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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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真是可笑,刚刚在城门的那一刻,自己竟然是以为炎儿选择了回来。结果,炎儿的确是回来了,却是选择永远的从自己身边离开。想到这,龙锦天几乎控制不住越发加深的笑容。只是一双手渐渐的握拳,用力得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皮肉之中。
也许是这抹笑意太过隐忍太过狰狞,殿中那人不禁出声喊了句:“父皇?”
“别叫我父皇!”几乎是本能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就是这声父皇,抹杀了一切的可能!就是声父皇,令自己再没了任何选择!
然而这句满是怒意的话语,却使殿中的龙景炎一张脸霎时白了下去。渐渐的,本来一脸自信从容便被满满的不安和凄惶所代替。
不对,不是这样的,好像是弄错了。龙景炎此刻慌乱的想,他也不知道错的地方在哪里,在谁身上,可是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了龙锦天冰冷的声音:“朕恩准,封西厥国乌玛公主为太子侧妃,明天年初举行册封大典。”说完,便起身拂袖离去。
罢了,自己的欲望总有一天会将炎儿灼伤。这本就是场无望的感情,与其最后将炎儿摧毁,不如在这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由自己亲手扼杀掉这一切的可能。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龙锦天走后,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是一阵怔愣。拿不准皇帝龙锦天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也不知道现在是退朝回家好,还是在这里等太子走了再离开。大殿中渐渐有些哗然起来。而太子龙景炎此时,却是一脸苍白地站在大殿中央。直到殿中的大臣们都走光了,都还站在原处迟迟没有离去。
对于这个太子龙景炎,自从五岁从冷宫搬出来后便是一直被皇上宠在心尖上的,这一点,几乎是宫中所有人所达成的共识。可是对于这点共识,现在宫里头的人,却越发的有些动摇了起来。
好像太子龙景炎这次打了胜仗回来,皇上就没怎么给过好脸色。先是在太子抵京那日,在朝堂之上赫然出口了一句“别叫我父皇”,之后当晚便下令,太子龙景炎搬离静虚殿回到景阳宫居住。之后的这些日子里,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宫中偶尔遇到,皇上对太子一直是冷着张脸。
而对比皇帝龙锦天的变化,太子殿下的变化似乎不大。不过是脸色越发的苍白,整个人也越发的沉默。
此刻,就连亲眼目睹了父子俩这些年来大大小小无数次争吵和别扭的太监总管李德保,这回都是没了主意。这番分本就没个征兆,自己更不知这二人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劝?怎么个劝法?
几日后,西厥国使臣来访。太子龙景炎和西厥国公主乌玛的这门亲事,算是就此定下来了。
又过了几日,宫中又传来惊人的消息。龙锦天破天荒的立龙景炎的武侍严曦为侍书,品级正二品,与贵妃同品同级。宫中人闻言均是一阵唏嘘。
然而太子龙景炎知晓这件事后,只是眼神一黯,并没有过多的反应。看着宫中来人到景阳宫,将严曦的衣物行礼搬走,太子龙景炎自始自终都是一脸淡然。
“殿下!”
本来正在书房内看书的龙景炎此刻只是微微偏过头来,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一双眸子中无悲无喜。
“严曦,什么事?”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使严曦立即红了眼。看着严曦眼中大滴坠落的泪水,龙景炎的眼中终是有了些许动容。伸手将严曦扶起:“严曦,跟着父皇,你可情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到底是我的人,我可以去和父皇说……”
龙景炎还要说什么,却被严曦出声打断:“殿下!”
龙景炎噤声,看着眼前那人,却见那人抿唇不语,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住的从那双眸子里坠落,滴在龙景炎手上,冰凉一片。
“严曦没有不情愿,殿下,严曦本就是卑贱的身子,如今可以有了这个身份,严曦很知足了。”
闻言,想起当初在花满楼救出严曦的场景,此时再听那人这样说,龙景炎心头也有些悲切。皱眉看着那人不语。
“严曦只是……”说到这,身前的严曦倏然跪下。
“严曦无论何时,无论是什么个身份,都是主子的人,严曦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主子的事。如有用到严曦的事情,主子尽管吩咐!只是严曦不能随时跟在主子身旁,伺候主子了,还请主子好好保重身体,严曦在此给主子磕头了。”
说完,还不等景炎阻拦,严曦便已经俯下身去,当当当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龙景炎微怔,随即便要伸手去扶起那人。
然而伸出的手,却霎时停住。一时间龙景炎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只觉浑身冰冷无力,竟是连伸出的手都没力气收回了。
在严曦的动作间,龙景炎清晰的看到在那人的脖颈上,一个深红色的吻痕赫然印于其上。
交易
那晚结束之后,龙锦天知道自己应该抱着炎儿去玉清池清理身体,或者抱紧炎儿,直到他不再颤抖为止。可是龙锦天却什么都没有做。那晚发泄完之后,龙锦天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起身逃离了那间屋子。
直到早朝之时,龙锦天的精神也一直有些恍惚。定下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自己,终于还是走了那一步么。这样一想,昨天的一幕幕画面立刻浮现在了眼前。炎儿用尽全力的挣扎,炎儿那破碎的眼神,炎儿绝望的呼喊……
念及至此,大殿之上的龙锦天没有任何预兆的皱起了眉头,弄得正在进言的大臣心头一颤,片刻间便冒起了一头冷汗。
后悔么?龙锦天却发现此时再去考虑后不后悔这个问题已经多余了,就算时间倒流到那个时刻,自己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只是这一刻,看着自己右下首处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头也是空落落的,想起那人绝望的神情,心中更是立即涌出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感。
此时殿上的皇帝龙锦天此时看上去依旧是那个沉着冷静的帝王,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早已兵荒马乱。
下朝之后,心中不安的预感没有消退,反倒是越发的强烈起来。龙锦天几乎是一路赶回静虚殿。然而回到静虚殿,却收到了一个令自己心惊的消息。
太子龙景炎已经出宫了。
由于龙锦天对自己并没有发出禁足的命令,龙景炎此刻拿着太子的令牌轻而易举的便出了皇宫。离开皇宫后,龙景炎驾着快马一路疾行着。
由于行驶的颠簸,此时身后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痛感随着马匹奔跑的动作而越加剧烈。衣衫下的身体上,依旧残留着那人的痕迹。可是这一切,龙景炎都无心在意。他现在只想离开,逃得越远越好。
是不是这样一直跑下去,就可以逃离这样的命运。
这个问题的答案龙景炎不知道,就算在日后的日子里同样的问题被反复思考了无数次,答案,龙景炎依旧无法准确的说出。而他知道的却是,仅是过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己那次仓皇的出逃便以被一路赶来的锦衣骑拦住敲晕而结束。
当龙景炎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时,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而这样的动作落在龙锦天眼里,却使那一双眸子霎时一黯。
龙锦天沉默地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床上闭着眼不看自己的那个人。半晌,才开口,声音是些许的沙哑,“炎儿,你想离开皇宫,离开父皇么……”
闻言,那个人身子一僵。随即朝自己睁开了一双眼,龙锦天只觉得此刻,那双眼中满满的绝望几乎将自己灼伤。龙锦天觉得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如同一个破败的木偶一般,一双空茫的眼中已经失了灵魂。这个认知令自己心慌,然而下一刻,龙锦天便听到了更令自己心惊的话语。
他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在这一刻,龙锦天觉得心里某一处被陡然掏空,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永远的从自己身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这一刻的龙锦天清楚的知道,就算他可以拥有整片江山,甚至整个世界,却就此,永远地和眼前的这个人擦肩而过。
从前,是得不到。如今,却是已失去。
原来,根本就未曾拥有过。
这个认知几乎令龙锦天发狂。在龙锦天人生的三十几年里,从未像此刻这样慌乱这样无措这样无力过。
自己是一个皇帝,是拥有一个国家的帝王,自小的教育便告诉自己,一个帝王可以冷漠可以决绝可以霸道,却不可以慌乱不可以无措,这一点不可以因为任何事而产生动摇。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龙锦天立即掩下了满心的慌乱。然后,他看到自己换上了一幅自己所熟悉的冰冷神情,漠然地俯视着床上的孩子。他还清楚地看到了床上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
他看到自己看着那人,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怎么,炎儿离开皇宫想去投奔谁?龙景轩?龙景麟?还是秦子皓那小子?”说到最后,一双眸子里已经满是阴戾。
“朕认为,如今有一件事,应该让炎儿认清楚。”龙锦天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看着床上那个因为不安而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那个人。脸上,甚至还挂着冰冷的笑意。
未给床上那人任何挣扎的机会,龙锦天翻身而上。在粗暴的撕扯下那人长裤的一瞬,龙锦天听到了自己冰冷的声音。
他说:“你永远是,也只能是朕一个人的。这一点,炎儿你最好记清楚。”
说完,便再不顾身下那个人几乎称得上是绝望的眼神,再不顾那个人拼命的挣扎,粗鲁的分开他的双腿,向两腿间那个还未愈合的伤口处狠狠地刺了进去。
下身的伤口又被重新的撕裂,此时的疼痛竟然更甚昨天。龙景炎突兀地睁大双眼,这一刻,所有的耻辱羞愤伤心失望,甚至连满心的绝望都被这令人窒息的疼痛驱逐得一丝不剩。龙景炎奋力地挣扎着,用力却盲目地挥舞着双臂。然而这样的挣扎,却是如此的无力。无力到那人的动作没有减轻放慢半分。
渐渐的,龙景炎死命的挣扎变成了无力的撕扯,后来竟是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了。最后,只能颓然的闭着一双眼,身子随着那个人冲撞的动作而晃动。消瘦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得碎裂掉一般。
那一晚,龙锦天要了整整一夜。龙景炎只知道意识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刻,自己无力的轻笑了下。
这样的命运,还真他妈狗血。
那一日过后,龙景炎却依旧没有选择屈服。无数次的出逃都被龙锦天的锦衣骑拦下,而每次在床上的挣扎,亦都会被龙锦天轻易制止。有时候,龙锦天甚至不得不用绳子将那人的双手束缚起来,绕是这样,那个人却依旧没有安生。
这样的龙景炎就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愤怒,不驯,乍起了全身的绒毛寻找每一个机会反击。而这样无谓的反抗,最终也只能落得满身的伤痕。看着龙景炎越发消瘦下去的身子,龙锦天却也无能为力。
放过炎儿吧,有时候会有这么个声音在龙锦天耳边响起,可是每每这时龙锦天却只能无力的失笑。
放过炎儿,可是,谁来放过自己……
由于龙景炎不停的反抗,每日的静虚殿都喧嚣不堪。然而在龙锦天层层的封锁下,太子和皇上之间的事,外界竟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只是太子接连数日不上早朝,多少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当下人来通报,龙景轩来了的时候,由于之前龙景炎几乎称得上自虐的挣扎,此时的龙景炎被锦衣骑束缚着手脚躺在床上。听到下人来报,龙景炎身子一僵,连日里一直暗淡着的眸子终于在此刻有了焦点。
随即,出声道:“我要见我皇兄,这绳子还是暂时解开吧。”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不知从屋中的那个角落出现,也未再犹豫,利落的将景炎手脚上的绳索解开,然后躬身退下。
龙景炎起身换下身上已经满是褶皱的衣衫,然后又将散乱的头发束好。看了看镜子,当确认再没了任何破绽时,才略微放松了神情。
然而刚要从铜镜前走开的龙景炎此时却微怔,看着铜镜怔怔失神。慢慢的,龙景炎看到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