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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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饭,让两个孩子多睡一会。一个月来,茂生觉得岳母比自己的母亲还要亲切,平日里夫妻拌嘴,不管是谁的错,她都要数落女儿不是,向着茂生说话。记得那时刚订婚,每次去岳母都会倾其所有给茂生做好吃的东西,米饭、油糕、凉粉、饺子,几天都不重样。看着茂生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从心里高兴,常常会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他,看得他不好意思起来。茂生去了她家,再忙也不让他动手,茂生就拿了一本书躺在炕上,聚精会神地看。五个儿子没一个爱读书,做父母的很失望,尽管光景在村里数一数二,人前总觉得说不起嘴。这个茂生如此涝书,又爱画画,老实憨厚的样子他们也喜欢,人前人后便成了他们炫耀的资本。“——你女子齐整的,有福气,找了个好女婿!”岳母最爱听的便是这句话了。因此茂生不管什么时候去,她的脸上都挂满笑容,对自己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客气,姐夫来了想多玩一会都不行,怕影响他读书。人常说“新女婿上门,一回不如一回”,毕竟是别人的儿子,跟女儿又免不了磕磕绊绊,新鲜劲一过,作女婿的就很少看到丈人丈母的笑脸,这是规律。然而茂生不同,他受到的永远是新女婿的待遇,一家人都欢迎他,哥哥嫂嫂的脸上也充满笑容,不去吃顿饭是走不了的。秀兰嗔怪地说母亲偏心眼,胳膊肘往外撇,对女儿不亲。岳母便会戳着她的额头骂:“死丫头尽说瞎话!不疼能把你养这么大?”娘俩常常会为了茂生而争辩不休,秀兰脸胀得通红,心里却甜得蜜似的,看着茂生哧哧地笑。
五十五(2) 无奈的秀兰
后来岳母在上厕所的时候摔倒了,从此没能再起来。人一天天地削瘦,就剩下了一把骨头。茂生抱着瘦骨嶙峋的岳母楼上楼下的走,竟感觉不到一点吃力,岳母象一个安静的婴儿一样躺在他的怀里,静悄悄的,有时会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他,看得他心里发慌。
张工说体育场来了个大气功师,一场讲座能治万人病,他托人给茂生搞到了门票,茂生便带着岳母去听。
体育场空荡荡的,稀稀拉拉地占了一半的座位。气功大师高谈阔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一会天上,一会地下,云里雾里似的弄着悬虚,什么卧床三十多年的病人听了他的讲座当时就能走路;生下来就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听了就能看见东西;停止呼吸几个小时的人听了开口说话;远在千里之外的癌症患者接收了他的真气,奇迹般地康复了……
会场里群情激荡,气氛异常活跃,不断有人说自己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茂生把岳母的双手向上平摊,要她气沉丹田,做深呼吸。岳母身子歪歪地斜在那里,喘得很厉害,轻飘飘的像要浮起来,东摇西晃的样子,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两个小时的讲座她大多时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茂生着急地问岳母有没有感觉,岳母紧闭着双眼无力地摇头,茂生很失望。
岳母在医院里化疗一个月后,病情有所“好转”,医生通知说让病人回家疗养。岳母知道自己的病看不好了,再花冤枉钱也没用,坚决要求回去。
秀兰在牛毡房住了一个月,这是他们结婚四年来一起生活最长的一次,她很知足。
然而茂生却变得越来越沉默,两人在一起时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他每天回来就往床上一靠,拿本书没完没了的看,娘俩也就轻手轻脚地做饭,生怕干扰了他似的。秀兰本来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话想给茂生说,话到嘴边却觉得索然无味,连自己也不想听。茂生每天回来都很晚,她知道他工作忙。秀兰曾经有个梦想去茂生的车间看看,看看她心爱的人每天在做什么样的工作。茂生说单位是不能去的,否则要扣他的工资。
长年的操劳和风吹日晒,二十九岁的秀兰已经未老先衰,眼角、额头上出现明显的皱纹,头发也枯萎发黄,甚至出现了一些白发,跟茂生站在一起显得很不协调。柳诚明说茂生给自己找了个妈,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工艺厂没见过秀兰的女工更是看稀罕一样地来看她,一副好笑的样子。茂生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回到家便不说话,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求秀兰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遇到熟人的时候也从不介绍,象不认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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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女工来家里串门。她们带来了一些点心,不住地劝秀兰和母亲多吃,主人似的对秀兰很热情。秀兰讷讷地看着他们很随便的样子,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感觉。岳母见是茂生的同事,便加倍热情地招呼她们。周日的时候她们让茂生带秀兰一起出去玩,秀兰以母亲有病为由拒绝了。
一天茂生回来很晚,好像喝了好多酒,一进屋就不停地吐,弄得秀兰满身都是。他嘴里不停地叫着一个女孩的名字,说我没醉,你让我喝;一会又开始叫秀兰的名字,说我对不起你。秀兰说茂生你不要这样,我又没怪罪你什么。茂生于是便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秀兰觉得茂生变了,变得有一些陌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秀兰甚至觉得有一些别扭。她不愿意相信这种变化的事实,觉得茂生好像很累。唉,看来这公家的活也不好干,她甚至在耐心地开导他,要他把公家的事干好,还要注意身体。她们的到来给茂生增添了不少麻烦,她于是决定同父母一块回去。
秀兰回家后便常常抽时间回家去看自己的母亲,母亲已经不能下床了,生活也不能自理。好在两家相距并不远,一上午便可以打个来回。秀兰去一般很少过夜,婆婆的唠叨声依然滔滔不绝,秀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觉得只要茂生爱她,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五十六(1)痛苦的煎熬
……茂生回来了。
茂生给秀兰又买了条纱巾,火红火红的,非常好看。秀兰围在脖子上前后转了一圈,美美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茂生一转身便抱住了她,紧紧的,拥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一只手在秀兰的后腰用劲,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慢慢地游走,痒酥酥地直挠在心里。那只滚烫的手不一会便改变了方向,向腹部的地方摸去……秀兰弓了腰身,笑得缩成一团。茂生喘着粗气,湿湿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他说我们就做了那个啥吧?秀兰死死地抓住那只不听话的手,不让它得逞。茂生说我难受,你就给了我吧——反正是迟早的事情。秀兰只管笑,手上的动作却很坚决,在那里跟茂生拉锯。那只进攻的手渐渐地有些气馁,人也轻飘飘的离她而去……秀兰怅然若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忙伸出手想抓住他,却什么也没有,浑身一哆嗦就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婚前的四年里秀兰一直坚持一个原则:不能越过警戒线。茂生有几次都控制不了自己,被她一阵胡搅蛮缠就没了心思。但他从来不恼,平静的时候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他们要把第一次留给新婚。这种漫长的煎熬不仅在考验茂生的忍耐力,其实秀兰又何尝不受煎熬呢?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结婚的那一天。谁知在婚后的半年时间,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这种状态对于一般女人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但是秀兰没那样认为,她默默地等到了同茂生再聚的那天。婚后几年,渐渐地,这种婚姻的生活已经变得很平常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了婚前的那种喝望和激|情。从一开始的害怕怀孕到最后想怀却怀不上,夫妻生活成了一种精神上的负担。
秀兰于是也开始怀念婚前的那段岁月了。
醒来后就觉得头特别闷,一夜昏昏沉沉的,早晨差点睡过了头,老天大明的时候才起来。
匆匆地洗手做饭,婆婆的脸色已是很不好看,至吃饭的时候也没同她说一句话。下到沟里的时候,庄稼地里已到处是人,有的已经锄出了一大片。露水弄湿了秀兰的裤脚,苦菜长得已经起了苔,再不除掉就要打籽了。玉米长势很好,黑黝黝的,有的已经开始抽穗,抱上了红红的缨子。秀兰甩开臂膀,把锄拉得很远,乘太阳没有晒过来,紧紧地干上一会。
中午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肚子便一阵阵地拧了起来,衣服都湿透了。讨厌的身子又来了,秀兰蹲在玉米地里缩成一团,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她躺在河边的歪脖树下睡了一会,感觉好多了,于是又钻进了玉米地里。
第91节
玉米地象一座大蒸笼,腾腾地冒着热气。风儿擦着天花掠过,刀片似的玉米叶子趁机在她的脸上划下一道道印痕,红红的,被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红兵跟媳妇正在那里打闹,突然就沉寂了下来,接着便传来女人愉悦的呻吟,显然是夫妻俩晚上的功课没有做好,一方觉得太潦草了,不能满意……浓浓的青纱帐遮掩了一切,风儿却把一些昵喃的声音传了过来,绵绵的,软软的,挠得人心酥酥地发痒。粗重的喘息声让她感觉浑身难受,腹部又隐隐地疼了起来。
结婚四年了,同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茂生不在的日子是那样的漫长,感觉都快要熬不住了。男人每次回来都很匆忙,象走亲戚似的,匆忙得还没来得及把心里的话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无边的黑夜和无尽的思念。当初一门心思想着让他出去,象放飞一只美丽的风筝,不让它上天它会难受,上了天却不知道能不能再收回来。人是出去了,一去好几年,相隔数百里,没想到人想人乍这么难受,心都快碎了。看人家两口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形影不离,秀兰都有些后悔了。
这段时间她老在做同一个梦:梦中的男人很煎熬,每次都是急匆匆地要同她做那事,她拼命拒绝……醒来后却懊悔不迭,心里空落落的。
中午的时候钻在玉米地里的人都出来了,嘻嘻哈哈地凑在河边的弯脖树下乘阴凉。红兵媳妇脸上红扑扑的,薄薄的衫子被汗水塌陷在身上,奶子一颤一颤地像要蹦出来。一个年轻的后生忍不住便摸了一把,热辣辣的目光盯着那里不放。红兵媳妇一跃而起,拧着后生的耳朵便拉倒在地,接着便有几个中年妇女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后生的衣服,几双手在男人的隐私|处乱捏。后生满脸通红,捂着羞处跳进了河里。秀兰坐在那里嘻嘻地笑,看他们把河滩弄得沸腾起来。一帮妇人见秀兰坐在那里不动,便一起向她起哄,说秀兰想男人了,茶不思饭不香,一天没有精神。河里的后生使劲地甩着头上的水珠,大声地喊着秀兰的名字,要她下来搓澡。妇人们一哄而上,后生于是同她们打起了水仗,女人一个个便都成了落汤的鸡,衣服湿的精透……
五十六(2)拒绝洞房
砖厂的情况每况愈下,工人工资也不能正式发放,许多人于是都跑到二胖的砖厂去了。二胖砖厂工资低,但基本上不拖欠大家。几个月后,茂强的砖厂就没人了,被迫停产。
茂强很痛心,觉得对不起大家。更关键的是银行的贷款和村民的集资款无法偿还。乡领导了解情况后,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管理不善,缺乏科学的经营。于是在几个战友的帮助下,归还了信用社的贷款利息和村民的集资,重新贷了一笔款,砖厂在一片机器的轰鸣声中又开张了。
茂强这次是立了军令状的。乡领导相信他,自己就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经过几个月的调整,新出窑的机砖被抢购一空,县城几个有名的建筑公司都跟他签了合同。半年后,砖厂已经还清了所借的贷款,一切都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
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茂强的婚事。村里跟他一样年龄的都结婚了。大妈看上了一个女孩,带回来让茂强的父母都见了,大家都觉得不错。女孩唯一的要求就是日后让茂生给他的弟弟安排工作,母亲满口就应承了下来。大家于是瞒着茂强订了婚。等茂强知道了的时候,结婚证都给他办下来了。
茂强坚决不同意,想退了这门婚事。他认为这个女人跟自己很不合适,日后必定不会长久。
家里人坚决不同意他退婚。父亲说这婚事已经花了几千元钱了,如果退婚,礼钱是要不回来的。别看茂强现在是主任,又弄砖厂又种苹果,可是手头经常很紧张,还贷了几万元的款呢。
茂强建起砖厂后的第二年,家里终于住上了宽敞明亮的平板房。平板房面南朝北,阳光可以从早上照到日落。一家人激动得几天都睡不着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母亲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是按下葫芦起来瓢,茂生结婚几年了没有孩子,茂强二十多岁了没有媳妇,作父母的怎能不操心呀!
婚事被逼,茂强很无奈,于是就来到榆城找茂生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