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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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呀?找谁?”
“这…房…卖…吗?”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败家子。
“卖,只要你买的起,前手交钱,我后脚就走人。”她倒是个利索人。
“先…看…看。”
“那请进吧。”败家子客客气气的将我让了进去。
这个院子乍一看象北京的四合院,两进两出,两旁是耳房,正房倒也有七八间,左手边一个月亮门,穿过去,是个花园,花园占地不是很大,却很精致,布置的也很精巧,看得出,以前的主人见识不凡。
“张…小姐…出…个…价…吧。”
“一千两,家具什么的一起都给你,我就收拾走细软,别的都留给你。”她看我很满意的样子,张口说了个价。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这里,一文钱买二个烧饼。
“八…百…两,可以…马…上…给…钱。”我估计这个价钱她能接受,八百两已经不少了。
她思量了一会,很爽快的答应了:“成交,不知这位小姐打算什么时候住。”
“越…快…越…好。”
“那好,我今天就搬出去。”
“你…有…地方…住?”
“云香楼就是我的家。”她笑的怎么看都有点淫荡。
青楼是什么地方,这八百两估计没两天就没了,这败家子,家都卖了,却还往那里跑,唉,不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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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衙门写地契去。”她积极的拉起我就走。
我哑然失笑,真没见过这么急色的人。
其实她不失是个爽快人,这爽快要是用在正经地方,怕是会交到好多朋友。
真是白瞎了这个人。
衙门口,向南开,没钱没权别进来。
那些官差一个个打着官腔,哼哼哈哈的,没一个肯办事。
五十两银子打赏出去后,不过一刻钟,手续办好了,我交出八百两银子给张小姐,房契和房钥匙就到了我的手里了。
从衙门出来,张小姐潇洒的和我道了别。
我问她要不要回去收拾点东西,她说不用,那房早就空了,她的东西早就收拾到云香楼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还真有点佩服她,毕竟,象她这么败家的人还是少见的,而且败家败到这么潇洒的程度,她也算个极品。
看看天上的太阳,还不到中午。
慢步踱回家,空荡荡的房中就我自己,还真有点落寞的感觉。
也不怪张小姐都不回来看最后一眼,看来,她也是怕这孤单的感觉。
每个屋都转了圈,各房里有都有家具,特别是客厅和主屋的家具,虽然不是很新,却也看得出质地不错,而且做工很讲究。
这个房子总得说,买的不亏。
转了半天,感觉有点饿,找了半天才找到厨房。
厨房很大,也很干净,锅碗瓢盆也都还在,却一点粮食都没有。
这个张小姐,怎么没有连锅都卖了呢,看来,她真是不会过日子的人。
午饭还是去外面解决了,吃完饭,买了些米面被褥什么的,叫人送到家里,自己又打扫出了一间房子暂住,家就这么有了。
这些忙完,天已过晌,估计是三点多点吧,我要去美人坊了。
赎身
美人坊门前仍站着那两个门神,这回看我穿的整齐倒是没有推我。
“这位小姐,我们这晚上才开门呢,现在还不到时间呢。”她们满脸堆笑。
“我…找…你们…老…板。”我冷冷开口,不再理她们,跨门而入。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年老色衰的老妓了。
“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脸上的白粉随着说话簌簌的向下落,一会功夫地上就白了一层。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赎人。”
“小姐要赎哪位公子啊?”那张涂满胭脂的大嘴怎么看都象鲇鱼嘴。
“不…知…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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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可难找了。”他嗲声嗲气的边说边住我身上靠。
我靠,死人妖,想占老娘便宜,门都没有。
借着拿茶杯,我猛的住旁边一闪。
死人妖一下子靠空了,打了个趔些。
“请…老板…成全。”我随身站起,向他施了一礼。
死人妖翻着死鱼眼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张开鲇鱼嘴猛的向楼上大声喊了一声:“公子们下楼见客。”
就象平地一声雷在耳边炸响了,我一点防备也没有,被他这么蓦的一喊,吓得我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
楼上乒乒乓乓的响了半天,断断续续的下来了二十多个涂脂抹粉的男人。
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我仍不能接受男人描眉画眼,妖娆做态。
我打量了一圈,那人自然没在其中,要是没被打死,现在应该也卧床不起呢。
“小姐,你要给哪位公子赎身呢?”死人妖矫揉造作的骚首弄姿。
一听到“赎身”二字,二十几个人,四十多只眼睛齐刷刷的聚集到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都想跳出这个火坑,我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可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我刚刚摘掉贫穷的帽子也不到二十四小时。
狠狠心,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对死人妖说:“没有,可…还…有…别人?”
死人妖围着我转来转去,仔仔细细的将我好好审视了一番:“小姐眼光挺高啊,莫非是看上了‘风云双璧’?”
“没…听…过,我…没…进…过…这…种…地…方。”
一干人连同死人妖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相信没进过青楼的人会来这里赎人。
死人妖眼中倒是难得的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又张开他那血盆大口:“云烁,出来一下,看看是不是小姐要找的人”。
脚步轻响,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宋玉是怎么描写东邻之女的?
“增一分太高; 减一分太低; 著粉则太白; 施朱则太赤。”
我现在终于知道,天下,果有这般出众而完美的人物。
容貌俊雅,却不显女气。
身材不壮,却不是娇弱。
我收回目光,摇头:“不是。”
死人妖望着我苦笑:“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想了想,用我会的有限的词向他描述:“昨天,后院…门…缝…见,几…个…人…架…着…一…个,我…要…那…个。”
我没直接说出是被打的那个,惹急了这个老家伙,怕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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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私自动刑是犯法的。
老板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小姐,你看错了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叫…他…来…见…我。”
老板的死鱼眼紧紧的盯着我,我估计他心里正在翻五味瓶。
象是狠了狠心,他打了个手势。
几个仆妇退到后院,抬着一个人进来了,轻轻放到地上。
我看了看,正是那日的那个人。
身上草草裹了一件破衣服,勉强盖住了身上的伤。
脸红的不象话,看样子是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看着我,却没有一丝表情。
我怔怔的盯着他身下,鲜血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下向外蔓延,一会功夫,在他身下聚了一小洼。
那群公子看到这情景,一个个张大眼睛,捂住嘴,同情的看着他。
我的心猛的一缩,狠狠的盯着死人妖:“就…是…他,多少…钱?”
死人妖被我毒辣的目光吓着了,垂下脸,不敢看我,却仍壮着胆小声说:“他是坊里的名牌,不准赎的。”
我冷冷一笑,伸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在嘴边沾了沾,又轻轻的放下:“不…结…实。”
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分成两瓣,茬口整齐的如刀割。
茶水四溢,洒了满桌。
厅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吓傻了。
“他…能…赎…不?”我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的给了死人妖一个淡淡的笑容。
死人妖的脸由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五千两。”
我冷哼:“找…个…时…间…来…抢,不…花…钱。”
不再理他,举步向外走。
几个结实的仆妇挡到门口,摆好了架势。
我面不改色,视若无睹,仍潇洒的向门口走去。
死人妖在后面用被抹了脖子的鸡一样难听的声音颤抖着说:“三千两,不能再少了。”
妈的,算你识趣,不然,老娘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怀中掏出银票,数出三千两,轻飘飘的扔到桌上:“卖身契。”
死人妖连滚带爬的进了他的房间,一会攥着张纸出来了,战战兢兢的递给我。
我接过来,放到地上那人面前:“你的?”
他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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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卖身契放到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来…接…你…了。”
他眼睛攸的一亮,愣愣的看着我。
我用了用劲,想把他抱起来,晕,还挺沉,我抱不动。
还是背吧。
我笨拙的将他扶起来,俯下身去,他却软软的和根面条一样,顺着我的身体滑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很显然是摔痛了伤口。
“我来扶他。”大帅哥云烁抱起了他,轻轻地把他放到我背上,血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衫,他却毫不介意。
看来,也是个不幸的好人。
“谢谢。”我诚心诚意的说。
“依风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待他。”他诚恳的对我说。
“宣…平…街…张…府,我…家,你…有…空…来…看…他。”我的话不通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狭长的丹凤眼闪闪的看着我:“会不会不方便?”
我对他浅浅一笑:“家,就…我…一…人。”
他低下头,俯在依风耳边说:“依风,你熬出头了,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我看不到依风的表情,也没听到他说什么,他放在我肩膀上的头动了动,估计是点了点头。
那群公子们也围过来一一和依风告别,看得出,依风的人缘还不错。
等他们告别完,我背起依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美人坊。
云烁和那帮公子依依不舍的直送到门口,目送我们渐行渐远。
有了他,有了家
我把依风直接背去了医馆,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象躲瘟疫一样离我们远远的,很显然,把我们当成了当街打斗而不幸败北的小混混了。
开医馆的是个老女人,为人倒也热情。
一见依风这样子,二话不说利索的将依风扒了个干干净净,又利索的清洗了伤口,上了伤药。
药还挺管用,没多大一会时间,伤口就不流血了。
老女人又帮着开了好些药,内服的,外敷的,治伤口的,治感染的,治发烧的,弄了好大一堆。
幸好,老女人看我拿不了,叫个小徒弟跟着我把药送回家。
一番折腾,累得我够呛,在路上歇了好几回,终于把依风背回了家。
等我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拽过床被子给他盖好,轻轻对他说:“你…先…睡…觉,我…去…做…饭。”
显然他也累极了,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在厨房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药罐,又翻了好大一会,才在碗柜最里面找着了个砂锅,落的都是灰,看来好久没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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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井水,将砂锅里里外外的洗了十来遍,这才放进了药材,放到火上熬了起来。
趁熬药的功夫,洗米,切菜,刷锅,烧水,做饭,这些事情对我来说轻车熟路,没过多久,料理的停停当当。
他有伤在身,又发了烧,脾胃比较弱,只能给他喝粥。
将粥盛出,又烧了一大锅开水,看看药,里面水还挺多,接着熬吧。
我一走进屋,他就睁开了眼,不知是他根本没睡,还是睡了一觉刚醒来。
见我进来,他挣扎着要起来。
我端了粥坐在床头:“不用起,你…躺…着…吧。”
他看了看我,没再动。
我一勺一勺的把粥喂到他嘴里,他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着,慢慢的,眼角却淌下泪来。
我一手端着碗,一手笨拙的帮他擦眼泪。
“别哭,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放下碗,拽过手帕,轻轻的帮他擦眼泪。
“不要哭,过去的,不要想。”
从怀中掏出他的卖身契,放到烛火上,点着了。
那张纸在火舌里打着卷,变成了灰烬。
“你,是…自己…的…了。”我含笑望着他。
他默默的看着我的动作,泪,却越发多了。
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帮他擦眼泪:“以后,不许哭了,我…叫…你…快乐。”
过了好久,他终于不哭了,眼睛却肿的红红的。
我又端起粥,他低低的说:“不吃了。”
我强迫将勺子挤入他嘴里:“吃的太少,再吃点。”
他也不再争辩,我喂一勺吃一勺,一碗粥,终于喂完了。
把碗收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