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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亲历产床:29位分娩母亲访谈录-第29部分

小说: 亲历产床:29位分娩母亲访谈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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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那种具有大慧根大勇气的超常女子。



我是面壁的修行者(3)
  不受公婆气、不被丈夫欺,现代女子不必出家早已享有了这个福气。怀中抱不抱子?的确也成为现代女子左右为难的问题。为物质、精神层面里各种世俗的团挠所迫,我们不必结婚、不要生育,潮流很热。
  我近些年越来越对佛学崇拜的五体投地,也理解怀中抱子,必定六根不能清净。但一直无法理解,佛教为什么视女子命身为特别的苦?
  身为俗人,我一向很排斥女子苦命的宿命观,恰恰感到老天特别青睐,垂怜女人。她使女人成为创造生命的实践者,哪怕你是一个多渺小甚至身心有些污垢的人,你都可体验生命发源的神秘和降生的庄严,让她的威严及威力慑住我们渺小的灵与魂,让创造的实践成为生命的修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一直认为,拒绝怀中抱子的女人,其实是拒绝了一条上天辅设给你的独有的通往生命修行的路。不是吗,对个人而言,“有什么事业能比得了创造生命更有价值的”?
  我们为什么生育?生孩子究竟是一项义务还是权利?也许现代人为了生存(不为修行)必须要搞清义务和权利问题,或许现代人为生存清楚自己该付出什么代价。可是,我总是在想,当把孩子也当作代价付出时,她真的是内心清醒着吗?真的不会后悔?
  有些时候,我们在看似精神实质是物质化的生活里,很难听到内心的声音,让母亲帮助你找到自己吧。“不要轻易地认为自己和母亲有本质上的不同,其实大多时候,我们虽然走出了母亲生活的环境,却走不出母亲生活的轨道。”这是一位新近刚做母亲的女人的心语。



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1)
  受访人:乔英
  年 龄:36岁
  受教育程度:大学
  婚姻状况:1996年结婚
  职 业:医生
  个人档案
  稍理智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还要不要?也就是说对我这种带菌者来说;不是第一个的取舍而是终身放弃的问题。一想到因为病毒而不能要孩子,我的心就往下沉……
  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
  别看我是妇产医院的医生,工作中接触过不少各式各样的患者,又对身体的各个器官了如指掌,我已习惯了看各种各样的人因为病痛折磨而愁眉苦脸,但一下子把我搁在这群人里,让医生盯着我这张脸揣摩,真让我别扭难堪得不知道怎么呆着好。
  本来嘛,怀孕是喜事。最初我在本院查出是怀孕了,室里的同事见了我个个都嚷着要请客,说在这座楼里天天听到婴儿的哭声,看着女人的痛,这几年还没有照看过自己的人,她们说到时候一定给我一级的特护,这样我就能创造出不一般的奇迹,孩子一落地就能满地跑、会拿手术刀……天哪,我说别吓我了,我可不想让她当医生,更不想让她是个女人受怀孕之苦。
  实话说,孕初除了有点恶心真没觉得有什么苦,你看我的同事都不允许我偷着乐,她们说这是我们大家的孩子,我呢,从此就被她们当成国宝大熊猫一样照顾着。
  你如果注意一下我们医院楼门口进出的女人,尤其是孕妇,你就会发现她们当中10个里有一半都面带焦虑,神情紧张,她们带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来,有的就是来履行正常的检查,但不知为什么也不那么坦然、从容。据说这个人群中患有产前产后忧郁症的占20%—30%。开始我特别不理解她们的那种表情,怎么啦?干吗都这么紧张兮兮的呢!你这张愁苦的脸对孩子有影响的!
  可是怀孕不出三个月,我就彻彻底底加入了她们的队伍,“忧郁”得要死要活!
  那天我的感觉就像是头顶上爆了一颗炸弹———三个月建档体检时说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
  “不光是表面抗原阳性,还有其他指标也高。”同事面无表情地通知。起初我没搞明白,不,不是我搞不明白表面抗原阳、大三阳这些名词,我是医生我怎会不懂,是一下子角色没转换过来,我以为是同事在跟我探讨一个医疗问题。直到她转身走开,我才看清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化验单。就愣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
  这事像是跟我开玩笑,是一个讽刺!我在妇产医院工作,可我工作的医院不能收带乙肝病毒的孕妇。也就是说,我将来生孩子必须到传染病医院去。这不是最难堪的事吗?
  有些时候控制自己真是很难的。我那阵子可能是失控了,我指的是情绪,一下子掉进了没头没脑的沮丧里,长这么大都没有郁闷过,还没法跟人交流,只能说给丈夫听,可这消息一下子也把他炸蒙了,他只会没完没了地问我:这病毒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他不是医生,心里没底发慌,问得我越发心烦得要命。我又没得肝炎,我是带菌者,你慌什么?!我跟他叫嚷。可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虽然我是医生,但我没处理过带乙肝病毒孕妇的生产。
  稍理智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还要不要?也就是说对我这种带菌者来说;不是第一个的取舍而是终身放弃的问题。一想到因为病毒而不能要孩子,我的心就往下沉,可同时我又是个完美主义者,我绝不能允许病毒侵害孩子,哪怕有千分之一的伤害!
  我的整个身心好像都被投入病菌的世界里,3…4月这个黑色忧郁的月份,我连身体显形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我到处查资料,到传染病医院咨询,时间就是生命,我要用我的判断尽早做出取舍。月底我捧着一份自己研究的报告递给丈夫:病菌携带者是有可能胎内传播的,是垂直传播,不见得一定经过胎盘,可经过绒毛。生产时有可能哪破了,就传染。另外,胎盘绒毛有损坏,也容易感染。但现在看,各种营养摄入,绒毛长得较好,这种机会越来越少……
  我俩一夜无语,被病魔折磨着,我已经准备缴械投降,我再也受不了这份沉重的担忧。早晨,当我被肚子里小生命的捶打惊醒时,却奇怪自己怎么会忽然心情豁然,天哪!她捶得多厉害呀!就好像在外面敲门:妈妈,快开门呀!还是在哀求我?我怎么可以把她拒之门外呢?我的心就这么定下来,依然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我不再那么忧郁了,我想忧郁会伤到孩子。我平静了,却发现我工作的科室乱了。那天一上班就发现许多人都不在岗。我问怎么了?答话的都支支吾吾,终于一同事不管不顾地大声冲我嚷起来:还不是因为你,害得我们都得查体去!……我当时真的是特委屈,就觉得是被人从背后冷不防踢了一脚,冲进办公室关上门就嚎哭起来。这怎么能怪我呢?怎么能?我想不开了,钻进牛角尖了,哭得恶狠狠的,想:怎么一个个都跟我作对,我平时不是被你们宠着、护着,怎么翻脸就成恶人了。我又没得爱滋病,就是得了也不该这样对我呀?!
  有一个星期我没上班露面,心凉透了想调工作,一想就特别激动。是我丈夫劝通了我,他这人特仁厚,说我自私不为别人想想,说单位查体是刺激你了,可不也是为更多的母亲着想吗,如果真的被你弄得携带上了,那就得有防范。说你自己是个医生,如果连这个你都不能面对,那你就别作医生了。



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2)
  我承认同事的那种态度在感情上真的伤害了我,至今想起来还很难受。可我丈夫的理智帮我度过了那阵刺激。我上班时还是挺尴尬的,但我理解同事的想法,我试着去关心她们,我说你们去查了没有?结果怎么样?我还建议她们去打疫苗……
  我为什么选择要自己生?这是决定要这孩子就下了决心的,生时也大龄了,可在传染病医院里,我不放心,那刀子万一没有消毒好,本来就有乙肝再传染个爱滋病,我是神经太过敏了,开始我还控制体重,怕不好生。可那医生说,千万别控制,因为有病毒携带,容易生低体重儿,这样我才使劲吃。
  其实传染病医院的医生服务特别好,他们对像我这样的孕妇照顾得比一般医院周到。可凡到这来生、来检查的就没有几个有笑脸的,心里压力都特别大,我们毕竟和人家不一样。我是医生,也许是心里有点底,能调解,但大部分母亲都很忧郁、焦躁。
  其实对我,如果开始不知道自己是带菌者,还把生男生女看得很重,后来,孩子健康不健康就占满了我的脑子。所以生时痛苦呀,顺利不顺利呀,我现在说起来都有些淡忘了,印象最深的是自己想方设法顽固地坚持要打上一针“高效免疫球蛋白”,这是一种保护性蛋白,是血液制品,当时已经普遍不使用了,怕不安全,可我听说能把病毒和胎儿分开,就又走后门又求医生,“如果你们冰箱里还有一支,就给我打上吧,好像只有打上心里才踏实。”
  我真的记不清漫长的产程痛苦了。只记得孩子一出生,听到她的哭声,我的心一下子就缩紧了,我急巴巴地命令接产的医生:赶紧查脐血!接产的医生跟我开玩笑:要不然你来查吧!我当时都没笑出来,耐着10多小时产程后的疲劳,一分钟一分钟硬撑着,心里紧张得要命,终于医生通知我:孩子正常!
  天哪!我终于登上喜玛拉雅山,我可以欢呼了,我的心被彻底解救啦!
  这至今仍是一个被忽视的人群———乙肝病毒带菌孕妇。社会、家庭尤其是带菌者本人,常处于无知无觉中。什么时候被感染?是怎么被感染的?往往是在怀孕时才知道这个事实。据乔英大夫说,我国是肝炎高发区,福建尤甚,每四个人就有一位是乙肝病毒的携带者(称为健康带菌者),而携带者本人在怀孕后是必须要有预防措施的(比如到传染病医院去生产等),但大多数孕妇缺乏心理和知识准备,沮丧忧郁致使100%的产妇患产前产后忧郁症,另外,来自周围人群的惊慌甚至歧视更加强了忧郁症的程度。
  而这个人群继续被忽视的现象,在一些不发达的中小城镇仍然存在,因为医疗条件的制约,带菌产妇无法被隔离,产后母婴隔离也被忽略。这是一个特别要引起社会及个人重视的问题。
  所以,在准备怀孕做母亲之前,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对妇女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了解自己才能够有足够信心把握环境;从另一方面讲,带菌孕妇处于身心敏感期,更需要亲朋、同事等尊重体贴,尤其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表现出的不尊重,甚至歧视态度,对产妇无疑是雪上加霜。



新时尚:去医院坐月子
  每天有多少孩子降生,就有多少产妇进入月子期。年轻的新妈妈经历了漫长艰辛的十月怀胎,经历了生育的阵痛,身体消耗和新生儿的喂养,对新妈妈和一个家庭来说,这是一个让人棘手又不能不重视的问题。
  由谁来照顾母婴的月子期?以往,一般他们会首选自己的妈妈。与父母在同一城市的,大多回娘家坐月子;与父母不在同一城市的,有的把母亲接过来,有的干脆提前回老家,休完产假再回来。其次是婆婆情况与前面相似。如果妈妈婆婆都无法照顾,有的会找年长的姐姐嫂嫂或其他亲戚侍候。最不幸的是丈夫侍候,产妇自顾不暇,对新生儿手足无措,丈夫则做饭,洗尿布,忙的不亦乐乎,对妻子很难照顾的无微不至。如能请到年龄较大有过生育经历的保姆,则是夫妻的幸运,许多人家也会请小保姆,但多数是让她们洗洗涮涮,做些杂活。坐月子是每个小家庭面临的一道坎。
  开业几个月的朝阳康欣医院是京城第一家为产后妇提供月子服务的医院。医院医护办的电话已经成了热线,几乎每天都有不少人打电话来咨询,通过电话预订房间的已有上百人。院长说来这里坐月子的产妇,一般家庭收入都在中高层。其实,我们的定价并不很高,普通间每天70元,配有卫生间的高档间每天110元,20多天,加上伙食、医疗费,最多不过4500元。
  与顾丽珠院长共同策划“月子医院”的妇产专家杨振芸教授说:“坐月子是东方人的传统。从医疗角度出发的此项专业服务在我国是一项空白。妇女在医院生产之后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要出院,自身的恢复、婴儿的抚育等诸多问题一下子摆在眼前,往往令她们感到力不从心。比如,婴儿的脐带掉了,很多新妈妈不知所措。传统意义上讲,坐月子关系到妇女的一生,她们需要专业的、科学的照顾和指导。开始我们并不知人们在观念上是否能接受在医院坐月子。真没想到市场这么大。”
  李女士是从报纸上看到消息打电话给医院联系的。事前丈夫来视察一番,然后从医院直接住到了“月子医院”来。我原来最担心洗澡的问题,过去坐月子一个月不让洗澡,我受不了。怀孕时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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