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厮 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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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捂住嘴瘫坐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御水,我深深吐息,燃烧着火焰的目光刺般狠厉地投向出现门口、目光愕然震惊的少年。
“所!以!鸣渠!只有这件事!我绝不……”
“原谅你”三个字消失在喉头,我和御水脑子一片空白地看着孤傲清高的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眼前,双手撑地用力扣在坚硬的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下又一下,掷地有声,殷红渐染。
我完全傻了眼!心底有种不知名的物体被奏响鸣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快要无法呼吸!
“住手!快给我住手!御水!快阻止他!快啊!”
不要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放下你的骄傲!不要啊!!
用全力制住他的机械运动,御水忽然倒吸口冷气:“茕焰!你!你难道……”
鸣渠失神地晃动着躯体,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嘲讽声飘出唇齿:“啊……我杀了他……杀了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御水快要哭出来,“迷尘呢?你难道也!”
抽尽气力似的倒在墙边,任由粘腻的液体自额头淌下:“被她逃掉了……”
撑起不稳的身体,那孩子自责痛恨的眼神躲闪着,利落地解下我腕上的束缚。
御水血色尽失地跌坐在地:“完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令人窒息的沉默。
心脏阵阵绞痛地想触碰鸣渠血肉模糊的额头,却被他侧头拒绝。
一狠心正过他的脑袋,鸣渠的目光尴尬着与我正对,忽然表情扭曲着扑抱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好了!不要一直重复!啊……”顿时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滴在脖颈间的水珠……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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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鸣、鸣渠!”那孩子收紧了手臂,无声的恸哭却撼动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环住他的身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别在意……好了……已经不要紧了……我都没怎么着……”
鸣渠微微一颤,我不禁更用力地抱紧他。
没有选择了啊……
猛地将他劈晕,怜惜地抚慰着瘫软的身体,我转向着御水:“你们逃吧。”
“啊?”
“事已至此,你们两个……逃吧!没关系!我绝对会保护你们的!黑道白道我身后都有一票!所以我绝对会保护你们的!”
“你在说什……”
心酸与亏欠占满心田:“对不起……是我的错……自私地想让你们沾染更多鲜血来达成自己的目标……但你们真的不适合呢……是我的错……”
最后摩挲着鸣渠的脸,我这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脸——嘿嘿,果然是小鬼啊~~
然而却是这个小鬼,左右了我的言行吗……
唉~~你都为我牺牲得连尊严都放下了……只好原谅你了。
路西法的鸣叫划破沉寂!
“没时间了!快走!”将他交给仍旧疑惑的御水,我顿住脚步。
“御水,我喜欢你们哦,真的很喜欢!”
毅然冲出门外,拉着警报的乌鸦立即落在手腕。
“赶紧告诉小涟让他转告尧渊——轩辕怀瑛为了追我而离营!趁现在发兵进攻!我会多拖延一些时间!”
目送着黑羽远去,我整顿好精神,向着危险迎去。
沿途挑拣着石块,我已顺着路西法的指示来到轩辕怀瑛的必经之路!
阴风呼啸,水石鸣响,屏息听着越来越近的飞骑!
就是现在——当最后一人擦身而过之际,手里的石头已准确无误地击打于穴位,让其瞬间脱力滚下马背!
接连不断的骚动随着手中锐减的石头而扩散!
满地的呻吟,高踞马上的冷俊面容在明亮的月色下更显霜寒。
“又见面了,九皇兄。”
轩辕怀瑛哼笑着:“十六,你果然比我料想的还狡猾。”
“哪里哪里,我只是迎合对方的喜好而已。”森冷的目光射向他,“虽然和怀琰哥约好了不杀你,可是呢~~抱歉啦,轩辕家我还是要灭的!”
听到怀琰哥的名字,他稍有一愣却迅速回神:“不要以为琰为你求情我就会放过你!”
“呵呵,那个随便你啦!”本来就想你没那么好心!
轩辕怀瑛抽剑袭来!我也立即集中精神回击!
切!我果然资质不宜习武!这体力散失得还真快!
力道狠辣,每一记都如施加千斤分量似地麻痹着我的身体!
不过呢~~我的任务只是拖延而已!
转身凭借优势飞速穿梭林间,轩辕怀瑛果然紧随其后!
玩延迟战术的话我还是比较在行的,谁让我那么“狡猾”呢?
按捺心头焦躁,我不厌其烦地和他纠缠不清,且退且进!
正当我俩打得正酣,身侧忽然一阵冰寒之气!
“!!”
“轩辕怀瑾!别以为有叛徒护着你就猖狂!”
迷尘小妹妹,这真的是误会啊……哪里有猖狂过啊?
不记一切后果地挥舞着闪烁的利鞭,那少女目光阴毒!
趁机拣起块石头直击她受伤的左臂!少女笑声娇媚得让人发抖:“你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赢我?”
没有!绝对没这么想过!
唉!这小姑娘也发飙了啊!
手忙脚乱地躲闪着轩辕怀瑛和迷尘的双重夹击,慌乱拨开树林的手一顿,背后一道疾风刮来,身体条件反射地一跃!早已静候的鞭子甩来,我不得已被逼上绝路!
断崖……吗……真是个好经典的地方啊……
刚才打得太热烈,居然忽略了耳边轰鸣的激流……失策啊!
转身看着两人志在必得的笑靥,任由冷风刀割般划过脸庞。乱发飞扬,挡住了苦笑的视线。
轩辕怀瑛狂傲的笑容在眼前晃动:“逃啊,我看你还能往哪逃!”
嗯~~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忽然仰头朗声大笑,直把两人弄得莫名其妙。
“亲爱的九皇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扬起得意万分的弧度,我蔑声道,“我可是本篇的主角诶!有主角不死论为我撑腰!别说是断崖!哪怕下面是岩浆照样是小CASE!”
“你在说什……!!”
脚跟后挪,在震惊愕然的注视下,我轻轻后跃,人已腾向半空!
一切景物都上升着最终被黑石所掩盖——还好自己蹦极、失重已经玩习惯了。
眼疾手快地攀住突出的石块借了把力继续向下坠去!
根据F=mgh定律,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无异于从十楼轻生。
——所以我说嘛!跳垮江大桥的家伙最傻了!以为从那里跳下去死得轻松啊?绝对是内脏爆裂、筋骨寸断、整个人面目全非的好吗!真是的!死得一点都不优雅!
忍不住嗤笑出声,我边回忆着教授的抱怨边短暂地抓住枝条减缓冲力。
好咧!十米跳台的时刻到了!
湍急冰冷的江水猛地灌入口鼻!巨大的冲击主宰着我的全部,丝毫无法抗拒!
小涟,尧渊,还有……鸣渠……看来又要你们担心了……
最后苦涩地一笑,意识随即冲散消失。
(完)
番外3孤独的火焰
儿时的记忆,我已忘却大半,甚至连名字一起随风散去。
却惟独那一日,鲜明而刻骨。
双亲的脸早已模糊,只有玉米烙的香甜萦绕心间……随后瞬间化为了血腥。
东州人来了——每个人都扭曲着脸悲鸣,平静的休憩转眼破碎。
父亲立刻拽住我拖向院后枯井,那时我还不明白他们为何那样恐惧。
身体刚落到井底,凶蛮闯入的脚步声和着斩肉断骨声响彻耳鼓!
哪里都痛,我却捂住嘴一声都不敢吭。
头顶传来凄绝、惨厉的连绵嘶喊,混着狰狞的阴笑——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橘红似火的夕阳,满目疮痍的村落,浸润着殷红的泥土,跳动不息的火苗……一切归于平和,眼前的景象就好似梦境。
毫无任何反应地看着,直到马蹄声划破黑夜的岑寂。
“就他一个活着?”
坚硬的马鞭挑起下颚,死灰般的眼中倒映着英挺却流气的少年。是来……杀我的吗?
“唐公子,您看……”
那少年忽然大笑起来,在这片方受摧毁的土地上笑得那样豁达愉悦:“漂亮的小家伙,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放心吧!让你活着总比死了有用处!”
被捞到马背上带到起义军大本营,我这才知道,我们这群人叫做西荒人,自古受东州人奴役。而现今,压抑的怒火已经爆发,我们组织了军队汇集一起,势必要推翻他们的暴行。
只要打倒了他们,就不会再有村庄和我的故乡一样了吧?为了自由和自尊挥刀杀人,这么想着,便一点都不排斥。
他们罪有应得,因为他们也杀了许多我们的同胞。
两年后,“沙漠中的仙境”漠堙国率先攻取,我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国土。
国人欢呼雀跃,我却没有感觉。
现在我还只是组织里的候补,虽然那个姓唐的家伙老是跑来在一旁撑腰笑说“有前途有前途”,我也没有丁点反应。
很麻烦……也不想……这样就好了,反正我的职责只是暗地活动罢了,用不着多余的情感。
“唐家的小子今天又来摸鱼?”
“你不也看见了吗?这小子!现在国内群龙无首,那么紧急的时刻他居然还乐悠清闲的模样!”
“他还是和三殿下混在一起?虽说他们从小深交,依我看,那个闷声不响的郁央啊……实在不可能争得过其他兄弟!”
“就是!也不知道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唐溪午怎么想的!怎么就挑了那么个没前途的主呢!听说其他殿下都找过他,却都被嬉笑着婉拒了!”
“哎!你们可别说啊!唐家那小子虽然年轻,但他的战功赫赫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别看他平日一副散漫轻浮样,那小子看人的眼光很不错的!”
“呵!谁知道!”
那段国内动乱的日子,除了一如既往的训练,就是被动地听这些闲言碎语。
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显现。
新王郁央登基,那个姓唐的家伙却还是一脸如旧的轻佻悠然,好像那些堆在国都内外的尸首都和他无分毫关联。
我的时光轨迹仍旧是平直光滑,不论怎样变更,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我被派往棫榴,作为轩辕怀瑛的临时部下,作为第二十三个继承“茕焰”之名的人。
为国家卖命的这几年,荒湮大陆上的几大城镇我早已领略,这一次也照例戴着淡漠与冷酷将妄图靠近我的无耻之徒扼杀在萌芽中。
这座繁茂的边关重镇里有一家独特的客栈,里面有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胚子,这是我在茶馆时听闻的。
然而却无人有胆量靠近那个叫屈涟的小姑娘,她本身冷漠姑且放置一旁,最主要的原因——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噩梦般的人物叫怀采薇。
谈起他,这里的人居然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一朝你微笑,你就千万要小心!当他冲你笑得纯良无比的时候,什么都别想!赶快回头用尽全力逃命吧!”
衰神的微笑、邪魔上身、惹毛了他比什么都恐怖,然而他却做得一手奇汤怪菜,让人哭笑不得的存在。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执行交予的任务——取回知州手中的秘信。
不过多看眼写着玉米烙的招牌就被一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家伙强拉进去,分明已经告戒他不要靠近,那个完全让人记不住相貌的人倒是神经大条,居然还能一脸没事似的做生意。
他“好心”送的食物我转身就丢给了路旁乞丐,那个人我也瞬间抛到脑后。
我却不知道,时间的刻痕,在这一瞬已经出现。
被压在床上娇喘着,以往克制住的羞耻侮辱在这时破壳而出!
对于和男人上床这件事,我早已接受,毕竟这也是任务的一种。然而被下药做这种事,虚弱无力间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
朦胧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即使接收不到那人在说什么,我的本能却依然觉得,那个声音,很温暖。
醒来时被近在咫尺的脸吓到的确也有,但我更惊讶的是——轩辕怀瑾!昨夜还与我在树林交手的轩辕怀瑾!
我戒备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同时思忖着如何下手,除去轩辕怀瑾,也是我任务的一部分。
昨夜被突然冒出的高手追踪了一夜,还为解他的毒而不断试药。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方才自己好像狠狠地咬了什么缓解下腹的难耐……为何他会在这里?
看着他一脸不爽的质问,我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结果就是他一个人在那儿抱头痛呼、自圆其说。
奇怪的家伙……疯子轩辕怀瑾吗?我看还挺正常的,而且他还有另一个称呼。
“对了!就叫你鸣渠好了!”
那一刻,我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名字?我的名字?没有名字的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