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君王(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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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胤却象是完全没听到适才那声有充分杀伤力的尖叫,仍是面无表情的伸出大手摸摸东方静的额头,这才放心的说道:“还好,退烧了。”
床边同时传来几个人松了口气的声音,东方静转过头去,只见小溪,楚思清还有一个华服的年轻男子都担心的站在自己的床边,正要开口,小毛子却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吃药了。”
几只手同时伸了过来扶他起身。这一瞬间,暖暖的热流涌上心田。虽然失去了大哥,父亲,离开了轩辕仪,可是,在这世上,他并不是孤单一人……
浅尝了一口黑色的汤药,一张小脸全部皱了起来,那味道,好苦,刹那间,只让他想哭……
东方静就这样在轩辕胤的府上住了下来养伤,被强制送回了宫中的轩辕飞谨仍是时不时的偷溜出来看望他。楚思清为了陪伴他也在府上住了下来,引得轩辕擎也成了府上的常客,每天日出必然守在大门前报到,日落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轩辕胤也常来看望东方静,只是每次来都很少说话,只是远远的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轩辕擎在楚思清面前耍宝。偶尔,他的视线接触到东方静的面容,便就此落入了恍惚中,像在思考,又象是在回忆。东方杉仍是音讯全无,而大家也就很默契的对东方静隐瞒了东方深维被杀的真正始末。
一年的宫廷生活让东方静发生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变化,有人陪伴的时候,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执著于吃吃睡睡,说说笑笑的生活;可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却常常陷入无声的沉默中。但是他本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沉默,直到有一天楚思清问道:“喂,你最近怎么常发呆啊?原本就不聪明了,不要变得更笨啊。”
忽略掉对方的问题不计,东方静带着点狡诘的一笑,问道:“师傅,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我爹爹啊?”
“这个啊…”楚思清愣了愣,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经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渐渐的就理所应当的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了。而且啊,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就象是小鸟出生时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作母亲一样,从我入师门后第一次看到师兄时起,他就是我认定的恋人了。就算是发生了再多的事情,出现了更好的对象,一旦喜欢了就很难再改变。再说除了练武,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作,‘把不爱自己的师兄弄到手’自然就成了生活的目标了呀。”
“拜托,师傅,你这算什么理由啊?”
“很充分的理由!”楚思清得意洋洋的说道,“小鬼,这叫恋爱!哪来的理由啊?就是因为找不到喜欢的原因,心中时刻充满了激|情甜蜜和苦闷,明明知道很不理智还是不能停止,这才是真正的至高无上的爱情!像本师傅这样武功高强,聪明盖世,美貌惊人的超级美女若是连这个都参悟不了的话,怎么能算完美啊?”
有这种个性的人能算完美?按下心中念头,东方静继续问道:“可是爹爹已经死了啊,以后师傅你有什么打算呢?”
这次轮到楚思清开始发呆了。以后?打算?那个笨蛋徒弟什么时候也能提出这么成熟的问题了?真不好玩。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自己的生活已经没有了目标了。猛然想到自己竟然在跟着徒弟的思维运转,更为自己居然苦恼的陷入思考而气愤,语气自然恶劣起来:“东方静,你别转移话题,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快说!这是掌门加师傅的命令。”
托起下巴,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向窗外,东方静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养伤很无聊罢了。”
楚思清奇怪的眨眨眼,吃喝睡不是那个笨蛋生活的全部吗?而他现在居然会说这种有吃有喝有睡的生活“无聊”!况且还有自己这种美女师傅亲屈大驾陪着他,到底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人开口的房间突然连空气也凝滞了起来。
“我想出名。”沉默了一会,东方静坚定的宣布道。
“什么?”
“出名!天下这么大,要找到我大哥简直是大海捞针,所以我要闻名天下,这样他就可以来找我了。”东方静颇自以为聪明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可以闻名天下的本领吗?”楚思清嗤之以鼻。
“嗯……医术,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从庸医到名医倒着数过来,你倒是比较可能出名。”
“武功呢?”
“有本师傅在,你没出头之日了。”
“依我看啊,”一直在一旁煮药的小溪一脸认真的说道,“以你的脸,作名妓还比较现实。’
“什么!”东方静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楚思清却在打量了他一番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女人指着东方静的脸笑作一团。
从这以后,东方静改掉了发呆的习惯,取而代之的行动却更让周围的人险些吓掉下巴…他开始读书!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星星在白天出现还要离奇!
可是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星星依然在夜晚闪耀,而曾经那么厌恶读书的东方静却堂而皇之的成了轩辕胤的书房的主人,经史子集,兵书药典,甚至棋谱琴谱,不分哪种书,只要他从书架上抽到,无论懂与不懂都似乎很认真的一页页翻阅。
经历了这场行刺事件,宫中却平静的近乎诡异。既没有贴出悬赏捉拿楚思清的榜文,也没有任何旨意审问被抓的女子们。天牢看管甚严,楚思清一行人无从营救,好在看管的狱头是轩辕胤从前的门下,有了他的打点,这些女徒们便被当作贵客供在了天牢里。一场行刺风波似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整个京城却并没有因此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场猛烈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静静孕育着。开始时,官员们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钻营,不断相互私下串联着,希望多打听一些关于风暴的来源。渐渐的,一无所获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本分的埋首忙碌于自己的公务。
又过了几日,宫中传出了西宫荣妃因触怒皇帝被软禁的消息,因为牵扯到那场神秘的行刺,除了后宫的几个女人私下为东方静的失宠和消失高兴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对此发表意见。曾经轰动一时的西宫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而轩辕仪还是一如既往的处理着国家政务。
再过了数日,身为皇帝心腹的陈名夏却在殿堂之上和轩辕仪因一些政见上的不合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被皇帝当场逐出了金銮殿。次日,圣旨下,陈名夏官降三级,留职待查。与此同时,在轩辕仪肃清太后一党的势力后,明显受到冷落和排挤的老相国冯迎化却开始屡受赏赐。受召回京参加祭点的轩辕胤几次上书要求再回边关,却都被压了下来,只得滞留京中。如此重要的人事升迁起伏,渐渐连成了一条线,可是却仍是像缺了某个重要的关节,让疑虑重重的文武百官还是猜不透皇帝的真正意图。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在平静背后,暴风雨已经开始了它的肆虐,只是,除了操控它的舵手,还没有知道它将向谁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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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承诺已久,总算兑现了~~
御鼓三响是金銮殿早朝听政的开始。
昨晚内阁于子夜时分接到西部的西雅番国和北部的骢冥国同时出兵叛乱的消息,今天一大早满朝文武已经弥漫在不安的情绪中。庆元年一代帝御驾亲征,平定了东方深维的叛乱后,国家一直处于朝政的动荡不安中。忙于内乱的朝廷已经多年没有大国这样的大仗了,更何况此次两个属国一西一北同时调动大军,两面夹击。
“皇上早朝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繁文缛节之后,轩辕仪在黄案后的龙椅上落座。他耸起的浓眉下,一双敏锐的眼睛扫视着众臣,而后像以往那样传各部院主事奏事。镇定的神情很快感染了慌乱的大臣们,各人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暗暗为一会的上奏打着腹稿。
当兵部尚书开始奏陈大家早已知道的消息时,轩辕仪把目光投向身着麒麟补服站在群臣之首的轩辕胤。西部驻军的将官,小到游击,大到副将,都是轩辕胤一手带出的人。整个西部的边疆守军可以说就是他的军队。此次轩辕胤奉旨回京,让他着实松了口气,可是现在呢?如果把他送回去,一旦他勾结西雅番国带兵攻向京城,事情将无法收拾。可是他会这么做吗?如果他决心要谋反,又何必等到六年后自己完全掌握了朝中大权的今天;可是,东方静现在就在他的府中,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被那串耀眼的琉璃珠迷失了本心呢?想到这里,轩辕仪更加懊恼起那天一时的心软竟放走了东方静,“如果现在他还在自己的身边”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牵着他的思路走向各种奇怪的幻想。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轩辕仪迅速把思路转回刚刚的思考。如果另派一员大将去西部带兵,那些轩辕胤的手下能乖乖听从指挥吗?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要下手除掉轩辕胤,而拒绝出兵,甚至因此会兵西雅番国呢?怎样的人事安排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更重要的是,前一段时间十六名大将军被暗杀,他已经没有太多的人事选择了。
目光移转,一副“是不关己”表情的轩辕擎落入了轩辕仪的视线中,东方静,楚思清,轩辕胤,还有因为东方静的劝说仍关在牢中的那些女子,相关的种种人滑过心中,刹那间,一个绝佳的安排闪过脑海—派轩辕擎到西部去指挥轩辕胤的部下,派轩辕胤去北方平乱。
北部守军的副将夏从文是个不错的幕僚,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但缺少直接指挥军队作战的魄力。而轩辕胤是不可多得的大将,此刻国家危机,弃置不用尤为可惜。就把北部军队的指挥权暂时交给轩辕胤,再下一道密昭给夏从文,一旦他有所异动,立刻捉拿,由夏从文继续指挥作战。
另一方面,交给轩辕胤一定的军队,既可以使西方轩辕胤的属下消除疑虑,又可以借此押轩辕胤为质。而以轩辕擎与轩辕胤的感情,轩辕胤应该不会让属下刻意为难这个弟弟。何况…轩辕仪抬眼看看轩辕擎一脸的轻松自在的神色,想到自己日夜为国事操劳,更觉得这个决定给自己狠狠出了口气……
待到兵部尚书陈奏完两地军事战况,轩辕仪一面镇静的宣布大将人选,一面仔细观察着两个兄弟的表情。轩辕胤还是好像带了张面具般的面无表情,轩辕擎则是明显的摆出一副“害死我了,麻烦死了,我不想管”的表情。而轩辕仪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起要无论两人奉旨与否,都要充分利用局面。突然,想到仍滞留京中的东方静不知会何去何从,心头象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正午十分,轩辕胤从宫中回到了自己的府第。才进了大门,只见正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满头大汗的老管家一看到他的身影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边跑遍叫着:“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轩辕胤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发脾气。倒不是他定力太好,脾气太好,只是自从楚思清和东方静这一对师徒住进了府里来,几乎每天都要麻烦老管家向他声嘶力竭的大喊几声“不好了!”。昨天,东方静练字时摔坏了先皇御赐的玉镇纸;前天,楚思清练功时砸断了“敕造豫王府”的牌匾;大前天,还有大大前天……到现在,府里的每个人早就对这对师徒惹出的层出不迭的麻烦习以为常了,只有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还在不厌其烦的每天扯开嗓子大叫着“不—好—了—”。
不过今天的轩辕胤心情实在不佳,扯扯嘴角,只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看到老管家一副气势汹汹告状的气势,只得勉强问道:“陈伯,又出什么事了?”
“他……他……”老管家直着脖子,瞪着眼睛,“他”了好一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索性拉起轩辕胤,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只见书房已被烧成一堆瓦砾,一片狼籍中,只有半根焦黑的柱子还在摇摇欲坠的挺立着。灭火的工具扔的满地皆是,一群累坏的家丁随意瘫坐在院子四周。
轩辕胤环视四周,只见楚思清搬了张太师椅,正悠闲的坐在树荫下。轩辕擎早已先他一步回了府,正手端着杯热茶,一脸殷勤的站在楚思清身后。接触到轩辕胤的目光,楚思清立刻摇摇头,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指指废墟边的东方静:“别看我,今天可不是我干的。”
是要撒谎到底,坚决否认,还是快点低头认错,对天赌咒再也不惹祸了?一时拿不定主意的东方静的脸上正呈现出在两种念头间不断挣扎的神情,明显的让人忍不住发笑。随着轩辕胤硕大的身躯不断逼近,他像是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来,直直的塞到轩辕胤面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