地按向烟灰缸里。
“不要在穷人面前这么浪费啊!”史部一只手拿起信封,另一只手截住了男人的手,拿过上月吸到一半的香烟。
史部很深地抽了一口烟,看着手中薄薄的信纸过了很久男人才慢慢吐出淡淡的烟雾。
上月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面容平静的男人很慢很慢地低声说:
“以赢利为目的而追查各种肮脏的内幕消息,虽然早已经有了会死得不明不白的自觉,可是我还是要在听到你的决定之前问一句:你真的愿意为了做这种工作而被人杀死吗?”
“。。。。。。上月先生是在开玩笑吧?”静默了良久,男人轻笑着慢慢抬起头:“我从来没想过要为了什么放弃自己的生命呢!更何况为了这种工作丢掉性命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呢!”
“。。。你活得应该会比通口长久一些。”上月定定地望着史部的脸,静静地从桌子前站了起来:
“我会通知过去你联络不到的A级情报商人,以后你想做什么就随便你去做吧!”
“上月先生!”史部突然叫住了想要离开的男人,上月回过头看到男人那张笑得异常甜蜜的脸。
“那个。。。咖啡钱你已经付过了吧?”史部拿起上月喝过一口的咖啡。
“想叫什么的话可以让刚刚和你在厕所里鬼混的女人来付。”
“可是总是让女人付帐不是好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啊!”史部笑得天真而且无辜。
“。。。。。。你原本就不是什么好男人吧!”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上月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史部慢慢地撇了撇嘴,摸着自己冒着稀疏胡茬的下巴苦笑了一下。
把手中剩下的烟慢慢抽完,史部搔着头站起身,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从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史部的肩膀:
“要不要一起去喝茶?”
男人的眼睛闪亮了一下,回过头,史部笑得像个无害的大孩子:
“好—啊!”
卷二
最讨厌在睡梦里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白天可以克制住不想的事情到着晚上却总会无意识地想起。
“看到你的脸就突然明白为什么通口不想把你带在身边了。”
像往常一样,椿人等着那几乎每个月都在同一时间走过临街那堵树墙的脚步声在某一点停了一下然后又走开,然后他静悄悄地走到墙外脚步停过的那点从树墙中找出放在那里的厚厚的信封。
那一天他就像往常那样默不作声地做完这些事,就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他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男人冰冷淡漠的声音。
漠然的回过头,椿人看到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
“虽然不关我什么事,可是那个钱不是要给你的吧。”男人平静地望着没有一点紧张表现的男孩,带着一点执拗的低声说。
“。。。你已经说了这不关你事吧?”沉默了一会儿,椿人抬起眼睛冷冷地望着男人长得端正到有一点刻板的脸。
男人怔了一下,嘴角似乎慢慢泛起一丝模糊平淡的笑意,低下头,男人掏出一只香烟点上然后又慢慢抬起头。
“既然碰到了你那么一切就都好办多了,”男人用谈论天气一般的语气很慢很慢地说,“你的父亲死了,尸体我已经埋葬了,按照他的意愿他所有的财产都在你手上的那个纸包里,虽然那里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以一个人的说有积蓄来说还是有点少得可怜啊!”
“。。。。。。”椿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地望着男人一张一合的嘴。
(喂,那个人究竟在说什么?)
“通口似乎每月都会有一大笔固定开支,我猜你就是他到现在赤贫的原因,不过对于一个他连面都不想看到的孩子他实在没有必要做到如此。。。”
椿人紧紧地盯着男人的脸,慢慢地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站在这里听这个男人却好像很早就认识他一般的胡言乱语?)
“实在想不透通口为什么会和一个千金大小姐好,原本听说这件事时以为他只不过是玩玩,没想到他却可怕地认真起来了,看看你的模样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一直不想见你吧?”男人淡淡地说着话,慢慢把烟一圈一圈地吐出来。
“。。。。。。一切,”椿人仇视地望着男人,很慢、却又是相当用力地把压在胸口的怒火化为冰冷得可以冻伤人的声音,“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的确啊,”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很让人讨厌啊!如果不欺负一下你的话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
男人慢慢笑着认真地低下头望着男孩紧绷而惨白的脸:“虽然我不知道通口为什么会爱上你母亲,不过我知道他爱她爱得足够到一看到长得百分之九十都像母亲的你就恶心的地步,如果你母亲生产时他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舍弃你而救你母亲的吧!”
“这一切,”椿人目光奇异的定定地望着男人笼罩在淡淡烟雾中的脸,一字一字地轻声说,“与你有关系吗?”
“。。。。。。没有。”男人突然干脆地点了一下头,神色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恢复到那种初见面时冷淡漠然的态度,很深地吸了一口烟,男人突然很随意地扔掉了还有多半根的香烟。
“如过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就去找这个叫史部的男人好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片扔到了椿人脚下,
“通口留下的任何东西那个家伙都有义务接收的,只要是通口的东西他都会温柔的对待的。”
(那个男人给了他什么?)
椿人僵硬地慢慢低下头望着飘到他脚边的纸片,纸片上的一角沾着一种像是咖啡一般的痕迹,一个人站了很久,男孩终于很慢很慢地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照片,死死地盯着那上面一大一小像父子一般笑得灿烂的脸庞很半天,椿人冷冷地翻过照片背面,一行圆珠笔的大字歪歪扭扭地排列在照片的背后:
小光最帅照片♥;
慢慢地把目光移到躺在地上的纸片上,椿人冷冷地注视着上面第一排写的名字:史部
光一郎
“。。。。。。”
一语不发地俯下身,椿人捡起脚旁的纸片,漠然地把它和照片一起收回衣服中,然后静静地走回屋子。
(真的有人天生就叫人讨厌吗?如果他是,那么那个叫史部的男人一定一是了,因为他还没有见到那个男人就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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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不知是从身体中的哪一点传过来的,身体的热度似乎随着那一点一点膨涨起来的痛楚一起向上飚升。
(好痛。。。)
椿人不耐地挪动了一下在地上躺得极为不舒服的身体。
“吵醒你了吗?”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椿人皱着眉睁开眼睛,黑暗中男人的眼睛奇怪地发着亮。
“。。。你回来干什么!”盯着男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椿人冷冷地开口。
“咦?”史部坐在地上扁起嘴委委屈屈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睛偷看着板着脸半坐在地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