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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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我继续往下看，有生活日记，工作杂记，还有每日股市，还有购物指南，当然这都是用英文写的，看起来也就是一本时尚杂志……我突然有点失望，这跟我们平常见惯不惊的写字楼白领人士有什么分别呢？衣冠楚楚，或者衣冠禽兽？
　　我开始明白这个海边男人的生活根本就不是我要的生活。也许面对面坐着了，而他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海边只是一个地理条件罢了，并不是他真正的生活。本来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打鱼佬呢，住在辽阔的大海边上，守着一条半新不旧的渔船。
　　我就是这么容易将自己的新西兰开荒梦给粉碎了。
　　第二部分你要不要吃根香蕉（2）
　　而我的另一个女同学王韵却仿佛在网上找到了真正的希望。就是在送别美美那天喝醉的那个。
　　其实王韵那时候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上一次的婚姻生活糟糕透顶不值一提，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抛弃了那段狗屎婚姻。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先死而后生，一切从头开始。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忙得不可开交，原因是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个春天了。当然也是在网上。一个外国人，中年，有积蓄，未婚。他们在网上积极地陷入了爱情的旋涡不可自拔，历时一个月。然后她对我们宣布—她也要结婚了。
　　我们这一次又轰轰烈烈地聚了一回，地点是在王韵的单身宿舍里。我们是空着手去的，走的时候全部满载而归。因为王韵把她所有的家当全都分派给了我们，大到衣服、家具、电器，小至杯碗碟筷，她一样也不留下。
　　我们当时被她那副去意已决的表情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但也无话好说。就差没有集体站起来鼓掌欢送说：好啊好，走得好，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问题是事过半年以后，王韵最终却没有走成。原因不祥。但结局令人黯然伤心。现在我们谁也不跟她提上网这回事，怕她光火，怕她就了手边什么东西砸人，怕她又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她把余怒牵罪到什么领事馆，当然也许她什么也不会做，但是谁知道呢？反正后来很长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她，听说她跟了一个老板去青岛接工程去了。
　　那也好，终于还是走了一走。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我们几个，纷纷打消上网求偶的念头。
　　然而生活还是要照常地过，无聊的周末下午，我会依然打开电脑，打开ICQ，有时候那个24岁的住在海边的男人会在荧屏上对我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他问，你还好吗？
　　我说我不好，生活无聊烦闷，永无休止。写完这句话以后我又点删除键，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问我为什么，然后没完没了地开导我。我又重新写上：我很好，阳光灿烂，花好月圆。
　　结果那个男人跟我说：我是真的想你好的，真的。
　　他说：我想你快乐。
　　我反问：谁说我不快乐，谁？是谁说？！我快乐难道你快乐？我悲伤又不等于你悲伤！
　　他说：我来看你。
　　我说你千万不要来，来了你就失望。因为我丑得要命。
　　他说就是丑也得看看啊，否则怎么要我的命？
　　我想让一个人大老远的漂洋过海来看你不太好吧？这种事通常也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我最终也找不到什么来拒绝他。
　　结果他第二天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问，怎么这么快？
　　他说，我早回来了。我从北京飞过来的。
　　我说啊哈。
　　他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难看，至少没有那么平庸。天知道我为什么讨厌男人的平庸。
　　同样他表扬我说，你比我想像中漂亮很多呐！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呢？
　　我开始带他去泡吧、跳舞、喝酒，天啦，一个月以前这些东西我全部都不拿手。但是最近我发现自己简直就成了一朵交际花。我带朋友给他认识。包括从青岛做完工程回来的王韵。
　　我们在同一间酒吧里夜夜笙歌，连老板都快跟我们称兄道弟了。然后就是那一天的晚上，月上三更，我已经喝得迷迷糊糊，我从酒吧2楼的洗手间往下走，我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酒吧DJ正放着我喜欢的SADE沙哑迷茫的歌，我看见，我的女同学兼好朋友，王韵，她正靠在一个男人的手臂里，他们在紧紧相拥。那个男人他不是别人，他就是那个从海边回来的男人。
　　当时那场面真像电影啊。我转过头，一步一步地，往酒吧外面走。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开，以后也没有。
　　以后的事情，当然以后再说啦。过完这个暑假，新的学期又将开始了。没有关系，年年的课程都是一样的，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从八国联军到四大战役，历史一遍遍地重演，学生昏昏欲睡，老去的是我而已。
　　而我的女友们，有的升职了，有的结婚了，有的又再次失恋了。
　　第二部分晚餐（1）
　　我考虑了整整一个月，在考虑和亚东的关系。
　　没有特别大的原因，只是我觉得自己被得罪了。我觉得受不了啦。
　　那天他有老同学从外地过来，他走来我这边告诉我。我说好啊，你去啊，跟他们好好吃个饭。结果他站在门口半晌，没动。我问你有什么事？他说，我没有钱了。
　　我知道我不该继续问下去，如果是个聪明的女人就应该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吭地把钱拿出来，而且还要问上一句：够不够？
　　显而易见我不是那种外表愚蠢实际伶俐的女人，我笨头笨脑地问了：你没有钱为什么跟我说呢？
　　亚东站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
　　然后他说：我跟你借行吗？
　　结果我老老实实回答他，不行。我说你不应该一没有钱就想到了我，你的工资呢，你为什么总是没个计划呢？是不是一没有钱就想起反正还有我—那么我是什么啊，我辛苦挣回来的钱难道就应该为你准备着吗你又不是小白脸，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
　　亚东看了我一会儿，他说：你这个女人！
　　我站起来：是是是，我就是这么个女人，你受不了就走！
　　我站起来的时候打翻了桌上的一只茶杯，杯里的水沿着桌面流淌到地上，淅淅沥沥，滴滴答答。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受不了啦，我这个女人，我受不了这样的男人。
　　亚东就是在那个时候转身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我29岁，我开了一间有点起色但是经常把人累得像狗一样的广告公司。亚东是我的职员，他负责设计，是我亲自把他招回来的。他23岁，大学刚毕业。就是这样，我比亚东大，我还是他的上司，领导，老板，继而发展成办公室的恋爱关系的女老板。
　　一开始，我不是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这种年龄的差距，但是后来我想我当时肯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坚决地认为这点差距完全不足以阻挡我们爱情的小风帆。
　　那时候我们经常通宵加班，有时我累得实在睁不开眼了，我就趴在电脑旁边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他员工早跑掉了，只有亚东一个人还陪在身边，他总是问我，你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呢？而天空此时已经露出了带粉红色的鱼肚白。
　　我不是个女强人，我甚至比那些不是女强人的女人还想找个肩膀来靠一靠，所以后来我就顺其自然地靠在了比我小6岁的林亚东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阔，靠着的时候也很温暖。
　　但是我不能忍受有着这样一副肩膀的男人开口跟我借钱。我始终以为男人跟女人再怎么水乳交融但钱的事情一定要分开来算。
　　亚东那天离开我的公司的时候是周末，我有两天没有再见到他。星期一的时候他回到公司，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也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后来公司里有员工过生日，我们也嘻嘻哈哈地一起去吃了饭唱了卡拉OK，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我觉得别扭。我想说点什么，但是说不出口。这不是给大家看笑话吗？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要真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还不是要面面相觑，还不是很难受。真的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那天在卡拉OK里面我真的就把这首张惠妹的歌给唱了一遍，唱的时候觉得心里很伤感，很伤感，又说不出来，我只好转头过去喝酒。
　　后来我就喝得有点大了，直到亚东过来扶着我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抬起头伤感地问他，亚东，怎么办呢？
　　亚东说什么怎么办，日子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这么办吧。
　　亚东在与我说了就这么办以后的第二天，跟我说他要辞职。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还没能开口跟他谈问题，但是他却提出要离开我。
　　他跟我说，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我想有独立的空间而已。
　　我说难道我没有给你独立的空间了我把你当奴隶使唤了不成？
　　他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间公司里老是面对面的对谁都不太好，如果不在一起，也许互相还能看到对方好的一面。你的个性太强了，有时候你简直专横得像个暴君。
　　我说我现在就能看到你好的一面，如果你走了，以后加班的时候谁来陪我呢？
　　他说，但是我有向你借钱的时候也很让你生气啊。
　　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总不能说你不要走，以后你要多少钱我都乖乖给你递上去。
　　这不是一回事，爱是一回事，钱又是另外一回事。
　　最后我只好让他走了，我无话好说。
　　亚东说他会经常回来看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尽管开口，他说如果你在想念我。我说好。然而他不知道我即使非常非常地想念他，但是我却说不出口来，我只会死撑着。
　　下班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风有点冷，我觉得无能为力。
　　我现在29岁，从20岁开始我谈了5次恋爱，没有一次是以成功结束的。在亚东之前的那个男朋友说我依赖性太强了，让他很受不了，所以后来我才开始发奋图强，才开了现在这间公司。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唉真是左三年啊右三年，现在亚东说我在他面前简直专横得像个暴君。
　　我很想再见到他，在他的肩膀上再靠一靠，但是我自己也怕我一旦见到他就改变不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回家以后我打开电视机，电视剧里那个男主角正在电话里对女主角说：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那个女的就开始哭了，她说我现在不是在告诉你了吗？
　　那个男的在那边叹气，他说，可是，我明天就要跟她订婚了，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部分晚餐（2）
　　电视里的女人陷坐在沙发上，用手捂住眼睛—跟我的姿势一模一样，这真让我受不了。
　　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想，也许亚东会爱上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她一定比我小，比我笨，比我楚楚可怜，也一定比我年轻。
　　一想到年轻这个字眼我就更受不了啦。你想想看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天啦她们无论美丑那也是青春无敌。
　　我不能确定亚东有没有变心，但是我突然有了试探他的想法。对了，试探，打听，猜测，证实—最后证明我是好的而他是一个负心人。我想我是年纪大了变态了有点发疯了，这么想了一圈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给一个叫小倩的模特，她年轻漂亮，最重要是亚东并不认识她。我跟小倩说，这一次你要帮帮我。
　　小倩在一个月之后把我约到了西餐厅吃饭，她说她要告诉我她与亚东交往的整个经过。
　　她说：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掌握他上班的时间和路线。我先是跟他坐同一班地铁上班，那可是上班的高峰期啊，一转眼，我就找不着他了！
　　我说啊，你找不着他了？
　　小倩说是啊，本来我想趁着停车的时候故意站不稳然后摔到他身上去，然后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跟他说啊对不起，我再嫣然一笑……
　　小倩说完这话就对我做了一个嫣然一笑的表情，很生动，绝对专业水准。
　　她接着说下去：但是我一不留神，等我摔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我抬头才发现那是一个中年人，一个阿伯，嗨气死我了。
　　然后呢，我问。
　　然后，然后那个阿伯就瞪了我一眼，就在那个时候亚东就下车了。小倩说。
　　后来呢。
　　后来我又选在他们公司那座大厦的电梯里，我想与他来个电梯奇缘。
　　小倩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她说，你知不知道那天一天之内我来来回回坐了十几次电梯，我都快晕机了，结果最后把那栋大厦的保安给招来了，他问我，小姐你找什么公司啊，我能帮到你吗？后来你知道怎么样？
　　怎么样？。
　　小倩说，后来我干脆直接等在他们公司的门口，我等到晚上八点才等到他从里面走出来。我又累又饿，所以我直接走上前去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